蘇月走了,搭乘一輛“波音777”飛機上了藍天,來到了美國的加州地區,在那座中國移民人數最多裸官也最多的城市,開始了她的異國之旅。


    蘇月走後,李想象一頭失掉情侶精神生鏽的犛牛,耷拉個腦袋,蔫蔫地離開首都機場,無精打采地乘坐地鐵前往北京勞動力市場尋找工作。


    李想讀的是法律專業,大學畢業後取得了法律研究生碩士學位,而且通過了國家司法考試和律師執業資格考試,曾經被同班師生譽為“一顆閃曜晴朗夜空的新星。”


    李想像一位撐高跳運動員,躋身北京勞動力市場,舉著畢業證書和就業簡章在人群中狂舞,期冀被伯樂發現。在經曆幾次滑鐵盧過後,灰心泄氣的他感到身心疲憊,前景一片渺茫。捫心自問,除了主觀上不夠大膽、不夠靈泛之外,客觀上作為一個山裏娃起點低底子薄,搏取工作的機會等同博彩,即使給予一次機會也是充當其他選手的陪練,在激烈競爭中便以專業不對頭、身體不合格等諸多理由,被“鸚鵡”與“貓膩”掉了。再說好的單位好的山頭早已被妖精們搶占一空,象他這種出身下流社會,在當地沒有戶口、沒有房子、沒有人事的行者孫,身手再高也難以撞入神仙的籍冊、菩薩的法眼。


    一天晚上,李想象隻鼬鼠鑽入北京西區一條胡同的地下室,突然看見一老一少正逕巡在他租住的“六號”宿舍附近,臉上打著落魄與悲傷的印褶。這裏需要指明的是,李想和公正租住的宿舍正對著一間男女混搭的廁所,廁所被國人稱作“五號”,那麽廁所的對麵便以“六號”而著稱。


    “說到五號”,這裏麵還有一個典故。傳說乾隆皇帝微服私訪來到江南,突然內急,便吩咐太監和待衛上外麵守著,自己閃進一間茅廁。一會兒闖來一位婦女,太監和待衛慌忙將其攔住。婦女問,“裏麵是誰?”


    待衛答,“吾——”吾皇的皇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太監便一手捂住他的嘴巴,對婦女說,“五——號。”


    “何為五號?“婦女問。


    太監作答,“天為一號,地為二號,社稷為三號,民為四號,君為五號。”


    “哦,原來是皇上來到了小民之處。”婦女跪地便拜。


    “烏鴉之嘴!”這時,乾隆提著褲子從裏麵走了出來,瞠了太監一眼,對婦女說,“您請如廁吧。”說罷,催促太監替他尋找下一個“五號”。


    從此,“五號”便成了廁所的代名詞。乾隆讓廁的故事,便成了君王體釁民情、禮讓百姓的一種美德在民間流傳。


    “請問阿姨,你們找誰?”李想感到什麽不對勁,發現麵前這位阿姨的臉一邊高,一邊低,左右臉龐不對稱,而且臉上的表情被悲痛和憤忿籠罩著,意示到中年婦女曾經受到過別人的侵犯。


    “我們找李想,公正的同學李想。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您就是李想哥哥吧?”隻見中年婦女身邊現出一位衣衫零亂的香草美人,在躲避截訪人員的追趕時,腳上的鞋子跑丟了,隻得光著腳踝,滿頭濃密的發絲從頭瀉到腳下,與她臉上的玳額蠶眉、鳳眼梨渦相得益彰,構成一副鄰家小妹青澀可人的形象。


    “是啊,我是李想。請問,你們找我有什麽事呢?”李想不認識這婦女倆,由此感到很詫異,本想在探明婦女二人的來意後,視情況將她們迎進室內。此時值班室的明亮處晃來一位包租婆肥胖的身影,慢慢悠悠的動作,神氣活現的姿態,仿佛一輛前進中的消防車擠滿了狹窄的通道。


    “李想哥哥,救救我們吧!我們逃難到此,已經無路可走了!”少女一看大勢不妙,連忙將手中準備好的幾張“人事”磁鐵般地往李想的手裏塞。李想一邊退讓,一邊閃躲進廁所。


    “出來,臭小子!你們上個月的房租呢,快給老娘我交出來!”包租婆扣響廁所的外門,眼珠子盯著長發姑娘手中攥著的幾張鈔票,試探性地問,“你們是他什麽人?找他幹什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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