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結束之後,我得到了父親呂大偉獎勵給我的一輛山地越野自行車,得到了母親劉秀琴獎勵給我的一把六弦琴。那一年單位組織教職員工去北戴河,可他們覺得帶上我累贅,於是一本正經地對我說,“小孩子在城市裏呆慣了,可不能嬌生慣養!你要利用這個假期,到你父母當年插隊的地方好好地鍛煉鍛煉去吧,勞其筋骨,磨其體膚,將來好成為建設國家的棟梁之材!”


    在父母的教唆下,我騎著呂大偉的山地越野自行車,帶著劉秀琴的六弦琴,向著我伯父呂四清的家鄉槐樹村開拔——我記得抵達槐樹村的當天,一路上透視了無數個女子,其中有幾個是美女,可是我的眼睛比不上風行大陸的日貨尼康與佳能,沒有瞬間成像與存像的功能,否則,我一定會把那幾個美女的仙姿麗質給留下來,沒事的時候,把眼珠子摳出來,丟在水裏洗一洗,再好好的欣賞與研究一番。不過我也不羨慕日不落之夷技,中華文化燦爛輝煌,其代表就是風、雅、頌,咱們的老祖宗智慧高了去了,稱色不為色,而為風,這樣的“大號”,較日不落製造出來的女優和a貨要高明多了。唉,風是一個好東西呀!當你得到她的時候,必是一陣欣喜。當你失去她的時候,必是一陣心疼啊!


    當我透視進村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然而伯父、堂哥仍舊沒有回家,他們在康教授家裏務工,幫助康教授一家做鬆花蛋呢!有時還要鑽進康教授兒子康平的運屍車,走鄉串野的外出銷售,通宵達旦,以免被人看見那醃肽貨是從運屍車裏搬出來的,吃進肚子裏去後感覺渾身不對勁頭!


    正值暑假,天氣炎熱,加上農村沒裝空調,我走出伯父家的房門想擁抱夏晚的涼風,然而涼風卻象一位閃躲的少女,藏在雲端星空的吊腳樓裏不下來。四周萬籟俱靜,隻聽取蛙聲一片——熱,熱,熱!


    若是往常,我早已和夏小宜那個死黨呆在一起,圍坐在遊泳池的外邊緣觀場子。因為沒錢,所以我們進不去遊泳池。因為我有一雙透視眼,所以有錢我也不在乎進得去。


    在我眼中,遊泳池裏的那些男男女女猶如落進淺海的金幣,白花花的身體剌得我眼大冒金星,我一邊口吐白沫般地為夏小宜勾劃我眼裏所看到的情形,一邊瞪大眼睛,不放過遊泳池中所發生的每一個細節和情節——比如醜陋的男人將手搭在少婦的肩膀上、插進年輕女子的三角褲。小夥子們站在遊泳池中憋氣,將尿泡撒在公知的遊泳池子裏。少女們不停地整理自己的泳裝,將它們從這邊扯到那邊,從上邊扯到下邊,不扯還好,一扯腋毛、胸毛、恥毛就露了出來。


    “胸毛?女人也長胸毛嗎?!”夏小宜嘴角流著哈拉滋,兩隻眼睛白癡似地看著我。


    “是啊!”我自鳴得意,“女人是長胸毛的,有的長在胸前的痣上,有的長在胸脯的窩窩裏,有的長在女人的加菲貓上頭!”


    “今後,我跟你混了!”夏小宜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往我的嘴裏塞著芙蓉王的過濾嘴煙卷。他不但跟我混,而且從九年義務製到大學都一直在跟我混。就連他後來考公務員,也是讓我充當他的陪考,借助我的一雙透視眼為他提供各種答案,竟考出了個全龍陽市筆試成績第三的好名次。


    有位領導上農村蹲點沒幾天,就發表了一番感慨,“農村真苦、農民真窮!”我來到鄉下不到一天,就體驗到了農村、城市是冰、火兩重天。農村不但沒有空調,沒有遊泳池,沒有小芳,還沒有路呢!


    由於不熟悉周圍環境,怕迷失道路,我便在康教授家的水房前轉來轉去,很天真地等待伯父他們歸來。過了一會兒,就隱隱約約地聽見水房裏滴滴答答地作響,象母牛撒尿的嘩嘩聲。


    我鬼使神差地循著那水滴聲,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前,隔著一條小溪的距離,就生生地看見一條白花花的人影躍入眼奩,現實生活中女人沐浴的鏡頭,緊緊地抓住了我的視網膜——


    隻見她(鬆花姐姐)象蛇一樣地扭動著,渾身沾滿了沐浴露與肥皂泡。她修長的手臂在身子上搓來抹去,將沐浴露與肥皂泡梨出一道道奶漿般的白練。白煉現奶漬般的流動狀態,在太陽能熱水器的淋浴之下,順著她豐滿光滑的身體往下滑,直至匯集到她神秘的三角地帶,呈草尖上的露水歡快地滾動著、跳躍著。


    女人的神經是敏感的,有別於男人的第六感官可能示意到外人在偷窺她,便拉滅了房間裏的日光燈,隻留下水房裏的小瓦絲燈泡散發出來的昏暗的光線,使我再也看不太清楚她的身體。我屏住呼吸,大致能看見鬆花姐姐胸前那兩坨高高隆起的白肉,比林小水胸前的蓓蕾大出了三兩倍,象兩顆又圓又大甜蜜的香瓜。雖然看不清乳 暈和乳 頭,但依然能驚歎它們的高聳,象著名歌唱家韋唯《亞州雄風》裏所唱的那樣“我們亞洲,山是高昂的頭;我們亞洲 河象熱血流——”


    隻見她豐盈的胸房下麵,是那平緩白皙的小腹,和小腹下麵一小簇正掛著水滴的黑黑的毛叢,構成一副原始的魅惑的拉丁美洲魔幻圖。我被眼前這朦朧又美麗的裸體驚詫得目瞪口呆,心髒蹦蹦直跳,想要逃離,卻又不由自主地被吸引。盡管我一次次地屏著呼吸,努力地咽著口水,可我那不爭氣的毛毛蟲再一次急劇地膨脹起來,我使手拚命地按著它,它每跳動一次,我就按它一次。在一次一次征服它的過程中,我感覺到了全身無比的亢奮,身體好象風箏要飄起來一樣,好象焰火要衝起來一樣……


    是戰士,就要出征!就在我努力擦拭它的同時,由於用力過猛,身體突然失去平衡,砰地一下,一頭撞到了水房的門板上。


    誰呀?!”屋裏的燈啞然全滅了,有人踩著地下的積水,象條鰻魚似地從屋裏滑了出來。門打開之後,一陣帶著溫熱的香風撲騰進我懷裏,“哈,呂冰,是你這個調皮鬼呀,這下你可被我逮著了!”鬆花姐姐將我逮進水房,用她那豐滿的潮熱的身體撲我倒在地麵上,“你這個小流氓,偷看女人洗澡呢!我要告訴你伯父,告訴你嬸嬸去!”


    “別,別!”我用手掌抵著她的脖子,她的下頷,她的嘴唇,她吐出裏麵的舌頭和牙齒來咬我。我感覺被蛇咬了一下,神經中樞出現了一陣中毒的亢奮。我連忙一縮手,將指頭從她的唇腔裏抽了回來。


    “你親我一下,親我一下呀!你每親我一下,我就獎勵你一個鬆花蛋!”她在威脅我過後,又誘惑我拿她的身體作試驗。我喜歡吃鬆花蛋,它有一種女人身上特有的味道。每當林小水每月有那麽幾天進入潮汐期,她的身上甚至頭發梢梢上就會散發出一股鬆花的氣息。


    我親了她的嘴唇一下,她眼裏的光閃動起來。我親了她的乳房一下,她乳房上的兩顆紫色的葡萄腫脹起來。我親了她的小腹一下,她全身顫抖著咯咯笑著,感覺又癢又酥,氣喘籲籲喃喃自語地對我說,“弟弟,你親了我滿臉的口水,親了我滿身的口水。你不要親我了,不要親我了,我沒有什麽東西要給你的了。我,被你親得快要破產了……”


    一整個暑假,我都沉浸在鬆花姐姐的水房裏等待著鬆花姐姐的破產。每到夜晚月亮升起來的時候,便有六弦琴的琴聲和女人的笑聲從水房裏飛旋出來,使得荒廢了的村子看起來出現了城市的況味;“呂大偉家的兒子早戀,同康有文家的女兒談起戀愛來了!”“那小子每次考試前幾名,他有戀愛的資本呢!”人們紛紛議論,吃不著羊肉嫌羊肉酸,喝不著羊湯嫌羊肉膻。


    我們不管不問,隻顧彈琴作樂,似乎連感情都末及談起,就開始探索起了青春與身體的奧秘與曼妙:


    “梅蘭梅蘭我愛你


    你像蘭花著人迷


    你像梅花年年綠


    看到了梅蘭就想到你


    梅蘭梅蘭我愛你


    你像蘭花著人迷


    你像梅花年年綠


    看到梅蘭就想到你


    我要永遠的愛護你


    因為梅蘭有氣息


    我要永遠的伴著你


    今生今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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