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個情況,吳斤兩聽了想笑,他自然知道師春去那邊是要去‘提親’的,自然也明白春天為何要讓許安長出手試探九爺,無非是死別人不死自己人。


    兩邊話一對,他就知道對方是不是師春派來的,所以警惕歸警惕,走還是要走一趟的,必須得確認一下,當即道:“大當家自有大當家的打算,我們管不著,走,招呼上人去看看。”


    說罷就直接駕法寶飛了回去。


    許、尤二人麵麵相覷,沒想到對方會突然來法寶護體這麽一出。


    尤牧忍不住嘀咕了一聲,“看著這麽大個子,原來是個鼠輩。”


    兩人也沒別的辦法,隻好又跟著飛掠了回去。


    吳斤兩把人手招呼齊了後,立馬帶著人出發了,他沒有駕風鱗,而是直接駕三尊法相的法寶飛行。


    伴行在旁的許安長喊話道:“吳兄,你這樣使喚此寶,會消耗此寶威能的,不如風鱗輕便。”


    吳斤兩回,“總比遇上李紅酒防不勝防的好。”


    許安長牽強一笑,稍頓,又喊話道:“吳兄,你這寶物流光溢彩,在這黑夜恐怕會越發引人注意。”


    殊不知,他越是想讓吳斤兩卸下防禦,反而越發讓吳斤兩肯定了這兩個家夥有問題。


    吳斤兩拒絕道:“我總感覺周圍有人盯著我們。”


    反正就是死活不肯卸防,諒二人也不敢吃相太難看硬逼。


    事實也確實如此,許、尤二人被搞的沒了脾氣,知道事情超出了他們的預料,事先想的再好都沒了用。


    “伺機而動,後麵未必沒有機會。”許安長小聲提點了尤牧一句。


    兩人同乘一隻風鱗,有風鱗轉動的聲音做掩護,小聲說話不怕外人聽到。


    就這樣,一行順利抵達了湖心島。


    落地後,不見師春人影,吳斤兩依然不肯卸下法寶防禦,問:“大當家人呢?”


    許安長指了指洞窟入口,“應該在下麵。”


    “下麵?”吳斤兩狐疑,他擔心是不是已經出事了,問:“能喊出來嗎?”


    見他如此警惕,旁人倒也沒有多想,事實上明山宗一夥都很警惕,或者說都很緊張,那下麵壓根就不是誰都敢輕易擅闖的地方。


    已經來過一回,大概知情的許、尤二人倒還好,許安長跟九爺鬧過矛盾,遂使喚了尤牧進去喊人。


    不多時,師春便從洞內冒了出來,見到吳斤兩法寶護體的陣勢,師春多少愣一下,掃了眼其他人,也沒發現什麽異常,更詭異的是,吳斤兩正上下仔細打量他,好像在謹防他是不是假冒的。


    走近時看到三尊法相操持的武器也明顯有戒備他的意味,當即質問道:“幹嘛,吃撐了?”


    一聽這話,吳斤兩立馬放心了,咧嘴嘿嘿一笑,當場收了法寶,了師春胳膊往一邊拽,嬉皮笑臉的樣子。


    避開到旁後,師春拍開他手,疑惑道:“有事?”


    他很了解對方,剛才的情況必然有緣由。


    吳斤兩低聲罵道:“媽的,春天,不是我多心,我怎麽感覺姓許的兩個家夥想對老子下毒手,我不得不防。”


    師春目光有些意外地挑向他,還是那句話,知道他這樣說必不是空穴來風,問:“什麽情況?”


    “倆家夥跑去找到我,說要傳你的話,借一步說話借的有點過頭了……”吳斤兩把之前被許、尤二人找到的情況說了下,他相信師春是能聽懂的,也相信換了師春也同樣會警覺。


    果然,師春聽後目光一沉,克製住了自己往許安長他們那邊看的衝動,也想起了一件事,問:“尤牧跟許安長一起去找的你們?”


    “嗯,兩人一起找來的。”吳斤兩應下之餘也有些疑惑,不知這和兩人一起不一起有什麽關係。


    師春卻解開了之前的疑惑,之前還奇怪許、尤二人為何會突然積極主動了起來,尤牧居然主動四處巡查去了,現在大概明白了之前消失的尤牧去了哪。


    不知道則罷,想明白後,想到對方把吳斤兩拐遠的意圖,他心頭也是閃過一陣後怕,原來是這麽回事。


    他也沒想到兩個行事保守的家夥,居然能幹出這般突出冒進的事來,去一個人就敢做將整個明山宗滅口的事,換他沒相當的把握和退路都未必敢這麽衝動,他覺得自己已經算是膽大了。


    重點是對方還不確定這裏有沒有巨大好處,他起碼還在扒下真兒寶衣和寶靴的時候從真兒口中得到了確認,為不知道有沒有的東西就敢這樣冒險,就那麽跟九爺‘切磋’了一下就敢這樣幹,也太冒失了。


    不對,在沒有‘切磋’之前,那倆家夥就已經展開了行動,怎麽敢的?這著實出乎了他的意料。


    得虧吳斤兩警覺性強,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他發現這人性果真是非當事人能揣測的。


    沒事就好,他也沒有太過耿耿於懷,他早習慣了這種你能幹死別人、別人也能幹死你的規則。


    不過還是提醒了一下吳斤兩,“看來,不止是我們看出了這地心塔裏是樣子貨,那倆家夥也看出來了,失手了未必會死心,你小心點,也招呼其他人小心點。”


    吳斤兩:“怎麽,還留著他們?”


    師春:“我對這裏還不太放心,還想再試試那幾位大爺,萬一真是看提親的麵子不便輕易翻臉怎麽辦?雖然可能性不大,連真兒也覺得那些大爺不正常,但還是得再試試,不留著他們兩個,讓誰試去?既然兩個家夥篤定了這邊好欺,讓他們去試也容易。”


    他又沒有聽到那兩個童子的談話,自然是要一試再試的。


    “還試?”吳斤兩不解,“既然還要試,那你急著喊我們過來幹嘛?”


    意思是,沒排除危險怎麽能喊我們過來,若真有危險,明山宗的人加一塊也沒用啊。


    師春也不急著解釋,到時候對方自會明白,他回頭朝許、尤二人招了招手,示意過來。


    二人指了指自己,得到確認後,當即跑了過來。


    許安長問:“春兄,何事?”


    師春問:“你們有沒有覺得這裏的老怪物跟傳說中的比起來有點不正常?”


    許、尤二人下意識互相看了看,一般這種不好回答的情況下,尤牧會保持沉默不吭聲。


    許安長稍加琢磨後,試探著回道:“春兄這麽一說,好像是有一點。”


    師春反問:“許兄現在應該能明白我之前為何要讓你去‘切磋’吧?”


    許安長一怔,旋即佯裝恍然大悟狀,回頭看了看明山宗一夥,低聲道:“春兄招人來,是準備動手了?”


    師春:“還需二位再去試探一下,既然切磋不見分曉,不妨再去觸觸他們的逆鱗,二位都修煉有火性功法,這地心塔裏的火靈可不少,你們之前都看到了,可逮一隻給明山宗的人吸收,如果這都沒應有的反應,那就可以動手了。”


    尤牧驚疑道:“為何要我們動手,既然是他們吸收,幹脆讓他們自己去動手不行嗎?讓那個朱向心和安無誌去。”


    不讓童明山動手他們還能理解,不讓另兩個冒險,他們就有點想不通了。


    師春自有應付,“壓根就沒告訴他們這裏的情況,突然讓他們這樣,他們哪敢輕易答應,還有,也沒打算讓他們知曉裏麵的情況。有些東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免得起什麽歹心,什麽意思就不用我多說吧?我倆是不懂火性功法,不擅長抓那些神火,否則也犯不著讓你們去試探。”


    吳斤兩又裂開了嘴嘿嘿傻笑的樣子。


    許、尤二人沉默了。


    誰知師春又赤裸裸補了句,“萬一出現什麽不測,所有的禍必須得你們兩個自己背,和我們其他人沒有任何關係,都是你們自己的意思,你跟我們不是一個門派的,我隻是識人不明而已。”


    二人瞬間瞪大了眼看著他。


    “一旦出現不測,既然左右都要倒黴,與其大家都倒黴,不如就你們兩個倒黴。總要圖一頭好的,我出去後,自然會給你們一個交代,上麵自然不會虧待你們家人。”


    進來之前,師春就從鳳池口中得到過風聲,他當時問神火域內碰頭的人可靠不可靠,鳳池讓他放心,說一般派出辦這種事的人,都有人質在上麵手上的。


    吳斤兩又不合時宜地嘿嘿了起來,一點都不顧忌場合。


    許、尤二人的神色有點複雜,沒想到這位居然說的這麽直白,一點拒絕的機會都不給他們,搞的他們連一點佯裝推托的餘地都沒有。


    兩人心裏有底,確實不怕,所以兩人最終裝作勉為其難的樣子答應了下來。


    師春當即讓吳斤兩帶人走人,讓去湖畔找個合適吸收神火的地方,距離近一點,方便運送神火,一旦確認排除了危險,也能及時趕來相助。


    吳斤兩立馬帶走了明山宗所有人,遵命在湖畔找好地方後,又派了褚競堂和方自成回到湖心島聽命。


    褚、方二人一到,師春立馬對許、尤兩個抬下巴,示意可以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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