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消息回的有點生氣。


    自己是缺少類似經驗沒錯,可相對來說,也算是給了對方一個逆襲的機會,對方居然不要,居然直接給捅破了。


    他也不知道對方是頭腦反應能力不行,還是怕。


    不管哪樣,他都不高興,什麽名門大派的,就這種貨色,憑什麽高高在上?


    回頭,他又把荀淩印給弄暈了過去。


    另一邊,看著子母符上消息的呼延道算是確認了自己的猜測,瞬間心涼。


    接到假消息時,他不是沒想過順水推舟來一手反殺,可他拿什麽去殺?


    這事又不能讓外人知道,不可能調動大批人馬去圍剿,就靠他和金早功不成?


    那邊四個人出手,當中還有個宿元宗的,都未能得手,他們師兄弟兩個跑去,那不是去滅口,是送上門去被人滅口。


    他也想過通知木蘭青青,讓其帶上冠英傑,再加這邊兩人,實力肯定比之前四人強。


    問題是,王勝那邊為何不怕?人家假冒其師弟,不就是在誘他們過去麽。


    他覺得還是謹慎為妙。


    再怎麽尊讓宿元宗,也不能讓他們元劍宮全員涉險,尤其是在不清楚王勝他們底細的情況下,遊霞山這夥,似乎強的有點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他之所以不先聯係木蘭青青,也是擔心木蘭青青這邊會拉他去冒險。


    想了想,他又摸出了聯係茅仲的子母符,發出了消息:茅師弟,情況怎樣?


    這事肯定是要全員確認的,不可能單憑片麵。


    師春、象藍兒、吳斤兩齊齊回頭看向了地上的那堆子母符,隻見其中有幽弱光影閃爍,在夜幕中很顯眼,顯然是又有人發來了消息。


    師春立刻俯身撥拉了出來,拿起一看,頓時樂了。


    不知他樂什麽,象藍兒和吳斤兩也伸了頭看,然後吳斤兩也嘿嘿樂了。


    師春當即回複消息:別忙了,你三個師弟都在老子手上。


    對呼延道來說,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有了確認後,手上子母符又扔在了石桌上,口袋裏又摸出了另一枚,再次發出消息聯係:朱師弟,情況怎樣?


    見到地上子母符中又有弱光呼吸,師春再次翻出一看,眉頭一挑,立馬回複:你師弟的性命都在我手上捏著,想不想救?


    呼延道一顆心沉入了穀底,回複:王勝,我師弟他們若有閃失,你遊霞山就等著被滅門吧!


    “哈哈哈哈……”伸頭看的吳斤兩笑出了聲。


    旁觀的象藍兒也忍不住微微搖頭,遊霞山滅門能威脅到這倆家夥才怪,這倆肆無忌憚到了連無亢山死活都不管的地步,狂野的很。


    師春偏頭看了眼朱則的屍體,回:就衝你這句話,你朱師弟沒了。


    吳斤兩笑的摟住了肚子,被嫌他煩的師春照屁股踢了一腳。


    呼延道也就怒回了兩個字:你敢!


    僅僅是文字上的憤怒表達而已,實際上他並不憤怒,反而相當冷靜。


    師春回:老子看伱能蹦躂多久。


    呼延道不再理會,放下子母符後,他又摸出了與木蘭青青聯係的子母符,發出了消息:木蘭,出事了,他們失手了,可能全部落在了王勝的手上。


    內容綴了朵簡易的花的圖案。


    此時的木蘭青青正在洞口負手望月。


    冠英傑也沒回自己人馬那邊,坐在洞內,欣賞著師姐月下背影。


    兩人都在等晁芝林和呼延道那邊的消息,與兩人關聯的子母符就擺在石桌上,忽有一枚出現弱光呼吸征兆。


    冠英傑回頭看了眼,蹭一下站起,喊道:“師姐,來了。”


    木蘭青青已回頭,裙擺快步,到了石桌前查看。


    兩人一看子母符上的消息,大為震驚。


    冠英傑失聲道:“這怎麽可能?”


    木蘭青青迅速拿了子母符回應:呼延,你在開玩笑嗎?


    內容綴了個十字叉。


    呼延道:王勝已經借他們的子母符跟我聯係過,情況恐怕不妙,你再確認一下。


    木蘭青青:好


    放下手上的,又拿起了跟晁芝林聯係的,猶豫了一下該怎麽回複,斟酌之後,就發出兩個字:王勝?


    守在一堆子母符前等待的師春冷笑了一聲,“終於來了。”


    伸手挑出了發弱光的子母符,看了看上麵內容,眉頭略挑,回複:木蘭青青?


    木蘭青青:是我,我師弟現在怎樣?


    師春:我沒你們那麽狠,不把別人門派的性命當回事,受了點傷而已,人還好好的。


    看到這消息,木蘭青青有些無力地跌坐在了石凳上,冷若冰霜的麵龐上露出了心力憔悴的神色,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她現在最擔心的不是晁芝林的安危,而是宿元宗的名聲怕是保不住了,門派越大,名聲越是要緊。


    他們代表宗門來此,身負厚望,結果捅出這麽大的婁子,真正是死不足惜,萬死也難辭其咎。


    冠英傑的臉色也變得慘白,悔不該當初鼓動派人進月海找人,喉結聳動著喃喃道:“怎麽可能…”


    木蘭青青深吸了口氣,努力穩定了情緒後,另一手又拿起了跟呼延道聯係的子母符,發出消息:立刻先把碧瀾宗的人控製住。


    呼延道:人手不夠,怕是不好辦。


    木蘭青青:想辦法。


    呼延道:好。


    他摸出了子母符聯係金早功。


    而木蘭青青又繼續回複王勝那邊:你想怎樣?


    師春:見過無恥的,沒見過你們這麽無恥的,我現在很不冷靜,需要先消消氣才能談下去。


    木蘭青青直接威脅:宿元宗要滅遊霞山易如反掌!


    師春:你差點把我都給滅了,我都沒活路了,遊霞山的死活輪不到我操心,你想怎麽滅都行。


    木蘭青青回頭與冠英傑相視一眼,兩人都有些吃驚,對自己門派如此出言不遜,如此一點都不把自己門派當一回事的,他們還是頭次見到。


    冠英傑沉聲道:“師姐,咱們這回碰上了狠人!”


    木蘭青青歎了聲,“是我想多了,他都要不顧死活了,要在大會結束時跟我們公然掀台子了,哪會怕我們威脅。將心比心,是我們做的過了,已經把他逼上了絕路。”


    話畢,又繼續回複消息,問:你想怎麽消氣?


    師春:不死個把人,我這口惡氣消不了。晁芝林死,還是呼延道死,你選一個。


    旁觀的吳斤兩嘎嘎大笑,“呼延道,爺爺看你往哪跑。”


    一直保持關注的象藍兒忍不住多瞟了師春兩眼,發現這家夥還真是有仇必報呀,果然是不肯讓呼延道跑了。


    有一點她能肯定,真正的無亢山弟子打死也幹不出這種事來,難怪不讓邊惟英跟著,讓邊惟英知道了絕對要阻止。


    木蘭青青回:他們的死活我不在乎,憑你的頭腦,應該知道我最在乎什麽。


    師春:知道,宿元宗的名聲,隻要你把呼延道的腦袋給我,一切都可以談,否則一切都免談。


    木蘭青青:我考慮一下。


    她言辭沒敢再激烈,想盡量穩住對方。


    師春:我耐心有限。


    木蘭青青沒再回複,問出了時限反而不妥。


    她手指敲擊著桌麵,麵帶苦澀道:“還是我大意了,已經猜到了這個王勝不好對付的,就應該我親自前往的。”


    回頭對身邊欲安慰的師弟道:“有些話,用子母符說不清楚,去借一隻風鱗來,我親自去一趟呼延道那邊,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說。”


    “好。”冠英傑應下,一個閃身就出了洞。


    宿元宗借東西的實力毋庸置疑,不一會兒,他就拿了隻風鱗來,“師姐,我陪你一同去。”


    木蘭青青:“不能都不在,這裏必須要有人居中坐鎮。”


    冠英傑:“那這跑腿的事還是我去吧,師姐你留下坐鎮。”


    木蘭青青搖了搖頭,不想再爭論這事,她對這些個師弟已是一言難盡,“你問問,看有沒有人知道遊霞山的情況,我們太被動了,太大意了,對對手底細一無所知。遊霞山能調教出這樣的弟子,不簡單,有機會定要去拜訪。”


    話畢一個閃身出了洞,人在空中駕風鱗再次升空,迅速消失在了夜幕中。


    曠野中的師春也收起了有用的子母符,“活的帶走。”


    話剛落,便見象藍兒閃向了朱則的師弟,落地翻手隔空一撫,一道如蟒似龍的黑霧從她手中鑽出,直接鑽入了朱則的口鼻內。


    不一會兒,朱則肉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了下去,很快便如同風化了一般,消融成了一堆粉塵。


    黑霧收回袖中,揮手一掃,衣衫飛起,消化的粉塵隨風飄散。


    師春二人麵麵相覷。


    待其閃身過來,師春嘖嘖道:“難怪連宿元宗的弟子都不是你的對手,你可不像是一般的魔道中人呐。”


    象藍兒反問:“你覺得你像魔道中人嗎?”


    見對方聳肩無所謂,遂又解釋了一下,“沒跟宿元宗的正兒八經交過手,但久有耳聞,真打起來,就算能贏,肯定也不能贏那麽輕鬆。四部洲挑頭的門派,那是修行界屈指可數的實力,連我魔道也要忌憚三分,其門派精英弟子,絕非兒戲。姓晁的輕敵大意了,否則過程難料。”


    聽她這麽說,師春哦了聲,回頭看向了晁芝林,目光閃了閃,似乎有了什麽打算。


    手中也摸出了風鱗,旋轉之勢一起,連人帶人質一起騰空而去。


    該暴露的都暴露了,留在此地暗算不了別人就要提防被人暗算,不如另覓落腳地。


    中樞洞窟內,呼延道負手來回走動著。


    金早功忽閃身而入,臉色不太好看。


    頓步一看的呼延道立覺不對,驚疑道:“怎麽了?”


    金早功無比尷尬道:“碧瀾宗的人,不…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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