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師春未能逃過約談。


    談話內容就是西極賽場內的事,師春獲悉審問者身份後,也很意外,沒想到一場競奪會惹來這些人。


    觀星閣的人,他在流放之地就聽說過,知道這些人是幹什麽的,據說是女帝的鷹犬。


    隻要不是衝魔道的事來的,師春也沒什麽好畏懼的。


    人家也沒多問別的什麽,對蟲極晶競奪並不感興趣,隻查問在他和木蘭青青交手時,知不知道是誰出手擊退了他。


    首先師春確實不知道是誰出的手,其次已經被暗中高手叮囑過,所以他咬死了不知道。


    沒別的意思,觀星閣若能表現出劃開虛空的實力,他有可能會老實交代。


    結果連人家的出手方式都沒看明白,還在這問出手方位,差距有點大,讓他怎麽開口說老實話?


    那他肯定站在強者那一邊,否則回頭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審問並未持續多久就暫停了,因無亢山落腳的客棧外,突然出現了上千甲士,王都駐軍出現了。


    出現的方式不夠溫柔,直接將客棧給包圍了,並直闖客棧。


    “站住!”


    院門口的幾名黑衣人立刻喝斥阻攔。


    唰唰,刀劍亮相,直接架在了阻攔的黑衣人脖子上,頂在了黑衣人身上,將人強行架開了。


    客棧院子裏衝出的黑衣人中,有人拿出了璿璣令,結果還沒亮明,就被刀背砸在了手腕上打落,緊跟著一腳將璿璣令給踢飛進了院牆外麵的山林中,不看,沒看到。


    雙方互相叱吒的動靜,連坐在屋內接受審問的師春都聽到了,然後門咣一聲被踹開了,一群甲士衝入。


    麵對刀劍相逼,審問者砰一聲拍案而起,指著一群甲士怒斥,“你們想幹什麽?”


    領隊將領打量了一下滿臉懵的師春,問:“師春?”


    師春警惕著站起,“正是在下。”


    領隊將領這才回複審問者,“天雨流星大會,我們懷疑這小子作弊。”


    回頭對手下喝道:“帶走!”


    作弊?做你大爺!師春頓時急了,各憑本事的事,哪來作弊一說,當即大喊,“我冤枉啊,我沒作弊……”


    這群甲士不聽申辯,直接將他給架走了。


    一到院子裏,才發現吳斤兩、象藍兒、邊惟英、殷蕙馨和柯長老等一幹無亢山的人基本都被押出來了,唯獨不見邊繼雄。


    邊繼雄還在客棧最好的那間客房裏,房門緊閉,門口站著一男一女兩名黑衣人,麵目都挺清秀的。


    一將領帶著一群甲士快步趕到,就要砸門時,女黑衣人微笑道:“若知道裏麵是誰,最好就不要擅闖,後果你知道若不知道後果的,可以闖進去試試。”


    將領揚起的拳頭猶豫了。


    男黑衣人平靜禮貌道:“稍等片刻。”


    將領緊繃著臉頰放下了手。


    正這時,房門無聲無息打開了,門後出現了一個皮膚白皙、樣貌俊雅的高挑中年男人,一襲青衫,看著還挺文靜的。


    青衫客一亮相,將領嘴角抽了一下,趕緊靠邊站了,隨行甲士雖不明情況,也有樣學樣了。


    青衫客邁步出門,淡定從容而去,守在門口的男女尾隨左右。


    之後出門的邊繼雄也沒得自在,也被直接押走了。


    客棧院子裏,青衫客掃了眼在場的人群,目光直接鎖定了師春,正兒八經盯著看了陣,看得師春渾身不自在。


    臨上車時,青衫客忽頓步問道:“沒亮‘璿璣令’嗎?”


    一黑衣人立刻上前領罪道:“亮了,他們故作不見,故意將令牌打飛了。”


    青衫客哦了聲,“誰幹的?”


    那黑衣人立刻環顧現場,然後抬手指向了現場的一名領隊甲士,“就他!”


    青衫客扭頭,冷眼盯上了那人。


    那位甲士的目光跟他一對上,脖子上便驟然噴血一個銀輝劍客突兀現身,一劍斬斷了他的脖子,嚇了眾人一跳。


    人頭落地,不等旁人動手的銀輝劍客又瞬間消失了。


    現場一片驚嘩,卻無人敢妄動,銀輝劍客一現身,大概都知道了這青衫客是誰。


    師春眉眼一跳,他不知道青衫客是誰,但是知道這青衫客是出自何門何派。


    嚇得他下意識開啟了右眼異能,警惕被暗殺。


    青衫客登車前又若有若無地瞥了師春一眼。


    師春心跳,隱約意識到那個人也有殺給他看的意思。


    更讓他訝異的是,青衫客就這樣帶著黑衣人離開了,當場殺了王庭的人,王庭的人馬居然不敢阻攔,居然就這樣放任了離去。


    無亢山一夥也被押走了,不知道自己被押往了何處,隻知被押進了一處駐軍營地。


    給了個庭院給他們暫住,隻要不跑出去,院子裏的行動自由。


    師春等著來審問自己作弊的事,醞釀好的一堆應付的話語遲遲未能派上用場,因為沒人來審,這裏人好像忘記了抓他來的目的。


    而邊繼雄也召集了部分人進行談話。


    “宿元宗的木蘭青青有一個未婚夫,名叫王勝,是玄洲遊霞山弟子,這個你們都知道吧?”


    邊繼雄的這個開場白,把兩位長老,及師春幾個知情的都說愣住了。


    師春含了含腰,再次老實承認道:“宗主,遊霞山沒王勝那號人,是弟子胡編的。”


    邊繼雄斷定道:“不,遊霞山確實有王勝這號人,是遊霞山外門弟子。”


    吳斤兩當場被逗樂了,嘿嘿道:“不是吧,真有這麽巧?”


    邊繼雄:“也確實是木蘭青青的未婚夫,但木蘭青青從未見過,並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師春知曉這內情後在天雨流星大會期間利用了這一點,蒙蔽了木蘭青青。”


    一夥人聽著狐疑之際,他又不容置疑地補了句,“以後不管什麽人問起,都得這樣說,這就是真相,這就是事實,死都不能改口,否則一定會死的很慘,明白嗎?”


    大家又不傻,迅速意識到了什麽。


    師春問了句,“宗主,那青衫客是誰?”


    邊繼雄:“不要問了,少知道些對你沒壞處。”


    師春暗暗撇嘴。


    王都另一處軍營駐地內,火氣很大的玄洲域主蚩讓,終於見到了碧瀾宗等十一個門派的人。


    這十一個門派的人也是他找了一隊王庭人馬從觀星閣手上搶回來的。


    想不火大都難,玄洲人馬的蟲極晶被搶,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堂堂域主,肯定要找自己這邊人來問問,找人問來問去,都隻問了個皮毛,隻知道個囫圇模樣,卻沒個真正知情的。


    還冒出個未婚夫來,師春什麽時候成了木蘭青青的未婚夫?


    宿元宗那些人也不知躲去了哪。


    等他詢問到一些相關門派可能知道內情時,卻發現那些門派的人居然也都消失了,這才意識到了不對,立刻找到了王庭這邊的特殊力量求助,才發現觀星閣手伸的太快了。


    這才找人馬從觀星閣手上把人給搶了回來。


    人倒是都好好的隻是有些真相,很難再翻出來了,哪怕他蚩讓是玄洲域主。


    十一個門派的人,知道真相的,說出的內容都是閹割過的,除掉閹割的,都是真實的,經得起查。


    對宿元宗不利的內容消失了。


    問觀星閣帶走他們幹了什麽,自然也是查問了這些個。


    王庭耳目力量的介入下,宿元宗的人自然也被找到了,蚩讓怒問未婚夫是怎麽回事,得到的答案就像邊繼雄說的那樣,不知道師春從哪知道的王勝情況,利用這點欺騙了木蘭青青。


    蚩讓也見到了被氣得吐血的木蘭青青,親手檢查了,發現確實是被氣的,至今還未醒來。


    木蘭青青成了這樣,觀星閣的那位插手介入查明原因,蚩讓倒也能理解。


    但也把這位域主大人給氣得夠嗆,到手的第一被人給騙走了,簡直豈有此理,他吼出了一句“師春小賊”,然後就直接找到王庭那邊的相關大佬控訴去了。


    他不可能沒有任何反應。


    相關大佬也不聽信一家之言,讓人去喊衛摩來對質。


    衛摩人已經走到了無亢山一幹人暫住的庭院附近,因為他也想知道觀星閣找無亢山一夥幹了什麽。


    而無亢山一夥也是他找人從觀星閣手上撈出來的,他怕這一夥再出事,才給臨時安置在了這裏。


    “衛域主。”有人閃身而來喊停了他,通知道:“右弼侯召見,命你立刻去見他。”


    “現在?”衛摩看了眼還未亮的天色。


    “對,現在,立刻。”


    “什麽事?”


    來人笑了,“不知道,反正蚩讓先找了右弼侯。”


    衛摩恍然大悟,懂了,拱手表示了感謝,“你先回,我馬上就到。”


    “趕緊點哈。”來人扔下話就走了。


    衛摩看了眼近在眼前的庭院,琢磨了一下,然後側身招手,隨從近前後,他低聲交代道:“蚩讓不甘心失敗,跑到右弼侯那邊作妖去了,勝負已定,我是不怕,就是不知會不會搞出什麽變故來,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立刻找到南公子,想辦法把風聲透露給他,別讓人知道和我有關,要快。”


    “好。”隨從迅速領命而去。


    衛摩這才晃晃悠悠也去了。


    等他見到右弼侯,聽了蚩讓的現場控訴後,才知道師春搞出了哪些騷操作,居然還假冒了木蘭青青的未婚夫,他也著實被驚著了,玩這麽花的嗎?


    那位支棱著腦袋,靠坐在寬大椅子上,永遠半醒不醒狀態的右弼侯,開闔的眼縫裏閃爍著精光,他算是看出了一點眉目,問:“都現在了,伱居然不知道那個師春幹了些什麽?”


    這話,有點把衛摩給問尷尬了,是想問來著,這不是跟無亢山的關係一直不太怎麽樣,要端點架子麽,知道成績到手了,慌什麽。


    剛正想順便問問,又被招來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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