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裏的東西都是夏弗離的私人物品,師春也不知道其中的一些東西妄用後會不會惹麻煩,交代了吳斤兩自己掂量。


    之後,做好準備的二人扛著夏弗離的屍體走了。


    好一番尋找後,終於從空中找到了山林中的一座巨大坑洞。


    兩人駕風鱗落到坑底後,光線已是昏暗,四處打量的師春正要開啟右眼異能,忽聽鳳池的聲音呼喚“這裏。”


    兩人扭頭看去,隻見鳳池在陰暗處向他們招手,兩人遂蹦了過去。


    碰麵後,鳳池低聲微語了一句,“不用怕,是怎麽回事,就怎麽回事,不會輕易將你們怎樣。”


    兄弟兩個一怔,幾個意思?


    起碼都意識到了這裏還有別人。


    師春趕緊輕聲問了句,“邊闕如何?”


    鳳池:“邊闕、邊繼雄、邊惟康全部解決了。”繼而揮手示意不要多言,跟她來。


    師春暗暗鬆了口氣,這就好辦多了。


    同時也忍不住與吳斤兩相識一眼,皆有唏噓之意,沒想到魔道手腳這麽快,這就將目的達成了。


    鳳池把他們帶進了一個石洞,洞內有檀金光輝照明,象藍兒和那個青衣人都在。


    對這個青衣人,師春和吳斤兩皆是心頭暗凜,人家的實力他們是親眼目睹了的,人家能在這裏,那就證明邊闕確實完了。


    而師春已經知道了青衣人的身份,夏弗離死前慌裏慌忙說了一堆的情況裏,就有這個青衣人,修行界赫赫有名的人物。


    青衣人無視了師春二人,抬手直指夏弗離的屍體,示意放下。


    吳斤兩趕緊照辦,放在了並不平坦還有些潮濕的地上。


    青衣人蹲在了屍體旁檢查,確認死的不能再死後,緩緩站了起來,臉色變得很難看,嘀咕自語了一句,“怎麽就死了呢,麻煩大了…”


    這話令在場幾人都有些詫異地看向了他,能讓一個地仙境界的高手說出這樣的話,且這個反應,讓人感覺這個夏弗離似乎沒那麽簡單。


    師春道:“我真的盡力而為了,他傷的真的太重了,若知道前輩能勝出,我當時就不該多此一舉,留待前輩出手救治,也許還有救活的希望。”


    青衣人不吃這馬屁,他已經檢查過了,豈止是傷重,連心髒都破損了,若無起死回生的靈藥,必死無疑,他來救也一樣,反問道:“這邊聯係你時,你為何不及時回複?”


    師春看了眼鳳池,“不太敢回。我逃走的時候,連前輩您都被定住挨打了,事後也不知你們是什麽情況,萬一你們落在了邊闕的手上,哪敢輕易回你們的消息,換您,您也得小心點。”


    對於這個,鳳池和象藍兒都能理解,這家夥真的很小心,若不是因為他的小心,她們兩個這次搞不好也要掛掉。


    這一點,青衣人也算是有體會,因為相關情況他已經聽兩人說了,就因為“夜鶯”問了句他們在哪,就令其覺得不安全,要回避一下,確實有夠小心謹慎的。


    但事實證明人家的小心確實沒錯,不然眼前幾位可能要被一窩端了。


    但某種程度上也有可疑,他問師春,“你覺得邊闕怎麽會找到你們碰頭的地點去?”


    “我哪知道。”師春說著一怔,旋即狐疑道:“前輩,伱不會認為是我通知的邊闕吧?我從未見過他,連接近的機會都沒有,邊闕怎麽找來的,我真不知道。”


    魔道不知道邋遢老頭就是邊闕,他有什麽不敢否認的。


    青衣人改口道:“我隻是讓你幫著分析一下邊闕為什麽能找到那邊去?”


    師春:“前輩,這還用分析嗎?不明擺著的嗎?”


    青衣人精神一振,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沒想到人家已有答案,忙請教道:“怎講?”


    師春看向鳳池和象藍兒,“你們沒告訴前輩?”


    兩人略搖頭,鳳池自我批評道:“我們確實弄不清楚,願聽高見。”


    師春詫異道:“什麽高見?用眼睛都能看出來的,擺明了是跟著夏長老來的,這還需要什麽高見嗎?你們逗我玩呢。”


    “……”鳳池和象藍兒當場無語,這麽一說,想一想,好像還真是那麽回事。


    青衣人觀二人反應,也明白了,明明很簡單的事情,好像被他們的陰謀論給搞複雜了。


    之前也沒敢確定師春有問題,原因也好解析,師春真要做這手腳,總得有誘因,總得奔一個結果去吧?


    前因、後果及過程,沒一樣是師春有必要去做的。


    而除掉邊氏祖孫三代,那本就是師春的計劃,懷疑他會顯得好沒道理。


    現在,果然證明是他們自己想多了。


    師春繼續道:“至於為什麽會跟著夏長老來,說句不好聽的,我們蒙頭蒙腦什麽都不知道,得問你們自己這過程中是否有什麽紕漏,當時差點沒把我們給嚇死。”


    青衣人的目光又回到了夏弗離的身上,忽皺眉道:“他身上的東西呢?”抬眼看向了師春。


    師春:“什麽東西?”


    青衣人:“他身上乾坤袋之類的。”


    師春:“前輩,你別冤枉我,我從那座孤刃山頂把人救走時,他可就這狼狽模樣的,你們這麽多眼睛看著的。”


    鳳池出聲肯定道:“沒錯,師春把人救走時,我親眼看到了的,夏弗離身上確實沒什麽多餘的東西。”她指了指夏弗離衣衫不整且有裂破的樣子,“會不會當時就被邊闕給打落了?”


    象藍兒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這麽心細,那麽遠的距離下,那麽倉促間,還能注意到這樣的細節。


    殊不知鳳池是真沒注意到那些細節,純粹是幫師春說話。


    師春也有些意外,就憑這番話,他就能確定這女人是在幫他說話,真要親眼看到了,當知夏弗離被帶走時身上是有東西的。


    結合這女人屢屢幫忙的行為,他暗暗警惕了起來,這女人不會真看上了我吧?


    別說他,吳斤兩也同樣意識到了。


    青衣人沉默回憶,當時他衝到孤刃山巔是看過夏弗離一眼的,也就掃了眼,現在也想不起夏弗離的穿戴細節,他隻知夏弗離跟他告辭時身上是有東西的。


    再看看夏弗離的衣衫破裂情況,確實有可能是鳳池說的那樣。


    重點是,這已經不重要了,不管師春有沒有貪圖這個便宜,事情到了這一步,師春的價值比那個口袋重要。


    不管師春有沒有拿,魔道那邊還是要用師春。


    而這也是師春二人剛來這裏,鳳池見麵便暗中叮囑師春讓不用怕的底氣所在,因為她清楚,邊氏爺孫一死,師春的價值又回來了。


    青衣人視線從破損衣裳上回到了夏弗離的臉上,又是一聲輕歎,“死了,不好交差了…”


    見其反複糾結這一點,不像是他這個層級和他的行事風格,起碼不是夏弗離能匹配的,象藍兒試著問了句,“事發突然,誰也沒想到,需要我向師尊解釋一二嗎?”


    青衣人微微搖頭,也輕輕擺了擺手,不需要,因為眼前幾人壓根不懂夏弗離這麽一死的麻煩所在。


    夏弗離是和殷蕙馨發生私情的當事人,是人證,有些事情夏弗離最清楚,沒了這個證據,想要挾殷蕙馨母女,想拉她們下水,那就隻能是靠嘴巴來威脅了。


    隨便蹦出個外人,說誰跟誰有奸情,無憑無據的,讓人怎麽相信?


    簡而言之,拿不出證據來,沒了力度,容易出意外。


    這事需要夏弗離親自去威脅才更有威懾力。


    “你跟邊惟英走的比較近,你之前說要嚐試說服她,把她拉到我們這邊來,還有把握嗎?”青衣人忽問師春,他想多一個方式來補漏。


    師春一怔,對方突然吃回頭草的行為,令他意識到了夏弗離的死和拉邊惟英下水有關,結合夏弗離死前交代的隱私,心中瞬間明悟,知道了魔道要幹什麽,知道了魔道之前為何要踢開他,原來有了更好的辦法,也明白了這位青爺為何因夏弗離的死而噓長歎短。


    可他壓根就沒想過要拉邊惟英下水,受魔道控製的邊惟英和無亢山不符合他的利益,之前的說法隻是糊弄魔道而已。


    故而反問道:“邊闕爺孫三個都沒了?”


    青衣人微微頷首“是,計劃還算順利,都成功解決了。”


    師春搖頭“唉,她現在上位理所當然,已經不需要人幫助了,你覺得現在去說服還有用嗎?”


    青衣人想了想,目光掃向眾人道:“夏弗離的死,不許向任何人泄露半點風聲,若有絲毫走漏,必是你們幾人所為,必將嚴懲!”


    “是。”師春跟著幾人一起應下,心裏明白,這是想欺殷蕙馨母女不知情,繼續拿夏弗離這張牌來要挾。


    青衣人轉而又道:“天色不早了,你們三個也該回無亢山了。”


    吳斤兩一驚,“這怎麽回,豈不是找死?”


    青衣人:“放心,邊闕父子一死,上麵隨即展開了行動,已將所有知情者掃清了,沒人知道你們是魔道中人。你們的安全我們會把握的,你們回去最多受點委屈,不會有什麽大問題,被逐出門派是肯定的。”


    此話一出把在場的幾個都驚著了,哪怕是鳳池和象藍兒,雖然知道會是什麽結果,但也沒想到上麵的行動效率居然如此之高,居然這麽快就解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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