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飛濺。


    槍不是夜摩莎的槍。


    血卻是夜摩莎的血。


    一顆子彈擊中了她的右手手掌,而且那是狙擊步槍的子彈,它轟掉了她的右手的中指和食指,還有三分之一部分手掌!


    改裝的手槍掉在了地上。


    夜摩莎猛地在地上彈跳了起來,用左手去撿槍。她的伸手依然那麽敏捷,看不出是受了傷的人。


    砰砰!


    兩聲槍響。


    一顆子彈擊中了掉在岩石上的改裝手槍,一顆子彈擊中了夜摩莎的右腿小腿上。


    夜摩莎踉蹌退後,移目右側。一張熟悉的麵孔進入了她的視線,而她的心冰涼,沒有一絲希望。


    夏雷從一塊岩石後麵走了出來,一手xl2500狙擊步槍,一手毒蛇手槍。他的臉龐上沒有一絲表情,就像是夜摩莎腳下的那塊褐色的岩石,冰冷、堅硬。


    他一步步向夜摩莎走去,他的氣勢隨著他的腳步遞增。


    夜摩莎拖著中槍的右腳往那支14.9sop超距狙擊步槍移去,但她想拿的卻不是那支14.9sop超距狙擊步槍,而是它旁邊的那支榴彈發射器。隻要她能拿起那支榴彈發射器,她無需瞄準夏雷,隻需要在她和他之間的地麵上開一槍,她就能和他同歸於盡!


    夏雷的嘴角忽然浮出了一絲笑意,他的左手微微一抬,一顆子彈就從毒蛇手槍之中飛了出去,擊中那支榴彈發射器,將它撞下了岩石。


    “動手吧!”夜摩莎看上去很平靜。


    夏雷卻搖了搖頭,“你忘了我曾經跟你說過什麽了。”


    夜摩莎冷冷地看著夏雷。


    夏雷說道:“我說過要一刀一刀將你割了喂狗。這裏沒狗,可這裏有刀。”他扔掉了xl2500狙擊步槍,緩緩地抽出了軍刀。


    “你還算是個男人,來吧!”夜摩莎用左手抽出了她的軍刀,然後衝夏雷怒吼道:“來殺了我!用刀殺了我!”


    夏雷沒動,淡淡地道:“你是想跟我拚刀嗎?”


    夜摩莎頓時愣了一下。


    砰!一聲槍響,一顆子彈擊中了夜摩莎的左臂。


    夜摩莎的軍刀掉在了地上。


    “我隻是想殺你,不想和你拚刀。我有槍不用,我傻啊?”夏雷說。話音落下,他又開了一槍,擊中了夜摩莎的左腿膝蓋。


    夜摩莎倒在了地上,但沒有哼出一聲來。她冷冷地看著夏雷,那眼神帶著無比的怨恨和怒火。


    “你這眼神倒是挺嚇人的,不過有什麽用?”夏雷將毒蛇手槍放回到了槍套之中,然後拿著刀向夜摩莎走了過去。


    夜摩莎用手肘撐著岩石,費勁地往岩石的邊沿爬去。岩石的下麵是上百米高的懸崖,那是結束生命的最簡單的路徑。


    三米、兩米,卻就在她距離邊沿還有一米的時候,她的一隻腳被抓住了,再無法往前爬哪怕一寸的距離。


    夏雷抓住夜摩莎的雙腳,將她拖了回去。


    夜摩莎用她的鮮血在岩石上、雪地上畫出了一條痕跡。


    夏雷在雪地上停了下來,他用腳將夜摩莎翻了一個身。


    “給我一個痛快!”夜摩莎冷冷地道,直到現在,她的臉上依然看不到半點畏懼。


    夏雷蹲了下去,將軍刀貼在了她的脖子上,“也不是不可以,我可以一下子割斷你的頸動脈,你的血會在九十秒鍾的時間裏流盡,這樣的死法沒有痛苦。不過,你得告訴我fa組織的總部在什麽地方作為交換,你告訴我,我就給你一個痛快。”


    “哈哈哈……”夜摩莎忽然笑了,她的笑聲,她的神情給人一種病態的感覺。


    夏雷將手中的軍刀刺進了夜摩莎的大腿之中,一點點地刺入。鮮血從軍刀與血肉之前的縫隙裏流出來,染紅了地上的積雪。


    “呼呼……吸……”劇烈的疼痛讓夜摩莎的心髒產生了反應,她的心跳加速,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可是,她仍然沒有叫出來。她的心裏或許有恐懼,可在她的臉上,在她的眼裏根本就看不出來。


    夏雷將軍刀刺入了三分之一,他冷冷地道:“你現在在這裏承受這樣的折磨,fa組織能為你做什麽?你不是忠誠的人,你沒有必要為fa組織保守什麽秘密。告訴我fa組織的總部在什麽地方,我給你一個痛快。”


    “你真的要一刀一刀將我割了嗎?”夜摩莎的語氣裏帶著挑釁的意味。


    夏雷猛地將軍刀全部刺入了夜摩莎的大腿之中。


    夜摩莎的身體顫抖了起來,她張大著嘴,不停吸氣。


    “告訴我!”夏雷衝她吼道。


    “它在地獄,你下地獄去找它吧。”夜摩莎病態地笑了起來,“你說你要一刀一刀將我割了,我就在這裏,你動手吧。”


    夏雷將軍刀抽了出來,一刀紮向也夜摩莎的小腹。然而,就在軍刀即將刺入夜摩莎的小腹的時候,他卻停了下來。


    “你根本就不是那種殘忍的人,你根本就做不到。你將我一刀一刀割死,你這輩子都忘不了你幹了什麽。我會成為你的噩夢,每天晚上都會出現在你的夢裏。你想那樣過完你的下半輩子嗎?”


    夏雷沉默了。他確實是說過要將她一刀一刀割了喂狗,可真要他這麽做,他卻下不了那樣的手。這絕對不是他對夜摩莎這樣的人心存仁慈,而是那樣的做法已經超越了一個人的底線,是變態才會做的事情。他要是真那麽做了,他的餘生肯定會受到這件事的困擾,她也真的會成為他的夢靨。


    “哈哈哈……”夜摩莎冷笑道:“你根本就做不到。你射了我三槍,紮了我一刀,我正在失血,按照這速度我也活不了多久。你要那麽幹的話,你就得抓緊時間了。你知道嗎?我砍掉阿曼達和樸太勇的腦袋的時候,他們的眼睛還瞪著我。你不想給他們複仇嗎?來吧,用你的刀割我,來啊!”


    卻就在夜摩莎怒吼的聲音裏夏雷反而平靜了下來,他站了起來,笑了,“到死了你都還要跟我玩心理戰,你還真行。你說得對,我不是能幹出那種事情的人,可我又不想給你一個痛快,你說怎麽辦?”


    夜摩莎冷冷地看著夏雷。


    夏雷將軍刀也收了起來。


    “你要讓我在這裏自生自滅?”


    “你做夢。”夏雷忽然拉開了拉鏈,一股熱水頓時澆在了夜摩莎的臉上。


    熱水擊打著夜摩莎的臉龐,鑽進她的鼻孔,她的嘴巴,她想躲開,可她的頭移向哪一邊,那股熱水就追到哪一邊,就像是鎖定目標的導彈,根本就躲不掉。


    足足一分鍾夏雷才放完他的熱水,他打了哆嗦,然後拉上了拉鏈。


    整顆腦袋都濕漉漉的夜摩莎怒視著夏雷,兩隻眼睛裏快要噴出火來了。她的驕傲,她的榮耀,都被夏雷的這一泡尿給澆滅了。而她,麵對一個對她撒尿的男人,她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什麽都幹不了。憤怒、仇恨、不甘等等負麵的情緒一下子湧上心頭,折磨著她,給她帶來痛苦。


    夏雷一腳踩在了她的胸膛上,那兩隻渾圓在他的腳掌下頓時扁了形狀,“你以為你不告訴我fa組織的總部在哪裏我就找不到嗎?醫院騎士團的信徒遍布全球,他們有他們自己的情報係統,他們很快就會為我找到你們的總部。你猜我會這麽做?”


    “呸!”夜摩莎揚起脖子向夏雷吐了一口血水。


    夏雷沒有躲開,他淡淡地道:“一旦找到,將有更多的傭兵、殺手和武裝組織的人去那個地方,我根本就不用親自出手,我就能將fa組織從地球上抹去。”


    “你在做夢,就連cia都做不到的事情,就憑你?”


    “美國要是真想滅你們的話,你們還能存在嗎?美國人需要你們這樣的人為非作歹,不然天下太平了,還有世界警察什麽事?以前的基地組織,現在的伊斯蘭國,哪個又和美國沒有一點關係?不是cia做不到,而是人家根本就不想滅你們。cia不願意做的事情,我願意做。可惜,你看不到了。”夏雷說。


    夜摩莎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你會死的!”


    夏雷不屑地道:“嗬嗬!你們追殺我父親那麽多年,我父親都還好端端地活著,就這實力,你還指望fa組織能為你報仇嗎?”


    夜摩莎從夏雷的身上移開了視線,她看著天空,一片片雪花在她的視線裏飛舞。她在等待屬於她的最後一刻的到來。


    夏雷蹲了下來,他扒開了她的衣服。


    夜摩莎頓時緊張了起來,“你要幹什麽?”


    夏雷沒有說話,他扯掉了她的文胸,豐盈的雪白頓時曝露了出來。


    “哈哈哈……”夜摩莎又發神經似的笑了,“你想上我?來吧,來啊!”


    夏雷將她的文胸撕開,然後用布條捆住了她的傷口,所有的傷口。


    “你想幹什麽?”


    夏雷這才說話,“你太髒了,隻有更髒的男人才願意上你。我給包紮傷口,給你爭取多一點的時間。山下的那些傭兵和武裝組織的成員一定會喜歡你的,我把你交給他們,誰上你,我給誰五百美元,我看他們能賺我多少錢。”


    夜摩莎的臉山頓時一片蒼白,一直被她壓製著的恐懼也從她的心裏冒了出來,然後又在她的眼神裏浮現了出來。


    夏雷拖著她的腳往下走,一邊笑著說道:“我在想,那些沒有人性的家夥會不會連你的屍體都不放過?畢竟,五百美元也不是小數目啊。”


    “啊——”夜摩莎怒吼。


    “你叫也沒用,你對阿曼達和樸太勇做的事情,我會十倍奉還給你。不如,你告訴我fa組織的總部在哪裏,我還是可以給你一個痛快。”夏雷說,他拖著夜摩莎邁過了那塊岩石。


    卻就在這時,夜摩莎突然一頭撞向了岩石的邊角。


    砰!


    一聲悶響。


    鮮血從她的額頭上迸射了出來,她的腦袋也無力地垂搭了下去。


    夏雷回頭看著夜摩莎,她的額頭已經凹下去了一塊,鮮血從她的額頭中湧冒出來,她的口鼻裏也不斷冒出血水。她死了。


    “我靠,你還真狠。”夏雷鬱悶地歎了一口氣,他扔掉了抓在手中的夜摩莎的腳。


    山腰上,格雷家和魯索家的姐妹正帶著一大群武裝人員往上爬。在他們的身後,一地fa組織的人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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