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夏雷做出了決定。


    “為什麽?”月野杏子驚訝地看著夏雷。


    夏雷指了一下蜷縮在地上的寧靜,“她快不行了。我的通訊器壞了,立刻聯係阿雷西歐和額爾德木圖,讓他們放棄進攻,接應我們撤退。另外讓安穀密汗和薩依木封鎖天台出口,不管是誰從裏麵出來,立刻幹掉。”


    “好吧,你先想去,我給你斷後。”月野杏子說。她拔出了她的毒蛇手槍,鎖定了進入天台的樓梯口。


    夏雷將寧靜抱了起來,抗在了肩頭上,一手緊緊抱住她的腰將她固定住,然後剩下的右手抓著繩子往地麵滑落。他的雙腳絞著繩子,為他減輕繩子的摩擦和兩個人的重量。


    他剛剛滑到大樓半中腰的時候,頭頂上方突然傳來了槍聲。服部家族的人對月野杏子發動了攻擊。


    “啊——”一聲慘叫在槍聲中響徹夜空。


    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夏雷手腳並用,加快了下滑的速度。他的雙腳剛剛降落到小巷裏的地麵上,頭頂上方就飛快地滑落下來一個人。


    月野杏子滑繩子的速度就像在飛,她的一隻手抓著繩子,雙腳在大樓外牆上奔跑。感覺她隨時會掉下來,可她偏偏跑得很穩當。


    僅僅幾秒鍾的時間,服部芽衣就從天台上滑落到了地麵上。


    “小心!”夏雷突然一掌推在了月野杏子的胸上。


    月野杏子蹬蹬退後了三步。


    轟!一具屍體突然從天台上墜落了下來,砸在了地麵上。他的腦袋早在天台上就被狙擊步槍的子彈掀掉了一半,然後在堅硬的水泥地麵上一砸,剩下的半邊頓時西瓜一半爆開,就隻剩下的半張頭皮。


    這樣的畫麵,饒是殺人如麻的夏雷也忍不住幹嘔了一下,差點吐出來。


    月野杏子這才回過神來,她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心中不免一陣後怕。她心裏很清楚,倘若剛才不是夏雷推她的那一下,一具從三十層高樓上墜落下來的屍體足以要了她的命!


    “走!”夏雷將寧靜從肩頭上卸了下來,抱在懷中,然後快步向小巷的出口跑去。


    月野杏子緊隨其後。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裏還在想著夏雷剛才推她的那一下。


    刺耳的警笛聲從遠處傳來,不知道是新德裏的警察還是消防隊的消防車。不過不管是新德裏的警察還是消防隊,這幢大樓裏的爛攤子都夠他們收拾一陣子的了。


    眨眼就靠近了小巷的出口,可夏雷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就在他停下腳步之後,月野杏子也似乎察覺到了危險的臨近,緊急止步。同時和夏雷一起貼到了牆壁上,利用牆壁邊的一根電線杆遮擋身體。


    “夏雷!你逃不了了!”有人用日語吼道。


    小巷的出口傳來了一片腳步聲,人影晃動。


    夏雷的左眼微跳,“左邊三個,右邊兩個。”


    “投降吧!有人要見你!”有人喊話。


    夏雷低聲道:“杏子,你沒有通知阿雷西歐和額爾德木圖嗎?他們應該在這裏接應我們的。”


    “我也不清楚,我通知過了。”月野杏子也很著急。


    對方隻封鎖出口卻不攻進來,她和夏雷就算槍法如神,卻也拿對方沒有辦法。毒蛇的威力根本就沒有辦法穿透牆壁擊中目標。


    “警察就要來了,你沒有多少時間了!”巷子口又有人喊話。


    夏雷也操著日語說道:“腹部家的那個家夥,想要抓我卻不敢現身,被我殺怕了嗎?你就像是一隻烏龜!服部芽衣也來嗎?我告訴你,她的床上功夫真不錯!”


    這樣的話,沒有哪個男人受得了。


    可是,服部月刃卻能忍受。他並沒有現身,封鎖小巷出口的五個人裏也沒有他的身影。


    可即便是沒有看到服部月刃的身影,甚至不太清楚他在腹部家族裏的身份地位,可夏雷卻也能猜到他就在這附近。服部家族深夜來到這裏,帶了這麽多精銳的家族武士,並且還攜帶了重武器,這樣的陣仗,怎麽可能沒有一個領頭的人物?


    這樣的侮辱人的話語不知道服部月刃聽到了是什麽感受,但在夏雷身邊的月野杏子卻皺起了眉頭。


    “腹部家的那小子,你還真是一隻烏龜!你知道嗎,服部芽衣跪在我的麵前就像是一隻母狗樣,哈哈!”夏雷又罵了一句。


    “八嘎!”這樣罵人的話沒有刺激到服部月刃,卻把一個服部家族的家族武士給刺激到了,他突然從巷口的牆壁後麵露出了半截身子,對著夏雷和月野杏子的藏身處開槍。


    砰砰!


    兩個槍聲幾乎同時出現。


    一顆子彈擊中了電線杆,火星四濺。


    一顆子彈卻擊中了人頭,鮮血噴濺。


    總有傻瓜不相信這是激將法,還有夏雷的槍法。


    警笛聲越來越近了。


    “夏雷,你逃不掉了!”有人喊話。


    卻就在這時,一輛福特撼路者突然出現在巷口對麵的馬路上,一個幹淨利落的甩尾動作中,後備箱的車門向上彈開,一個趴在車廂裏的槍手突然用兩支疾風突擊步槍向巷口左右兩側的服部家族的家族武士開槍掃射。


    那四個服部家族的家族武士的全部主意力都在巷子裏的夏雷和月野杏子的身上,哪裏還有留意到馬路上的情況。就那麽一秒鍾的反應遲鈍的時間,四個人眨眼就被撂倒在了地上。


    槍手收起了槍,向巷子裏麵喊道:“快點!”


    他是阿雷西歐,生肖戰隊裏麵的最野蠻的突擊手。


    夏雷和月野杏子從小巷裏衝了出來,服部芽衣持槍側對大樓大門方向,掩護夏雷。他的手中畢竟抱著一個女人,在奔跑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辦法戰鬥。


    兩個槍手突然從大樓大門裏衝了出來。


    卻沒等阿雷西歐和月野杏子開一槍,那兩個槍手就同時倒在了地上。死狀也是一樣的,都是被一顆狙擊步槍的子彈掀掉了半邊腦袋,死得非常幹脆。


    沒人再敢從大樓裏麵衝出來了,除非他想與死神共舞。


    夏雷衝到了福特撼路者的後備箱前,他將寧靜抱到了車廂裏,然後爬進了車廂。服部芽衣一個衝刺,也就在夏雷上車的時候鑽進了後備箱。


    額爾德木圖掛擋轟油,福特撼路者往前衝刺。


    阿雷西歐伸手拉下後備箱的車門。


    卻就在車門即將合上的刹那間,夏雷的左眼的視線捕捉到了一根柱頭上的倒影。那根柱頭上貼著銅片,光可鑒人。那個被燈光投放到柱頭上的倒影是一個男人和女人的倒影,那兩個人他都不陌生。一個是服部芽衣,一個上次在達旺雪山僥幸逃脫的服部家族的首領,也就是那個穿著僧袍的青年。


    車門合上,夏雷收回了視線。


    “立刻聯係安穀密汗,我需要一個醫生。”夏雷說。


    阿雷西歐跟著用他的通訊器說道:“猴子,老大需要一個醫生,立刻安排!”


    通訊器裏傳出了安穀密汗的聲音,“我馬上安排,你們先回安全點,我和兔子隨後就到。”


    結束通話,阿雷西歐才關切地道:“老大,你受傷了嗎?”


    夏雷搖了一下頭,“是她,她需要醫生。”


    阿雷西歐的視線移到了寧靜的身上,不過沒等他多看一眼,夏雷就將他的外套蓋在了她的身上。然後,夏雷將寧靜抱在了他的懷中,用身體給她取暖。好在福特撼路者的空間夠大,第三排沙發也是事先就放平了的,讓他有足夠的空間來做這樣的動作,讓寧靜舒服一些。


    寧靜仍然沒有醒來的跡象,她的呼吸顯得很微弱,好像隨時都會終止一樣。


    夏雷歎了一口氣,視線移到了後窗上。可惜,車子已經拐進了彎道,他無法再看見那個青年和服部芽衣的投影了。


    強力生物科技公司總部大樓前堂大廳裏。


    “好了,我們可以離開了。”服部月刃說道。


    服部芽衣快步向前堂大廳門口走去。


    “如果不是你非要先去那哈兒的家裏,這一次我一定能抓住夏雷!”服部月刃並不服氣。這句話並不是他隨口說的,假如他趕在爆炸之前將夏雷堵在實驗室裏,就算抓不住夏雷,也能要夏雷的命!


    服部芽衣冷笑了一下,“我的弟弟,你還好意思把責任推到我的頭上嗎?剛才我們的人已經將夏雷和那個女人堵在了巷子裏,夏雷讓你過去,你卻連頭不敢露。你說,我還能相信你的話嗎?”


    “你——”服部月刃握緊了拳頭,可是他最終沒敢打服部芽衣一下。


    走出前堂大廳,一長串警車和消防車疾馳而來。警笛刺耳,警.燈閃爍,這是一個大場麵。


    服部月刃快步走下台階,往停在路邊的一輛豐田陸地巡洋艦走去。


    服部芽衣卻沒有跟著他走,而是停了下來。


    “你幹什麽?”服部月刃怒視著服部芽衣。


    服部芽衣卻連正眼都沒給服部月刃一個,她掏出了一隻手機,撥了一個號碼,然後用甜美的聲音說道:“巴哈德先生,聽說你最近調到了警察係統,恭喜你……你還真聽出了我的聲音,對呀,我是白莉兒。我代表佛森女士向你問好,嗯,好的……見麵在談,我給你準備了一瓶89年的拉菲葡萄酒,希望你能喜歡。”


    結束通話,她才向那輛豐田陸地巡洋艦走去,並淡淡地道:“送我去巴哈德先生的家裏,我們需要一點幫助。”


    服部月刃的嘴唇動了一下,但最終還是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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