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老公。


    這句話任何成年男人的嘴裏說出來都沒有毛病,可從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的嘴裏說出來那就有問題了。更何況,這句話他是對凡凡說的,這也就等於對平安居的另外五個女主人說了同樣的話。


    “你最好想清楚你在說什麽!”龍冰最先回應,語氣凶巴巴的,“你要是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就……”


    揍扁他?


    如果沒有親眼看到這個少年幾拳將一個地獄犬戰士揍得不成人形,這句話還真就說出口了,可是在親眼看到了這個少年的強悍之後,這樣的話她再也說不出口了。她很清楚,就這少年的力量她一拳都接不了!


    夏雷沒有再解釋,他將那瓶疫苗的一般倒進了已經被他揍得四肢癱瘓不成人形的地獄犬戰士的口中。


    “末日、末日……”地獄犬戰士的嘴裏不斷的重複著這個單詞。


    凡凡這才回過神來,她強行將她的思維拽到了正在進行的實驗之上。稍微整理一下情緒之後,她說道:“你這樣做是不對的,我估計不會有作用。他是一個變種地獄犬病毒感染者,從某種角度上說他其實已經死了。你的疫苗應該用那些剛剛感染了病毒的人做實驗,而不是他。”


    夏雷卻微微笑了一下,“老婆,我說過這個疫苗是我研究出來的,我了解它。”


    凡凡本來已經進入了科研工作者的角色和狀態,可夏雷一句“老婆”又打亂了這一切。她頓時慌亂了,羞惱了,“你、你不要亂叫,你再亂叫我、我打你啊!”


    平安居裏三個虎妻打人這很正常,可凡凡、申屠天音和江如意卻是不會打人的,就連凡凡都想打他了,可見這句話對她的刺激有多大。


    夏雷接著說道:“你忘記了我給你的那些研究資料了嗎?我能一字不漏的背給你聽……”


    他還真背誦了一段,而且是非常關鍵的一段。


    凡凡目瞪口呆。


    夏雷又看著江如意,“如意,還記得小時後我們在河裏洗澡的事情嗎?一隻螃蟹夾住了我的手指,你把螃蟹的鉗子給掰斷了,我疼哭了,你還笑我。”


    “你……”江如意的神色和眼神一下子就變了,她的聲音也在發顫,“那件事隻有我和雷子兩個人知道,你怎麽會知道?”


    “因為我就是你的雷子。”夏雷說。


    “不,你不是。”江如意搖頭,“你在騙我!”


    夏雷聳了一下肩,“好吧,那隻螃蟹夾住的不是我的手指,而是我的……那個。”


    江如意手中的還沒有織完的毛衣失手墜落在了地上。


    雖然是這樣的糗事,可沒人在這個時候感到尷尬。


    “他說的是真的嗎?”梁思瑤問江如意。


    江如意點了點頭,她的大腦已經徹底混亂了。對於她來說“夏重生”給他帶來的衝擊力其實是最強烈的,因為她記得夏雷小時後的樣子,也記得和夏雷小時後的那些有趣的經曆。


    夏雷的視線又移到了申屠天音的身上,“天音,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情景嗎?在東方重工,我們擦肩而過。那個時候我就被你吸引了,可你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我發現了有人給你的車裝了炸彈,還問我需要什麽報答,你還記得這些嗎?”


    申屠天音點了點頭,她的眼眶微微濕潤了。她是平安居六個女主人中感情最細膩的女人,夏雷的話已經勾起了她的回憶。那一件件往事,夏雷的好,她又怎麽可能忘記呢?


    夏雷的視線又移到了梁思瑤的身上,“思瑤,你還記得嗎?我第一次上你家的時候,我們倆在師父的書房裏練功。”


    梁思瑤的臉頰微微紅了一下,她記得那不是什麽練功,而是吃蘋果的事情,還差點被梁正春發現了。


    夏雷的視線又移到了唐語嫣的身上,“語嫣,你還記得在西省達旺我們遇到fa組織和印度山地師的襲擊,我們是怎麽從那輛翻車之中逃出去的嗎?我砸開了馬桶,我們從那個孔裏鑽出去了。在雪山上,我將所有的衣服都給你了,將你藏在那個岩縫之中,你還記得嗎?”


    唐語嫣的眼眶也濕潤了,她使勁的點了點頭,那些事情她又怎麽可能忘記?


    夏雷的視線移到了龍冰的身上,“阿冰,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在澳門的賭場裏我贏了很多錢,離開的時候我發現了狙擊手,然後將你撲倒,你還踢了我一下。還有,在去日本的那艘船上,你成了我的女人。”


    “你……別說了。”龍冰的聲音輕顫著,那是她這一生住幸福的晚上,她怎麽可能忘記?


    “你究竟是誰?”一個男人從機庫的另一個入口走了過來,步子很快。


    生肖戰隊的蛇,千軍也來了。他的身後還跟著來自伊拉克的狗薩依木和來自印度的猴安穀密汗,他們是接到了葉列娜的通知趕過來的。還有月野杏子,她也來了,她從正門進來,手裏提著一把武士.刀。


    夏雷的視線移到了千軍的身上,“千軍,你還記得在耶路撒冷的那個地下室嗎?我將背出來。”


    千軍的身子微微的滯了一下。


    夏雷的視線移到了月野杏子的身上,“杏子,我和你的往事我就不說了,不過你需要細節來證明的話,你來找我,我會告訴你的。”


    月野杏子的身子也微微的顫了一下。夏雷什麽內容都沒有說,可她卻知道她和夏雷的那些事情是不能在這裏說出來的,說出來可就穿幫了。這句話其實就是一個證明,因為她和夏雷的情人關係是見不得光的。


    “可是……你怎麽可能變成一個孩子?”申屠天音的聲音,激動而顫栗。


    夏雷說道:“我不是推薦你去看《返老還童》那部電影嗎?那其實是我給你的暗示,我變成孩子了。我雖然不是本傑明,可我有我自己的原因。”


    兩顆眼淚從申屠天音的眼眶之中滾落了下來,她情不自禁的向鐵籠子走去,“老公……”


    這一刹那間夏雷的心都被融化了,他的眼眶之中也滾落下了兩顆淚水。


    梁思瑤忽然拉住了申屠天音的手,“等一下,不要過去,我們的老公有超乎我們想象的強大的敵人,這一切……我們都需要做進一步的確認之後才能……才能……去相信。”


    她雖然製止了申屠天音,可她的心卻是一片混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門口又進來幾個女人,一個個金發碧眼,兩模兩樣,那是來自醫院騎士團的前聖女,四個女騎士,格雷家的喬凡娜和斯黛拉,魯索家的羅莎和特蕾莎。她們顯然也獲得了葉列娜的消息,趕過來了。


    夏雷看著四個女騎士,“守衛信仰,援助苦難。我的騎士們,在西伯利亞,在馬耳他島我們經曆了很多事情,說很久也說不完。喬凡娜,去給我找一些麵粉過來吧,我會證明給你們看。”


    喬凡娜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做出了決定,轉身去拿麵粉去了。有信仰的人容易接受一些常人很難接受的事情,在她和另外三個女騎士的眼裏夏雷早就是神一樣的存在了,神變成年輕的樣子,這沒毛病。


    沒人說話了,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夏雷的身上,各種情緒和情感在這個空間裏交匯流淌,以至於大家都忘記了來這裏是做什麽的了。


    “末日、末日……”地獄犬戰士的口中又傳出了詭異的聲音,“死亡之月很快就會降臨這個世界……末日來臨……死亡之月……”


    他的聲音將所有人的思緒都喚了回來。


    凡凡說道:“你看,他一點反應都沒有,你的疫苗是真的疫苗嗎?”


    夏雷笑了一下,“哪有那麽快,藥物治病也需要一點時間吧。”


    “你不會是騙我們的吧?”凡凡試探地道。


    夏雷,“……”


    說了這麽多等於是白說了。不過他很清楚,他剛才說了那麽多,他隻是觸動了她們的心靈,如果要讓她們相信他就是夏雷,他還需要再努力一點。


    就在這個時候,鐵籠子裏的地獄犬戰士突然“哇”一聲吐出了一大灘黑色和綠色混合的液體。然後,他的血色皮膚也開始慢慢地變淺。那景象,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發燒的人注射了退燒的藥正在退燒一樣。


    這樣的反應說明地獄犬病毒疫苗正在發揮作用。


    夏雷的心裏暗暗的鬆了一口氣,他雖然確定他的疫苗有用,但終究是理論上存在的推斷,沒有經過活體實驗。現在看來,他的疫苗是真的成功了。


    “哇嘔……”地獄犬戰士繼續嘔吐,吐出來的還是黑色和綠色混雜的東西,看上去特別惡心,還帶著腐爛屍體的氣味。可隨著他嘔吐的東西越來越多,他的血色皮膚也越來越淺,大有要恢複到正常皮膚的跡象。


    “我的天啊,這……這簡直是奇跡!”凡凡激動地道:“你的疫苗成功了!你給這個世界帶來了希望!”


    夏雷說道:“直到現在你還不相信我是你的老公嗎?我給你那些資料,你需要兩年才能研究出來,而我隻需要一個月,這還夠說明問題嗎?”


    凡凡跟著就閉上了嘴巴,要叫眼前這個孩子老公,這需要勇氣。她偏偏是沒有勇氣的女人,她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身後的五個女人。


    那五個女人其實也有著同樣的猶豫,包括申屠天音,要她再叫一聲老公的話,她也叫不出口了。


    世界最強的老公突然變成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這樣的事情讓她們來接受,這真的很難。


    就在這時喬凡娜提著一包麵包粉走了進來,操著還算熟練的中文說道:“麵粉來了,如果你是神子的話,你會做什麽呢?”


    夏雷說道:“給我吧。”


    喬凡娜走到了大鐵籠子邊,將那包麵粉遞給了籠子裏的夏雷。


    夏雷撕開了麵包粉的包裝袋,然後將它放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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