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哈姆德的父親被摁在了一張凳子上,夏雷就坐在他的旁邊,一手端著咖啡,一手抓著他的脖子。


    門口,一個狙擊手將一支俄製狙擊步槍的槍管從人群之中悄悄的探了出來,然後鎖定了夏雷的腦袋。


    艾哈姆德的姐夫不動聲色的點了一下頭。


    這是一個默認開槍的指令。


    夏雷忽然說道:“我沒有殺你們,那是因為我還沒有生氣。如果你讓那個狙擊手開槍,我就真的生氣了,那個時候可別怪我心狠。我會先擰斷你嶽父的脖子,就像是那支ak47一樣。然後我會一拳進你的腦袋打碎,就像是這隻杯子一樣。”


    說完,他的手一捏,手中的咖啡杯啪一聲碎了,杯子裏的咖啡和陶瓷碎片灑了一地。


    艾哈姆德的父親奮力吼出了一點聲音來,“放下……槍!”


    他的女婿體會不到他此刻的恐懼感受,被這個少年抓著脖子,他感覺他的脖子就像是甘蔗一樣脆弱,每一秒鍾他都在承受死亡的煎熬!他一點都不懷疑在狙擊手開槍之前這個恐怖的少年會像擰斷甘蔗一樣擰斷他的脖子!


    艾哈姆德的姐夫回頭罵道:“混蛋!誰讓你們舉槍的?都把槍放下!”


    所有的槍都放了下去,那個潛伏在人群之中的狙擊手也收起了他的狙擊步槍。


    夏雷的視線移到了艾哈姆德的父親的臉上,“你的兒子確實是我打傷的,你想怎麽為他報仇我能理解。”


    “他的餘生都會在病床上躺著!”艾哈姆德的姐夫憤怒地道:“你這叫打傷嗎?你的行為簡直就是謀殺!”


    夏雷看了他一眼,“你那麽激動幹什麽?我沒打死他就已經夠客氣的了。”


    “你……”艾哈姆德的姐夫頓時被氣得說不出來了。


    夏雷說道:“如果我隻是一個普通人,我恐怕已經被艾哈姆德和他的同伴打死了。如果我被打死了,或者說是一個普通人被艾哈姆德打死了,你們恐怕不會把他怎麽樣吧?對你們來說死一個普通人或許和死一隻貓一隻狗沒什麽區別,可在我的眼裏每一個善良的生命都非常珍貴。所以,為了避免艾哈姆德以後傷害到別人,我就先把他打殘了,我有做錯什麽嗎?”


    這樣的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來,一本正經,大義凜然的樣子,尤斯娜和紮依雅等姑娘們覺得好笑,艾哈姆德的父親和姐夫卻快被氣炸了肺。


    “你不可能永遠這樣掐著我的脖子吧?”艾哈姆德的父親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放了我,我向真主起誓,你今晚不會受到任何傷害,你也會得到一個公平的審判。”


    “我知道你想騙我鬆開你的脖子,然後你的人就會向我開槍。我其實並不怕你們開槍,我隻是擔心你們傷到這些姑娘們。還有,我不需要什麽公平的審判,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法官能審判我。”夏雷說,語氣淡淡,透著一絲不屑的意味。


    一個敘利亞姑娘悄悄的往酒店咖啡廳的另一個出口移動。


    “別走。”夏雷出聲說道。


    那個敘利亞姑娘的身子頓時打了一個哆嗦,腳步就像是灌了鉛一樣停了下來。


    夏雷說道:“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他們在外麵還有人,你離開這裏就會被捕,我要再救你出來就很麻煩了。這兩個家夥已經瘋了,他們會將怒氣發泄到你們的身上。你自己想想吧,你實在要走我也不攔你。”


    本來有好些姑娘都準備離開的,可一聽到夏雷的話,她們都不敢走了。


    “你究竟想幹什麽?”艾哈姆德的姐夫憤怒地道:“這事就算鬧到你們的大使館,鬧到你們國內去,你也得承擔相應的責任!”


    夏雷冷冷地看著艾哈姆德的姐夫,“相信我,我很想殺你,而且隻需要一秒鍾我就能殺你。你之所以還活著,那不是因為我仁慈,而是我一直在克製的原因。所以不要一再挑戰我的底線,你輸不起。”


    艾哈姆德的姐夫的視線忽然移到了尤斯娜的身上,還有她身後的紮依雅和十多個姑娘。突然間他的眼眸中便閃過了一絲瘋狂的神光。


    夏雷說他一再挑釁他的底線,對他來說夏雷又何嚐不是一再挑釁他的底線?


    “舉槍!”艾哈姆德忽然抬手指著尤斯娜和十幾個姑娘所在的方向,“瞄準她們!”


    嘩啦!


    所有的槍都舉了起來,對準了尤斯娜、紮依雅等十幾個姑娘們。


    “放了我嶽父!然後投降!”艾哈姆德的姐夫厲聲吼道:“不然我下令開槍殺了她們!”


    “她們沒罪,她們是無辜的。”夏雷說。


    “她們和你這樣的魔鬼在一起本來就是一種不可饒恕的罪,我給你三秒鍾!”艾哈姆德豎起了一根手指,“一!”


    “你已經成功躍過了我的底線。”夏雷鬆開了艾哈姆德的父親的脖子,然後站了起來。


    艾哈姆德的父親慌忙從凳子上起來,跌跌撞撞地往他的女婿身邊跑。他的身體肥胖,可這個時候的動作卻相當敏捷。


    全副武裝的軍人從門口一擁而入。


    艾哈姆德的姐夫突然拔出了手槍,指向了夏雷的頭。


    “你們在幹什麽?”一個聲音忽然傳進來。


    劍拔弩張的場麵頓時滯了一下,還有軍人回頭去看。也就在這點時間裏,一個穿著灰色西裝的阿拉伯男人從門口擠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隨從,一個拿著攝像機,一個拿著一隻話筒,還有一台電子設備。


    敘利亞國家電視台的頭牌新聞節目主持人薩伊德趕來了。


    本來打算一槍轟爆夏雷的腦袋的艾哈姆德的姐夫極不甘願的放下了手中的槍,然後回頭看了他帶來的士兵一眼。他的士兵也都放下了槍,當著國家電視台新聞主持人的麵用槍指著一群女大學生的頭,這樣的事情曝光出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哈桑少將,怎麽回事?”薩伊德一臉的驚訝,“發生了什麽?”


    哈桑,這是艾哈姆德的姐夫的名字。


    “沒什麽,抓捕一個罪犯而已。”哈桑說。


    “阿拉曼先生,你也在這裏。”薩伊德的語氣很客氣,“誰是罪犯?”


    阿拉曼,這是艾哈姆德的父親的名字。


    “還有誰,這個小子!”阿拉曼指著夏雷的鼻子,憤怒地道:“他差點殺了我的兒子,醫生告訴我就算能治好,我的兒子下半輩子也會在病床上度過。可恨的是,他剛才當著我們所有人的麵殺了艾哈姆德的朋友,甚至還差點殺了我!”


    薩伊德的視線這才移到夏雷的身上,看到夏雷的臉龐和五官特征的時候他頓時愣了一下,張開了嘴巴卻說不出話來。


    雖然是第一次見麵,可他知道站在眼前的少年是誰。這個國家沒有網絡,可作為敘利亞國家電視台的頭牌新聞主持人,他卻還是有條件上網的,自然也就看過很多關於夏雷的報道。另外,他收到的郵件裏也有夏雷的照片。而且這裏就隻有夏雷一個華國人,他要采訪的不是這個少年是誰?


    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就在他趕過來的這點時間裏“神奇小子”居然打殘了阿拉曼的兒子,還當著哈桑少將和一大群軍人的麵殺了一個大學生!


    “薩伊德先生,很高興認識你。”夏雷露出了笑容。


    薩伊德哪裏還顧得上跟夏雷打招呼,他的聲音微顫,“夏、夏先生,他們說的、說的都是真的嗎?”


    夏雷點了一下頭,“是真的,都是我幹的。”


    “啊?”薩伊德的下巴頓時掉在了地上。就在剛才他還抱著一絲希望這是一個誤會,卻沒想到夏雷居然一口承認了,這還采訪個屁啊?


    “薩伊德先生,你都聽見了。”哈桑的聲音冰冷,“把他給我抓起來!”


    兩個荷槍實彈的戰士跟著就走向了夏雷,槍口始終對著夏雷的胸膛。


    “等等!”薩伊德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緊張地道:“你們不能抓他。”


    “為什麽?”阿拉曼的臉上滿是怒意。


    “他、他是夏重生,希望之星藥業公司的老板,他、他還是夏雷的弟弟,他在華國是極其重要的人物!”薩拉姆的聲音雖然有點發顫,可還是將心中想說的話完整的表達了出來。


    艾哈姆德的神色頓時變了。


    “我管他是誰,我兒子現在還躺在醫院裏!我要他付出代價!”阿拉曼突然奪下了剛剛走過身邊的一個戰士的ak47步槍,槍口一抬就對準了夏雷的胸膛。


    “不要——”薩伊德的聲音。


    “去死吧!”阿拉曼哪裏還控製得住他自己的複仇欲望,他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


    ak47顫動,一梭子子彈飛向夏雷的胸膛。


    夏雷沒有流血,沒有倒下,所有的子彈都懸停在了他的身前。阿拉曼端著一支ak47對著他瘋狂射擊,卻像是隔著一堵透明的牆在向他射擊一樣!


    哢哢哢!


    ak47轉眼間就打空了彈夾。


    瘋狂的阿拉曼突然就冷靜下來了,打空了子彈的ak47從他的手中滑落,砸在了他的腳背上,可他卻仿佛沒有感覺。


    所有人的眼睛都無法眨動了。


    詭異和恐懼的因子在這處的空間裏快速蔓延,然後又開始侵占每一個人的神經。


    夏雷聳了一下肩。


    叮叮當當,所有懸浮在他身前的彈頭全都掉在了地上。


    他無意裝逼,可總人逼著他裝逼,而且還是一百分的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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