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沒有繼續往下看,而是直接把目光落在末尾去看落款兒——心悅你的我。


    薛明翊微微挑眉,凝視了一瞬,也沒想怎麽對付這封情書,而是折起來重新夾在書裏。


    莎莎是個小敏感,她立刻就覺察爸爸情緒的細微波動,周圍氣壓似乎有點低,爸爸的表情有點嚇人。


    她偷摸瞅了一眼,看著爸爸把一張紙放回媽媽的書裏,她也很想拿過來瞧瞧那是啥。


    林蘇葉從外麵回來,感覺屋裏氣氛略怪,笑道:“怎麽啦?”


    剛才莎莎還歡快地讀故事呢,這會兒怎麽靜悄悄的沒動靜?


    薛明翊坐在桌前,脊背依然挺拔,他側首看了林蘇葉一眼。他懷裏的莎莎小手摁著故事書,也偏頭看了林蘇葉一眼。


    看父女倆不說話,林蘇葉笑道:“你倆吵架了?”


    莎莎歎了口氣,她咋樣才能提醒媽媽一下呢?


    這個段落是圖片段落,請訪問正確的網站且關閉廣告攔截功能並且退出瀏覽器閱讀模式


    林蘇葉去他身邊做,就被他順勢摟住了腰。


    莎莎覺得氣氛有點詭異,但是她小腦瓜也不知道哪裏詭異,就趕緊讀書。


    這個段落是圖片段落,請訪問正確的網站且關閉廣告攔截功能並且退出瀏覽器閱讀模式


    她偏頭看了薛明翊一眼,“你下午沒事,不去首長們家裏走走?”


    省軍區這邊的首長對薛明翊也很欣賞,每次見麵都讓他去家裏坐,可他鮮少上門拜訪,有事都是辦公室說。


    薛明翊:“沒什麽事兒,不用去。”


    他不是那種會閑聊的,沒事去人家會顯得很奇怪。


    要是過年上門拜個年還行,端午節這種也沒那個必要。


    這個段落是圖片段落,請訪問正確的網站且關閉廣告攔截功能並且退出瀏覽器閱讀模式


    莎莎是真的沒有遺傳媽媽的畫功,如果拿她的繪本去出版,人家曹主編肯定不要,所以都是她想故事林蘇葉給她畫。


    薛明翊給加上背景,什麽房屋、道路、樹木等。


    他雖然不會畫林蘇葉那種精致的畫麵,但是他會畫地圖,簡簡單單地倒是也配莎莎的幼稚畫風。


    他哪裏是在畫畫!


    他在暗中留意他媳婦兒呢。


    他不動聲色等著看林蘇葉什麽時候發現那封情書,他確信這不是第一封,也不是唯一的一封,八成是她沒注意到的。


    果然,過了一會兒林蘇葉翻到那一頁。


    向來沉穩冷靜的薛參謀長竟然心突突地跳了一下,他還怕林蘇葉尷尬,故意專心畫畫呢。


    林蘇葉看到紙上的芍藥花,登時心虛地朝薛明翊瞅了一眼,見他在畫畫沒留意自己,就把這張紙塞進口袋裏。


    薛明翊這才扭頭看她,“怎麽了?”


    林蘇葉:“沒事兒,你們渴不渴?”


    薛明翊修長的手臂一伸,就把桌子另一邊的茶壺拿過來,“你喝?我給你倒。”


    林蘇葉:“我去下廁所。”


    她在院子裏拿出那張紙看了看,又是一封匿名情書。


    她倒是不怕薛明翊看見,反正她也沒有什麽,隻是剛說了沒有情書,這會兒就拿出一封,總讓她有種前腳給他打電話騙他摔斷腿要錢,後腳兒被他現場圍觀她滿村追打小嶺的尷尬感覺。


    她還有點氣惱呢。


    可能十年運動結束,政策改變,文化禁錮也出現鬆動,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就蠢蠢欲動。


    而美院搞藝術的學生比其他大學生尤其開放一些,寫情書、畫人體畫、自由戀愛、跳舞等等,在這裏是家常便飯,屢禁不止。


    雖然林蘇葉早就公開宣揚自己有丈夫有孩子,是來學習不是來搞三搞四的,可架不住有些男人自我感覺良好,覺得為愛奮不顧身是一種浪漫,孤勇能證明自己的與眾不同,所以林蘇葉沒少收到情書,還在圖書館等地方被男生堵著表白。


    對於這種她都直截了當拒絕,還跟對方說清楚自己是軍婚,告訴他們破壞軍婚要被判刑的,他們就會嚇得臉色大變,立刻說不知道她已婚還是軍婚,再不敢騷擾。


    她公開自己是軍婚以後,當麵告白的、署名落款的情書,就全都消失了。


    畢竟大部分人就是想嚐試一下,體會一下被心儀女生拒絕的虐心感覺,又不是真的非她不可。表白,被拒絕,然後轉兒追求其他女生,這是他們的常規操作。


    這個芍藥花卻躲在暗處,把死纏爛打誤會成美德在堅持,就很沒臉沒皮。


    她一共收到了四封。


    他從來不署名,情書來源途徑也多,有時候在圖書館借來的書裏,有時候在教室的書包裏,甚至還能從傳達室拿到。


    林蘇葉也悄悄觀察過,卻沒抓到他。


    她還慶幸薛明翊沒看見,結果晚上九點半以後上炕睡覺,她發現他不對勁了。


    這人跟變了個人似的,開始和她沒話找話地閑聊,關心她上課、工作辛不辛苦,他想早上送她去上學,還想有時間的話也接她放學!


    這晚上他一改從前強勢略帶霸道的作風,變得……溫柔似水。


    薛明翊會溫柔似水?


    她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換了個老公!


    不過第二天一早他就恢複了往日的嚴肅模樣,半點不見昨夜溫柔又癡纏的影子,要不是身體有記憶她都懷疑自己在做夢呢。


    薛明翊他們去晨練,林蘇葉打算繼續睡回籠覺,結果沒睡一會兒隔壁就傳來爭吵和哭鬧聲。


    這覺沒法睡了!


    薛老婆子年紀大覺少,這會兒也起來正一邊勾毛衣一邊熬粥呢。


    她聽見葛家的動靜就悄悄去院子裏瞅瞅。


    五月天亮得早,這會兒不到六點太陽已經紅彤彤的,雖然不熱烈卻也灑下一片紅光。


    葛家院子裏卻沒人活動,因為他們家人不晨練,早飯也不做,都是去食堂打飯,往常都得七點多才起呢。


    爭吵聲是屋裏傳來的,聽著像孩子們的動靜。


    葛峰要氣死了!


    他們家和薛家布局差不多,都是正房四間,隻不過葛正雄和林婉晴睡了東間,陶紅櫻夫妻住西間,西裏間則南北都有炕,中間薄牆隔開,男孩子睡北炕,女孩子睡南炕。


    原本葛峰是和爺爺睡東間的,昨晚他不得不去睡裏間北炕,還得和胡衛東一個炕!


    晚飯的時候葛正雄就強調要友愛,不許打架、不許排擠胡衛東,這讓葛峰憋了一肚子氣。


    剛睡下他陰陽怪氣了幾句,胡衛東沒吭聲,葛峰就拉倒了。


    誰知道過了一會兒,他剛要睡著的時候,胡衛東突然低聲來了一句“這是首長的家,也不是你的”。


    葛峰一下子氣炸了,他爬起來就想和胡衛東打架,卻被隔壁的陶紅櫻喝止。


    他一開始氣得睡不著,總想爬過去痛扁胡衛東一頓,又想把他從窗戶扔出去,最後迷迷瞪瞪睡著,結果很快就聽見隔壁薛家一早起來鍛煉的聲音。


    薛雲嶺喊號子,還說要跟薛遠征、藍海軍幾個比賽。


    薛家的雞都咯咯咕咕的比他們家的也勤快。


    他被吵醒,一想到胡衛東在自己家炕上,他登時又來氣。


    胡衛東不和他吵,但是總能輕輕一句話就把葛峰的火拱到最大。


    十來歲的男孩子,這樣拱火不吵不打才奇怪呢。


    胡衛東也不還手,就讓葛峰打。


    葛峰打他臉,他就掐葛峰的身體。


    葛正雄原本還挺誌得意滿,尋思保不齊自己還能老來得子呢,結果聽見孫子欺負繼子他焉能不氣?


    這不是給他丟人麽!


    林婉晴倒是大度,紅著眼圈含著淚連說沒事的,“小孩子哪有不打架的,磨合一下就好了。”她心疼得摸了摸胡衛東的臉,“沒事,就一點紅腫,沒破皮,我煮個雞蛋給你滾滾就好。”


    她轉身又對葛峰道:“葛峰,你要是生氣就罵我、打我,我沒怨言的。可衛東和你是同學,他一直把你當好朋友,你被人家摁在地上的時候他替你說話,你都忘了嗎?”


    她這樣委曲求全的語氣,沒有半點指責和埋怨,反而溫柔和氣,讓葛峰有點心虛,可他卻不肯認錯。


    葛峰梗著脖子,“不用你裝好人!”他轉身跑出去了。


    陶紅櫻忙追著兒子出去,順便去食堂吃早飯。


    林婉晴又對胡衛東道:“跟你薛叔叔去晨練吧,要堅持,別三心二意的。”


    胡衛東卻露出一絲屈辱的神色,瑟縮一下,不想去。


    葛正雄看在眼裏,就道:“隻管去,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和你媽媽是組織批準的合法夫妻,不是偷偷摸摸的,也不犯法,你無須覺得丟人。”


    胡衛東立刻道:“我沒覺得丟人,我就是想怎麽勸勸葛峰,我不想失去他這個好朋友。”


    葛正雄哈哈笑道:“衛東這孩子敞亮,和你媽一樣溫柔善良,去吧。”


    胡衛東就道謝,然後跑出去晨練了。


    陶紅櫻不在,林婉晴看看廚房,就道:“我來做早飯吧。”


    葛正雄:“不用,讓勤務兵去食堂買就成。”他有道:“我的錢和票以後放在咱屋的抽屜裏,你隨意支配。”


    林婉晴:“好的。不過您終歸不是小年輕,總吃食堂也不好,還是得注意養生。以後我來做吧,這樣您每天回來吃飯。”


    葛正雄就覺得好呀,還是自己有個媳婦兒更合心。


    大兒媳看著孝順,那也就是嘴上說,一天三頓從食堂買、讓人送家裏來,她很少下廚。說實話,食堂大鍋菜天天吃,誰能不膩歪?雖然他是首長,可以開小灶,可天天往家送飯,冷熱還不合心呢,哪裏有自己家現做的好吃?


    他不知道多羨慕隔壁薛明翊家每天都有人做飯呢。


    林婉晴找了個圍裙去廚房忙碌起來。


    胡小敏起來,就主動到廚房給她幫忙。


    陶紅櫻的兩個孩子卻還在睡覺呢,沒人起來幫忙。


    葛正雄看在眼裏,又覺得林婉晴會教孩子,兒子閨女都上進懂事,溫柔乖巧,值得培養。


    他笑道:“小敏小小年紀就會做家務,好好學習,以後保管讓你讀個好大學。”


    林婉晴知道他這是許諾倆孩子以後的前途,不管他們考大學還是當兵,他都會一視同仁幫襯他們,為他們鋪路的。


    葛正雄這樣說,她就越發覺得自己沒嫁錯,老男人怎麽了?老男人更知冷知熱,更會體貼聽話!


    周蓉不就是衝著這一點才嫁給她爺爺的?


    周蓉可以,她憑什麽不可以?


    至於會被林蘇葉看笑話,林婉晴覺得也不重要。自己守寡,帶著倆孩子過得艱難,被人說寡婦閑話,難道她林蘇葉就不看自己笑話了?


    與其讓林蘇葉笑話自己受窮受苦,讓倆孩子跟著受苦,還不如這樣嫁給一個老首長,起碼以後不會受窮不會受苦,孩子的前途也有著落。


    笑什麽?


    多少人羨慕還羨慕不來呢,畢竟葛正雄也不是誰都願意娶的。


    除了和老男人睡覺有點讓人膈應,其他的倒是極好。


    她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半點都不待羞恥的。


    一大早,她在廚房裏忙來忙去,又是煮雞蛋、擀麵條,又是做鹹菜,看起來很辛苦。


    葛正雄:“要不還是找個保姆的。我這個級別的用保姆別人也不會說什麽,你看看從你娘家找個人兒還是從我老家找個都行。”


    林婉晴心裏竊喜。


    她早就打算好的,她要像周蓉那樣舒坦,不能被葛正雄當保姆使喚,現在看他主動說找保姆,她焉能不喜?


    這說明葛正雄尊重她,沒把她當個免費保姆。


    她道:“真的對您事業沒影響嗎?我怕別人說三道四,說咱們脫離了勞動人民的本色。我頂多就是辛苦一些,早起來做飯,中午要是來不及就食堂吃,晚上小敏和衛東回來早,他們可以幫忙的。”


    葛正雄:“算了,不要自己這麽辛苦,就找個吧,你來定。”


    林婉晴:“那我看看吧。”


    吃過早飯,葛正雄主動說送林婉晴去上班。他去她辦公室看看,也順便給她撐腰,讓那些同事不要亂嚼舌頭欺負她。


    要讓他知道,可不讓!


    他倆往外走的時候,葛正雄朝薛家瞅了一眼,他個子高還是能看見隔壁。


    他見薛老婆子在那裏喂雞,就笑道:“大妹子,別自己辛苦了,趕緊從老家找個保姆。我們家要找個保姆來,以後就不用自己辛苦。”


    隔壁的薛老婆子聽見他倆出來,原本就下意識地伏低身子想躲著點,誰知道還被他點名叫。


    你雇保姆,你顯擺啥啊!


    我是勞動人民,我不用保姆!


    她幹笑兩聲,看著林婉晴挽著葛正雄的手臂,大大方方地從自家門前經過。


    哎喲,還真是能人,一點都不害臊呢。


    她想到林蘇葉說當年林婉晴和薛明翊相過親,登時就暗自慶幸,得虧兒子當年沒選林婉晴。


    這要是選了林婉晴,這家裏還有安生日子?


    陶紅櫻回來一趟,聽自家孩子說爺爺要找個保姆,還說他的錢和票以後都讓林婉晴支配,她氣得渾身哆嗦。


    好呀,一進門就先搶自己的當家權啊。


    以前家裏開銷基本都是葛正雄管,她和男人的工資都能攢起來。


    現在林婉晴支配,那自己要是買點什麽,那不得花自己的錢了?


    她忍不住,又跑到薛家來跟林蘇葉訴苦抱怨。


    反正薛家是鄰居,家裏大小的事兒瞞不住他們,也不怕丟人,還能跟他們傾訴一二。


    林蘇葉因為隔壁吵鬧沒撈著睡回籠覺,還有點不爽呢,聽著陶紅櫻來訴苦,就沒同情心。


    她住在隔壁,那真是吃瓜看戲的心情。


    陶紅櫻在那裏訴苦林婉晴侵占她的利益,林蘇葉卻滿腦子都是薛明翊早上說要送她上學,她婉拒,他就用意有所指的眼神看她,似乎在說你是不是怕我知道什麽心虛呀。


    她就知道他夜裏那麽反常,一定是看到那封情書了。


    上麵寫了什麽內容,讓他不但不生氣,反而這樣……溫柔?


    還有他昨晚上那些手段哪裏學來的!


    好好一個一本正經的薛明翊,怎麽突然變色了!


    想到這裏,她又覺得他早上離開的時候,看她的眼神仿佛帶著鉤子。


    也不知道哪個混蛋給她寫得情書,是單純暗戀她,還是耍弄她,還是想使壞,別讓她找出來,否則給他好看!


    大家都吃完飯,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


    小姑和顧孟昭要走,就招呼林蘇葉,“嫂子,走不走啊?”


    林蘇葉有點懶洋洋的,有點累,還沒睡好,她道:“明春,你們先走,我等會兒的。”


    陶紅櫻就以為林蘇葉是同情自己,特意留下聽自己傾訴。她感動得很眼圈都紅了,“蘇葉,以前我還嫉妒你,笑話你們鄉下來的土包子,我……我真是……我給你道歉。”


    林蘇葉不明白她怎麽突然開始道歉了,淡淡道:“不知者不怪,我沒當真。”


    一開始大家不了解的時候,說幾句酸話沒什麽,她不往心裏去,如果了解了還說那就是欠收拾。


    小姑給葛峰埋了土裏,陶紅櫻沒來鬧,葛峰以後也不再當麵說混賬話,林蘇葉就覺得人家是改了。


    兩家做鄰居,雖然沒多親熱,可也沒交惡,甚至也有來有往互相幫助。


    總歸是正常的鄰居。


    陶紅櫻:“你特意留下陪我一會兒,我真的……特別感動。你說我這事兒能跟誰說啊,誰聽著都說是喜事呢。”


    她又絮叨一會兒,忍不住道:“你看著吧,指定攛掇老頭子給她轉正呢。”


    一來氣公爹也不叫了,直接就變成老頭子。


    林蘇葉吃完飯,休息差不多,也不再覺得困,就準備去學校。


    薛老婆子收拾好家裏,已經領著毛線去圖書館那邊跳舞打毛線了,林蘇葉就鎖好門,騎車去美院。


    剛到美院門口,門衛就笑眯眯地遞給她一封信,“林同學,你的……信。”


    他認定是有人給林蘇葉的情書,之前也有人偷摸放在傳達室這裏。


    林蘇葉微微蹙眉,要還是情書她是真要生氣的。


    她接過來看了看,封麵上居然貼著報紙或者書上剪下來的印刷字,貼著:林蘇葉收,發信人、地址、郵戳一律沒有。


    她問門衛哪裏來的,誰放的,他們卻也沒印象。


    門衛笑道:“每天來來往往這麽多人,還真說不好。”


    林蘇葉把信舉起來對著陽光看了看,看不出什麽端倪。


    她把自行車停進車棚裏,坐在旁邊的石凳上拆信。


    展開信紙就看到上麵粘貼的鉛印字,好像從報紙上剪下來的。


    林蘇葉看得笑起來,自己當初報複林婉麗的手段,又重新回到自己手裏了?


    匿名信說有個軍報記者一直在勾搭薛明翊,薛明翊態度曖昧,借著老首長請吃飯的機會接受她采訪,如今還想活動關係把那名記者調到軍部去,近水樓台。


    有人覬覦薛明翊,林蘇葉信,可要說他態度曖昧,還想把人調到身邊近水樓台,那林蘇葉半點都不信。


    以前他不常回家,她和他沒有深入交流,林婉麗上門造謠她難免要疑惑,想找他問個究竟。


    現在薛明翊得空就回家,不是帶著孩子鍛煉,就是陪她散步、畫畫,晚上也不見半點冷淡膩歪。


    之前陶紅櫻見縫插針就隔著籬笆打趣她,說她和薛參結婚這麽多年怎麽還如膠似漆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新婚燕爾呢。


    誰這麽閑?


    不會是那位記者的傑作吧?


    她倒是知道有些第三者為了曝光逼宮,就給情敵寫信,讓情敵知道自己的存在。如果妻子不接受就鬧,逼著男人表態選擇,這樣自己也好死心,如果不敢鬧那就憋著,默認第三者的存在,這樣第三者也算暗搓搓地過了明路。


    前兒張潔和蔡秀芳還和她八卦,說有個妻子就收到這樣一封信,在家裏和男人鬧,男人死活不承認,女人又不能離婚就隻能默許。


    這種男女作風的問題,現在隻要不鬧大,不鬧到上頭去,也沒人管。


    有些男人有點權勢,就想恢複三妻四妾的狀態,政策不讓就悄悄搞,總之在外麵養小情兒的不少。


    尤其現在恢複高考,各大學滿是青春靚麗的女學生,還有要回城的女知青。


    機會遍地都是。


    她捏著信,又想到那封芍藥花的情書,同樣是匿名,這兩者之間有沒有關係?


    她把信塞在褲兜裏,壓根兒就沒想過要問薛明翊。


    她才不問呢!


    他看到別人寫給她的情書,沒有質問她更沒有對她擺臉色,反而對她越發體貼溫柔,那她收到這樣的匿名信,當然也不會對他擺臉色。


    還得表現出怕他被人搶走,要好好地討好他呢,否則等他知道以後他對匿名信沒感覺,反而在意她不緊張他,不怕他被人搶走,要借機收拾她呢。


    都到這時候了,她要不了解他那點心思,那也不可能的。


    其實薛明翊看著嚴肅深沉,那隻是在工作方麵,在生活、感情上他簡單得很,她現在一眼就能看穿他。


    他百忙中回家就是為了陪家裏人,飯後散步就是為了讓媳婦兒挽著他的手享受那種夫妻恩愛的感覺。


    看到情書明明吃醋卻又不表示,反而越發溫柔,她怎麽會不知道呢?


    她打算晚上回家也好好“審審”他,卻不告訴他為什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七零之辣媽當家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桃花露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桃花露並收藏七零之辣媽當家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