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丁大奎一想到丁長生看自己老婆洗澡心裏就隔應的不行,但是他還是強壓心裏的不快和丁長生絮叨著。他也有自己的目的,而且是一個很好的理由,到目前為止,丁長生也算是村裏出去的最有出息的人,所以他覺得這事如果攀丁長生,或許有把握,再說了即便是出了事,還有丁長生這個廠辦的人在前麵檔著呢。


    “來,長生,咱爺倆喝一杯”。丁大奎將丁長生讓到座位上,並給丁長生倒了一杯啤酒。


    “村長,不用這樣吧,有什麽事你說就是,咱都是一個村的,還用得著這樣?”丁長生笑笑說道。


    “你先喝了我再說”。丁長生笑著說道。


    “嘿嘿,看來這事還挺大,要不然村長也不會想先將我灌醉了再說,你說是不是嬸”。丁長生對一邊的甄美麗說道,自從那次知道甄美麗是劉香梨的親戚之後,他就不自覺的將甄美麗和劉香梨比較,現在看來,劉香梨更有野性一些,而養尊處優的甄美麗則更有成熟女人的昧道。


    “我是這樣想的,你現在出息了,我前天去廠裏,見了寇廠長,想請他協調一下幫忙貸點款,可是他說他現在是廠長,不好出麵,其實我也知道這是托辭,但是誰讓人家是領導呢,既然他回絕了,我也不好再說什麽,可是他說可以找你想想辦法”。


    “貸款?貨款幹啥?”


    “還不是想多賺點錢嗎,你看看現在各個村裏都在想著法賺錢,不說別的梨園村那一山的梨樹,這一年得賣多少錢呢,前段時間,我聽說蘆家嶺也開始行動了,原來當這個村長還不覺得什麽,可是現在不行了,我聽說縣公司裏正在實行一個新的考核標準,如果這個村裏不能在村長的帶領下找點門路掙錢,那下一屆肯定不會讓他當選,現在村裏選舉是怎麽回事你也知道,即便是你選上了,上頭不批,到時候什麽事都辦不成,你自己也會退下去,所以這些日子我是吃不好睡不好啊”。


    “那你貨款想幹什麽?”。


    “我想養豬?村裏有好幾戶都想養,隻是沒有本錢”。


    “養豬?這風險可不小啊,先不說行情的事,我聽說一回豬瘟就能死不少,到時候你們草什麽還貨”。


    “你那是說在家裏圈養,我們不再家裏養,你看看咱這後山,這麽大,我打算找幾個山頭,圈起來,就在山裏養,而且我打算養野豬,那玩意不容易生病,而且我去年去南京的時候,那裏的野豬肉賣的可貴了,你看我這個主意怎麽樣?”


    “這倒真是個好辦法,不過村長,這貨款不像你說的那麽簡單吧,你找我,我能幫你什麽忙”。


    “我問過銀行了,如果沒有抵押的話,擔保人也可以,尤其是集團的廠區負責人擔保更好,你現在是我們管區的組長,我想請你幫這個忙”。


    “那你想貨多少?”


    “我算過了,至少得十萬”


    “嗯,十萬,還不算多”。


    “你同意了?”丁大奎一陣欣喜,在他看來,這個丁長生自從家裏出了事之後,腦子不怎麽好用,要不然也不會去要飯了。


    “村長,你把我賣了值十萬嗎?”丁長生吃了口菜說道。


    這個丁大奎還真把自己當二傻子了,要是放在以前,村長給他臉,他也得給村長半個臉,但是丁長生現在正在自學法律呢,擔保是怎麽回事那是一清二楚的,要不然擔保法全白學了,如果丁大奎賠個底掉,到時候那些貨款可得有他丁長生來還,可能自己十年八年也領不到工資了。


    “村長,這事太大,你讓我好好想想吧,來,喝酒”。丁長生合糊其詞的說道。


    “長生啊,你看看你現在家裏也沒有什麽人了,要是洗洗涮涮縫縫補補的,你那到這裏來,我幫你抬掇就行,自從你去了廠裏,你叔叔時常念叨你,後悔在村裏時沒有好好照顧你”。甄美麗一看自己丈夫的臉色有點不好看,趕緊打圓場說道,並且給丁長生夾了幾筷子菜。


    “嬸,我知道,這可是你說的,以後有什麽老爺們幹不了的活我可就來找你了”。


    “行行,你叔的事你也上上心,他也是好心,也是想帶領村裏人找個掙錢的門道,你能幫忙就幫幫他。甄美麗說的很是煽情,如果是別人,可能當場就答應了,但是丁長生卻不然,他滿腦子都是甄美麗光著白花花的身子驚恐的看著他的樣子。


    “嬸,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再怎麽說我也是梆子峪出去的人,不幫村裏人我幫誰,我死了還不得冉埋回村裏來,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琢磨這事該怎麽辦,肯定能幫上村長的忙”。


    丁長生喝了幾杯之後就告辭走了,他實在是和丁大奎沒有什麽可聊的,但是丁大奎說的也是個實在事,村裏這麽多人,整天就守看這幾畝山地,什麽時候能過上寬鬆日子,現在林權改革還沒有完全展開,所以村裏村民偷偷摸摸上山砍樹賣是時常發生的事,護林員根本看不過來,要是真像丁大奎說的那樣,可是將山地承包給山民,然後再山上養一些雞鴨兔狗的,也未嚐不是一個致富的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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