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長生看看唐玲玲的樣子,自己今天的確是著急了點,但是到現在為止,聯係自己的人一個都沒有,而唐玲玲卻親自找了來,這不得不讓丁長生心裏感動。


    自己和唐玲玲的關係很難定位,最多也就是個地下情關係,這種關係在法律上都是不用負法律責任的,但是唐玲玲對他可以說一見傾心。


    “我隻是在去省公司和老領導見麵時聊了聊省公司的局勢,新來了一個朱主席,你知道是誰的人嗎?”


    “就是副主席朱明水吧,這個我還真是不知道,但是我聽到有傳聞說他是我的後台,不過很遺憾,我對自己的後台不是很熟悉”。唐玲玲自我解嘲道。


    “年前的時候楚鶴軒引來了px項目,到了後來這個項目又被我搶了過來,也就是秦振邦,這個人不得了,據我所知,朱明水到這裏來,就是為了這個項目來的,你說這後麵的事大不大,本錢雄厚不雄厚?”


    “嗯,你要是這麽說的話,我看還真是不簡單啊”。


    “再說了,總裁梁文祥雖然不吱聲不願意的,但是這個人城府很深,在京城的時候我見過他去給仲楓陽拜年,在京城的人脈不簡單,而我的老領導石愛國雖然才去的省公司,但是對羅明江並無好感,而且據說石愛國當這個統戰部長是被羅明江狙擊了的,隻是狙擊失敗,我老領導心裏很明白,而人事部長印千華呢,是仲楓陽的人,仲楓陽雖然最近和羅明江達成了一個交易,但是交易就是交易,不可能永遠有效,所以印千華也不會永遠配合羅明江的步伐,而紀律檢查部長李鐵剛一向是獨來獨往,你看看省公司的局勢,你還不明白嗎?靠的羅明江太近是要出問題的,而司南下就靠的太近了”。丁長生喃喃自語,可是我來了卻越聽越害怕,這裏麵的事她知道一點,但是絕不會這麽全麵。


    “你是說現在省公司的局勢很不好?”唐玲玲的意思是羅明江的局勢很不好。


    “羅明江是本地派,江都市公司董事長吳明安也是本地派,可是這倆本地派從來都沒有合作過,那你看看省公司的局勢,不是很明白嗎?”丁長生解釋道。


    唐玲玲沒說話,點點頭,表示認可丁長生的話,但是一想,司南下現在的局勢和羅明江何其相似啊。


    “但是司南下還是不知死活的往前拱,還把紡織廠這麽大的地塊給羅明江的兒子羅東秋,這是小事嗎?不說紡織廠的工人善後工作還沒做好,即便是做好,一旦別人抓住把柄,司南下是難持其咎的,你說,這個時候了,他還敢幹這事,你等著吧,關於紡織廠這個項目,誰沾上誰倒黴,我寧肯自己被撤了,我也不幹這破事,這不是給人民謀福利,這事為領導抬轎子,既然有那麽多的人願意抬,那我讓出來好了”。丁長生無可無不可的說道。


    “原來你是這麽想的,害我替你擔心,也不早說”。唐玲玲嗔怪的說道。


    “唉,這些破事你不知道也罷”。丁長生道。


    “那新興項目區的事你也不管了?”唐玲玲關切的問道。


    “新興項目區的事還得管,好幾個項目月底就要入住了,這樣吧,你再給我點時間,我招幾個項目進來,到時候如果司南下執意要撤我,那我也沒辦法,現在不要撤我,你先拖一拖吧”。丁長生沉吟道,要是自己真的全部撂挑子不幹了,坑的是人家投資人,自己不能做不守信用的人,既然答應了人家,就要把事辦好。


    楚鶴軒在會上一直都沒有說話,自己這邊既然是邸坤成說了,自己再說也沒什麽意思了,隻是他們都搞不懂丁長生為什麽會突然撂挑子。


    “你說這裏麵是不是有我們不知道的事?”邸坤成問道。


    楚鶴軒好久都沒有搭話,隻是到最後才說道:“丁長生這個家夥,一向都是詭計多端,這次到底唱的哪一出,我們還真是不好猜測,不過,鑒於紡織廠這個項目的敏感性,你說這家夥是不是聞到什麽味了?”


    “什麽味?”邸坤成不明楚鶴軒說的是什麽意思。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總感覺,這小子從來都不是個吃虧的主,雖然汪明浩調查他的時候司南下是默許的,但是僅僅因為這事和司南下鬧翻?丁長生的智商沒這麽低吧?”楚鶴軒猜測道。


    “不過,這對我們倒是個機會,你找個時間一定要開誠布公的和丁長生好好談談,這小子是個人才,也是個攪屎棍,以前一直攪和我們,現在我們爭取反過來,攪和對方,你認為可行嗎?”邸坤成眼睛裏全是精光,但是楚鶴軒卻覺得有點難,這個家夥連司南下都控製不了,能聽自己的?


    “好吧,不過,我們的策略要好好改變一下,司南下想要換掉丁長生的新興項目開發部主任,我們要堅決反對這個提議,一方麵,保住丁長生的新興項目開發部主任職務,很可能會給今年的引進投資帶來利好消息,另外一方麵,司南下撤,我們保,這樣即使是丁長生倒不過來,至少也能離間他和司南下的關係,既然破裂了,再想回去,也就沒多大可能了”。楚鶴軒陰險的建議道。


    “嗯,我覺得你這個主意好,很可能司南下以後再也不用丁長生了”。


    “嗯,事實證明,除了石愛國,丁長生並不買任何人的帳,說到底,這個人還是太重情義了,他留在這裏沒走,據說是想把新興項目區真的做出點成績來,我想,他現在走,是時候了”。楚鶴軒有點可惜的說道。


    “可惜的是這樣的人不能為我所用,可惜了”。


    丁長生當然不會知道此刻楚鶴軒和邸坤成對自己的評價,否則真的會感到感動的,總算是有人理解自己了,盡管這些理解來自敵人,但是事實不都是如此嗎,最了解你的人往往都是你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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