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天河眼裏,像丁長生這樣的人很值得交往,一個是這人還算是講義氣,而且最關鍵的是從來不會坑朋友,自己的年紀不小了,已經到了錯不起的年紀,萬一一步走錯了,那自己這輩子就完了。


    而另外一方麵,讓唐天河深為忌憚的是丁長生這樣的人攀爬的速度,這真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這才短短幾年的時間,丁長生在湖州混的那是風生水起,原來很多人都認為石愛國是丁長生的貴人,石愛國走後,丁長生必然要完蛋。


    可是,事實上呢,丁長生之後的一係列動作,將那些善於預言的人狠狠的打了無數次耳光,人家不但是沒完蛋,反而是愈挫愈勇,到現在,已經是一個大區公司的總經理了,這是多少人苦心經營多少年而不得的一個位置,可是人家缺如探囊取物般輕鬆。


    問題來了,既然這小子這麽有前途,那麽此人的前程也決然不會在新湖區公司止步,這才是唐天河冒險也得結交的原因所在,人脈的關係在一定程度上也是生產力,這是為很多的事實證明了的,所以,雖然內心裏還是有那麽些許的糾結,可是唐天河已然在心裏做了權衡,和丁長生結交下去,利大於弊是必然的。


    “好吧,你是領導,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唐天河故作無奈的說道,好像是丁長生真的冤枉了他似得。


    何紅安笑而不語,既感歎丁長生的結交能力,又感歎唐天河的眼光,何紅安雖然從事的是金融,可是也算是體製內的人,焉能不知道人脈的重要性?


    “剛剛在電話裏你好像不方便說話,到底怎麽回事,市公司有人插手了?”丁長生問道。


    “嗯,耿長文問過這個事件好幾次了,但是都被我頂回去了,我說這個事件新湖區分部能辦的了,他的理由是這麽大的事件要拿到市公司去辦,而且市公司經偵也頗有意見,說我不但是新湖區分部的部長,也還是市公司安保部的副部長,要考慮一下市公司同誌們的感受”。唐天河無奈的說道。


    “看來有人是坐不住了”。丁長生知道肯定是耿長文插手了,但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王森林為什麽會這麽快就和耿長文勾連在一起了。


    “是啊,現在的關鍵是郝佳還沒完全吐口,說的都是一些事關趙慶虎的事情,但是關於王森林的事情,一點都沒說呢,這也是我很著急的原因,這個事件的關鍵還在王森林,畢竟王森林也是何晴舉報的對象,隻是王森林和衛皇集團沒有直接的關係而已”。唐天河說道。


    “唐部長,這樣不行,必須監控王森林,防備這家夥狗急跳牆直接潛逃國外,所以,在得到有利的證據之前,必須監控他,而且要做出這個事件有轉機的假象,不能讓他這麽快就溜了,做好這些準備後,立刻查封王森林公司的所有資產,隻有這樣,才能挖出來更多的線索,你要是不方便,我可以從其他渠道動一下王森林,隻是要等幾天,千萬不能讓王森林溜到國外去,那樣的話,這個事件就沒意義了”。丁長生囑咐唐天河道。


    “嗯,我知道,待會就安排監控他”。


    丁長生疑問王森林為什麽會這麽快勾連到耿長文,其實這也很簡單,因為這中間有個介紹人,而這個介紹人就是蔣海洋,當時王森林出事時,蔣海洋就曾動過要巧取豪奪郝佳公司的念頭,派了很多人找郝佳,但是郝佳躲到了趙慶虎的衛皇莊園裏,就連當時的市公司安保部副部長譚大慶去找趙慶虎要人時,趙慶虎直接將譚大慶的車給炸了,至此蔣海洋也就斷了找郝佳的念頭。


    沒想到事情過去了這幾年,又轉到了自己麵前,這一次,王森林帶給蔣海洋的不再是郝佳公司原來那幾千萬的資產了,王森林夥同郝佳在衛皇集團挖出來多少錢沒人知道,所以王森林這一次也是很下本的,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新來的市公司安保部部長耿長文的幕後老板居然是羅東秋和蔣海洋,王森林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得,立刻送上了門。


    雖然就像是丁長生預測的那樣,王森林的確是將不少的財產轉移到了國外,可是郝佳也不是簡單人,在所有存錢的賬戶上都做了手腳,包括設置密碼都是一人設置一半,不是郝佳不信任王森林,而是經過了這麽多年的打拚,郝佳誰都不信了。


    所以,王森林必須要將郝佳撈出來,這才不得已找到了蔣海洋,然後通過蔣海洋找到了耿長文,這一切都是相互勾連著,利用著,是利益將這些毫不相幹的人再次聯係到了一起。


    “耿部長,怎麽樣?郝佳什麽時候能放出來?”王森林幾乎是每天到耿長文的辦公室問一遍,讓耿長文不勝其煩,但是卻又不能不辦,雖然不知道這個王森林與蔣海洋、羅東秋有什麽交易,可是看得出來,蔣海洋很看重王森林這個事件,一再的催促耿長文趕緊辦,先將郝佳弄出來再說,誰都怕時間長了郝佳扛不住。


    “我正在辦,這個事情不像是你想的那麽簡單”。


    “怎麽,新湖分部不聽耿部長的?”王森林一愣問道,這就是他最擔心的事情,耿長文這麽一說,王森林的眼皮就開始跳了。


    因為這很可能意味著郝佳撂了,那麽郝佳如果撂了的話,自己就危險了,要不然,為什麽新湖分部敢抗命不將郝佳先放了呢?


    “倒不是這個事,行了,這是安保部內部的事,你不要管了,這件事我既然答應羅少了,我就會辦好的,這一點你放心吧”。耿長文不耐煩的說道。


    “嗯,那行吧,不過,有件事我要提醒耿部長,這個事件是何晴打的電話,而何晴的父親何紅安是湖州工商行的行長,據說和新湖區公司的總經理丁長生相交莫逆,而唐天河和丁長生早就是老哥們了,這裏麵會不會……?”王森林沒說完,因為他看到耿長文聽到自己的話後臉色立馬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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