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友良聞言,和大家一起都看向了丁長生,但是隨即就各歸各位了,待大家都坐下後,主持會議的薛桂昌才說道:“在開會之前,我先介紹一下省公司來的領導,這位是省公司紀律檢查部長王友良同誌”。


    薛桂昌知道這個時候不是客氣的時候,所以介紹完了王友良之後,大家鼓了鼓掌,一切就都開始進入到會議的議程了。


    “現在,我不說大家也知道王部長來我們湖州是幹什麽來的了,邸坤成的事情誰還知道多少事,我想大家心裏都有數,我在這裏說一句話,那即是我們湖州市公司和董事會,一定要配合省公司紀律檢查部門,查清楚這件事的所有細節,我就說這麽多,接下來請王部長講話”。薛桂昌說完,看向了王友良。


    王友良是一個天生的冷臉,要麽不笑,要麽笑起來比哭還難看,所以,當讓他講話時,和剛剛介紹他的時候是一樣的,一點笑摸樣都沒有。


    “我沒別的話可講,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我可能會找各位談話,希望各位配合,如果誰不配合,那我們就要深入地調查了,所以,邸坤成的事情各位不要不當回事,你們都是邸坤成的同事,我相信你們和他有各種關係,所以,不要存在什麽僥幸心理,省公司董事會對邸坤成這件事很生氣,你們好好想一下自己和邸坤成之間存在了多少關係,有多少可以講得清楚的,有多少講不清楚的,希望你們能給我解釋,還有,邸坤成跑了,你們要是誰有本事,現在跑還來的及”。王友良臉色冷峻地說道。


    在座的這些常務董事們也都是領導,但是在王友良的眼裏,他們這些人說不定和邸坤成有很深的關係,所以說起話來一點都不留情麵,在座的這些常務董事們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麽當麵威脅呢。


    可是,他們所有人都知道,這不是威脅,這幾天湖州出名了,都是關於邸坤成的報道,也難怪,一個市公司董事長就這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開完了會,王友良一行人安排在了雇傭區招待處,那裏比較安全,外麵的賓館酒店都不如那裏守衛嚴格,這些省公司紀律檢查部門的人得罪的人不少,所以,到異地辦事件,基本都是住在雇傭區招待處,怎麽說呢,雇傭軍和地方基本都是分立的,所以,地方上的一些事地方雇傭軍基本不插手,這也保證了雇傭軍的中立,所以,紀律檢查部門到地方辦事件,那裏是最安全的。


    “王部長,這裏條件有限,您還是對付一下吧”。丁長生陪著薛桂昌送王友良去了招待處。


    “我對住的地方不是很講究,安全就好”。王友良說道。


    “這裏安全沒有問題,我和這裏的人都說好了,會加強戒備的,我想他們還沒這麽大的膽子”。薛桂昌自信地說道。


    “那好,明天就開始吧,先從你這裏開始,你給大家做個表率”。王友良說道。


    “好,明天我一定按時過來”。薛桂昌說道。


    至始至終,丁長生都沒說一句話,隻是帶著耳朵在聽這些人說的話。


    在丁長生和薛桂昌離開的時候,王友良深深地看了一眼丁長生,仿佛是有什麽話要說,可是當著薛桂昌的麵,他沒說出來。


    丁長生和薛桂昌一起離開了招待處,不過丁長生到了市公司開車離開後,立刻給王友良打了個電話。


    “喂,王部長,是不是找我有什麽事?”


    “我剛剛想給你打電話呢,隻是不知道你和薛桂昌是不是分開了,你現在在哪,到招待處來一趟吧,我的確是有些事想和你談談”。王友良說道。


    “好,等我幾分鍾,我待會就到”。丁長生說完掛了電話。


    再次進入到王友良的房間後,王友良笑著說道:“長生,你有個好腦筋啊,我隻是看了你一眼,你就知道我有事找你”。


    “其實你沒必要這樣,有事可以直接和我說,或者是當著薛桂昌的麵把我留下來也沒事,我再次回來,他們也會知道,這招待處的外麵不知道有的多少眼睛在盯著這裏呢”。丁長生說道。


    王友良點點頭,很讚成丁長生這麽清醒的頭腦,然後指了指椅子,示意丁長生坐下。


    “對於邸坤成這件事,你有什麽看法?”王友良問道。


    “我不覺得邸坤成能自己一個人跑出去,再說了,從省公司回來這才幾天呢,這麽幾天的時間能幹啥,回來呆了這幾天就跑了,這不符合邏輯啊”。丁長生說道。


    丁長生之所以這麽說,一個是不想讓王友良覺得自己無能,自己身在湖州,居然沒有覺察出來邸坤成要跑,可是自己要是說了,不但會把唐玲玲牽扯進來,還會讓梁文祥難堪,所以自己預測到邸坤成要跑這件事,自己不能說的太透,但是也不能一點建議沒有。


    “那你的意思呢?”王友良問道。


    丁長生想了一下,說道:“王部長,邸坤成的事,關鍵還是安家的事,現在安家正是好時候,如日中天,我們現在隻查邸坤成,不查安家在湖州的產業,那麽查了也是白查,沒什麽意思”。


    這話可謂是一語中的,說得王友良沉默了,丁長生當然知道王友良為什麽沉默,像是梁文祥這樣的一方大員,也對安家的事睜一眼閉一眼,在丁長生看來,邸坤成這幾天短暫的回到湖州,純粹是梁文祥在縱容,但是這話不能說,誰也不敢說,丁長生也不敢。


    “你說的沒錯,邸坤成可能所有的問題都和安家糾纏不清,所以,這也是我考慮的比較多的地方,要麽是不辦,要麽是一擊必中,你說呢?”王友良說道。


    “我覺得邸坤成這個事件很可能是和朱佩君那個事件一樣,都是無頭無尾,這種事件就是這樣,問題的關鍵不是事件本身,而是事件背後的人和事,所以,邸坤成這個事件,我覺得重點還是放在他怎麽逃出去的比較好,和朱佩君的事件一起查,暫時先不談邸坤成在湖州的這些事,這樣可以避免很多事”。丁長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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