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遠誌剛剛離開,薛桂昌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開始打電話。


    “喂,我找許總,在嗎?”薛桂昌一聽是一個女助理接的電話,說道。


    “你找許總什麽事啊,許總忙著呢,嗯……”女助理說完,還長長的嗯了一聲。


    “我是市公司董事長薛桂昌,找他有事,他在哪?”薛桂昌有些惱火的說道。


    此時在許家銘的辦公室裏,他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褲子拉鏈敞開著,而他的女助理則是坐在他的身上,背對著他,搖啊搖,搖到了外婆橋。


    女助理一聽是市公司董事長,嚇得趕緊停下後,將手機給了他。


    “喂,哪位?我是許家銘”。


    “我是薛桂昌,許總,你有麻煩了”。薛桂昌說道。


    “有薛哥在,這湖州還能有人敢找我的麻煩嗎?”許家銘笑道。


    “不是和你開玩笑,桃縣電廠那些死者家屬去省公司投訴了,別人都處理不了,我把丁長生調去了,丁長生要求查封你們的賬戶,所以,你們賬戶上要是有錢的話,就趕緊處理一下吧,不然的話,查到了別賴我,這事我不得不做做樣子”。薛桂昌說道。


    “什麽,查封賬戶?這誰的主意?”


    “我剛剛說了,丁長生,你沒聽到嗎?”薛桂昌不滿的問道。


    “不是,薛哥,你查封了我們的賬戶,我們怎麽進行生意往來啊,公司的對公賬戶也是臉麵,這要是讓安少知道了,怎麽辦?”許家銘問道。


    “所以,我才說,你把錢處理一下,賬上沒錢的話,我就可以說查封也沒用嘛,你現在不去處理,等到查封了,我也不好說什麽了”。薛桂昌說道。


    “好好,我知道了,謝謝薛哥,丁長生這個混蛋,我真是服了他了,為什麽總是和我們過不去,他到底想幹什麽……”許家銘在電話裏咒罵起來。


    薛桂昌沒聽他抱怨罵人,你要是真的敢罵丁長生,你有本事當麵去罵,在這裏叫喚啥?


    在楊程程的陪同下,丁長生見了幾個投訴的代表。


    這是一間剛剛開的酒店房間,在外麵談更是談不成,這些人也不去別的地方,所以就在公關部旁邊的一家快捷酒店開了個房間。


    “是我們市公司董事會沒有處理好各位親人的善後工作,我在這裏代表市公司及董事會給各位道個歉,如果在湖州把這事處理完了,各位也就不用在大冷天的來這裏投訴了,其實這也沒什麽可投訴的,現在市公司已經開始發錢了,你們可以問問你們其他人,其他那些在湖州沒來的,他們很快就會拿到公司答應給的錢,你們在這裏鬧,最後的結果是什麽,隻能是晚拿到錢,這都到了年下了……”丁長生話沒說完,就被其中一個人打斷了。


    “怎麽著,丁總,你的意思是我們拿不到錢唄,我告訴你,我們不但要拿到錢,還要拿到我們要的數額,死的不是你家裏人,你感覺不到疼,你……”


    “你給我閉嘴,好好說話,你這是咒罵丁總呢?”潘河山怒道。


    丁長生看了一眼潘河山,示意他閉嘴,這時候潘河山湊到了丁長生的耳邊,說了幾句話,丁長生點點頭。


    “我再說一遍,我來這裏是為了處理桃縣電廠事故中死難者的後事,來這裏處理的也是他們的家屬才行,如果有些人以為自己的社會關係硬,不是來為死者討個公道的,而是借機蠱惑死者家屬敲詐公司的,我丁長生把話撂在這裏,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說白了吧,你現在走,還可能回家過年,你要是繼續呆在這裏和我胡攪蠻纏,你肯定就回不去過年了,不但是今年這年在家裏過不了,就是下一年也難說,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現在馬上滾蛋還來得及”。丁長生說道。


    “你說什麽呢,你憑什麽這麽說,我們都是死者家屬,有你這麽當領導的嗎,上來先威脅我們?”其中一個人站起來說道。


    丁長生回頭看看潘河山,低聲說了一句什麽,然後潘河山拿來了紙筆。


    “來,你們都是代表誰來的,是哪位死者的家屬,把死者的大名,小名,出生年月,不知道出生年月的寫清楚大概多大歲數,父母叫什麽名,孩子叫什麽名,是不是上學了,在哪裏上學,還有,你和死者是不是住在一起,住哪個村,哪條街道,廠區辦公室主任是誰,都給我寫清楚了,沒辦法,這年頭騙子多”。丁長生說道。


    丁長生這一招真狠,這些人如果是被人雇來惹事,從中漁利的,肯定不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了解的這麽清楚,隻有那些真正的死者家屬才會對死者這麽了解。


    果然,來的這八個人裏麵,有五個人都是看著紙筆不動手,根本不知道咋寫。


    “怎麽樣,讓我請你們走,還是你們自己滾蛋?”丁長生問道。


    這幾個人相互看看,然後起身朝門口走去,丁長生朝著潘河山看了一眼,點點頭,隨即,湖州跟著來的人十多個人出去了。


    這些人在走廊裏就被摁住了,從酒店後門押上了車,先抓回湖州再說,要是讓這些人回到了投訴的隊伍裏,他們肯定會興風作浪。


    “你們怎麽回事,說說吧,不是在桃縣都談好了嗎,怎麽又變卦,市公司為你們的事操碎了心,你們這麽幹,圖什麽?”丁長生問道。


    “丁總,不是我們想鬧,是市公司不厚道,不來鬧的都是城市戶口,我們都是農村戶口,按照傷亡的標準,我們農村戶口的命就不值錢,比城裏的要低一半左右,我們就是找個說理的地方”。這些人苦巴巴的說道。


    丁長生看向潘河山,問道:“有這回事?”


    潘河山點點頭,說道:“法律是這麽規定的”。


    “我說的是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是因為這事?”丁長生怒道。


    “我,這……”潘河山啞口無言,看到丁長生發火的樣子,他也是無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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