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有才掛了丁長生的電話,看向許弋劍,問道:“有什麽感想嗎?丁長生看問題比我要超前,也比我要小心,他被體製約束了精神,但是我還沒有,我現在明白你說的那句話了,爵門或許在我手裏比在一個領導手裏要更好一些,我考慮的是怎麽發揮這個門派的最大利益和價值,你們考慮的是規則的避免,所以,這是我的優勢,對吧?”


    “沒錯,你比丁長生要有眼光,好了,你也該走了,免得再被人看見就不好了”。許弋劍看看外麵的天色,說道。


    於是萬有才起身與許弋劍告別,他沒想到的是,這一次握手是他們此生最後一次握手了,還是那句話,誰都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事,今天麵對麵做的事情都可能成為兩人間的最後一次。


    萬有才走後,許弋劍並沒有離開酒店選擇逃跑,這是一場博弈,他知道紀律檢查部門的人在監視他,隨時都可能進來宣布把他帶走,但是他的人也在監視紀律檢查部門的人,所以在這座大樓的周圍,哪些車裏坐著紀律檢查部門的人,這個大樓裏哪些房間裏住著的是紀律檢查部門的人員,他都知道,當然,也有可能有些不知道,這不妨礙他這個時候離開這裏。


    化妝師走進來,對他進行了徹底的化妝,然後有人開始離開了。


    當化妝師把一切都化妝好之後,許弋劍再也不是那個許弋劍,隻要是不把他的臉上畫的那些東西扯掉,就沒人能認出他來。


    於是,在紀律檢查部門偵查員的眼皮子底下,一個下班的清潔工,從嚴密的監視下走出了這座大樓,在一條街道之外坐上了一輛商務車,然後消失在了車流裏,這輛車不是去機場,因為他想到了,此時邊控早已打開,張網以待,所以正常渠道不可能出去了,事實上,他在風聲鶴唳的情況下一直都沒走,就是得益於自己有一套詳盡的出逃計劃。


    汽車逐漸駛出了市區,在一片亂石林立的海灘邊停下,海灘邊停著一個人充氣的汽艇,這個像是救援艇一樣的東西在上海周邊的海灘上還有十多處,都預備著,等待顧客的光臨,當然了,這樣的救援艇隻是一把梯子,和救援艇配套的是在遠處可見的漁船。


    當許弋劍踏上漁船的瞬間,漁船的航向發生了改變,不在循著原來的航向行駛,而是直線衝出離開海岸線十二海裏最近的直線距離,就像是吃雞遊戲裏跑毒一樣,直線距離最短,耗時最少,最快的到達十二海裏之外的公海。


    當然也不是亂開,還要避開海上安保的巡邏,所以盡快衝到公海,將船上的貨物卸下,漁船和這筆買賣才是安全的。


    漁船的高速航行以及航跡的異常引起了雷達的注意,所以雷達呼叫漁船回答是不是漁船出了故障,還是有其他的意外事故發生,漁船回答漁政部門的是因為要盡快出海趕赴捕魚區,所以抄了近路。


    漁政部門依然注意著這艘漁船,而且通知附近的漁政船可以去查看一下這艘有些異常的漁船。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裏,漁船除了在公海上短暫停留了一下之外,一切都恢複了正常,就連航向也漸漸的糾正過來,當漁政船和這艘漁船相遇上船檢查了之後,也沒發現任何的異常。


    同時,李鐵剛接到了抓捕失敗的消息,氣的李鐵剛砸了杯子,但是那又能怎麽樣呢,許弋劍確實是消失了,當然也沒人和這艘漁船那幾個小時的異常表現有任何的聯係。


    此時的許弋劍正在海底欣賞著美麗的海底世界,這艘僅僅能容納兩個人的商業潛艇能下潛三百米,隻是不太舒服,因為人要像是開飛機一樣,一前一後坐在倆個玻璃罩裏,看著周圍的魚類和各種不知名的生物在燈光下遊弋,他真是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失望,總之,自己在這片土地上的一切努力都將成為了過去。


    未來的路是在海裏,還是在岸上,他已然不知道,但是他需要知道的隻是自己現在還能活著,還是自由的,還能在達到目的地之後呼吸沒有被圍牆圍著的空氣。


    或許自己是華夏領導出逃最有想法的人了,相比陸地上的圍追堵截,在海裏成功的可能性也更大,當然,花費也是更高的,一個操作不慎,或許也會葬身海底,為了下半輩子的自由,這些都值得嚐試。


    (注:本方法隻是存在於小說作品裏,如果有領導朋友看了本書後嚐試,一旦被淹死,作者概不負責)。


    萬有才被激烈的敲門聲驚醒,再看看自己的房間裏,已經站著幾個人,他嚇了一跳,保鏢也被控製在一旁。


    “你們是什麽人,這是什麽意思?”萬有才一邊拿過來衣服,一邊問道。


    “穿好衣服出來說話”。為首的人臉色陰沉,說道。


    萬有才腦子裏轉了一百八十個彎,在想這些人到底是幹什麽的。


    萬有才穿好了衣服,坐在客廳裏,周圍還有幾個人站著,自己的保鏢和這個人帶來的人。


    “不說廢話了,我們是找許弋劍的,他去哪了?”


    “你們是……”


    “燕京紀律檢查部門的,你是我們監視他時見的最後一個人,你們都談了什麽事?”


    “我們談的是商業合作,都是商業上的一些事,和你們有關係嗎?”萬有才皺眉問道。


    “我們現在有充足的理由相信,他出逃了,至少現在是聯係不上他,我想知道,你們談話的時候他有沒有這方麵的暗示或者是流露出一些這方麵的意思?”


    “這倒沒有,不過我倒是接了個電話,在和他見麵時……”


    “誰打來的?”


    “丁長生,我的一個朋友”。


    “內容是什麽?”


    “讓我不要再和許弋劍談合作的事了,我們在湖州有個新能源的項目,所以在談這事,其他的就沒什麽了,對了,丁長生和說這話的意思是許弋劍要跑,對了,就是這個意思”。


    “那你覺得當時許弋劍會不會也聽到丁長生說的這話了?”


    萬有才一愣,這真是一個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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