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起,久遠重新開始上學了。
說是這麽說,但她在學校很不順利的問題,恐怕並沒有真的解決掉就是了……。
(……剩下的,就是撒旦的問題了吧……)
春太從桌子的抽屜中取出那本前陣子在地下室取得的『日高見法源秘傳之書』等等古文書。那是他們的祖先之中,於最近期與召喚師有所接觸的人。
(今天晚上就來看看這個吧……久遠是跑到哪裏去了?)
走過走廊,朝佛堂內部窺視,隻見裏頭待著撒旦以及……專心祈禱著的久遠身影。
她從今天起便滿十六歲,變得與春太同年齡。她是在報告這件事情嗎?正當春太這麽想著的時候……。
「父親大人、母親大人、姐姐大人……請你們保佑從今天開始要去上學的久遠……」
這麽看來,她似乎是在祈求著在學校的加護。
在與惡魔戰鬥之前,她從來沒有像這樣祈禱過就是了。
春太將這件事告訴撒旦後,她露出複雜的神情。
久遠結束祈禱後,撒旦對她說道:
「結束了嗎?」
「是的。」一邊說著,久遠點點頭,
「那麽,接下來要開始日高見家所流傳下來,於戰鬥之前進行的劍舞。雖然從十年前接受教導以來,已經好久沒有用過了……」
「所以說,為什麽你跟我們惡魔戰鬥之前沒有做過這個!?」
或許對久遠來說,跟地獄比起來,學校才是強敵吧。
春太也一同跳完劍舞後,如同往常一樣將讓撒旦進入房間,在入口處貼上符藤,張開結界。
「……撒旦,真是抱歉。」
「沒什麽好在意的。不過是照著最初決定的規則在進行罷了,而且妾身本來就是你們的敵人。這是理所當然的處置呐。」
撒旦在結界中輕輕揮了揮手,春太則是對她使了個似是別有用意的眼神。
點頭後,他帶著久遠穿過玄關,走出家門。
沙枝正在那裏等待他們。不知是不是因為弄明白了青梅竹馬的事實,她看起來跟以往完全不一樣。
「早、早安……日高見同……」
沙枝稍微猶豫了一下後,有些不安地低下頭,用上揚的雙眼含情脈脈地望著他,
「春、春太。」
春太像是被貫穿了胸口似的,「咳哈」地呼了一口氣。
沙枝用似是抱持期待的眼神望著他。恐怕她的意思,是要他用『多多良同學』以外的稱呼吧。
不管怎麽說都不好還稱呼高中生『小莎』,直接叫她的名字也太過……。
「那、那麽,沙枝同學。」
雖然沙枝輕輕露出微笑,不過在這之後,她稍微嘟起嘴,說著「『同學』啊……也罷,現在先這樣就行了」。
正當他們互相凝視,氣氛親密的時候……久遠從中間插了進來。
「現、『現在』聽起來好像……總有一天希望被稱呼成什麽似的耶?」
「你應該多少也猜得到吧?」
看著回話的沙枝,久遠將食指靠在額頭上想了想,
「呃呃……像是『母豬二號』,之類的嗎?」
你在上學路段上胡說些什麽啊,久遠……而且這樣的話一號會是誰。
沙枝滿臉通紅,說出「你在說什麽啊!?」後,接著說道:
「要進展到那種程度,中間還需要隔一段緩衝期啦!」
「意思是隻要有緩衝就行了嗎。」
久遠繼續提出質問:
「你、你說的緩衝期,例如像是什麽樣子?哥哥大人稱呼你的方式……
第一階段『沙枝同學』
第三階段『母豬二號』
中間是隔了什麽?」
這是什麽對話啊?當春太這麽想,沙枝將手放在嘴邊認真思考起來,
「『母豬七號』吧。」
「隻是地位不同嗎。」
從第二階段到第三階段大幅提升地位,成為一個肯定會威脅到母豬一號的存在。
「你真有兩下子呢……多多良學姐。」
「哼哼哼……」
夾在兩名少女之間走在上學的路上,抵達位於斜坡上的學校。
久遠直到方才的精神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在校門口停下腳步,一臉茫然地盯著校舍。
「……,……」
這是她在過了兩個半月之後再次來到學校。理所當然的……從一旁經過,與久遠同年級的學生們紛紛看著這邊。
感受到這些視線的久遠,畏怯地低下了頭。
春太轉身來到她的正前方,將她的雙手握在自己的手心中。發出了「啊……」的一聲,久遠雙頰泛紅地對他回望。
「就算那群根本就不清楚你狀況的家夥,怎麽嘲笑你是騙子或是中二病什麽的,」
春太直直盯著久遠的雙眼,
「我還是明白你的高強、以及你那不斷努力的孤高喔。」
過去,春太也曾經基於身為棄兒的關係而被他人嘲弄。
但是他認為,正因為有孤兒院裏的職員……以及日高見家的人們肯定了自己的存在,他才能夠勉強撐了過來。
「所以……雖然我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但不管是誰對你說了些什麽,我都會一直站在你這邊的。」
沙枝有些膽怯地舉起手說道「我、我也是」。
久遠臉上的表情頓時垮了下來。
「哥哥大人……真的很謝謝你……」
「嗯……」
「也謝謝母豬十號學姐……」
「誰是十號啊。」
不是吐槽母豬的部分,而是對從七號倒退的排名做吐槽嗎?春太心想。
「我……會試著踏進去的。雖然我還是會害怕那些我所害怕的事物,不過也我有哥哥大人和多多良學姐,以及……在天國的家人,你們的守護。」
春太滿懷憐愛地輕輕摸摸她的頭。
「啊啊,這個樣子才像母豬一號嘛。」
「嗯!」
發出一聲不錯的回答後,久遠朝向校舍走去。
她的背影猶如前往戰場的劍士一般孤高——。
突然她的黑色長發飄逸,回過頭望向這裏。
「呃、咦咦咦咦,你說誰是母豬一號啊!?」
「剛才那一瞬間,你沒有接受嗎!?」
就順勢的吐槽來說,實在是相當自然的動作。
放學之後,春太將久遠交給沙枝,朝沙枝的家全力奔跑,從她母親手中接過要運送的東西,接著回到家中,解除撒旦房間的結界。
「可真是讓妾身久等了呐……」
榻榻米上擺放好幾條的紙鏈。這是撒旦花了今天一整天的時間製作而成的。
接下來將要舉行久遠的生日派對。因為這是第一次有家人以外的成員加入,所以希望辦得盛大一些。
「好,那麽我就來做久遠最喜歡吃的唐揚炸雞吧。」
走進廚房,春太將雞肉切塊,放進調理碗中,用手揉入薑汁醬油使其入味……一邊看著在起居室的撒旦的動靜。
她正伸直那嬌小的身體,將紙鏈貼在牆壁上。他曾經看過這個場景……聖歌在生前經常做出那種姿勢。
撒旦銀發飄逸地回過頭,
「嗯?怎麽了春太。為什麽用那種像是要舔遍妾身臀部一樣的眼神看著妾身?」
雖然並沒有那種打算,不過也總不好明講是把她跟聖歌幹姐姐的模樣給重疊在一起了。
這邊就順著她的說法蒙混過去吧。
撒旦提起爽朗的
笑容,性感地扭動腰部,
「呼哈哈哈,不用太介意。錯的是妾身這罪過深重的美貌呐。」
「抱歉。我一邊盯著你的屁股,一邊在攪拌生雞肉。」
「你才是真的罪過深重呐!?」
總覺得自己連不需順勢的部分都順著說下去了。
矮腳桌上已經擺放好蛋糕。那正是從沙枝的母親手中接過來,沙枝親手做的蛋糕。
準備完成了,接下來要做的便是等待久遠回來。撒旦重複確認好幾次裝飾擺設與派對的程序。
透過窗戶往外頭看去,久遠跟沙枝已經走進庭院裏。
她跟中午三個人一起吃便當的時候一樣,沒有什麽精神。看樣子,間隔許久的上學似乎並不是很順利。
久遠走進房間後,有些錯愕地環看四周,
「那、那個……這是……」
春太與撒旦互相點頭,拉開拉炮,與沙枝一同鼓掌。久遠陰沉的表情起了變化,流著淚笑了起來。
將果汁倒入杯子中,四個人圍繞著矮腳桌互相幹杯。
「久遠恭喜你!」「真是可喜可賀!」「恭喜你!」
「真、真是謝謝大家……嗚啊啊啊……雖然有期待會不會有什麽事發生,不過沒想到會做到這種程度嗚嗚……」
久遠一邊哭泣,拿著杯子的手微微顗抖。裏麵的果汁溢得滿地都是。
沙枝拿起麵紙,說著「呃呃,到底要先擦眼淚還是先擦果汁啊……」,有些困擾的樣子。
撒旦將蛋糕仔細地切成四等分,並拿起其中一塊。
「久遠,這是沙枝為你做的蛋糕喔。連海綿蛋糕都會做……真是不簡單呢。」
「並、並沒有你想像中這麽困難啦。」
沙枝一邊這麽說著,一邊偷偷觀察久遠的反應。
「真、真是謝謝你……我真的很高興。」
沙枝的表情頓時開朗起來。
久遠環看了一下用紙鏈等東西加以裝飾的室內。
「這些裝飾也相當漂亮呢。」
撒旦露出微笑,啪噠啪噻地擺動尾巴。
看到幹妹妹的模樣而笑眯起雙眼,春太說著「來,你的禮物」將紙袋交給她。放在裏麵的是前陣子久遠買過衣服的那家店裏所賣的連身迷你裙。
從撒旦口中得知,她當時似乎也很想要這件衣服的樣子。
「真、真的很……謝謝你……」
久遠緊緊地抱住紙袋後,低著頭用上揚的雙眼看著他,
「可是這個……不是很貴嗎?」
「是沒錯啦,不過我還是盡可能省吃儉用地把它買下來了。」
久遠整個臉連耳朵都紅了起來,
「但、但是哥哥大人……你昨天不是才剛買了一本色情書刊嗎……」
「色情書刊不是被燒了嗎?」
「是我燒掉的!」
不知道為什麽,被燒掉的主要都是姐姐屬性的本子。
接著,沙枝在梳了梳豔麗的栗色長發後,
「我要把作為女優出道的權利,送給你當做禮物。」
「女、女優嗎?」
「沒錯!如果是你的美貌,肯定可以成為明星的喔。」
「怎、怎麽會……像我這種人……」
雖說久遠已將雙手捂著自己的臉頰,不過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不對啊,多多良學姐家旗下的女優,不就是拍色情的女演員嗎!?」
這並不是禮物,隻不過是勸誘而已。
「久遠學妹,生日快樂!」
「你這句話的意思應該不是『新女優誕生之日』對吧!?」
久遠淚眼汪汪地躲到春太身後。
「好啦好啦,久遠,冷靜一點。」
「哥哥大人……」
「冷靜一點,試著好好考慮一下其中的優缺點吧。」
「為什麽你會說得好像要讓利弊優缺來決定一樣!?」
久遠喊著「麻煩你也說點什麽嘛」,摟住撒旦的右臂。
惡魔王說著「這個好好吃」吃著唐揚炸雞,一邊斜眼望向她,
「什麽都別說了,你快點在文件上蓋上印章就是了。」
「這是哪裏來的事務所!?」
自己的生日派對在一瞬間變成挖角現場,久遠發出悲鳴。
她緊緊抱住春太的胸口,淚眼汪汪地抬頭看著他。
「難、難道哥哥大人覺得,即使我誘人的姿態……被五十萬以上的人看到了,也沒有關係嗎!?」
「你自己不也預想了能夠賣得相當好嗎……」
要是真能賣出五十萬片,不就成了暢銷商品嗎?
算了,玩得太過火也不太好。
對沙枝使了個眼色之後,她便微笑地說著「開玩笑的啦」從後麵抱住久遠,並把一個小小的包裝物放到她的眼前。
「我要送給你的是這個……女用涼拖鞋才對。我想穿上這個的話,久遠學妹這雙漂亮的腳會更加好看喔。」
這是多麽美妙的禮物啊……春太如此感動著。
兩個人的禮物送完之後,視線朝向撒旦身上集中。
「抱歉呐,久遠。妾身就隻能夠準備這種東西而已……」
惡魔王表現得有些忸怩,似是不好意思地從矮腳桌的下方拿出一個用花編織而成的花冠。
「哇啊……好漂亮。你是從哪裏找到這些花的?」
「春太帶我去找的,這是由我一朵一朵地摘下,親手編織而成的喔。滿懷心意地……」
撒旦別著腰,眼兩人包裝完善的禮物相比較之後,咬了咬嘴唇。
「跟他們兩人比起來,妾身連一毛錢都沒有花到。禮物這麽寒酸……真的很抱歉……」
「才沒有那回事!」久遠將花冠戴在頭上,「我非常開心喔!」
「久遠……」
明明是惡魔王,拿出的卻是最溫暖人心的禮物。「我剛才到底是在說些什麽……」沙枝這麽說著,便把臉遮靠在矮腳桌上。
當久遠滿懷感謝地抱著撒旦時,撒旦露出相當幸福的微笑。
兩個美少女相親相愛的場麵真是好呢……當春太這麽想著的時候,沙枝嘟起嘴,
「……哼。春太還真好呢。家裏居然就有兩個這麽可愛的女孩子。」
「……呃。」
看來必須得在這裏告訴這名大小姐我有多麽辛苦才行了。
明明我必須一早起床修行,負責家中的修理與打掃,還得要準備早餐才可以。
「可沒有你想得這麽美好喔,我可是從早上開始就被這兩個人當作種馬一樣勞動呢。」
「不是馬車馬嗎!?」
「就像是被綁到亞馬遜村莊裏頭的男人呐。」如此低聲自語後,撒旦將視線下移到手邊的程序表,
「好,那麽接下來就要開始進行問答大會了!由妾身來提出問題吧……第一個回答者是春太!」
春太對久遠與沙枝發出的「加油——」聲援做出示意。
撒旦像是威嚇般張開翅膀,露出與惡魔王相稱的邪惡眼神喊道:
「那麽就要開始羅,春太……殺必死題!」
「一開始的問題就是這個!?」
看著吐槽的春太,久遠跟沙枝開心地對彼此露出微笑。
「那麽妾身就出題了」說著,撒旦豎起一根手指,
「多多良沙枝,她的胸部尺寸是……」
「噗!」地一聲,沙枝口中的礦泉水噴了出來。沾濕了她的襯衫胸前,讓底下的內衣稍稍有些透光。
「那那那、那是什麽問題啊!?」
撒旦
對她的抗議毫不在意,繼續說著問題:
「92公分……而據說最近有著明顯成長的久遠,她的胸部有幾公分呢?」
「我胸部的尺寸可是被你當作前提說出來了耶!?」
在一臉愕然的沙枝身邊,久遠遮住自己的胸前,像是要親上去一般把臉貼近撒旦,
「等等等、等一下撒旦!」
「因為這是春太的殺必死題嘛。」
「是這種意義上的服務嗎!?」
撒旦溫柔地摸摸久遠的頭,
「沒問題的。如果答錯了的話,妾身是不會讓他對答案的。」
「是、是這樣嗎。那麽我就放心了……」
久遠安心地吐了一口氣,沙枝則是遮著胸部一邊喊道「你這個叛徒!」。
「登登!」撒旦口中發出了如此聲音後,緊接著說道:
「久遠的胸部會有幾公分呢……一·85公分、二·83公分,會是上述的哪一個呢?」
「喂喂、撒旦!隻有兩種選項的話,就算答錯不也是知道答案了嗎?而且這些數值……」
在大喊的久遠旁邊,春太將雙手交叉考慮了一下子後……。
「一·85公分。」
「撲撲—!」
那麽,正確答案就是二的83公分了吧?當春太這麽想著的時候,久遠按著自己的胸部喊道:
「才不是—!是81公分!」
「啊——被你說出來了呢。難得妾身也對久遠做了點服務的說……」
「我也有嗎!?」
確實是多贈送了2公分給她沒錯。
撒旦「呼……」地稍作休息之後,看著程序表,
「既然問答大會也結束了,那麽接下來的是撲克牌大會。」
「剛才那個隻不過是我們胸圍的泄露大會而已喔!!」
在撲克牌遊戲中,沙枝展現她高強的一麵。92公分的胸部於前方彈動搖晃,她高高地舉起雙手。
「我贏了—!春太是最後一名!」
春太露出沉痛的表情低下頭,
「我知道了,我就心甘情願地接受沙枝同學的懲罰遊戲吧……隨你高興,看是要把我當作av男優,還是當作攝影師來使喚都可以。」
「方向被你設限得相當嚴重呐!」
這樣根本沒辦法當作懲罰遊戲。
「我就作為一名男優,像是馬車馬一般勞動吧。」
「這邊不是該叫做種馬才對嗎!?」
沙枝的回應在各方麵來說也變得奇怪起來。
歡樂的時間依然持績著。雖然沙枝看了好幾次時鍾,卻似乎沒有回家的打算。
(三個人一起做了這麽多準備真是太好了……)
當春太看著笑容不斷的久遠而安心地鬆了口氣時的時候,她望向這邊,上前抱住他的左腕。
像是撒嬌似的,將臉頰挨靠在他的肩頭,
「真的是……很謝謝你……」
春太微笑,「砰砰」地輕拍拍她的背。
我最重要的家人。
「該說謝謝的是我,謝謝你們這個家接納了我」對著久遠、去世的養父與幹姐姐,再次說出不知已說過了多少次的感謝。
派對結束後,春太將沙枝送回她家。
回到家中,待久遠跟撒旦睡了之後,盤腿坐在自已的房間裏,攤開了從養父桌子中取出的『日高見法源 秘傳之書』。
「……嗯?」
封底上有用雄渾的筆跡寫下的奇怪話語。
此書中所記載的是禁忌中的禁忌。絶對不搞夠讓日高見家以外的人著到。沒有覺悟者亦不得閱讀。
「還真是裝模作樣呢……」
春太絲毫無所畏懼,基於求知的好奇心翻開書頁。
退魔師的存在意義,即是消滅惡魔一事。
然而,惡魔來襲的情況非常罕見,使役惡麾的召喚師也極少出現。
因此,我們開始自行培育召喚師,令其召喚惡魔、使其四處作亂後,再加以封伐。人們便會將我們歌詠為其雄。
「咦,培育……召喚師……!?」
退魔的名門·日高見家居然會做這種事?
春太慌張地翻到下一頁。
以下記載的便是培育召喚師的辦法。千萬不能傳給外人得知。
1、從日高見家的人以外,尋找擁有召喚師才能的孩子。
這個孩子應該與退魔師相同,夠使用並看得見法力才對。隻不過,其法力能量會比退魔師還要少上相當多就是……。
二、對這孩子施予法力的訓練。
召喚師與退魔師的培言方式相當類似。隻要經過十年,應該就能在本人不知情下在其體內完成召喚惡魔所需要的回路了。
三、令其飲下秘傳藥水,使其發狂,成為傀儡。
以下記載為藥水的製作辦法,以及處方簽。加入車前草、白三葉草、以及微量的草烏頭……的藥中……使其發酵……,…………混入平常吃的食物中讓其吃下……。
若是開始發狃,便將其關入於庭院的倉庫深處,以機關隱藏的地下牢房就行了……機闞的地點與解除的辦法為……。
四、接著讓培育出來的召喚師召喚惡魔,以其一般的壽命作為交換,與其締結使役的契約,並讓惡魔導出作亂厚,再以退魔之技將其討伐。如此一來,眾人便會對汝加以讚許。
「…………哈哈……」
春太笑了。他清楚自己的表情正在抽蓄,強烈的惡寒讓身體微微顫抖著。
「……這上麵說的,就好像是、我一樣……」
日高見家以外的小孩……雖然相當微弱但確實能使用法力、看得見法力,並且做了十年以上的訓練。
他用力地搖搖頭。
(我在想些什麽啊……明明生活已經很困苦了,養父還是為了教導我家庭的溫暖……)
……不對。
正因為生活很困苦、嗎?
『惡魔怎麽都不來啊,真想戰鬥呢』這句話,正是養父與久遠的口頭禪……。
若是春太召喚惡魔,並且到處作亂,隻要打倒他,日高見家的人們便會成為英雄。
剛來到這個家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養父跟久遠都對自己相當冷淡。
加上……以前在玩「法源遊戲」,春太說要扮演召喚師的時候,養父說出的奇怪話語,在腦海中響起。
『……好、好吧……我想現在還不要緊……』
『現在還不要緊』,指的到底是什麽?
意思是指就算我扮演召喚師,因為當時的回路還沒完成所以不會進行召喚嗎?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才不會有那回事。」
春太在榻榻米上走來走去,思考著確認自己是否為退魔師的辦法。
「啊,對了。」
在堆積如山的古文書下方……那裏有著與召喚師相關的書籍。
他用微微顏抖的手指翻開書頁,讀起惡魔召喚辦法的相關記述。
若是自己按照方才的計劃被培育成召喚師的話,那他身上應該有著借由法力鍛鏈所完成的召喚回路,能夠從地獄召喚惡魔才對。
將右手向前探出,開始詠唱起咒語。
「呃呃,『我將對惡魔進行召喚……展現崇高的姿態,通過如似紫電之光的犬門,聽從我命,在此現身吧!艾爾奧希姆……!亞伊希亞、艾爾翁、亞帝奈伊!』」
雖說接下來必須說出要召喚的惡魔名字,不過並沒有辦法召喚已在人類世界的撒旦,而且若不是親自召喚出來的話,似乎也不能訂定『契約』。
反
正也不會真的過來,就召喚那個人好了。這麽一想後,他便以不會吵醒久遠她們的音量喊道:
「出來吧,身為地獄宰相的戰傈墮天使·別西卜!」
…………。
什麽都沒有發生。
「也是呢……」
「唔哇,超丟臉的……」正當春太這麽說著苦笑的時候,地板發出光芒,榻榻米上出現黑色的魔法陣。
接著從魔法陣的中央出現一名戴著單邊眼鏡的巨乳美女。
那正是地獄的宰相·別西卜。
她正在用臉不斷磨蹭著與撒旦神似的布偶。不知道原先是不是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裙子整個都掀了起來。
「啊啊……我的主君、我的主君啊……!請原諒我破壞了『門』的舉動……!」
「……」
春太愣站在她的麵前,臉上表情相當相當錯愕。
別西卜則是在親了布偶好幾次之後,才朝向這邊看來,
「呀啊啊啊!!發生了什麽事!?你這個幸運的好色退魔師!」
春太突然回過神,
「……咦?不對不對不對……這根本算不上是幸運……還有,我好像也不是退魔師的樣子……」
春太將魔法陣關閉,讓別西卜回到地獄。雖然不清楚是為什麽,但他就是知道讓她回去的辦法。
「咦、怎麽回事?現在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雖然耳邊傳來了別西卜的悲鳴,但他現在並沒有應付她的從容。
春太整個人崩潰在地,像是胎兒般地縮成一團,牙齒咯咯作響。
「咦、咦咦……?我是退魔師的天敵·召喚師、嗎……?」
雖然是找到了讓撒旦返回地獄的辦法……。
『讓培育出來的召喚師召喚惡魔,以其一般的壽命作為交換,與其締結使役的契約,並讓惡魔導出作亂厚,再以退魔之技將其討伐。如此一來,眾人便會對汝加以讚許。』
「我是為了這個理由,才會被領養的嗎……?」
說是這麽說,但她在學校很不順利的問題,恐怕並沒有真的解決掉就是了……。
(……剩下的,就是撒旦的問題了吧……)
春太從桌子的抽屜中取出那本前陣子在地下室取得的『日高見法源秘傳之書』等等古文書。那是他們的祖先之中,於最近期與召喚師有所接觸的人。
(今天晚上就來看看這個吧……久遠是跑到哪裏去了?)
走過走廊,朝佛堂內部窺視,隻見裏頭待著撒旦以及……專心祈禱著的久遠身影。
她從今天起便滿十六歲,變得與春太同年齡。她是在報告這件事情嗎?正當春太這麽想著的時候……。
「父親大人、母親大人、姐姐大人……請你們保佑從今天開始要去上學的久遠……」
這麽看來,她似乎是在祈求著在學校的加護。
在與惡魔戰鬥之前,她從來沒有像這樣祈禱過就是了。
春太將這件事告訴撒旦後,她露出複雜的神情。
久遠結束祈禱後,撒旦對她說道:
「結束了嗎?」
「是的。」一邊說著,久遠點點頭,
「那麽,接下來要開始日高見家所流傳下來,於戰鬥之前進行的劍舞。雖然從十年前接受教導以來,已經好久沒有用過了……」
「所以說,為什麽你跟我們惡魔戰鬥之前沒有做過這個!?」
或許對久遠來說,跟地獄比起來,學校才是強敵吧。
春太也一同跳完劍舞後,如同往常一樣將讓撒旦進入房間,在入口處貼上符藤,張開結界。
「……撒旦,真是抱歉。」
「沒什麽好在意的。不過是照著最初決定的規則在進行罷了,而且妾身本來就是你們的敵人。這是理所當然的處置呐。」
撒旦在結界中輕輕揮了揮手,春太則是對她使了個似是別有用意的眼神。
點頭後,他帶著久遠穿過玄關,走出家門。
沙枝正在那裏等待他們。不知是不是因為弄明白了青梅竹馬的事實,她看起來跟以往完全不一樣。
「早、早安……日高見同……」
沙枝稍微猶豫了一下後,有些不安地低下頭,用上揚的雙眼含情脈脈地望著他,
「春、春太。」
春太像是被貫穿了胸口似的,「咳哈」地呼了一口氣。
沙枝用似是抱持期待的眼神望著他。恐怕她的意思,是要他用『多多良同學』以外的稱呼吧。
不管怎麽說都不好還稱呼高中生『小莎』,直接叫她的名字也太過……。
「那、那麽,沙枝同學。」
雖然沙枝輕輕露出微笑,不過在這之後,她稍微嘟起嘴,說著「『同學』啊……也罷,現在先這樣就行了」。
正當他們互相凝視,氣氛親密的時候……久遠從中間插了進來。
「現、『現在』聽起來好像……總有一天希望被稱呼成什麽似的耶?」
「你應該多少也猜得到吧?」
看著回話的沙枝,久遠將食指靠在額頭上想了想,
「呃呃……像是『母豬二號』,之類的嗎?」
你在上學路段上胡說些什麽啊,久遠……而且這樣的話一號會是誰。
沙枝滿臉通紅,說出「你在說什麽啊!?」後,接著說道:
「要進展到那種程度,中間還需要隔一段緩衝期啦!」
「意思是隻要有緩衝就行了嗎。」
久遠繼續提出質問:
「你、你說的緩衝期,例如像是什麽樣子?哥哥大人稱呼你的方式……
第一階段『沙枝同學』
第三階段『母豬二號』
中間是隔了什麽?」
這是什麽對話啊?當春太這麽想,沙枝將手放在嘴邊認真思考起來,
「『母豬七號』吧。」
「隻是地位不同嗎。」
從第二階段到第三階段大幅提升地位,成為一個肯定會威脅到母豬一號的存在。
「你真有兩下子呢……多多良學姐。」
「哼哼哼……」
夾在兩名少女之間走在上學的路上,抵達位於斜坡上的學校。
久遠直到方才的精神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在校門口停下腳步,一臉茫然地盯著校舍。
「……,……」
這是她在過了兩個半月之後再次來到學校。理所當然的……從一旁經過,與久遠同年級的學生們紛紛看著這邊。
感受到這些視線的久遠,畏怯地低下了頭。
春太轉身來到她的正前方,將她的雙手握在自己的手心中。發出了「啊……」的一聲,久遠雙頰泛紅地對他回望。
「就算那群根本就不清楚你狀況的家夥,怎麽嘲笑你是騙子或是中二病什麽的,」
春太直直盯著久遠的雙眼,
「我還是明白你的高強、以及你那不斷努力的孤高喔。」
過去,春太也曾經基於身為棄兒的關係而被他人嘲弄。
但是他認為,正因為有孤兒院裏的職員……以及日高見家的人們肯定了自己的存在,他才能夠勉強撐了過來。
「所以……雖然我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但不管是誰對你說了些什麽,我都會一直站在你這邊的。」
沙枝有些膽怯地舉起手說道「我、我也是」。
久遠臉上的表情頓時垮了下來。
「哥哥大人……真的很謝謝你……」
「嗯……」
「也謝謝母豬十號學姐……」
「誰是十號啊。」
不是吐槽母豬的部分,而是對從七號倒退的排名做吐槽嗎?春太心想。
「我……會試著踏進去的。雖然我還是會害怕那些我所害怕的事物,不過也我有哥哥大人和多多良學姐,以及……在天國的家人,你們的守護。」
春太滿懷憐愛地輕輕摸摸她的頭。
「啊啊,這個樣子才像母豬一號嘛。」
「嗯!」
發出一聲不錯的回答後,久遠朝向校舍走去。
她的背影猶如前往戰場的劍士一般孤高——。
突然她的黑色長發飄逸,回過頭望向這裏。
「呃、咦咦咦咦,你說誰是母豬一號啊!?」
「剛才那一瞬間,你沒有接受嗎!?」
就順勢的吐槽來說,實在是相當自然的動作。
放學之後,春太將久遠交給沙枝,朝沙枝的家全力奔跑,從她母親手中接過要運送的東西,接著回到家中,解除撒旦房間的結界。
「可真是讓妾身久等了呐……」
榻榻米上擺放好幾條的紙鏈。這是撒旦花了今天一整天的時間製作而成的。
接下來將要舉行久遠的生日派對。因為這是第一次有家人以外的成員加入,所以希望辦得盛大一些。
「好,那麽我就來做久遠最喜歡吃的唐揚炸雞吧。」
走進廚房,春太將雞肉切塊,放進調理碗中,用手揉入薑汁醬油使其入味……一邊看著在起居室的撒旦的動靜。
她正伸直那嬌小的身體,將紙鏈貼在牆壁上。他曾經看過這個場景……聖歌在生前經常做出那種姿勢。
撒旦銀發飄逸地回過頭,
「嗯?怎麽了春太。為什麽用那種像是要舔遍妾身臀部一樣的眼神看著妾身?」
雖然並沒有那種打算,不過也總不好明講是把她跟聖歌幹姐姐的模樣給重疊在一起了。
這邊就順著她的說法蒙混過去吧。
撒旦提起爽朗的
笑容,性感地扭動腰部,
「呼哈哈哈,不用太介意。錯的是妾身這罪過深重的美貌呐。」
「抱歉。我一邊盯著你的屁股,一邊在攪拌生雞肉。」
「你才是真的罪過深重呐!?」
總覺得自己連不需順勢的部分都順著說下去了。
矮腳桌上已經擺放好蛋糕。那正是從沙枝的母親手中接過來,沙枝親手做的蛋糕。
準備完成了,接下來要做的便是等待久遠回來。撒旦重複確認好幾次裝飾擺設與派對的程序。
透過窗戶往外頭看去,久遠跟沙枝已經走進庭院裏。
她跟中午三個人一起吃便當的時候一樣,沒有什麽精神。看樣子,間隔許久的上學似乎並不是很順利。
久遠走進房間後,有些錯愕地環看四周,
「那、那個……這是……」
春太與撒旦互相點頭,拉開拉炮,與沙枝一同鼓掌。久遠陰沉的表情起了變化,流著淚笑了起來。
將果汁倒入杯子中,四個人圍繞著矮腳桌互相幹杯。
「久遠恭喜你!」「真是可喜可賀!」「恭喜你!」
「真、真是謝謝大家……嗚啊啊啊……雖然有期待會不會有什麽事發生,不過沒想到會做到這種程度嗚嗚……」
久遠一邊哭泣,拿著杯子的手微微顗抖。裏麵的果汁溢得滿地都是。
沙枝拿起麵紙,說著「呃呃,到底要先擦眼淚還是先擦果汁啊……」,有些困擾的樣子。
撒旦將蛋糕仔細地切成四等分,並拿起其中一塊。
「久遠,這是沙枝為你做的蛋糕喔。連海綿蛋糕都會做……真是不簡單呢。」
「並、並沒有你想像中這麽困難啦。」
沙枝一邊這麽說著,一邊偷偷觀察久遠的反應。
「真、真是謝謝你……我真的很高興。」
沙枝的表情頓時開朗起來。
久遠環看了一下用紙鏈等東西加以裝飾的室內。
「這些裝飾也相當漂亮呢。」
撒旦露出微笑,啪噠啪噻地擺動尾巴。
看到幹妹妹的模樣而笑眯起雙眼,春太說著「來,你的禮物」將紙袋交給她。放在裏麵的是前陣子久遠買過衣服的那家店裏所賣的連身迷你裙。
從撒旦口中得知,她當時似乎也很想要這件衣服的樣子。
「真、真的很……謝謝你……」
久遠緊緊地抱住紙袋後,低著頭用上揚的雙眼看著他,
「可是這個……不是很貴嗎?」
「是沒錯啦,不過我還是盡可能省吃儉用地把它買下來了。」
久遠整個臉連耳朵都紅了起來,
「但、但是哥哥大人……你昨天不是才剛買了一本色情書刊嗎……」
「色情書刊不是被燒了嗎?」
「是我燒掉的!」
不知道為什麽,被燒掉的主要都是姐姐屬性的本子。
接著,沙枝在梳了梳豔麗的栗色長發後,
「我要把作為女優出道的權利,送給你當做禮物。」
「女、女優嗎?」
「沒錯!如果是你的美貌,肯定可以成為明星的喔。」
「怎、怎麽會……像我這種人……」
雖說久遠已將雙手捂著自己的臉頰,不過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不對啊,多多良學姐家旗下的女優,不就是拍色情的女演員嗎!?」
這並不是禮物,隻不過是勸誘而已。
「久遠學妹,生日快樂!」
「你這句話的意思應該不是『新女優誕生之日』對吧!?」
久遠淚眼汪汪地躲到春太身後。
「好啦好啦,久遠,冷靜一點。」
「哥哥大人……」
「冷靜一點,試著好好考慮一下其中的優缺點吧。」
「為什麽你會說得好像要讓利弊優缺來決定一樣!?」
久遠喊著「麻煩你也說點什麽嘛」,摟住撒旦的右臂。
惡魔王說著「這個好好吃」吃著唐揚炸雞,一邊斜眼望向她,
「什麽都別說了,你快點在文件上蓋上印章就是了。」
「這是哪裏來的事務所!?」
自己的生日派對在一瞬間變成挖角現場,久遠發出悲鳴。
她緊緊抱住春太的胸口,淚眼汪汪地抬頭看著他。
「難、難道哥哥大人覺得,即使我誘人的姿態……被五十萬以上的人看到了,也沒有關係嗎!?」
「你自己不也預想了能夠賣得相當好嗎……」
要是真能賣出五十萬片,不就成了暢銷商品嗎?
算了,玩得太過火也不太好。
對沙枝使了個眼色之後,她便微笑地說著「開玩笑的啦」從後麵抱住久遠,並把一個小小的包裝物放到她的眼前。
「我要送給你的是這個……女用涼拖鞋才對。我想穿上這個的話,久遠學妹這雙漂亮的腳會更加好看喔。」
這是多麽美妙的禮物啊……春太如此感動著。
兩個人的禮物送完之後,視線朝向撒旦身上集中。
「抱歉呐,久遠。妾身就隻能夠準備這種東西而已……」
惡魔王表現得有些忸怩,似是不好意思地從矮腳桌的下方拿出一個用花編織而成的花冠。
「哇啊……好漂亮。你是從哪裏找到這些花的?」
「春太帶我去找的,這是由我一朵一朵地摘下,親手編織而成的喔。滿懷心意地……」
撒旦別著腰,眼兩人包裝完善的禮物相比較之後,咬了咬嘴唇。
「跟他們兩人比起來,妾身連一毛錢都沒有花到。禮物這麽寒酸……真的很抱歉……」
「才沒有那回事!」久遠將花冠戴在頭上,「我非常開心喔!」
「久遠……」
明明是惡魔王,拿出的卻是最溫暖人心的禮物。「我剛才到底是在說些什麽……」沙枝這麽說著,便把臉遮靠在矮腳桌上。
當久遠滿懷感謝地抱著撒旦時,撒旦露出相當幸福的微笑。
兩個美少女相親相愛的場麵真是好呢……當春太這麽想著的時候,沙枝嘟起嘴,
「……哼。春太還真好呢。家裏居然就有兩個這麽可愛的女孩子。」
「……呃。」
看來必須得在這裏告訴這名大小姐我有多麽辛苦才行了。
明明我必須一早起床修行,負責家中的修理與打掃,還得要準備早餐才可以。
「可沒有你想得這麽美好喔,我可是從早上開始就被這兩個人當作種馬一樣勞動呢。」
「不是馬車馬嗎!?」
「就像是被綁到亞馬遜村莊裏頭的男人呐。」如此低聲自語後,撒旦將視線下移到手邊的程序表,
「好,那麽接下來就要開始進行問答大會了!由妾身來提出問題吧……第一個回答者是春太!」
春太對久遠與沙枝發出的「加油——」聲援做出示意。
撒旦像是威嚇般張開翅膀,露出與惡魔王相稱的邪惡眼神喊道:
「那麽就要開始羅,春太……殺必死題!」
「一開始的問題就是這個!?」
看著吐槽的春太,久遠跟沙枝開心地對彼此露出微笑。
「那麽妾身就出題了」說著,撒旦豎起一根手指,
「多多良沙枝,她的胸部尺寸是……」
「噗!」地一聲,沙枝口中的礦泉水噴了出來。沾濕了她的襯衫胸前,讓底下的內衣稍稍有些透光。
「那那那、那是什麽問題啊!?」
撒旦
對她的抗議毫不在意,繼續說著問題:
「92公分……而據說最近有著明顯成長的久遠,她的胸部有幾公分呢?」
「我胸部的尺寸可是被你當作前提說出來了耶!?」
在一臉愕然的沙枝身邊,久遠遮住自己的胸前,像是要親上去一般把臉貼近撒旦,
「等等等、等一下撒旦!」
「因為這是春太的殺必死題嘛。」
「是這種意義上的服務嗎!?」
撒旦溫柔地摸摸久遠的頭,
「沒問題的。如果答錯了的話,妾身是不會讓他對答案的。」
「是、是這樣嗎。那麽我就放心了……」
久遠安心地吐了一口氣,沙枝則是遮著胸部一邊喊道「你這個叛徒!」。
「登登!」撒旦口中發出了如此聲音後,緊接著說道:
「久遠的胸部會有幾公分呢……一·85公分、二·83公分,會是上述的哪一個呢?」
「喂喂、撒旦!隻有兩種選項的話,就算答錯不也是知道答案了嗎?而且這些數值……」
在大喊的久遠旁邊,春太將雙手交叉考慮了一下子後……。
「一·85公分。」
「撲撲—!」
那麽,正確答案就是二的83公分了吧?當春太這麽想著的時候,久遠按著自己的胸部喊道:
「才不是—!是81公分!」
「啊——被你說出來了呢。難得妾身也對久遠做了點服務的說……」
「我也有嗎!?」
確實是多贈送了2公分給她沒錯。
撒旦「呼……」地稍作休息之後,看著程序表,
「既然問答大會也結束了,那麽接下來的是撲克牌大會。」
「剛才那個隻不過是我們胸圍的泄露大會而已喔!!」
在撲克牌遊戲中,沙枝展現她高強的一麵。92公分的胸部於前方彈動搖晃,她高高地舉起雙手。
「我贏了—!春太是最後一名!」
春太露出沉痛的表情低下頭,
「我知道了,我就心甘情願地接受沙枝同學的懲罰遊戲吧……隨你高興,看是要把我當作av男優,還是當作攝影師來使喚都可以。」
「方向被你設限得相當嚴重呐!」
這樣根本沒辦法當作懲罰遊戲。
「我就作為一名男優,像是馬車馬一般勞動吧。」
「這邊不是該叫做種馬才對嗎!?」
沙枝的回應在各方麵來說也變得奇怪起來。
歡樂的時間依然持績著。雖然沙枝看了好幾次時鍾,卻似乎沒有回家的打算。
(三個人一起做了這麽多準備真是太好了……)
當春太看著笑容不斷的久遠而安心地鬆了口氣時的時候,她望向這邊,上前抱住他的左腕。
像是撒嬌似的,將臉頰挨靠在他的肩頭,
「真的是……很謝謝你……」
春太微笑,「砰砰」地輕拍拍她的背。
我最重要的家人。
「該說謝謝的是我,謝謝你們這個家接納了我」對著久遠、去世的養父與幹姐姐,再次說出不知已說過了多少次的感謝。
派對結束後,春太將沙枝送回她家。
回到家中,待久遠跟撒旦睡了之後,盤腿坐在自已的房間裏,攤開了從養父桌子中取出的『日高見法源 秘傳之書』。
「……嗯?」
封底上有用雄渾的筆跡寫下的奇怪話語。
此書中所記載的是禁忌中的禁忌。絶對不搞夠讓日高見家以外的人著到。沒有覺悟者亦不得閱讀。
「還真是裝模作樣呢……」
春太絲毫無所畏懼,基於求知的好奇心翻開書頁。
退魔師的存在意義,即是消滅惡魔一事。
然而,惡魔來襲的情況非常罕見,使役惡麾的召喚師也極少出現。
因此,我們開始自行培育召喚師,令其召喚惡魔、使其四處作亂後,再加以封伐。人們便會將我們歌詠為其雄。
「咦,培育……召喚師……!?」
退魔的名門·日高見家居然會做這種事?
春太慌張地翻到下一頁。
以下記載的便是培育召喚師的辦法。千萬不能傳給外人得知。
1、從日高見家的人以外,尋找擁有召喚師才能的孩子。
這個孩子應該與退魔師相同,夠使用並看得見法力才對。隻不過,其法力能量會比退魔師還要少上相當多就是……。
二、對這孩子施予法力的訓練。
召喚師與退魔師的培言方式相當類似。隻要經過十年,應該就能在本人不知情下在其體內完成召喚惡魔所需要的回路了。
三、令其飲下秘傳藥水,使其發狂,成為傀儡。
以下記載為藥水的製作辦法,以及處方簽。加入車前草、白三葉草、以及微量的草烏頭……的藥中……使其發酵……,…………混入平常吃的食物中讓其吃下……。
若是開始發狃,便將其關入於庭院的倉庫深處,以機關隱藏的地下牢房就行了……機闞的地點與解除的辦法為……。
四、接著讓培育出來的召喚師召喚惡魔,以其一般的壽命作為交換,與其締結使役的契約,並讓惡魔導出作亂厚,再以退魔之技將其討伐。如此一來,眾人便會對汝加以讚許。
「…………哈哈……」
春太笑了。他清楚自己的表情正在抽蓄,強烈的惡寒讓身體微微顫抖著。
「……這上麵說的,就好像是、我一樣……」
日高見家以外的小孩……雖然相當微弱但確實能使用法力、看得見法力,並且做了十年以上的訓練。
他用力地搖搖頭。
(我在想些什麽啊……明明生活已經很困苦了,養父還是為了教導我家庭的溫暖……)
……不對。
正因為生活很困苦、嗎?
『惡魔怎麽都不來啊,真想戰鬥呢』這句話,正是養父與久遠的口頭禪……。
若是春太召喚惡魔,並且到處作亂,隻要打倒他,日高見家的人們便會成為英雄。
剛來到這個家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養父跟久遠都對自己相當冷淡。
加上……以前在玩「法源遊戲」,春太說要扮演召喚師的時候,養父說出的奇怪話語,在腦海中響起。
『……好、好吧……我想現在還不要緊……』
『現在還不要緊』,指的到底是什麽?
意思是指就算我扮演召喚師,因為當時的回路還沒完成所以不會進行召喚嗎?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才不會有那回事。」
春太在榻榻米上走來走去,思考著確認自己是否為退魔師的辦法。
「啊,對了。」
在堆積如山的古文書下方……那裏有著與召喚師相關的書籍。
他用微微顏抖的手指翻開書頁,讀起惡魔召喚辦法的相關記述。
若是自己按照方才的計劃被培育成召喚師的話,那他身上應該有著借由法力鍛鏈所完成的召喚回路,能夠從地獄召喚惡魔才對。
將右手向前探出,開始詠唱起咒語。
「呃呃,『我將對惡魔進行召喚……展現崇高的姿態,通過如似紫電之光的犬門,聽從我命,在此現身吧!艾爾奧希姆……!亞伊希亞、艾爾翁、亞帝奈伊!』」
雖說接下來必須說出要召喚的惡魔名字,不過並沒有辦法召喚已在人類世界的撒旦,而且若不是親自召喚出來的話,似乎也不能訂定『契約』。
反
正也不會真的過來,就召喚那個人好了。這麽一想後,他便以不會吵醒久遠她們的音量喊道:
「出來吧,身為地獄宰相的戰傈墮天使·別西卜!」
…………。
什麽都沒有發生。
「也是呢……」
「唔哇,超丟臉的……」正當春太這麽說著苦笑的時候,地板發出光芒,榻榻米上出現黑色的魔法陣。
接著從魔法陣的中央出現一名戴著單邊眼鏡的巨乳美女。
那正是地獄的宰相·別西卜。
她正在用臉不斷磨蹭著與撒旦神似的布偶。不知道原先是不是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裙子整個都掀了起來。
「啊啊……我的主君、我的主君啊……!請原諒我破壞了『門』的舉動……!」
「……」
春太愣站在她的麵前,臉上表情相當相當錯愕。
別西卜則是在親了布偶好幾次之後,才朝向這邊看來,
「呀啊啊啊!!發生了什麽事!?你這個幸運的好色退魔師!」
春太突然回過神,
「……咦?不對不對不對……這根本算不上是幸運……還有,我好像也不是退魔師的樣子……」
春太將魔法陣關閉,讓別西卜回到地獄。雖然不清楚是為什麽,但他就是知道讓她回去的辦法。
「咦、怎麽回事?現在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雖然耳邊傳來了別西卜的悲鳴,但他現在並沒有應付她的從容。
春太整個人崩潰在地,像是胎兒般地縮成一團,牙齒咯咯作響。
「咦、咦咦……?我是退魔師的天敵·召喚師、嗎……?」
雖然是找到了讓撒旦返回地獄的辦法……。
『讓培育出來的召喚師召喚惡魔,以其一般的壽命作為交換,與其締結使役的契約,並讓惡魔導出作亂厚,再以退魔之技將其討伐。如此一來,眾人便會對汝加以讚許。』
「我是為了這個理由,才會被領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