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紅火火·番外·大屯子村篇（八）
“我的寶貝驕驕喲！”楚淵本來在跟警衛員說話, 看到朝他撲來的小團子，驚訝了片刻, 立馬換上笑臉, 長臂一伸穩穩當當接住小孫女：“想阿爺了嗎乖乖？”
“想呀~”驕驕趴在阿爺肩膀上，小嘴撅著：“阿爺很久不來看驕驕！”
小家夥兩歲半了，口齒清晰伶俐, 楚淵在兒子麵前可以繃著一張臉, 在孫子孫女麵前要多和煦有多和煦——
“是阿爺的錯，阿爺這次帶了很多糖果餅幹和水果罐頭, 我們驕驕兒想不想吃？”
“要吃橘子罐頭！”她蹭蹭阿爺的下巴, 胡茬刮得嬌嫩的小臉生疼, 小崽子又別過頭去, 嘟著小嘴：“嗷嗚！”
看她額頭紅了一片, 楚淵心疼得不行：“阿爺等下就把胡子刮掉。”
顧卿卿在一旁聽著爺孫倆的對話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她上前去：“阿爹，您怎麽過來啦？”
她是真沒想到楚淵會在這個時候過來，往年都得逢年過節才過來玩玩。
“這幾天比較閑, 正好有點海鮮就捎帶著送過來。”
小栩從車上抱下來兩個大泡沫箱, 用膠帶密封好了：“回家再拆吧？”
“行, 咱們先回家。”顧卿卿點頭, 看著手裏的豬肉和麵粉, 不好意思道：“小栩哥，隻能你自己一個人搬啦。”
“行, 我等下再過來兩趟, 車上還有些幹貨。”
年年嘴裏咬著綠豆糕, 手裏抱著裝著冰棍兒泡沫箱，含糊不清喊了聲“阿爺”。
團團也湊上去, 主動牽著楚淵的手。
小星星跟在哥哥旁邊，神情懨懨，不怎麽說話。
楚淵看著小孫子憔悴的樣子，問兒媳：“小星星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昨兒個在田裏滾了一遭，身上起了點疹子。”顧卿卿帶著他往顧家院子那邊走：“您放心，找郝叔拿過草藥了，現在疹子也消了些。”
“那就好。”楚淵蹙起的眉頭稍微平緩。
一路走走說說到了院子外麵，顧卿卿一推木柵欄門，大米就歡快地迎了過來，腦袋在楚淵褲腿邊一拱一拱。
“它倒是還記得我。”楚淵把懷裏的小驕驕放下來，順勢揉了揉大米的頭。
“自家人肯定聞得出味道啦。”顧卿卿先去廚房把肉和麵粉放好，又端了兩杯甘草水出來：“阿爹，小栩哥，先喝口水潤潤嗓子。”
這天氣走一會兒，嗓子就幹的冒煙。
小栩把泡沫箱子搬去廚房，接過搪瓷杯咕嘟灌了半杯，歇了口氣又把剩下的半杯喝完，搪瓷杯隨手擱窗台上：“我去把剩下的東西拿回來。”
顧卿卿點頭：“要不要我跟你一起？”
“不用。”出院門口的時候他還抄了個竹籃裝幹貨。
小家夥們都去堂屋了，團團把泡沫箱的冰棍拆出來往冰箱裏塞，又顛顛兒的捧出一塊紅紅的西瓜遞給楚淵：“阿爺吃！甜~”
見大孫子費勁踮著腳，楚淵窩心得不行，心想兒子雖然不咋樣，但他有幾個好孫子啊，滿心眼都記掛著他。
咬了口西瓜，他大手揉揉孫子的小腦袋，心滿意足道：“大寶給的格外甜！”
團團開開心心地跑去堂屋看電視吃糕點了，顧卿卿在後麵提醒他：“小舅舅給你們布置的作業別忘了寫啊。”
“知道啦阿娘。”
“阿爹，您先去堂屋坐會兒，我蒸點包子。”顧卿卿一看腕表，十點多了，是時候該做飯了。
“行，你去吧，不用管我。”
楚淵吃完西瓜，去壓水井那兒洗了手，又去看了看小星星身上的疹子，有些後悔自己過來沒帶藥膏。
他也不知道臭小子回丈母娘家了，楚岱做什麽從來不會給他發電報，打電話就更別說了。
還不如寫信呢，不然說兩句話就嗆起來。
看到阿爺眼底的心疼，小星星忽然搖頭：“不疼的。”
“好孩子。”楚淵回神，歎了口氣，抱著他坐在竹椅上。
“你們外公呢？家裏怎麽沒人？”楚淵四處看了看，發現堂屋裏就這幾個小崽子，除了電視的聲音，沒有其他動靜。
“去田裏收穀子啦！”年年蹭著他的手臂，仰頭道：“阿爺，您要去看看嗎？我帶您去呀。”
“好。”楚淵沒猶豫：“你帶阿爺去。”
一聽要出去，平平和安安也坐不住了，非要跟著。
楚淵帶著孩子們走到院子裏，還不忘朝廚房說一聲：“卿卿，我們去田裏看看。”
“欸好。”顧卿卿從廚房探出腦袋：“我煮了一鍋解暑湯，裝了兩壺，要不您幫我拎過去？”
“行。”
等他們走了，院子裏也徹底安靜下來。
顧卿卿蹲下來用刀劃開膠帶，打開泡沫箱。
“怎麽帶了這麽多蝦呀！還有螃蟹哎。”她嘴裏嘀咕，起身去拿了個木臉盆過來，把碎冰裏麵的鮮蝦和螃蟹都拿了出來。
正好可以再弄個香辣蝦的包子，再剝點蝦仁剁碎，給崽子們包點蝦仁餛飩。
“妹子，”小栩手裏抱著個泡沫箱子，胳膊上掛著竹籃子，從門口進來：“這裏還有一些海魚和幹海帶紫菜，你看看放哪兒？”
“都放地上吧，我來揀就行。”
小栩依言放好：“我剛才看到司令往村口那邊去了，我得跟過去。”
“行，你去吧小栩哥，他們往田埂那邊走了。”顧卿卿頭也沒抬：“天氣有點熱，你去工具房找兩個草帽，給阿爹送過去。”
“成。”
廚房裏隻剩她一個人。
本來想著阿爹來了，怎麽著也得煮點飯，可是顧卿卿把餡剁好，十一點鍾了，他們還是沒回來。
估計是去田裏幫忙了。
日頭這麽曬，希望幾個崽子們知道去樹下陰涼的地方待著，不然真得曬脫層皮。
包子上鍋蒸，弄餛飩的時候又順便包了點餃子，可以凍在冰箱裏，小崽子們餓的時候可以隨時吃。
主要還是顧青烈，他食量大，特別容易餓，又喜歡找零嘴兒吃。
在南陽和首都的時候，家裏的櫥櫃裏總是放著糕點和水果罐頭，基本上都是狗蛋帶著幾個崽子們吃了的。
十一點半的時候，安安走在最前麵，帶著團團年年他們回來了，直奔廚房倒水喝。
顧卿卿給崽子們倒了碗解暑湯，年年喝了一口皺著小臉：“苦呀阿娘。”
一點也不好喝。
“盡量多喝點，消暑的。”顧卿卿打濕毛巾，擰幹水，給女兒擦了下汗噠噠的小臉，又給小星星擦了會兒後背。
“餓不餓？”她問。
“餓！”驕驕聞到香味，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吸了吸鼻子：“阿娘！蝦蝦！”
“你這……”顧卿卿嘖嘖稱奇，過了半晌才揶揄道：“跟你二舅舅可太像了。”
都是狗鼻子。
她從鍋裏盛了六碗紫菜餛飩放到旁邊的小桌子上涼著，平平安安已經把小板凳搬過來了。
“你們自己在家吃，阿娘要去田裏送飯。”
說完又覺得不放心，歎了口氣：“你們先吃吧，待會兒跟我一起去送飯。”
她一個人也提不了這麽多饅頭，還煎了幾盤餃子。
“阿娘不吃嗎？”年年用調羹舀了個餛飩遞到她嘴邊。
“阿娘自己盛一碗，寶寶們快點吃完去給外公外婆送饅頭好不好呀？阿爹和舅舅們也沒吃呢，還有阿爺，他們辛苦了一上午，很餓的。”
幾個崽子吃東西特別慢，磨磨蹭蹭。
“好！快點吃。”驕驕塞了個餛飩到嘴裏，腮幫子鼓鼓的，像隻小倉鼠，粉雕玉琢的小團子特別可愛。
顧卿卿輕輕戳了下她的臉頰，忍不住笑：“也不用這麽快啦，別噎著。”
她也盛了碗餛飩吃，然後把饅頭和煎餃裝進顧銀做的三層竹盒裏，裝了三個盒子。
顧家人多，都是大老爺們兒，食量大。
顧雄和顧青烈兩個人就能吃掉十個包子一盤煎餃。
等崽子們吃完，她提了個食盒，平平和安安共同拎一個，團團年年兄弟倆也一起拿一個。
小星星困了，顧卿卿把他抱去樓上房間讓他好好睡一覺，親了親兒子的額頭，她柔聲道：“阿娘很快就回來，崽崽乖乖睡吧。”
小家夥輕輕點頭，翻了個身背對著她睡著了。
顧卿卿覺得有些好笑。
他一個人待著也不會怕的，也不會說要阿爹阿娘。
顧卿卿拉過旁邊的薄被給他蓋著肚子，站在床邊看了他一會兒，聽到樓下的喊聲才下樓。
顧青烈老遠就看到一身粉色碎花連衣裙的驕驕像隻花蝴蝶一樣跑過來，小家夥隨爹，皮膚白，露在外麵的胳膊跟兩截蓮藕似的。
顧青烈坐在旁邊的田埂上，倒了杯甘草水，喝了一半遞給旁邊的楚岱，他微抬下巴：“咱們驕驕這性格，跟卿卿小時候真是沒有區別。”
楚岱喝完剩下的一半，又倒了杯水遞給另一邊的顧燦陽，“卿卿小時候很活潑吧。”
“何止是活潑啊，”顧青烈咧開嘴：“都說我皮，我覺得自己不如她。”
“那還不是你們兄弟慣的？！”時如霜扔下鐮刀，扶著腰坐在旁邊的稻草堆上，看了下其它田裏都在歇氣的村民們，說：“打小你們就護著她，容不得別人說她一句不是。”
“我的寶貝驕驕喲！”楚淵本來在跟警衛員說話, 看到朝他撲來的小團子，驚訝了片刻, 立馬換上笑臉, 長臂一伸穩穩當當接住小孫女：“想阿爺了嗎乖乖？”
“想呀~”驕驕趴在阿爺肩膀上，小嘴撅著：“阿爺很久不來看驕驕！”
小家夥兩歲半了，口齒清晰伶俐, 楚淵在兒子麵前可以繃著一張臉, 在孫子孫女麵前要多和煦有多和煦——
“是阿爺的錯，阿爺這次帶了很多糖果餅幹和水果罐頭, 我們驕驕兒想不想吃？”
“要吃橘子罐頭！”她蹭蹭阿爺的下巴, 胡茬刮得嬌嫩的小臉生疼, 小崽子又別過頭去, 嘟著小嘴：“嗷嗚！”
看她額頭紅了一片, 楚淵心疼得不行：“阿爺等下就把胡子刮掉。”
顧卿卿在一旁聽著爺孫倆的對話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她上前去：“阿爹，您怎麽過來啦？”
她是真沒想到楚淵會在這個時候過來，往年都得逢年過節才過來玩玩。
“這幾天比較閑, 正好有點海鮮就捎帶著送過來。”
小栩從車上抱下來兩個大泡沫箱, 用膠帶密封好了：“回家再拆吧？”
“行, 咱們先回家。”顧卿卿點頭, 看著手裏的豬肉和麵粉, 不好意思道：“小栩哥，隻能你自己一個人搬啦。”
“行, 我等下再過來兩趟, 車上還有些幹貨。”
年年嘴裏咬著綠豆糕, 手裏抱著裝著冰棍兒泡沫箱，含糊不清喊了聲“阿爺”。
團團也湊上去, 主動牽著楚淵的手。
小星星跟在哥哥旁邊，神情懨懨，不怎麽說話。
楚淵看著小孫子憔悴的樣子，問兒媳：“小星星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昨兒個在田裏滾了一遭，身上起了點疹子。”顧卿卿帶著他往顧家院子那邊走：“您放心，找郝叔拿過草藥了，現在疹子也消了些。”
“那就好。”楚淵蹙起的眉頭稍微平緩。
一路走走說說到了院子外麵，顧卿卿一推木柵欄門，大米就歡快地迎了過來，腦袋在楚淵褲腿邊一拱一拱。
“它倒是還記得我。”楚淵把懷裏的小驕驕放下來，順勢揉了揉大米的頭。
“自家人肯定聞得出味道啦。”顧卿卿先去廚房把肉和麵粉放好，又端了兩杯甘草水出來：“阿爹，小栩哥，先喝口水潤潤嗓子。”
這天氣走一會兒，嗓子就幹的冒煙。
小栩把泡沫箱子搬去廚房，接過搪瓷杯咕嘟灌了半杯，歇了口氣又把剩下的半杯喝完，搪瓷杯隨手擱窗台上：“我去把剩下的東西拿回來。”
顧卿卿點頭：“要不要我跟你一起？”
“不用。”出院門口的時候他還抄了個竹籃裝幹貨。
小家夥們都去堂屋了，團團把泡沫箱的冰棍拆出來往冰箱裏塞，又顛顛兒的捧出一塊紅紅的西瓜遞給楚淵：“阿爺吃！甜~”
見大孫子費勁踮著腳，楚淵窩心得不行，心想兒子雖然不咋樣，但他有幾個好孫子啊，滿心眼都記掛著他。
咬了口西瓜，他大手揉揉孫子的小腦袋，心滿意足道：“大寶給的格外甜！”
團團開開心心地跑去堂屋看電視吃糕點了，顧卿卿在後麵提醒他：“小舅舅給你們布置的作業別忘了寫啊。”
“知道啦阿娘。”
“阿爹，您先去堂屋坐會兒，我蒸點包子。”顧卿卿一看腕表，十點多了，是時候該做飯了。
“行，你去吧，不用管我。”
楚淵吃完西瓜，去壓水井那兒洗了手，又去看了看小星星身上的疹子，有些後悔自己過來沒帶藥膏。
他也不知道臭小子回丈母娘家了，楚岱做什麽從來不會給他發電報，打電話就更別說了。
還不如寫信呢，不然說兩句話就嗆起來。
看到阿爺眼底的心疼，小星星忽然搖頭：“不疼的。”
“好孩子。”楚淵回神，歎了口氣，抱著他坐在竹椅上。
“你們外公呢？家裏怎麽沒人？”楚淵四處看了看，發現堂屋裏就這幾個小崽子，除了電視的聲音，沒有其他動靜。
“去田裏收穀子啦！”年年蹭著他的手臂，仰頭道：“阿爺，您要去看看嗎？我帶您去呀。”
“好。”楚淵沒猶豫：“你帶阿爺去。”
一聽要出去，平平和安安也坐不住了，非要跟著。
楚淵帶著孩子們走到院子裏，還不忘朝廚房說一聲：“卿卿，我們去田裏看看。”
“欸好。”顧卿卿從廚房探出腦袋：“我煮了一鍋解暑湯，裝了兩壺，要不您幫我拎過去？”
“行。”
等他們走了，院子裏也徹底安靜下來。
顧卿卿蹲下來用刀劃開膠帶，打開泡沫箱。
“怎麽帶了這麽多蝦呀！還有螃蟹哎。”她嘴裏嘀咕，起身去拿了個木臉盆過來，把碎冰裏麵的鮮蝦和螃蟹都拿了出來。
正好可以再弄個香辣蝦的包子，再剝點蝦仁剁碎，給崽子們包點蝦仁餛飩。
“妹子，”小栩手裏抱著個泡沫箱子，胳膊上掛著竹籃子，從門口進來：“這裏還有一些海魚和幹海帶紫菜，你看看放哪兒？”
“都放地上吧，我來揀就行。”
小栩依言放好：“我剛才看到司令往村口那邊去了，我得跟過去。”
“行，你去吧小栩哥，他們往田埂那邊走了。”顧卿卿頭也沒抬：“天氣有點熱，你去工具房找兩個草帽，給阿爹送過去。”
“成。”
廚房裏隻剩她一個人。
本來想著阿爹來了，怎麽著也得煮點飯，可是顧卿卿把餡剁好，十一點鍾了，他們還是沒回來。
估計是去田裏幫忙了。
日頭這麽曬，希望幾個崽子們知道去樹下陰涼的地方待著，不然真得曬脫層皮。
包子上鍋蒸，弄餛飩的時候又順便包了點餃子，可以凍在冰箱裏，小崽子們餓的時候可以隨時吃。
主要還是顧青烈，他食量大，特別容易餓，又喜歡找零嘴兒吃。
在南陽和首都的時候，家裏的櫥櫃裏總是放著糕點和水果罐頭，基本上都是狗蛋帶著幾個崽子們吃了的。
十一點半的時候，安安走在最前麵，帶著團團年年他們回來了，直奔廚房倒水喝。
顧卿卿給崽子們倒了碗解暑湯，年年喝了一口皺著小臉：“苦呀阿娘。”
一點也不好喝。
“盡量多喝點，消暑的。”顧卿卿打濕毛巾，擰幹水，給女兒擦了下汗噠噠的小臉，又給小星星擦了會兒後背。
“餓不餓？”她問。
“餓！”驕驕聞到香味，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吸了吸鼻子：“阿娘！蝦蝦！”
“你這……”顧卿卿嘖嘖稱奇，過了半晌才揶揄道：“跟你二舅舅可太像了。”
都是狗鼻子。
她從鍋裏盛了六碗紫菜餛飩放到旁邊的小桌子上涼著，平平安安已經把小板凳搬過來了。
“你們自己在家吃，阿娘要去田裏送飯。”
說完又覺得不放心，歎了口氣：“你們先吃吧，待會兒跟我一起去送飯。”
她一個人也提不了這麽多饅頭，還煎了幾盤餃子。
“阿娘不吃嗎？”年年用調羹舀了個餛飩遞到她嘴邊。
“阿娘自己盛一碗，寶寶們快點吃完去給外公外婆送饅頭好不好呀？阿爹和舅舅們也沒吃呢，還有阿爺，他們辛苦了一上午，很餓的。”
幾個崽子吃東西特別慢，磨磨蹭蹭。
“好！快點吃。”驕驕塞了個餛飩到嘴裏，腮幫子鼓鼓的，像隻小倉鼠，粉雕玉琢的小團子特別可愛。
顧卿卿輕輕戳了下她的臉頰，忍不住笑：“也不用這麽快啦，別噎著。”
她也盛了碗餛飩吃，然後把饅頭和煎餃裝進顧銀做的三層竹盒裏，裝了三個盒子。
顧家人多，都是大老爺們兒，食量大。
顧雄和顧青烈兩個人就能吃掉十個包子一盤煎餃。
等崽子們吃完，她提了個食盒，平平和安安共同拎一個，團團年年兄弟倆也一起拿一個。
小星星困了，顧卿卿把他抱去樓上房間讓他好好睡一覺，親了親兒子的額頭，她柔聲道：“阿娘很快就回來，崽崽乖乖睡吧。”
小家夥輕輕點頭，翻了個身背對著她睡著了。
顧卿卿覺得有些好笑。
他一個人待著也不會怕的，也不會說要阿爹阿娘。
顧卿卿拉過旁邊的薄被給他蓋著肚子，站在床邊看了他一會兒，聽到樓下的喊聲才下樓。
顧青烈老遠就看到一身粉色碎花連衣裙的驕驕像隻花蝴蝶一樣跑過來，小家夥隨爹，皮膚白，露在外麵的胳膊跟兩截蓮藕似的。
顧青烈坐在旁邊的田埂上，倒了杯甘草水，喝了一半遞給旁邊的楚岱，他微抬下巴：“咱們驕驕這性格，跟卿卿小時候真是沒有區別。”
楚岱喝完剩下的一半，又倒了杯水遞給另一邊的顧燦陽，“卿卿小時候很活潑吧。”
“何止是活潑啊，”顧青烈咧開嘴：“都說我皮，我覺得自己不如她。”
“那還不是你們兄弟慣的？！”時如霜扔下鐮刀，扶著腰坐在旁邊的稻草堆上，看了下其它田裏都在歇氣的村民們，說：“打小你們就護著她，容不得別人說她一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