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章


    116


    不論如何, 陳輕瑤總算能夠清靜修煉。


    陣器還未布置完全,兩人繼續上路, 之後她不再逗蕭晉, 此人太不經逗,別一不小心把自己搭進去。


    他們四處奔波,到過繁華喧囂的大城池, 去過人跡罕至的荒野, 深入千尺之下的寒潭,也曾攀上萬仞高山的巔峰。


    隨著修為攀升, 從前對他們而言危險重重的修真界, 已經很少有能夠威脅到兩人性命的存在。


    畢竟化神大能輕易不出山, 五階妖獸總共就那幾頭, 尋常幾乎不會遇見, 接下來便數元嬰真人, 初期和中期都好說,就算來個打不過的元嬰後期,還可以用玄階陣盤把人一困, 逃之大吉。


    因此, 雖說是背著任務, 陳輕瑤卻感覺到幾分遊山玩水的愜意, 途中還找到不少靈藥靈材, 豐富自己的儲備。


    花了一些時日,將陣器布置完畢, 二人調轉方向, 直奔陣修們的大本營。


    其他陣修陸續完成任務回歸,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玄襄真君身上——他們能做的已經做完,接下來就等這位地階大師, 布置一座絕無僅有的恢弘大陣。


    眾人矚目下,玄襄真君終於出手。


    但見他禦空飛起,身—形穩穩立於半空,長須和道袍隨風飛揚,抬手一揮,一串串陣符飛出,投向虛空。


    在場之人頓時感覺到天地間靈氣湧動,這一手揮袖成陣,當世除了玄襄真君,另有幾名玄階上品大師也能做到,卻沒人能如他這般揮灑自如,仿佛坐立行走般自然。


    陳輕瑤更是看一次佩服一次,心中嘖嘖感歎:“這般仙風道骨的姿態,這才是理想中修仙者的模樣嘛。”


    隻片刻時間,玄襄真君已擲出無數陣符,每一枚陣符落下,似乎都溝通了天地,引得虛空微微顫動。


    這是高階法陣的威能,隻有地階與天階法陣,才能勾連天地,借用天地間的靈氣供自身運轉,地階之下法陣的運行,無不需要耗費修士自身靈力或是靈石。


    當然,這種汲取天地靈氣的法陣,自身布置亦比尋常法陣困難無數倍,需要在前期做許多準備,更適用封印和防禦,而不是臨時對敵。


    玄襄真君動作越來越快,揮出的衣袖已成虛影,無數陣符飛向四麵八方,不知落在何處。


    此次布陣,大本營中所有陣修都可旁觀,對於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沒人想過錯,一個個隻恨不得多生出一雙眼睛。


    然而剛開始,大部分人都看能看得懂,隨著真君動作加快,陣符數量激增,越來越多人無法理解其中陣理,若強行沉浸,隻會讓自己識海受到震蕩,輕則受傷,重則修為倒退。


    最先抽身的是跟隨諸位大師來的弟子,有人歎息一聲,就地盤腿打坐,閉目不再去看。


    有人卻不甘放棄,即便雙目赤紅,額角青筋跳動,也要瞪著一雙眼,不過片刻,場上便響起數聲慘叫,幾名年輕修士躺在地上,雙目緊密,眼角溢出黑紅血液,已失去意識。


    “莫貪多!”各位玄階大師這才中大陣中回過神來,忙製止身邊小輩再看,強行要求他們打坐養神。


    陳輕瑤尚且還能堅持,比上回旁觀玄襄真君布陣,已經進步許多。


    日頭在天空飛快走動,東邊升起,西邊落下,不知不覺過去了一整日,陣理漸漸玄奧到連玄階陣修都覺得困難地地步,而玄襄真君的動作卻依舊沒停。


    夜幕降臨,四野完全黑了,在一片黑暗中,遠處忽然有一道光束衝天而起,仿佛一柄利刃劃開夜空,開山分海般直入雲霄。


    不等眾人驚訝,緊跟著又有第二道、第三道……


    “是那些陣器!”有位陣修低呼道。


    他們所布置的陣器,每一件間的距離都以千裏計,然而此時,這些間隔遙遠的器物像是約定好了,接二連三發出衝天光束。


    不過片刻,整片夜空布滿奇妙的光彩,它們依照某種玄之又玄的規律排布,叫人隻看一眼,就覺頭暈目眩,連心神都要被攝去。


    這種時候,陣修以外的修士和普通人反而更安全,因為他們根本看不懂,不會嚐試去解析陣理,也就無需擔心識海被震傷。


    當最後一道光束亮起,陳輕瑤終於也撐不住,她又看了眼夜空,惋惜地閉上眼。


    再睜開時,所有光束都已消失,而在他們前方萬裏之外,正魔兩道交界之處,多了一道絢麗多彩的結界。


    不過,隨著玄襄真君串串陣符落下,結界上的波動也趨於隱匿,最終消失無蹤。


    他自半空降落,麵色瞧著十分蒼白,顯然就算以化神之能,布下這座大陣損耗亦極大。


    陳輕瑤和潘書雲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他,其他人也紛紛關切。


    “無礙。”玄襄真君擺手。


    天空突然烏雲聚集,陣陣悶雷聲響起,眾人心中卻陡然一喜。


    “大陣成了,這是雷劫!”


    地階以上的法陣才能引來雷劫,道道威壓駭人的天雷落下,在場之人卻隻覺得喜悅,一位地階大師、二十幾位玄階大師,耗時一年多,集正道之力堆砌無數資源,終於在今日有了成果!


    數道天雷過後,劫雲散去,大陣浩蕩聳立。


    喜悅溢滿心頭,大家不約而同向著結界所在奔去。他們站在正道一側,依舊能看清魔道事物,想必魔道那邊看來也是如此,但若有人想要橫跨,就會發現有一道無形屏障擋在麵前,就算化神真君來了,也無法攻破。


    這一—夜,多少修士聚集在結界附近,多少邊界普通百姓喜極而泣。


    保護屏障已經完成,接下來,便要在正魔兩界之間選一處,建造一座隻有修士的戰城,作為與魔道交戰、練兵之處。


    當初天元宗提出這個構思,許多人不理解,既然已有結界可以抵擋魔修,大家從此安安穩穩待在正道就好,為何又要開一個口子專門與魔修交戰,這不是自毀長城麽?


    隻有一些高階修士清楚,布置結界大陣,並非為了偏安一隅,而是要將正道力量擰成一股繩,集中練兵,為將來更大的浩劫做準備,魔道不過是一塊磨刀石罷了。


    之後的建城,陳輕瑤不打算參與,她和蕭晉要回宗準備進階事宜。


    出發前,兩人先去了趟東元府接同伴。大陣既成,正魔兩道暫時無仗可打,大家繼續留在邊界也無事,便一起回了宗門。


    數年過去,修為最低的趙書寶已結丹,趙書佑進階金丹中期,秦有風也有了中期戰力,周舜和蘇映雪依舊金丹初期,不過距離中期並不遠。


    他們七個全部成了金丹真人,而且各個戰力不凡,從東元府回宗門一路,可以用暢通無阻來形容。


    飛舟上連防禦都不開,偶爾有不長眼的攔路,幾人慢吞吞從飛舟內走出,不需要動手,剪徑的自己就跑了。


    陳輕瑤覺得這種囂張的滋味很不錯,等她修為再高點,更能橫著走了。


    天元宗宗門雖然遠離魔道,但不論此前邊界交戰,還是後來結界大陣落定,或是名為長庚的戰城建成,宗內弟子都在密切關注。


    此時幾名弟子聚在一塊,其中一位說:“任務堂已有長庚城的任務發出,諸位同門可要結伴前往?”


    另一人惋惜道:“在下倒是想去,可惜須得築基後期以上修為才可接取任務,我還差得遠。”


    “宗門此舉,也是為了保護弟子的安危,魔修奸詐,且不講道義,高階對低階出手、群起攻之都是常有的事,要是修為太低,去了不過徒添風險。”有人安慰道。


    “道理都知道,隻是可惜不能親眼見一見結界風采。”


    距離結界大陣落成已有兩年,那一晚滿天光束的奇妙景象,眾人還記憶猶新,甚至聽說有不少修士專門趕往邊界,就是為了開開眼界。


    正說著,晴朗的天空頃刻間黑雲密布,雲海層層翻湧,好似有什麽恐怖力量正在蓄積醞釀。


    幾名弟子仰頭看天,很快明白發生了什麽,“有人進階渡劫?”


    他們都是內門弟子,內門金丹眾多,元嬰亦不在少數,修士每跨越一個大階就需要度雷劫,這樣的場景不算少見。


    有人羨慕道:“這是金丹劫吧?不知是那一峰的同門,唉……何時能輪到我等。”


    “看劫雲匯聚之處,似乎是主峰方向,左右無事,你我去瞧個熱鬧?說不定能有所感悟。”


    “也好,一起去吧。”


    幾人淩空快速往前飛去,一刻鍾後才來到主峰附近,發現劫雲正對著的山頭並非主峰,而是邊上另一座大峰,此時這座峰頭周圍已經聚集了一些人。


    大家不敢離得太近,那雷劫可不認人,別熱鬧瞧不成,自己反被雷劈了。


    “咦……這是寒山峰,峰上住的好像是陳師叔和蕭師叔,不過他們兩人不是早已結丹了麽?”


    “難道是元嬰雷劫?”


    “開什麽玩笑,兩位師叔確實天賦驚人,可他們結丹才多久?不過二十幾年,若能從金丹進階元嬰,這天賦隻怕比他們的師尊寒山真君還要出眾,妖孽都不足以形容!”


    “說得有理,我記得寒山峰內還有另幾峰的幾名同門,因與兩位師叔交好,也常住此處,或許是他們渡劫。”


    “幾位師兄,不知你們口中的陳師叔與蕭師叔是?”有弟子懵懂道。


    當下有人說:“你怎的連他們都不知?”


    另一人道:“兩位師叔不是閉關,就是出門曆練,此前更在邊界待了將近十年,新入門弟子不知道他們很正常,待我與他說說師叔之事,一準忘不了。”


    眾弟子議論紛紛之時,主峰上季掌門的疑惑並不比他們少。


    兩年前,陳輕瑤從邊界回宗,和他說過要準備進階,季掌門當時十分欣慰,小師妹結丹不過二十來年,眼看著要從金丹中期晉入金丹後期,且根基十分穩固,這般資質,比小師叔絲毫不差。


    此後兩年小師妹沒有動靜,他也不覺得有異,修行路上,每一步都需要耐心打磨。


    比如他自己,二十年前就已經摸到化神的那層界限,到現在卻還沒跨過去,有可能還需要二十年,也有可能明日就進階,誰也說不準,隻需安心等待小師妹的好消息就是。


    隻是等來等去,怎麽也不該等來雷劫,因為他很清楚,寒山峰上幾人都已經結丹了,按理沒人會在這時渡劫。


    “難道說……”一個念頭忽然冒出來,季掌門心裏一跳,又搖了搖頭,像是說服自己般喃喃道,“總不至於要結嬰,不至於不至於……”


    當年小師叔十八歲結丹,五十歲結嬰,已經震驚整個修真界,小師妹要是不到二十五年就從金丹跨到元嬰,其他宗門的人不得嫉妒瘋了?


    隻不過,嘴上雖然念著不至於,但季掌門內心隱隱有個聲音告訴他,以小師妹從前的行事來看,往往最不可能的,才是最可能的!


    因為這一絲不確定,堂堂天元宗掌門在無人的大殿上來回踱步,坐立難安,還得分心去關注雷劫,隻等著塵埃落定,給他一個肯定答案。


    寒山峰上,陳輕瑤坐在法陣內,抬頭看著天上的雷劫。


    從東元府回來後,她就將那株赤晶靈芝煉製,得到兩枚極品丹,分了一枚給蕭晉,之後各自閉關。


    此前察覺心境波動,修為即將提升時,她立刻將丹藥服下,霎時間,無數靈氣奔湧而至,匯入丹田,原本隻能攀升到金丹後期的境界,一下子衝破桎梏,直入元嬰。


    隨之而來的是心魔劫,不過這東西在她麵前曆來是紙老虎,不值得畏懼,順順利利渡過,迎來雷劫。


    她仰頭望天,嘀咕道:“醞釀了這麽久還不下來,看來是個狠角色。”


    話音剛落,一道水缸粗細的閃電轟然墜下,打在她周圍法陣上,引得法陣劇烈震動。


    好在玄階法陣威力同樣不凡,承受了一擊天雷後竟沒有破碎,緊跟著又熬過第二道雷,直到第三次才支離碎開。


    眼看後麵又有雷劫襲來,陳輕瑤掏出一件防禦法器抵擋。這法器隻是黃階上品,才承受一道雷,就生出數條裂縫,第二道落下,瞬間被劈成齏粉。


    陳輕瑤麵不改色,又掏出第二件法器。家底豐厚的人,從不畏懼雷劫。


    “八道了,再來一道就可成功渡過!”寒山峰附近圍觀的弟子數著天雷數量。


    有人麵色蒼白道:“金丹劫竟如此可怖?”


    他已經築基後期,金丹在望,可是感覺自己在這樣的雷劫下,沒有絲毫抵擋之力,一擊都熬不過!


    其他人也心驚膽戰,他們不是頭一回見識金丹劫,但是以往有這般可怕嗎?


    “第九道!”


    隨著雷劫落下,眾人都鬆了口氣,這麽駭人的天雷,終於結束了,雖然不是自己渡劫,但他們也為這位同門高興。


    然而眾人很快注意到,本該散去的劫雲不僅沒有消散,反而越發黑沉恐怖,滾滾雷聲聽得人心神幾欲失守。


    “怎麽回事?竟然還有?!”


    “金丹劫曆來隻有九道天雷,難道——!”


    與他們的不敢置信相比,季掌門忽然就鎮定了,心中是果真如此的淡然。


    隻有嘴角克製不住地往上翹,最年輕的元嬰修士又一次出自他們天元宗,出自主峰一脈,別宗的老家夥得氣壞了,讓他們嫉妒去吧,哈哈哈哈!


    若說九道雷劫隻引起低階弟子的關注,那麽十八道雷劫,則引來一些金丹甚至元嬰真人留心。


    不少真人聞聲而至,待看見雷劫中心是寒山峰,莫不驚奇萬分,有幾名元嬰直接去主峰,詢問是何人渡劫。


    季掌門淡淡一笑,語氣是一切盡在掌控的從容,絲毫聽不出之前的失態,“寒山峰上除了小師妹和蕭師弟,難道還有別人?”


    “可、可是——”幾名元嬰瞠目結舌,他們當然知道寒山峰上住著誰,可是那兩人才多大,才結丹多久,這就渡元嬰劫了?!


    雖說能不能成功是一回事,但這個年紀衝擊元嬰,依舊叫人驚駭!


    後九道雷的威力,非前九道能比,陳輕瑤的法器從一件抵擋兩道雷,到一件擋一道雷,再到兩件擋一道雷,不過片刻功夫而已。


    眨眼已經報廢了十幾件法器,隨便換個人來,都得肉疼得齜牙,但她還是眼都不眨。


    等進階元嬰,她就能煉製玄階法器,對於這些黃階的,全報廢了也不心疼。


    最後一道天雷落下,三件法器煙消雲散,一同散開的還有天上黑雲。


    沉悶的雷聲遠去,周遭反倒無人開口,隻剩震撼到極致的寂靜。


    忽然,主峰內傳出掌門的聲音,音量並不高,卻清清楚楚響在每個人耳畔:“恭喜師妹進階元嬰。”


    那些真人這才回神,收斂了表情,紛紛送上賀詞。


    本隻打算來看個熱鬧的弟子們,一個個麵麵相覷,臉上又是震驚又是狂熱,果然是陳師叔渡劫,他們竟見證了當世最年輕的元嬰真人的誕生!


    寒山峰內亦傳出一把清脆利落的嗓音,“多謝諸位師兄師姐。”


    一眾弟子便知道,這就是那位神秘又傳奇的陳師叔了,不少人豎起耳朵,想要聽她說多幾句,可惜那之後再沒有動靜,大家隻得又惋惜又滿足地離去,迫不及待將此事告知其他同門。


    陳輕瑤此時正端詳著丹田內,那個長相與她一模一樣的小小元嬰,別說,那元嬰雖然小,看著倒怪嚴肅的,頗有點法相莊嚴的感覺,與她本人十分不同。


    她摸著下巴新奇道:“一直以來努力修煉養家糊口,從靈氣旋到靈液團,再到金丹,現在終於養出一個人來了?”


    而且元嬰身體有些虛幻,體型也十分迷你,看來養家糊口的任務還是得繼續。


    不過那是之後的事,她收拾一番走出院子,渡劫聲勢如此之大,其他同伴都已來到院外守著,見她出來,一個個喜笑顏開地道賀。


    陳輕瑤笑眯眯應了一圈,沒見到蕭晉,這顯然不正常。


    不等她問,秦有風就道:“小晉院門緊閉,一直不曾有動靜。”


    陳輕瑤微微皺了下眉,猜測蕭晉此時多半也在進階中,沒有感應到外界的聲響,不然他必定頭一個候在她門前。


    她安慰秦有風:“前輩不必擔心,以蕭晉的實力,不會有事。”


    其他人也都讚同應是,他們又轉移了地方,到蕭晉門外守著。


    陳輕瑤則先去了趟主峰,進階元嬰這樣的大事,不管怎樣得跟掌門師兄當麵交代。


    季掌門見到她,自然又是一番賀喜,他沒有問陳輕瑤如何從金丹中期直接跨到元嬰初期,隻道賀禮讓她去他私庫自己挑。


    陳輕瑤好笑地應下,又想起一事,“對了師兄,正魔結界上那座戰城是不是建好了?”


    “不錯,”季掌門點頭,“此城名為長庚城,內門已經發布任務,允許築基後期以上弟子前往該城殺魔,正道其他各宗各門亦是如此。”


    對於這個修為要求,陳輕瑤不怎麽意外,雖說建這座城的目的,是為了殺敵練兵,但要是不管境界高低,連煉氣弟子都往戰場上送,那不是練兵,那是送菜。


    築基後期則不一樣,天元宗內門,築基後期的弟子,甚至比初期、中期還多些,因為小境界容易跨,大境界往往寸步難行,多少人距離金丹隻差臨門一腳,卻就是邁不過去。


    讓這些弟子去殺敵,一來他們多少有了自保能力,可以減少傷亡,二則極有可能在廝殺中,找到突破的契機,說不定在不久的將來,修真界能多出一批金丹真人。


    季掌門道:“師妹問起,莫非也要去長庚城?”


    陳輕瑤笑著點頭:“正有此意。”


    她趕著進階,就是為了這個,說起上陣殺敵,金丹還是太弱了點,元嬰麽,隻要不遇上化神,她可以橫著走。


    季掌門正要說話,突然察覺到什麽,將神識往外一探,天上竟又聚起了雷劫,還是在寒山峰上空!


    陳輕瑤看見,淡定道:“看來蕭晉也成功了。”


    季掌門張了張嘴,又慢慢閉上。


    還是別說話了,以免在師妹麵前破功,影響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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