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他就是懂


    喬旌南不是嘴笨,誰要是把他惹毛了,他能把人懟的炸肺,他就是單純地不會哄人,想當初沈全真也不是他哄來的。


    當然,這並不代表喬旌南對沈全真不好,兩人在一起的那四年,可以說沈全真要的一切,喬旌南都給她了。


    她要他當男朋友,他當了;她工作要強,他就修補她專業和思維上的漏洞,讓她變得更強;她想要國外一個漫畫家的絕版周邊,後來她都忘了,一個月後喬旌南回家的時候突然拿給她,是他托了朋友的朋友,費了好大的勁兒,直接從漫畫老師家裏拿的。


    喬旌南不浪漫,但隻要沈全真開口,無論是南非的蘋果還是西伯利亞的狗,哪怕是淩晨三點半非要吃三文魚餡兒的餃子配朗姆酒,喬旌南都會一邊嫌棄,一邊罵罵咧咧的打電話想辦法給她解決。


    怎麽說呢,比起嘴甜,喬旌南是手勤。


    廚房裏有沒有付阮和喬旌南都無所謂,不是阻礙,但也幫不上多大忙,可蔣承霖看付阮,心情好。


    原本大家都在準備食材,蔣承霖突然碰了碰付阮手背,付阮看他,蔣承霖輕輕握著拳頭,很顯然,手裏有東西,他示意付阮接。


    付阮好奇,蔣承霖明明沒離開過廚房,他是事先就藏在兜裏了?


    她習慣性的伸出手掌,蔣承霖的拳頭搭在她掌心,等他把手拿走,付阮掌心赫然一隻小烏龜,用香菇做的,香菇的頭做了烏龜的背,香菇柄拆了,用牙簽穿成頭和四肢。


    當付阮看到香菇龜還有個小尾巴時,止不住瞬間揚起嘴角,瞧把某人精致的。


    付阮笑的無聲,可對麵沈全真還是第一時間抬起頭,“笑什麽呢?”


    付阮給沈全真看了香菇龜,沈全真登時一呲牙:“不要再芶引評委了!”


    蔣承霖下巴一瞥:“那不還有個評委嘛,各憑本事。”


    喬旌南看向沈全真,一臉‘你快來芶引我啊,我很好芶引’的表情。


    沈全真就兩隻眼睛,但她不會雙斜視,做不到一邊瞪蔣承霖,一邊瞪喬旌南。


    付阮本就幹活劃水,蔣承霖給了她一隻香菇龜,她徹底不幹活了,在廚台邊把玩,隨口道:“周五我們去夜城。”


    沈全真抬眼,付阮在跟她說話,沈全真:“去夜城幹嘛?”


    付阮:“想醒哥了。”


    喬旌南不著痕跡的看蔣承霖,蔣承霖正在用胡蘿卜給付阮搞什麽玩意,充耳不聞,喬旌南暗道:【裝的可以啊】


    沈全真刹那興奮:“得嘞,我正想問你周六有沒有時間,我們去夜城找醒哥過聖誕節。”


    說著,她眼一斜,瞥向蔣承霖,陰陽怪氣:“就怕某些纏人精拖後腿。”


    纏人精遞給付阮一隻胡蘿卜修的小兔,沒有栩栩如生,但三歲小孩也能一眼就看出是兔子,付阮噗嗤一下笑出聲。


    沈全真頓時搖頭:“嘖嘖嘖嘖,奸臣呐,天降奸臣。”她滿眼朝之將亡的唏噓。


    蔣承霖抬起頭,明目張膽地對著沈全真笑,他笑得特別好看,眼睛像月亮,沈全真卻覺得,丫就是公狐狸成了精,連付阮都沒扛過這一遭。


    沈全真跟蔣承霖較勁兒時,身邊也有人碰了碰她的胳膊,沈全真側頭,是喬旌南,再低頭,喬旌南遞給她一個東西。


    沈全真眉頭逐漸蹙起,眼神逐漸迷茫:“這什麽?”


    看著廚台邊一塊生肉上麵,用牙簽紮著兩根蒜苗,沈全真發誓,不是她沒有想象力,就是梵高來了,也隻是換荷蘭語問他:這他媽什麽玩意兒?


    偏偏喬旌南還一副很驚訝的樣子:“看不出來嗎?”


    沈全真試探性:“跳大神兒?”


    “嘖。”喬旌南想蹙眉,忍著沒蹙:“動物。”


    沈全真急了,拿起來給付阮和蔣承霖看:“你們要是能猜出這是個動物,我直接把它生吃了!”


    蔣承霖:“大象。”


    喬旌南:“這不很好猜嘛。”


    沈全真撐大眼,張著嘴,“這哪兒是象?你們給我解釋解釋,它哪兒像象了?”


    喬旌南:“豬鼻子插大蔥——裝相(象),這不你總說的話嘛。”


    沈全真是說過,她指著手裏的五花肉問:“豬鼻子呢?”


    喬旌南:“都是豬身上的,很好聯想。”


    付阮恍然大悟:“那是蔥啊。”


    沈全真義憤填膺:“這他麽是蒜苗!”


    蔣承霖麵不改色:“他分不清蔥和蒜苗。”


    付阮和喬旌南都長知識了,原來這是蒜苗,沈全真快要氣死,五花肉插蒜苗,等於大象,喬旌南和蔣承霖可以欺負她,但是不能侮辱歇後語。


    由於喬旌南的人菜又愛炫,廚房裏忽然變了味道,沈全真拿起手邊食材,隨便組裝,讓另外三個人猜,付阮比喬旌南先猜到,喬旌南暗暗捏拳,下局一定搬回來。


    蔣承霖由於搞什麽都太像,其餘三人幾乎是同一時間說的答案,太容易也是一種無趣,照這個邏輯,最有趣的就是付阮,因為她手是真笨,喬旌南在付阮展示的時候,沉默的像個啞巴;沈全真試圖猜測,但最後也隻能當個結巴。


    付阮後來幹脆不組裝了,她給出的範圍是家電,但她手裏隻拿了一個黃色的彩椒。


    沈全真和喬旌南同款無語臉,蔣承霖看著付阮:“是電視嗎?”


    付阮眼底劃過一抹輕詫,點了下頭:“是。”


    喬旌南:“你倆玩兒賴了吧?承霖說什麽你都說是就行。”


    沈全真:“這個你們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今晚覺都睡不好。”


    彩椒,怎麽就電視了?


    蔣承霖笑得意味深長:“懂的就懂,沒法解釋。”


    他沒說這句話之前,付阮還模棱兩可,也許蔣承霖就是蒙的,可他這個笑……他分明就是懂。


    其實付阮手裏拿的什麽東西不重要,重要的是顏色,她跟蔣承霖五天看不完一部電影,沙發是繼床之後,使用頻率最高的地方,她知道自己思緒不對,怎麽能當著沈全真和喬旌南的麵想這種事呢?


    可她就是想了,不光想了,還想看看蔣承霖猜不猜得到,沒想到,他真的知道她心裏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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