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別鶴的臉上,露出更加悲傷的表情。


    甚至是痛苦。


    “是誰?”


    “說出來,你也許都不信。”


    陳言皺眉道:“你說出來是誰,至於信不信,我有自己的判斷。”


    蕭別鶴沉默了一會,道:“龍魂殿殿主,葉孤城!”


    陳言愣了一下:“龍魂殿殿主,是不是龍魂最大的boss?這麽一個位高權重,心在大位的人,為什麽要滅我蕭家?”


    蕭別鶴道:“邪王玉是不是在你身上?”


    陳言聞言一怔。


    沒想到,他也知道邪王玉。


    蕭別鶴見到他的表情,搖搖頭:“別緊張,我對邪王玉不感興趣,事實上,你手裏的那塊邪王玉,還是當年我和你父親,從一位垂死老人手裏得來的。”


    陳言看著他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


    “你是想說,那個葉孤城,是為了邪王玉,才會滅我蕭家?那他是怎麽知道邪王玉在我蕭家人手裏的?”


    蕭別鶴從腰上拿下來一個酒葫蘆,因為失去了一隻手,他隻能用牙齒咬開塞子,一口氣就灌了半葫蘆。


    聞其味,就知道是烈酒。


    他灌了一肚子酒後,苦笑了起來:“那你肯定不知道,葉孤城還有一個身份,他是你大姨陳香的男人。”


    一說起陳香,他整個人都在顫抖。


    殺意衝天。


    仿佛壓都壓不住。


    “陳香?她……她不是喜歡你嗎?”


    “哈哈哈哈……”


    蕭別鶴大笑起來,笑得都有點顛狂了,那滿含滄桑的麵龐,有著太多太多的情緒,他仰起脖子,將葫蘆中的酒全部喝了下去,他的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那你肯定不知道你這個大姨是個什麽樣的人!”


    陳言道:“別人告訴我,陳香喜歡的人是你,而你喜歡的人……”


    蕭別鶴道:“沒錯,我是喜歡陳瑤,你的母親!那樣的奇女子,有多少男人會不喜歡?”


    媽的,承認的真大方。


    而且,這家夥說喜歡我媽的時候,臉上這麽溫柔。


    他到底在想什麽?


    陳言腦補畫麵——


    自己母親陳瑤這邊跟父親你濃我濃,轉身又投入蕭別鶴的懷抱……哦,我的媽呀,千萬別是這樣啊,會人設崩塌的。


    “你在想什麽?”


    “混蛋!你在想什麽?你母親陳瑤是這個世上最純淨最美麗的女子,我不允許你在心裏玷汙她的過去,想想都不行!你是她的兒子,是用生命保護著的兒子,就更加不應該。”


    蕭別鶴忽然像是一個瘋子般吼了起來。


    那表情,神色,簡直像維護自己愛豆的腦殘粉絲,陳言不禁想,自己母親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奇女子,居然能讓他如此癲狂?


    連別人想一想都要發狂。


    哦,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陳香。


    對了!


    他想起被封在銅錢裏麵的陳瑤殘魂,之前他想不明白,陳瑤的殘魂為什麽會跟著陳香,開始以為是兩姐妹一母同胞,但現在聽蕭別鶴這麽一說,他忽然明白了。


    不是什麽姐妹情深,


    可能是刻骨的仇恨,死後殘魂都帶著對陳香的恨意,所以她才會一直纏著陳香。


    “你說,陳香是個什麽樣的人?”陳言問道。


    “她,她就是個賤人!”蕭別鶴怒吼道。


    陳言道:“呃……她那麽喜歡你,你這麽說人家,是不是有點絕情?你跟她上過床沒有?”


    蕭別鶴居然被問倒了。


    陳言也隻是隨口一說,結果看他的表情,好像結果有點意外……


    上過?!


    那你還這麽說人家嗎?


    結果,蕭別鶴道:“你根本無法想像,這個女人有多惡毒。”


    陳言看看他:“那你能不能解釋一下,你為什麽會被蕭家逐出家門?你是不是給我母親下過藥,企圖不軌?”


    “放屁!”


    蕭別鶴暴跳起來,“那都是陳香搞的鬼,是她暗中給陳瑤下藥,又給我下了藥,她是想毀了陳瑤,而我,隻是她利用的工具罷了,這個女人,對自己親妹妹,惡毒如此!她卻反咬一口,說是我給陳瑤下藥!”


    陳言驚訝了,居然還能這樣。


    他問道:“陳香為什麽要這麽做?”


    “妒忌!”


    蕭別鶴閉上眼睛,似乎不願意回想起那個女人,“妒忌是一個女人最可怕的力量!陳瑤天縱奇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武道更是甩陳香好幾條街,她從小就妒忌陳瑤,所有屬於陳瑤的東西,她都想要搶過來,包括你的父親。”


    什麽?


    陳言驚呆了。


    “你沒聽錯!陳香一開始勾引的是你父親,我的兄長,蕭雲山!但你父親跟陳瑤兩情相悅,豈會對陳香這個妒婦產生興趣?不僅狠狠的拒絕,還抽了她一耳光;陳香懷恨在心,勾引你父親不成,居然來勾引我……”


    陳言眨眼道:“然後你就被她勾引走了?”


    蕭別鶴冷哼:“不可能!我對陳瑤的愛意,此生不渝。”


    陳言皺眉,聽著這種話相當別扭。


    結果蕭別鶴說道:“陳香給我下了藥,我著了她的道,一下子沒控製住……”


    陳言問道:“她第一次下藥,是把你給睡了,第二次下藥,是要你跟我媽……?”


    蕭別鶴點頭。


    靠,這女人果然病得不輕。


    蕭別鶴解釋道:“我沒有和陳瑤做過出格的事!”


    陳言不想深談這個,道:“那葉孤城呢?他是從陳香那兒知道邪王玉的事情的?”


    蕭別鶴道:“沒錯。”


    陳言看著他道:“陳香做出這麽多讓你痛恨一生的事情,結果你也沒去殺了她,是不是知道陳香的兒子,其實是你的骨肉?”


    蕭別鶴一臉的痛苦糾結,最後道:“我不知道。”


    陳言內心歎氣。


    如果是的話,那還真是相當的糾結。


    “明白了!你說的這些話,我會去驗證的,如果知道你騙了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陳言說道,“不過,我已經開始有點相信你了,因為我媽的一縷殘魂,之前一直跟著陳香,所以陳香才會進精神病院,這麽一說,說得通了。”


    “什麽?陳瑤的……殘魂?”


    “在哪裏?我能……我能看看嗎?”


    陳言搖頭:“現在不行,等我驗證了你的話!另外一個問題,我父母死後,有一個道士拿走了他們的肉身,你可知道那道士是誰?”


    蕭別鶴一聽蒙了。


    他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好吧!那就先到這裏吧!酒店的紙條是你給我的吧?我是蕭遙的身份,暫時保密,我不想別人知道。”


    蕭別鶴點了點頭。


    而林中的女元帥,早就等得心急。


    看到兩人走回來,才鬆了口氣,冷聲道:“可以走了嗎?去周家走一趟!謀害炎黃將軍,這種家族也不必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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