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也麵對武元君有些懵圈且充滿詢問的目光時,表情非常坦然且耿直,活像是大腦缺斤短兩的二逼。


    他想過了,什麽樣的人,就需什麽樣的應對之法。


    若是碰到喜歡畫餅,喜歡跟你講宏觀戰略的領導,那你就要虛著點,什麽好聽就說什麽,做個懂事兒的人。若是碰到了賞罰分明,做事要求高效的領導,那不妨就有話直說,有要求當麵提,因為他時間緊,你也很愛財,大家都效率一點,不要搞那麽多彎彎繞。


    他不同意,那就在說不同意的,反正你也沒什麽損失。


    至於天君之血,直接去偷的話,那肯定是有一定風險的。這萬一要碰到了在附近蹲坑的鬼頭刀,他在反咬一口,事情可能就麻煩了。


    所以,任也想玩個邪的,直接就當麵提出抽人家老祖宗的血。


    你同不同意吧?


    不同意,我就過兩天再來問……


    武元君瞧著任也渴求,可憐,且充滿仗義的目光後,表情有些無奈的回道:“天君是我長輩,麵對長輩,我怎可提出這種要求?嗬嗬,這樣吧,你若想得血救人,便自己去問天君吧,祂若同意,本帥沒有意見。”


    “多謝我主,您對我的大恩大德,永生難報;我對您的敬仰,猶如……!”


    “不必多言。”武元君趕緊打斷他的語言施法,擺手道:“去吧,早些休息。”


    “是,屬下告退。”任也行禮後,便屁顛屁顛的滾了。


    ……


    不多時。


    任也跟隨著管家,再次來到了珍寶庫。


    “公子,你五人成功替我主拿回了陶俑,又立大功一件,這便是我主給予的賞賜。”管家笑眯眯的說了一句。


    “啪,啪啪……!”


    四個大箱子打開,四十萬星源熠熠生輝。


    這一輪沒有其它道具獎勵,隻有簡單且樸實無華的錢財……這就很奈斯。


    【恭喜您,成功完成武元君委派的第二個差事,由於您的表現猶如出色,此輪增加二十點信任值。】


    “嗯,不對吧?老子第二輪全程都在帶節奏,還找到了破局之法,就給這麽點信任值?”


    任也聽著星門的提醒,心裏非常疑惑。


    【溫馨提示: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的信任達到某種程度後,便很難在提升。信任值越高,獲取的難度越大。您距離巫主的“絕對信任”,隻剩下六點信任值了,請繼續努力吧。】


    【目前信任值:94。】


    “原來是這樣啊,嗯……這倒也合理。不過達到100點後,還有“絕對信任”的機製?”任也心思活泛:“那達到了絕對信任會是什麽樣?直接成為巫主沒有血緣關係的財產繼承人?臥槽……金主爸爸,我真的不想努力了。”


    他稍稍停頓了一下,思緒便回到了現實,並低頭看了一眼四個大箱子,頓時抱拳道:“屬下,叩謝我主大恩……!”


    說完,任也一抬手,便將四十萬星源收入囊中。


    第二輪差事,算上搞暗箱操作,拍賣錦囊的“非法所得”;以及從鬼頭刀哪裏收受的五十萬保護費;還有現在獎勵的這四十萬,任也在此星門中的星源積累,已經達到了157w。


    這個收入真不比詐騙來錢慢,除了當初參與老劉的逆天改命局,贏得籌碼外,隻單論錢財的收入,此星門一定是最高的。


    而這種堪比搶劫的斂財速度,在第二關體現的尤為明顯。


    為什麽?


    因為任也當了小官了,也掌握了小權利。


    當小權利稍稍一任性,那你不找錢,錢都找你。


    唉,兩天弼馬溫,百萬雪花源……


    天下何人,又不想平步青雲呢?


    任也捂著鼓鼓的錢包,腦中全踏馬是人間哲學。


    ……


    一刻鍾後。


    任也返回了之前等待召見的偏殿,並在後門與另外四人碰麵。


    毒酒壺看見他後,頓時笑著問道:“領隊,你是第幾個被召見的?!”


    “你猜,猜到了我就讓你嘿嘿嘿……!”任也敷衍著回了一句。


    “嘿嘿什麽?”


    “嘿你嘴。”


    二人跨服聊天,毒酒壺露出一副完全聽不懂的模樣,隨後也就不再問了。


    “巫主說,明日傍晚便有新的差事,時候不早了,我們早些休息吧。”百花仙提議了一句。


    任也微微點頭,看向四人補充道:“巫主有要事叫我去做,爾等先行返回密室。哦,對了,你們四人誰去監牢把翁散人帶出來吧,我主仁德,準許他出獄了。”


    “仁德個屁。”毒酒壺在心裏嘀咕道:“不就是時間到了,信任點數恢複了嗎。”


    “你們誰去都可以,我先走了。”任也扔下一句,轉身離開。


    四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大胖龍似乎情緒很低落,擺著一張苦瓜臉,輕聲說道:“我回去了。”


    “我也有些乏了,你們去吧。”百花仙也補充了一句。


    “誰去都行,我不能去。”鬼頭刀機智的眨了眨眼睛:“我必須要和大家在一塊。”


    “為何?”毒酒壺問。


    “因為不在一塊,肯定要交五十萬星源。我已經沒有錢財了……!”鬼頭刀很真實的回道。


    “……!”


    毒酒壺斟酌半晌:“那我去帶回翁散人吧。”


    ……


    深夜子時。


    任也再次來到了淨水潭,且亮明身份後,就在近衛的帶領下走到了岸邊。


    “公子,您在這裏不可多留,也切莫鬧出動靜。”近衛輕聲叮囑了一句。


    “好。”


    說完,近衛離去,不敢再次觀看和駐足。


    任也望著平靜的水麵,想起那白蟒如蛟龍般威武的模樣,心裏還是有點打怵的。


    奶奶的,這大半夜的跟人家提出那樣的要求,會不會有些不太禮貌啊,祂萬一幹我一下,恐怕巫主都攔不住啊。


    任也稍微調整了一下心態,便將兩手豎著放在嘴邊,很小聲的嗶嗶道:“天君~天君~您睡了嗎?起床尿尿了……!”


    “天君,喂喂喂,您聽到的嗎……!”


    連續呼喊了十幾聲後,水麵卻靜謐無比。


    真睡著了?


    那我跳下去,直接上家裏找祂?


    “咕嚕嚕!”


    任也正在猶豫之時,卻見到水麵突然翻騰,冒起一陣泡泡。


    “嘩啦!”


    綠波飄蕩,一顆頭頂角包,鱗片生輝的碩大的頭顱,從水中冒了出來。


    祂略有些不滿的看向岸邊後,頓時怔了一下。


    “嘩啦啦!”


    “刷!”


    水波推開,向兩側擴散,那天君的頭顱宛若瞬移一般,出現在了任也麵前。


    一顆頭的大小,將任也整個身軀覆蓋,還有富裕。


    任也咽了口唾沫,呆愣的看著天君。


    天君瞧著他,眼眸中非常靈動的露出了詢問之色,沒有多少不滿,隻有一丟丟好奇。


    祂仿佛再說,你要幹雞毛啊?


    這大半夜的,任也不敢浪費時間,隻衝著天君的頭顱,立即抱拳道:“小……小人,得巫主準許,想要求天君之血,救我一位兄弟。不知……您今日方不方便,若不方便,明日我便帶些大棗……在前來詢問。”


    “??!”


    天君一臉懵逼,一雙蛇眼瞪的宛若銅鈴一般。


    祂仿佛再問,你在說個勾八呢?大半夜的叫我上來,就是要抽我血?


    很久沒人跟我這麽說話了!


    岸邊,潭內,一人一蟒,就這樣的對視著。


    半晌後,任也有些心虛,立馬散發出了一丟丟的氣運,並很柔和的推向天君,想要給祂輸送,討好祂。


    氣運繚繞,緩緩被天君吸入了鼻孔。


    “阿嚏——!”


    突兀間,天君打了個鼻響,噴出了大量粘液與積水,弄的任也滿身都是,像是重現了小電影中貼臉開槍的一幕。


    祂很安靜,隻盯著任也瞧了一會,便嗖的一下退回。


    “咕嚕嚕!”


    水波蕩開,那白蟒的頭,緩緩消失在了淨水潭中。


    沒好使?


    我是人皇,不好使?


    任也愣在原地,心裏有點發怒:“不好使,你噴我一下幹什麽?我特麽又不是女主角?”


    “嗖!”


    就在這時,一滴約有指甲蓋大小,且紅中帶金的鮮血,從水麵中緩緩飄出。


    它閃爍著刺眼的光芒,隻在水麵上稍稍停留了一下,便嗖的一下射向了任也眉心。


    根本躲不開,根本玩應不過來……


    任也隻感覺眉心泛起一陣冰涼,那天君之血便已消失。


    “就給這麽點嗎?”


    任也有些不滿足,因為他不知道解藥中需要用到多少天君之血。


    就在這時,他雙耳中響起了提醒聲。


    【您得到白蟒天君的一滴心頭血。】


    “臥槽!”


    任也聽到心頭血三個字,頓時彎腰便擺:“承蒙天君大恩,永世難報。我對您的敬仰……!”


    ……


    地牢中。


    毒酒壺站在柵欄外麵,輕聲說道:“是巫主讓你出去的。”


    “哦。”翁散人起身回應道:“……其實,我是真的不想出去,這裏真的很安全。”


    “你就沒什麽想對我說的嗎?”毒酒壺皺眉詢問。


    ……


    不老山,正殿。


    武元君瞧著十八個陶俑,目光變得有些凝重。


    門外,哪一位一直陪在他身邊的勁裝漢子,突然邁步走入,輕聲說道:“他來了。”


    “叫他進來吧。”


    “是。”


    不多時,一位全身被黑袍籠罩,個子很矮的人影,從殿外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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