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尋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爸剛好從屋子裏麵走出來,他拿著一個鋤頭,好像是要出去做農活。


    “老峰,我給你介紹下,這是我認識的朋友,叫燕北尋。”我衝我爸喊道。


    我爸看到我臉上露出笑容說:“昨天去王老先生那裏沒出什麽事吧?”


    “我就在他屋子裏麵睡了覺,天一亮就回來了,能有什麽事啊。”我說道。


    遇到厲鬼之類的事情,還是不要告訴我爸的好,免得他擔心。


    “沒事就好。”我爸點點頭。


    燕北尋說:“張叔是吧?你們這屋子有些年頭了。”


    “這是我爸和二叔掙錢後建的房。”我爸點點頭:“我先出去忙,等會買菜回來做飯,你們隨便在家玩就是。”


    說完他就走了出去。


    等我爸離開後,我才問:“大舅哥,我家這屋子問題大麽?”


    “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帶我到你們家附近看看。”燕北尋說。


    隨後我領著燕北尋在我家這院子裏麵逛了一圈,接著又到外麵看了一下。


    帶他逛的時候,我把當初我出生時候,發生的事情,給他說了一遍。


    他聽著一邊點頭,也不啃聲。


    等走到我家後門的時候,燕北尋一拍大腿,說:“問題出在這。”


    我一看,沒啥問題啊,我家後門這裏鋪了一條向著左右兩邊的石板路。


    燕北尋說:“門高勝於廳,後代絕人丁,門高勝於壁,家人多哭泣。”


    “當初你們家的問題,出在了前門,不過我剛才看了下,你們家的風水雖然不對,但前門沒有問題,當時王老頭應該已經讓你們家修過前門。”燕北尋眉頭微微皺著說:“不過你們這後門的問題,王老頭卻沒看到。”


    “魯班經言:有路行來似鐵叉,父南子北不甯家。更言一拙誠堪拙,典賣田園難免他。”燕北尋看著我說:“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爺爺和你二爺爺之間的關係,並不和睦吧?”


    “這個不太清楚。”我搖搖頭,我二爺爺他們家隻有過年的時候,偶爾走走親戚,但是來往的卻並不是很多。


    燕北尋說:“你們這後門鋪的石板路,看起來就跟鐵叉一樣,意為讓你們家庭不和。”


    “真有這麽邪門?”我好奇的說:“不過就是普通的一條路罷了?還真能讓我們家裏的人關係不好?”


    “讓你父親找人把這些石板挖丟了,然後在石板鋪的地上,蓋上一層石灰,在這後門門口殺一隻公雞,就能解決這個問題了。”燕北尋說:“我雖然不經常做這種看風水的事,但多少有些接觸。”


    聽到這,我反倒是好奇起來:“咦,大舅哥,你說誰要害我們家呢?”


    “嗬,不用說,肯定是當初幫你們建房的木匠。”燕北尋說:“你可不要小看木匠,這些木匠平日雖然隻會些建房的手藝,但害起人來,也是挺狠的。”


    一般來說,如果家裏請了有匠人在家裏做工的話,都要留一個人看著的,名義上是給這些匠人們倒倒水,打打雜,但實際上是為了防止這些匠人們在主人家不知道的情況下,在手藝上“點卡子”。


    比如說,石匠,在幫家裏堆石階的時候,有可能在石階裏埋東西,或者木匠,在上房梁或者下底柱的時候,會在裏麵扣東西進去。


    隨後燕北尋就給我說了一個典故。


    在清朝的時候,有一個地主老爺,為富不仁,很苛刻,有一日,他想翻新自己的老宅,請了四位木匠,結果在工地還沒完工的時候,克扣工資。


    結果其中一個木匠,去墓地,把釘棺材的木釘扣了四枚出來,隨後釘在這地主臥室的房梁上。


    沒出半年,這個地主就患了怪病,渾身竟然開始長青苔,後來這地主請來一個陰陽先生,陰陽先生看出問題出在房梁上的木釘,但這陰陽先生卻不取,而是對這地主說:“解鈴還須係鈴人。”


    最後這地主找到當時那四個木匠,擺酒認錯,最後木匠才收了這四顆釘棺材的木釘。


    聽到這,我好奇的對燕北尋問:“為什麽那個陰陽先生不直接出手收了木釘?”


    燕北尋不屑的說:“那些陰陽先生成天守著一堆規矩,就比如我剛才說的這件事,那個陰陽先生大概是認為,這個木釘是別人用來懲罰人的,他出手取了木釘不合規矩。”


    我聽後,心裏也是有些害怕,連忙掏出手機,給我爸打了個電話過去,讓他回家。


    燕北尋說得這麽玄乎,如果不把這條路給掀了,我晚上估摸著都睡不著覺。


    我們回到家裏大廳,然後我把屋子後麵那條路的情況給我爸說了一遍。


    我爸聽後,也是很焦急,他立馬出去召集村子裏麵的人,掀了這條路。


    然後又用石灰撒在這條路上麵。


    忙活了足足一個小時。


    我也是累得夠嗆,而燕北尋卻沒幫忙幹活,一直站在旁邊,不知道在想什麽。


    等事情忙完,我爸給村子裏麵的那些鄰居遞煙。


    回到家裏大廳後,我爸笑嗬嗬的給燕北尋遞了根煙過去:“小燕啊,今天這事多謝你了。”


    燕北尋接過煙,說:“張叔,有件事情原本一開始就應該告訴你的,我之前已經代師父收阿秀做了師弟,所以我想,在他放假的這段時間,跟著我回重慶,我好教他一些本事。”


    “這。”我爸聽了燕北尋的話,神色有些猶豫。


    我也沒想到燕北尋會給我爸說這事,不過燕北尋顯然很堅毅,他說:“張叔,阿秀他的眼睛,不是普通人的眼睛,如果不跟著我學藝,以後會遇到一些難以想象的危險。”


    “我明白的。”我爸點點頭,歎氣說:“我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隻要阿秀願意,我讓他跟著你學就是。”


    “爸。”我心裏一喜,原本我還以為,如果告訴他這件事情,他會反對呢,畢竟誰會希望自己孩子學抓鬼這東西?


    “其實幾年前,就有人找上我,說要帶你離開,學藝。”我爸語出驚人,他看著我說:“但是我舍不得你,不過你現在這麽大了,不學點東西,難不成等你讀書畢業了,跟著我在家種地不成。”


    “今天就在家休息一夜吧,明天再走,我也好給你收拾一下衣服。”我爸說完,又歎了口氣,轉身往他的臥室走去。


    我看著旁邊的燕北尋,奇怪的問:“怎麽突然要帶我離開,跟你學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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