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手術還沒做完嗎?”我瞪大了眼睛,有種極度不好的預感籠罩著我。


    我剛剛夢到了池宴忱。


    死過一次的人,是真的相信靈魂的存在。


    剛剛在夢裏,池宴忱來跟我告別,我忽然很擔心,他真的要走了。


    “快帶我去看看。”我一把掀開被子,忙不迭的想過去看池宴忱的情況。


    琳達慌忙勸我,“太太,您現在懷著孕,您還是好好休息,情緒不宜起伏太大。”


    “你不用管我,快帶我過去。”


    稍後。


    我踉蹌的來到了手術室門前。


    “……怎麽樣了?醫生怎麽說?醫生出來了嗎?”


    艾倫和唐叔都在門口,一臉焦灼的說:“太太,池總還在搶救。”


    我聽了,死死地盯著手術室的門,心中的恐懼和擔憂如同一團無法驅散的迷霧。


    每一秒鍾的等待都像是一種無盡的折磨,我的第六感一向很準,剛剛的夢預感特別不好。


    “池宴忱,你一定要挺過來。我們之間的恩怨,還沒有掰扯清楚,我不準你……”


    ‘死’這個字,我連想都不敢想。


    有時,生命就是那麽的脆弱,一個活蹦亂跳的人,轉眼間就成了一捧骨灰。


    “太太也別太擔心了,池總一定能化險為夷。”


    “是啊,現在的醫療技術這麽好,肯定沒問題的。”


    我蹲坐在手術室門前的椅子上,心亂如麻。


    此時此刻,我多希望他像上次裝死騙我,忽然間就從床上蹦了起來,告訴我是在騙我。


    可是這次…


    我很確定他不是在騙我,他是真的快死了。


    “太太,您喝點水平複平複情緒。”傭人們都一臉焦灼,絞盡腦汁的開解我。


    “……我什麽都不用,我隻想安靜一會。”我用手支撐著額頭,心裏焦灼到了極點。


    除了祈禱,沒有其它任何辦法。


    我雖然恨他入骨,他也確實很招人恨。


    可是仔細想想…


    他似乎又罪不至死。


    我隻是想讓他徹底的失去我,讓他永遠活在遺憾和後悔當中。


    時間在寂靜中緩緩流逝,手術室門口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琳達和瑪麗等人緊緊地守在我的身邊,試圖用她們的陪伴給我一些安慰,可我的內心卻始終無法平靜。


    我不停地在心中祈禱,祈求上天能夠保佑池宴忱平安無事。


    又一個小時過去了。


    手術室的門終於緩緩打開。


    幾個醫生們疲憊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醫生,他怎麽樣了?”


    醫生微微皺起眉頭,神色凝重地說:“子彈已經取出來了,手術算是比較成功。”


    我聽了,心裏稍稍鬆了一口氣,“那他是不是沒有生命危險了?”


    醫生聽了,神情更凝重,“池總中槍的部位靠近心髒,十分凶險。目前還是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我們隻能說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搶救。池總現在處於昏迷狀態,需要在重症監護室觀察一段時間。至於什麽時候能夠醒來,還很難說。”


    聽到這個消息。


    我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心髒疼的無法呼吸,“醫生,拜托了,一定要醫治好他。不是有基因再生針嗎?可以為他注射,花多少錢都沒關係的。”


    “池太太請放心,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


    醫生說完,又繼續忙碌起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望著醫生們離去的背影,心仿佛沉入了無盡的深淵。


    重症監護室那扇冰冷的門,如同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將我與池宴忱分隔開來。


    “太太,您要顧著自己的身體啊。”琳達輕輕地扶住我的肩膀,試圖給予我一些支撐。


    可我的雙腿卻止不住地發軟,心腔在不斷的收緊。


    “太太,現在醫療這麽發達,給池總做手術的醫生更是港城最好的醫生,池總肯定能挺過來的。”瑪麗在一旁紅著眼眶,不停地安慰著我。


    我緩緩走到重症監護室的窗前。


    透過那層厚厚的玻璃,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池宴忱。他麵色蒼白如紙,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那些儀器發出的微弱聲響,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我的心上。


    時間仿佛冷凝了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難熬。


    “池宴忱,你一定要撐過來。為了我們的孩子,一定不能丟下我們。”


    我緊緊地盯著病床上的池宴忱,心中默默祈禱著他能快點醒來。


    我們從前的點點滴滴,現在大腦裏不由自主的倒放。在生死麵前,什麽都顯得蒼白無力。


    轉眼。


    池宴忱在重症監護室已經待了12個小時。


    而至12個小時,仿佛12年一樣漫長。


    我仍然焦慮不安,什麽東西都吃不下,隻是呆呆的坐在門口守著。


    從前,我最恨池宴忱欺騙我,就是這一刻,我都希望他能騙我。


    “太太,您要休息一下吧!您在這樣熬下去,身體會撐不住的。”


    “是啊,您現在可是孕婦,這樣熬下去,您肚子裏的小少爺也會受到影響。”


    “你們都不要說了,我就想這樣守著他。”


    說完,我要心如死灰的看著重症病房,淒愴的說:“池宴忱,孩子們不能沒有爸爸。你一定要快點醒過來,不要讓我們的孩子失去爸爸。”


    琳達和瑪麗也都一臉沉痛,不住的掉眼淚,不斷的勸說我。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的11點了。


    時間繼續緩緩流逝,每一秒鍾都像是一把鈍刀,在我的心上慢慢割磨。


    夜幕漸漸降臨,醫院的走廊變得更加寂靜和壓抑。燈光昏暗,映照著我的疲憊和無助。我靠在牆上,身體微微顫抖著,心中的恐懼和擔憂愈發強烈。


    突然,監護室裏的儀器發出了一陣急促的警報聲。


    我的心猛地一沉,瞬間站起身來。


    “醫生,到底發生什麽事?池宴忱的情況是不是不好了?”


    幾個醫生和護士們來不及說太多,匆忙衝進監護室搶救,我的心跳仿佛也隨著他們的腳步而急速跳動。


    “池宴忱,你一定要挺住啊!”我在心裏呐喊著,淚水再次模糊了我的雙眼。


    我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情況,但那種不安的感覺幾乎要將我吞噬。


    過了許久,醫生們才從監護室裏出來。他們的臉色依舊凝重,我的心也懸到了嗓子眼。


    “醫生,池宴忱怎麽樣了?”


    “池太太,池總的情況突然惡化,我們正在全力搶救。但是……情況不容樂觀,你還是做好心理準備。”醫生的話如同晴天霹靂,讓我幾乎站立不穩。


    “太太當心。”


    “不,不可能,池宴忱一定會沒事的。我進去看看他,你們讓我進去。”我絕望地看著監護室的門,心中充滿了無助和痛苦。


    正說著。


    一個小護士心急火燎的跑了出來,“陳主任不好了,池總的呼吸停了。”


    “立刻準備腎上腺素和呼吸機。”醫生說完,立即又折回病房。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瞬間崩塌。


    緊跟著。


    護士長拿著病危通知書過來,讓我在上麵簽字。


    我拿著筆,手已經哆嗦的寫不成字。一連吞了幾口重氣,才終於簽了名字。


    “醫生,讓我進去,我要進去看看他。”我不顧一切地想要衝進監護室,卻被琳達和瑪麗緊緊拉住。


    “太太,您不能進去,會影響醫生搶救的。”琳達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掙紮著,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池宴忱,你不能就這樣離開,你答應過我要一起看著孩子長大的。”


    時間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鍾都是無盡的煎熬。我死死地盯著監護室的門,心中充滿了絕望和祈求。


    醫生們在裏麵緊張地忙碌著,和死神對抗,各種儀器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池宴忱,你一定要頂住!”我不停地在心裏祈禱,希望奇跡能夠出現。


    短短幾個小時,醫生下了三次病危通知書。


    每一次在手術單上簽字,我的手都抖的不成樣子。


    ……


    淩晨五點,監護室的門再次打開。


    醫生們疲憊的臉上滿是汗水,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沉重。


    見狀,我心裏咯噔一顫,“怎麽樣了?”


    陳主任沉吟半晌,一臉遺憾的說:“池太太,我們已經盡力了。池總的心髒停止跳動時間過長,雖然經過多次搶救,但……很抱歉。”


    醫生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我聽了,身體瞬間癱軟下來,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我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他可是池宴忱啊!


    一個這樣不可一世,隻手遮天,翻雲覆雨,霸道專橫的商海梟雄,就這樣落幕了嗎?


    “不,這不是真的。池宴忱,你醒醒啊!”我哭喊著跑向病房門口,淒厲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裏回蕩。


    琳達和瑪麗也泣不成聲,她們緊緊地擁抱著我,試圖給我一些安慰。但此刻,我的心中隻有無盡的悲痛和絕望。


    透過監護室的窗前,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池宴忱。他的麵容依舊那麽平靜,仿佛隻是睡著了一般。


    但我知道,他大概再也不會醒來了。


    “池宴忱,你為什麽要這麽狠心?留下我和孩子獨自麵對這個世界。”我撫摸著玻璃,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池太太請節哀,我知道您很難以接受。但逝者已逝,您還是……好好給池總準備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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