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北霆的帥,則是帶著一股成熟穩重。而他渾身散發的危險氣場,就像罌粟一般,明知有毒,卻讓人忍不住靠近。可就是這樣一張臉,如今在梁煦看來,卻隻讓她滿心憎惡。


    可惜,他是恐怖分子。


    如果他不是恐怖分子,自己和他在一起,也未嚐不可。


    池北霆同樣煩躁又無奈的看著她,重複了一遍,“你到底想怎麽樣?”


    梁煦眼淚掉個不停,咬牙切齒的說:“……你得對我負責任!”


    這句話說完,她自己也下意識的呆住了。


    她讓一個恐怖分子對她負責任?


    他又怎麽能負得起責任呢?


    他是通緝犯,他一回港城就是死。


    而自己是天之驕女,是科研界冉冉升起的新星,更是特殊組織的優秀人才。


    她的未來和前途不可限量,她的價值觀不允許她的一個恐怖分子產生任何情感。


    池北霆聽了,也忍不住冷吃一聲,“你腦子有病吧!”


    “那你想就這麽算了嗎?”梁煦還是氣不忿。


    她雖然恨透眼前這個男人。


    可她又希望能聽到他的道歉和認錯的態度。


    現在被困在荒島,說不定他們一輩子都回不到陸地。


    如果要一輩子和這個男人生活在荒島,他必須得有應有的姿態。


    可惜。


    池北霆根本沒過梁煦內心的想法,他隻想盡快離開荒島。


    “別煩我,你再胡攪蠻纏,我真的對你不客氣。”


    梁煦被池北霆的話氣得渾身發抖,眼淚也掉的更凶,“池北霆,你毀了我,還想威脅我?”


    池北霆眉頭緊皺,他現在滿心都是如何逃離荒島去見沈星喬,對於梁煦的糾纏實在是忍無可忍,“我再說一次,昨晚是個意外,等離開這裏,你想要什麽補償都可以,但現在別來妨礙我。”


    “補償?你覺得我是那種稀罕你補償的人嗎?我的清白能用錢或者其他東西來衡量嗎?”梁煦說著又要衝上去和池北霆理論。


    池北霆心煩意亂,但看她情緒這麽激動,還是忍著沒有動手。


    男女之間,有時情感變化很微妙的。


    沒有發生過那種關係,兩個人就是陌生人。哪怕處的再好,也沒有那種親近磁場的變化和碰撞。


    而一旦有了肉體的接觸,身心會產生一股莫名其妙的磁場。


    沒有碰梁煦之前。


    池北霆一言不合就會動手打她,根本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感覺。


    而現在,他隻是覺得心裏煩躁,又或許是出於內心的愧疚。梁煦現在這樣撕打他,他也沒有還手。


    “池北霆,你混蛋…你混蛋…”梁煦發瘋的對著他又打又踢,凶狠的咬他的胳膊。


    池北霆隻是冷酷的站著,沒有半點反應,也似乎感受不到疼痛,就是這麽一聲不吭的受著。


    梁煦連續撕打了幾分鍾,直到精疲力盡,手掌都震痛不已,才終於停了下來。


    同時,她又被他身上的這股狠勁所震懾。


    池北霆真的很與眾不同。


    如果…如果他不是先遇上池宴忱,如果他不是恐怖分子。


    那自己一定會無可救藥的愛上他!


    “打夠了嗎?”池北霆麵無表情,隻是深沉的看著她。


    梁煦大口喘著粗氣,眼中的憤怒逐漸被一絲複雜的情緒所取代。


    她憤怒的看著池北霆,這個男人的冷酷和隱忍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打夠的話,我繼續幹活了。”池北霆冷漠的丟下一句話,轉身繼續去做他的木筏。


    “你為什麽不還手?”梁煦的聲音有些沙啞,她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疑惑。


    池北霆冷冷一嗤,“我說了,昨晚是我的錯,但現在不是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


    說完,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和唏噓,腦海中又浮現出沈星喬的麵容。


    梁煦心中一顫,氣衝衝的說:“你的錯?你就一句你的的錯,就完事了嗎?我的人生全被你毀了。”


    她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但她努力不讓它們掉下來。


    池北霆聽了,像是沒有聽見一般,隻是埋頭繼續做著自己的事。


    他沒有心情和她糾纏。


    隨便她怎麽折騰吧!


    事情已經發生了,沒有辦法再去扭轉!


    而且,他也碰過無數的女人,碰了就是碰,也不在乎多她一個。


    等他回到港城,等他殺了池宴忱,等他奪回沈星喬。那麽,從此以後,他的身心都隻會給一個人。


    梁煦無能狂怒,但又毫無辦法。最終,氣的暈倒在地。


    ……


    接下來的幾天。


    池北霆仍然砍伐木頭,將整個荒島的木頭差不多砍完了,又收集了幾十個椰子。


    同時,隻要一有空閑就去海裏打魚,把魚全部曬成魚幹。


    梁煦受到這個打擊,也不再鬧騰了,每日渾渾噩噩的躺在屋棚裏。


    不吃也不喝,隻一心等死。


    第五天。


    池北霆看著梁煦日漸憔悴的模樣,心中雖有一絲不忍,但也隻是一閃而過。


    他知道,自己現在不能有絲毫的動搖,回到港城才是他唯一的目標。


    “你不用拿絕食來和自己賭氣,你如果要殺我,就把自己身體先養好。”


    池北霆說著,將烤好的魚和熱水,端到了她跟前。今天,還特意給她做了海帶湯。


    梁煦沒有半點反應,像活死人一樣躺著。


    池北霆看了一眼,也沒有耐心再哄她,這是轉身右除了窩棚。


    這幾天。


    他的木筏已經基本做好了,島上的木材和藤蔓也幾乎都用盡了。


    食物和水也儲存的差不多。


    現在,就知道在刮東南風的時候,就可以出發了。


    梁煦已經絕食了五天。


    但是今天,她心底忽然又升起一絲希望。


    “自己卻不懂倒下,眼下不過是小小的挫折。如果連這都承受不住,以後還能做什麽?”


    “犯錯的是那個畜牲,我為什麽要拿他的錯來懲罰自己?”


    想通以後。


    梁煦掙紮著坐了起來,開始進食。


    吃飽喝足以後。


    他去島上看了一圈,當看到池北霆做好的木筏後,她一臉不屑。


    “哼!海上的風浪這麽大,你就做一個這麽簡單的木筏,就想在大海裏航行嘛?”


    池北霆沒有理會她,仍然忙碌著自己的事。


    不管能不能成功,總好過被困在島上。


    “池北霆,我在跟你說話,你是聾子嗎?你聽不到我在跟你說話嗎?”


    池北霆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我聽到了,但我沒興趣和你討論。”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繼續整理木筏上的物資。


    梁煦氣不打一處來,幾步走到池北霆麵前,攔住他的去路,“你這是在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也是在拿我的命開玩笑,我可不想陪你死在海上。”


    池北霆停下腳步,冷冷地看著她,“那你可以選擇不跟我走,沒人逼你。”


    梁煦被噎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她知道自己現在沒有別的選擇,要麽和池北霆一起冒險離開,要麽繼續留在荒島上等死。


    “你……你這是對我的不負責任,要是我們死在海上,也是你的錯。”


    池北霆嗤笑一聲,“我的錯?我可沒求你跟著我,而且,這是我們離開的唯一希望,你要是害怕,就繼續在這裏待著吧。”


    說完,他繞過梁煦,又開始繼續幹活。


    梁煦氣的麵目全非,卻又有火發不出來。


    她一直在等著組織的人,以及搜救人員能搜到島上。


    但已經過去這麽多天了,沒有一條船經過,天空更沒有飛機經過。


    所以,這座荒島肯定已經偏離了航海線,搜救人員大概一輩子也找不到這裏。


    “呯呯呯…”池北霆又開始用匕首削著木頭,準備給木筏做加固。


    看著池北霆忙碌的背影,梁煦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她知道池北霆說的沒錯,這個木筏是他們離開荒島的唯一希望,雖然看起來簡陋,但也比沒有強。


    半晌。


    梁煦緩了緩姿態,語氣放軟的說:“那……那我們需要再加固一下木筏,多準備一些應對危險的東西。還有這個飛機門板,可以做一個簡易的風帆。”


    池北霆微微一愣,他沒想到梁煦會這麽說,他本以為她會繼續胡攪蠻纏。


    “隨便你,如果你想幫忙,就別再搗亂。”


    “那你現在要做什麽?”


    “你如果想幫忙,就把這些藤蔓連接到一起。”


    梁煦聽了,不再多說什麽,彎腰開始去整理那些藤蔓。


    緊跟著。


    他們用剩下的藤蔓再次加固了木筏,收集了一些可以用來發出求救信號的物品。在這個過程中,兩人沒有過多的交流,隻是埋頭苦幹。


    ……


    第12天。


    終於,在一個刮著東南風的清晨,池北霆和梁煦將木筏推到海邊,準備出發。


    梁煦看著茫茫大海,心中有些忐忑,“池北霆,我們真的能回到港城嗎?”


    池北霆望著遠方,眼神堅定,“一定可以。”說完,他和梁煦登上木筏,朝著港城的方向駛去。


    木筏在大海中緩緩前行。


    他們不知道前方有多少危險在等著他們,但他們都知道,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但很可惜。


    木筏太重,海浪仍然太大,哪怕劃了半天,也才離海岸兩三百米。


    緊跟著,一個大浪卷來,瞬間又將木筏推回了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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