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這是三月中旬裏的一個周四的下午。按照地理位置來說,巴西的裏約熱內盧應該正處於秋天。


    如果這是歐洲的秋天,無論是在布拉格,在聖塞巴斯蒂安,或者是在馬德裏和巴塞羅那,那應該都是一年中讓人感覺氣候最為舒適的時候。可當你去到了巴西,秋天的涼爽或許就會與你再無關係了。炎熱或許會成為一年四季中的主旋律,厚實的大衣甚至是毛呢外套都會在這裏毫無用武之地。


    從伊蕾之前所待的那個小鎮去到裏約熱內盧的市區需要四個小時。這可不是一段短短的車距。正因為這樣,連日來幾乎沉浸在了新的工作以及屬於她的球員投資經紀公司中的伊蕾決定乘坐鎮上的長途汽車去到裏約熱內盧,也正好可以在這四個小時裏讓自己補一覺。


    此時距離伊蕾從歐洲來到南美已經過去了四個月的時間,盡管在這四個月的時間裏她並不是停留在什麽地方,而是把巴西以及阿根廷的全國各地幾乎跑了個遍,可是當她來到裏約熱內盧的時候,她卻是能夠憑借自己對這座城市交通的了解而利用城市裏的各種交通工具去到她想要去的地方。


    比方說……乘坐一輛從長途汽車站出發的公交車去到距離她和杜曆卡以及利馬約好的那家咖啡館隻有五百米的地方。


    這裏是裏約熱內盧,在巴西赫赫有名的“上帝之城”。


    裏約熱內盧的犯罪率居高不下,毒品猖獗,貧民窟內的武裝黑幫幾乎強大到連當地的警察都隻能和他們相敬如冰。即便是名揚歐洲的足球巨星在這裏也很有可能會遭遇家鄉父老們的持木倉搶車。並且這裏也同樣是球探們的天堂。沙灘上,垃圾堆旁,甚至是貧民窟附近的街道上,他們總能在這裏發現一個又一個足球天才。盡管,足球天才這樣的存在巴西很可能遍地都是。


    作為一個從小在安全的地方長大的單身女性,在來到巴西之後偶爾總是會進一次裏約的伊蕾在這裏也有她的生存之道——別讓自己看起來太過“外來”。


    無論是穿衣打扮還是出行的方式,伊蕾都讓自己看起來和最普通的當地人盡可能的相似。並且最最重要的一點:別讓自己看起來很富有!


    【好的,你說的那些注意事項我都明白了。可是其它的我都知道,不許戴手表,不能拿著智能手機穿著名牌衣服過來是什麽意思?準備好一個放了十幾張小麵額巴西雷亞爾的錢包,如果有人來搶劫就直接把那個零錢包交出去這又是什麽意思?】


    ——【聽我的吧,那樣安全。】


    坐在公交車上想到了自己在杜曆卡出發前與他的最後一封郵件往來的伊蕾不禁笑了起來。這是下午三點半,與她搭檔了四年的捷克人杜曆卡在大約四十五分鍾之前就已經給她發送了手機短信,告訴她自己已經抵達巴西裏約熱內盧。


    而現在,距離他們約好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當伊蕾還有四站就能夠抵達她需要下車的那一站公交站台的時候,她所乘坐的那輛公交車在停過了一站之後又走上車了一些人,正當公交車又重新發動的時候,有人在車廂內喊道:


    “搶劫!把你們的錢包都交出來!別耍花招!”


    伊蕾:“…………”


    伊蕾原本還以為坐公交車會比開車更安全一些,可她才一進城就遭遇了這樣的事!她有些寄希望於上車來搶劫的這個男人手裏拿的是刀,如果是這樣,他們這一車人就應該能夠製服他。


    可伊蕾才這麽想了一想,前麵就傳出了木倉聲。


    那是這位搶劫犯朝著車頂開了一木倉!隨著這聲木倉聲響起,像伊蕾那樣坐在座位上的人還沒有什麽動作上的表示,而站著的人則幾乎都蹲了下來。有女人開始尖叫,隨後就得到了那個搶劫犯特殊關照的恐嚇,並在公交車的司機企圖停車並把前後的兩扇車門都打開的時候給予警告。


    於是車上的人隻能臉上帶著驚恐,將自己身上的錢包拿出來,並在那個效率奇高的搶劫犯經過自己的時候主動將錢包交出去。有時候那個搶劫犯還會親自上手在他經過的人身上摸一摸,看看會不會有人膽敢在自己的身上藏上一些值錢的東西。


    就這樣,他在幾分鍾內就很順利地搶到了伊蕾所坐的那個位置前不遠的地方,蹲在伊蕾旁邊的一個看起來十分強壯,並且在t恤底下還有著發達胸肌的男人似乎是想要趁著那個拿著木倉的搶匪不注意的時候一舉衝上前去。在發現那個人的意願時,伊蕾本能地看了看他們的周圍,而後一眼瞥到了就在他們斜後方的一個男人褲子口袋裏似乎也鼓著一個手木倉形狀的東西,於是她毫不遲疑地出手按住那個就打算一躍起來的巴西人。


    當那個巴西人猛一下轉頭看向伊蕾的時候,伊蕾隻好不動聲色地示意那個人看看她剛才瞥見的方向。


    “喂!那個黃種人的女人!你和你旁邊的那個人在說什麽!”


    隨著那聲嗬斥,一車的人都轉頭看向伊蕾,在那麽多的注視中,伊蕾隻能看起來很是害怕地說道:“我在問他,我們今天還能安全回家嗎。”


    “那你應該問我!”說著,拿著木倉的劫匪狂妄地大笑起來,而後他很快地搶完了在伊蕾身前擋著的那幾個人,走到了伊蕾的麵前,劫匪打量的目光從伊蕾這個在現在的巴西還很少見的亞洲人麵孔上停留了好一會兒。


    今天的伊蕾穿著一件灰色的背心還有同樣深色的長褲,又簡短過了一次的頭發才剛剛過肩。劫犯示意她把東西交出來。對此,伊蕾很快就把一個看起來不值錢的錢包交了出去。那名劫匪一手拿著木倉,另外一隻手單手打開了伊蕾的錢包,當他發現裏麵隻有幾張十雷亞爾的錢幣時,他顯得很不滿意。


    這時候那名劫匪已經靠近了車尾的位置,先前被伊蕾所注意到的那個穿著咖啡色t恤的男人就這麽再不跟著別人一起蹲著,轉而站起身來從口袋裏摸出木倉頂著伊蕾身旁的強壯男人。這下,證明了自己剛才的判斷是正確的,伊蕾的心裏反而鬆了一口氣,並在眼前的那個主犯拿著木倉指了指她身邊的那個文件夾以及單肩背的小布包的時候毫不拖泥帶水地打開,向麵前的劫匪展示小布包裏真的沒有錢財,而文件夾裏則真的隻有一點印著字的a4紙。


    於是覺得無趣的劫匪還覺得不高興,非得把伊蕾的文件夾給踢翻了,讓那些紙灑了一地才大搖大擺地搶完了車,最後心情不錯地哼著歌下了車。


    直至這兩個人離開,車裏的人才呼喊起來。一旁那個看起來很強壯的男人連忙幫伊蕾把灑了一地的文件紙還有一起掉到了地上的手機全都撿了起來,將它們全都整理好了之後交還給伊蕾,並十分鄭重地向她道了一聲謝。


    “謝謝,謝謝你。我是一名柔術教練,原本我想著如果劫犯隻有一個人,那我應該能夠在他不注意的時候製服他。”


    “如果他們隻有一個人的話,我們的確可以這麽做。”伊蕾與對方握了握手,並告訴對方不用謝。而後她就從對方的手裏接過了那個連劫匪都瞧不上眼的老式手機,撥出了報警電話。


    “你好,我所乘坐的公交車在經過a大街的時候遭到了持木倉搶劫,就在一分鍾以前,歹徒有兩個人,他們朝著北邊跑了,應該還沒有跑遠。”


    說著,伊蕾就要用帶著些許烏拉圭口音的西班牙語和那名接電話的當地警察告訴那兩名搶劫犯的穿著以及體貌特征,似乎她也不是這輛車上唯一一個這麽做的人。可是電話那頭的警員卻隻是告訴伊蕾,她已經知道了。這讓伊蕾提起了一絲驚覺,並提高了一些聲音地追問道:


    “他們有兩個人!全都拿著木倉,現在他們在搶了一整輛公交車的人之後跑了,警方難道不馬上派人去追捕嗎!”


    “不不,今天不能,我們今天沒那麽多的人手。”電話那頭的女警員似乎有些興趣缺缺,可她才說出這句話,就被邊上的人嚴厲地叫出了她的名字。於是那位女警員隻能說道:“好吧好吧,女士你反應的情況我們已經知道了,後續如果還有行動我們會來找您指認的好嗎?”


    對方才說完了這句話,伊蕾就聽到了直升飛機從她們的上方飛過的巨大噪音。那是兩架警用直升機!在越過他們的頭頂之後就朝著另外一邊的貧民窟飛去。不光是他們這輛車上的人們,其它路過的私家車司機也探頭出去看向那輛漸漸飛遠了的警用直升機,而街上的路人們則紛紛駐足觀望。


    “好吧,我知道了。”


    拿著手機的伊蕾說出這句話,而後就背上自己的文件夾以及小布包,跟著其他人一起走下車去。可就是在幾十秒之後,從貧民窟裏打出的一炮就轟上了兩架直升機裏的一架!


    那架看起來款式拉風的直升機就這麽被轟到了機身,而有兩名特警則在直升機於空中徹底爆炸墜毀在半山腰上之前跳了出來並打開了降落傘。眼見著這一切的發生,伊蕾不禁吞了口口水,並幹巴巴地重複道:


    “好吧,我知道了。”<!--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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