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帶著邢霖往外走,邢霖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卻也沒問,直接將劍合上,便跟著出門。


    自從上次沈虎遇襲的事情,邢珅就覺得章家有些不對勁,所以聽到馮綺雯出事,心裏第一個想到能做這種事的,便就隻有章家了。


    京城裏除了章家和楊家,他實在想不到,還會有誰能擄走馮綺雯。


    越想心中越是不安,邢珅加快腳步,到章家附近。


    邢霖派去盯著張家的人,一直都潛伏在旁邊的舊樓之中,見著自家主子過來,趕緊現身。


    “章家今日可有什麽情況?”


    聞言盯著章家的人,恭敬的跪在地上回到:“回二少爺,今日並沒有什麽人往來,不過章家少爺剛剛離開,已經派人跟上去了。”


    “剛剛離開?”聽到回話,邢珅心思一動,趕緊追問道:“他是往什麽方向去的。”


    “那邊。”


    看著屬下手指的方向,邢珅的麵色徹底冷了下來,隨後吩咐邢霖:“你跟著沈虎趕緊回馮家宅子,不管什麽人來馮家,一律拿下!”


    “是,大哥,那你去哪?”邢霖一邊應著,一邊出聲問道。


    邢珅卻是沒說話,隻是領著埋伏在章家附近的人,朝著章聞仲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邢霖也不敢耽擱,趕緊讓沈虎帶他去馮家宅子。


    另一邊,馮綺雯隻覺得渾身冰涼,這才悠悠的醒了過來。


    就見著自己被扔在一個水缸之中,手腳被捆縛著,整個身子都被浸濕了。


    一盞微弱的燭光剛好叫她看得清這屋子裏的情形,就瞧著這是一個荒廢的屋子,裏麵的東西破破爛爛的,兩個黑衣人坐在一旁喝著酒。


    聽著馮綺雯這邊的動靜,這才轉過臉來,看著她笑的一臉的猥瑣:“還真別說,這小姐長得也正俊的很,難怪竟然有人出這麽高的價,叫咱哥幾個跑這一趟,當真也不容易。”


    一邊說著,二人將酒碗放下,便朝馮綺雯走了過來。


    馮綺雯雙手被反綁在身後,身子浸在水缸之中,夏裳本就單薄的很,如今再被浸濕貼在身上,若是被這些人瞧見了,自己的清譽就算是毀了。


    極力想要躲,卻是無處可藏。


    兩個黑衣人,一個瞧著年輕點,看著馮綺雯,眼中滿是驚豔之色。


    一邊走著一邊搓著手,模樣更是猥瑣至極。


    另外一個麵上有一條刀疤,直接從眼角到下巴,很是恐怖。


    卻要理智三分,見著馮綺雯露在水麵的香肩,一把拉住兄弟說道:“別惹事,若是被那人知道,生出事端到時候怕就不好了。他可是交代了,將人擄來,扔在水缸之中,莫要把人傷著。若是知道你輕薄了她,到時候惹上是非,可就真不好辦了。”


    刀疤男說話的時候,麵色陰寒,年輕男子即便瞧著馮綺雯如同出水芙蓉的模樣,心中癢得很,卻也隻能頓住腳。


    半晌歎了口氣:“真是掃興,等拿了錢,老子去萬花樓好好快活快活。”


    說著踹了一腳旁邊的破椅子,轉身出了門。


    刀疤男見著滿眼警惕看著他的馮綺雯,冷哼了一聲,也跟著出了屋子。


    屋子裏一時間隻剩下馮綺雯。


    馮綺雯瞧著沒人,試著站起身來,雖然說手腳都被綁住,但是這水缸並不高,站起身來到腰的位置,還是出的去的。


    隻是如今這一身衣裳濕透了貼在身上,若是出去被人瞧見了,自己這清譽也算是毀完了。而且屋子外麵還有兩個黑衣人守著,若是這般出去,別說離開,就是這門隻怕都出不去。


    正想著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就聽著門外有動靜。


    是剛剛刀疤男的聲音:“人在裏麵,錢呢?”


    聲音很輕,應該是離得遠的緣故。


    隨後便是一道聲音,有些耳熟,卻是聽不出是誰:“錢在這,我們要先見了人。”


    說著便是一串腳步聲,朝著門口過來。


    門是虛掩著的,馮綺雯看不到外麵,隻聽到腳步聲,有好幾個人的。


    隻得蹲進水中,將身子藏在水下。


    就見著刀疤男打頭進來,隨後跟著他進來的一個男子,她不認識,卻是覺得有些麵熟,依稀在哪見過。


    見著馮綺雯在水缸之中,男子將手中的包袱扔給刀疤男,隨後說道:“你們走吧!”


    刀疤男拿了錢,直接轉身就要出去,那個猥瑣的男子卻瞧著馮綺雯有些舍不得走的模樣,被刀疤男瞪了一眼,隻得悻悻的跟著出去。


    等人都出了屋子,給錢的男子看了馮綺雯一眼,一句話都沒說,直接轉身將門給鎖上,然後快步離開。


    馮綺雯見著人都走了,聽著聲音確定給錢的男子也走遠,才從水缸之中爬了出來。


    整個屋子裏除了水缸,就隻有三張破凳子,和一個破舊的茶幾,上麵一根蠟燭,再就沒有旁的東西。


    熟悉了眼前的環境,馮綺雯跳著靠近蠟燭,將蠟燭吹滅。


    頓時屋子黑了下來,隻有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能看得見。


    現如今沒有燈光,若是有人進來,還需要適應片刻,至少不能一眼便發現她。


    看著窗戶外麵空蕩蕩的院子,馮綺雯心中有些不安,這些人將她綁到這裏來,扔在水缸之中卻又離開,她完全猜不到他們打的是什麽主意。


    而且給刀疤男錢的人,她可以確定這個人她曾見過,隻是不清楚是在哪。


    眼下這個情形,現如今先解脫繩索才是關鍵,一定要想法子逃出去。


    想著馮綺雯盯著窗戶外的動靜,將剛剛刀疤男他們喝酒的碗摔碎,隨後蹲在地上,用碎片一點一點將繩子割開。


    身上的衣服都浸濕了,貼在身上,冰涼的。


    眼看著快入秋了,等到晚上還是有些涼,好不容易將手腕上的繩子割開,馮綺雯就覺得渾身有些不對,頭有些微沉。


    顧不得這些,趕緊解開腳上的繩子,馮綺雯奔著門去,試探性的拉了一下。


    果然,門被從外麵鎖上了。


    整個屋子,除了門還有個窗戶,大小倒是夠她一人爬出去的,隻是窗戶的位置太高,即便是踩在凳子上,也不見得能爬的出去。那就隻剩一個法子,直接把門破開出去。


    心中想著,馮綺雯直接抬腳便想踹在門上。


    還不等她使勁,就聽到門外傳來說話的聲音,一道清冷的聲音,隻是一句卻叫她渾身從頭涼到了腳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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