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開著車,時不時地看看窗外的景致,天已經黑透了,星星倒是很亮,雲層中半圓的月亮若隱若現,從電影院出來的男女手拉著手有說有笑。酒吧裏出來的有錢男人摟著姿色相當不錯的女人向名車走去,手還不停地揩著女人腰間的油。


    很多人要在這樣的夜裏風花雪月,不遺餘力。黑豹死死地盯著它身邊那位依然在顫抖著,衣服被汗水濕透了的人物薛東來,這條滿身傷疤的狗,它有能力絕不壓於那些訓練有素的警犬,薛東來低眼看著自己的大~腿,一動也不敢動一下。


    “如果你聽話的話,你可能用不著死,但如果不聽話的話,你保證活不到明天,不管張麻子是什麽人,他都不可能活的過天亮,想讓我死的人,直接可以來找我,但對我的親人或朋友下手的人,不好意思,沒有一個好過,你的命不小,碰上了我今天有點多愁善感的日子。”


    林風看著路過的一對熱吻地男女很感慨地說道,男孩年輕帥力,把女孩壓在路邊的圍欄上,女手的手搭在男孩的腰間,很用力,似乎要把兩個人壓成一個人一樣,這一幕讓林風確實多愁善感了起來。


    林風此時是安靜的,安靜的就像死過一次一要,每殺一次人,就加重一份罪孽,這不是林風想要的生活,一個人雙手沾了太多的鮮血後。看到溫馨的畫麵,他想起了自己因為對付若水,跟吳琴在一起的日,多少有些感動。


    自從跟吳琴在一起以後,他一直想著過上平靜的日子,跟吳琴一起看看日出,看一場電影,在午夜裏沒人的街道上像正常人一樣接一次吻,說幾句山盟海誓,自己和吳琴都不會相信,卻能感動對方的話。


    “你知道嗎?我已經很累了,我殺過很多的人,從來沒有懺悔過,我想過平凡的日子,平靜的日子,和很多年輕人一樣,和我喜歡的人一起看一場電影,找一份普通的工作,夜晚的時候,手拉手的踩一會馬路。”林風多少有些憂傷的說,他不知道為什麽要跟一個敵人說這樣的話。情緒是個很奇怪的東西,有一天,忽然就討厭了一件事情,討厭了雙手沾血,忽然就會低沉。


    這樣的情緒每每來襲的時候,林風就會有種心痛的感覺。他知道,自己可以討厭這樣的生活,但這樣的生活不是一兩下子就能甩開,上山難,下山更難。明白是一會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放下屠刀後去做什麽人,林風不知道,而董夏不死,肥龍不滅,他過不上平靜的日子。


    薛東來看著林風走神。他忽然覺得有了機會,把手伸向腰後,猛地,他抽~出了早就別在腰裏的搶,準備對林風下手,隻是他還沒舉起槍,那個看似走神的人,卻忽然回了頭,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抓~住了薛東來的手腕,用力一擰,隻聽哢嚓一聲,薛東來的胳膊斷了,槍掉在了地上。


    林風方向了薛東來,搖了搖頭,指著後視鏡道:“我是有意要放過你的,自己不珍惜,就不要怪我過分。”林風說著把車停在了路邊。


    他的眼睛從憂傷變成了邪惡,變得殘忍,背判是林風最討厭的事,他回頭淡淡地問道:“如果想死的痛快,就告訴我張麻子在什麽地方,如果你想受了罪再死,我也沒有意見,也許你聽說過我的名字,怎麽折磨人,你可以好好去猜測猜測。”


    林風不是開玩笑,為了得到信息,他的手段有很多種。薛東來不是什麽硬漢,知道林風是幹什麽的,那有膽量等著林風折磨,被林風盯地哆嗦了一下,道:“東城大浴場。”


    林風把槍遞到薛東來的手上,道:“下車吧,如果你左手槍用的好的話,你說不定能活下來,如果用不好的話,隻能怪你命不好。”


    之後他又對黑豹點了一下頭。薛東來下了車,抓著自己斷了的胳膊,開槍,他是沒這能力,也沒膽量,顧不上叫痛,拚命地向暗巷子裏跑去,黑豹追了過去。


    十分鍾後,黑豹回來了,跳在了副駕駛位上,它的嘴裏還在滴血,用舌頭舔~了一下,看了看林風,臥了下來。


    “這樣做是對的吧,反正這種人留在世上除了害人也沒什麽用。”林風似乎是對黑豹說,似乎又是對自己說。黑豹看了一眼林風,似懂非懂的樣子,卷曲著身子閉上了眼睛,像一個困倦的老人一樣。車子又一次發動了……


    東城大浴場的二樓桑拿室裏,一個滿臉麻子的胖子,光著身子,在滿是蒸汽的桑拿室裏,趴在一張竹椅子上,白白淨淨而肥胖的身體和沒有頭發的頭,遠看活像一隻剛收拾過等著被解體的過年豬,他的背上紋著跟他頭差不多一樣大的一隻熊掌。


    他旁邊跪著一個光著背的女人,看上去二十來歲,她的屁~股坐在她柔軟的大~腿上,穿著一件透明到幾乎能看到一切的褲子,身子微微扭曲著,曲線相當完美,背上紋著一枝桃花,桃花的上邊還有兩隻似乎在飛的喜鵲,女人的黃發被水打濕散落在背上,一縷一縷,在滿是霧氣的桑拿室裏,給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她外翻的嘴唇塗著紅的滴血的口紅,沒有什麽表情,胸前的罩子勉強擋住了她的兩個點。兩隻纖細的小手在張麻子的背不停地拍打著,很有節奏,類似在奏樂一樣。


    張麻子時不時因為太舒服而發出嗯的一身,他微閉著眼睛,這享受絕對不壓於皇帝,他身邊有幾個人,個個麵目猙獰,時不時的咽一口口水,他們不敢正眼看女人,隻能時不時的斜眼偷看一眼,受盡折磨的樣子。


    “喜鵲,你按摩的水平又高了,什麽時候在我的床~上讓我幫你按摩按摩。”張麻子閉著眼睛,說了句。


    “麻子,你是不是活夠了,如果不是看在錢的份上,就你這樣的,我會給你按摩。”喜鵲冷冷地說,被一群男人圍著,她沒有一絲臉紅,也絲毫不緊張,好像身邊做的這些都是一群跟自己一樣的女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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