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清雅對於宋缺和任文萱在飛馬牧場多留幾日並未在意,畢竟這兩位是個明白人,不該去的地方絲毫不曾去過。


    約莫過了三日,任文萱和宋缺就離開了,不過還是不曾走人。


    兩人留在了飛馬牧場所轄的城池遠安,要去飛馬牧場必須經過遠安,宋缺倒是忙著各種事物,任文萱閑得用杯子玩起了陀螺。


    終於,半個月後,任文萱這地方終於迎來了她要等的人。


    魯妙子臉色很蒼白,人也格外頹廢。


    宋缺見了,並不去摻和任文萱和魯妙子的交易,他警告地看了任文萱一眼。


    任文萱對他揮揮手,然後手指做了個保證。


    宋缺這才離開。


    魯妙子是自己送上門來,而且任文萱根本沒有拿商清雅和商秀珣來威脅他,她隻是留了標識,魯妙子是個聰明人隻能找過來了。


    “經脈被天魔真氣傷了心脈。”


    魯妙子看著似乎都在她掌握之中的任文萱,眼中有著不自在。


    他覺得他的心理全部被她猜透。


    的確,如果不是他的心脈被天魔秘傷了,不好好調養,他活不了多久。


    自從清雅知道他和祝玉妍走了後,就已經和他恩斷義絕,這次他費盡心機從祝玉妍手中逃出來,本是想最後再見清雅一麵,誰知道他多了個女兒,而且清雅願意讓他留在牧場山後……他早已後悔,很想補償清雅,隻是清雅雖然願意收留他,可是卻說出此生不複再見之話!


    這個結果比他死了還讓他難過,可是無論如何,清雅也不再看他一眼。


    她說,他既然背叛了一次,就不會再給他機會。


    他想求得清雅的原諒,就必須活下來!更何況,祝玉嬋那妖女知曉了清雅和秀珣與他的關係,他怎麽能將這爛攤子丟給清雅。


    所以,此次他不得不來。


    甚至,他還在慶幸祝玉嬋的到來。


    天魔氣,除了本源魔功,別的人是根本無法吸出來的。


    這個世界,除了祝玉嬋,還有誰會救他?


    “你早就知道了?”魯妙子平靜之極。


    任文萱笑道:“你覺得呢?”


    魯妙子沉默,他傷重而歸,心脈被天魔秘所傷,她一點都不奇怪就已經證明了事實。


    “師姐真對你下了殺手,而且毫不猶豫?”


    魯妙子眼中閃過激憤,原來祝玉妍早就識破了他假扮的身份,和他互相吸引其實是假的!


    在他一發現不對,就毫不猶豫地對他下殺手,若非他早有防備,憑著眾多機關之術逃走,隻怕現在他已經是死鬼了。


    任文萱不由地歎了一口氣。


    也對,祝玉妍經過石之軒的拋棄,就算再愛人又怎麽樣,那愛人也不會再比得上自己和宗門大業了。


    “邪帝舍利可以交給你,希望你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們,還有有一天祝玉妍找上門來,請你保護清雅和秀珣的安全。”魯妙子直接提出了條件。


    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有別的路走嗎?


    如果祝玉嬋不是道心種魔的傳人,他定然會猶豫萬分,但是現在,已經不能猶豫了。


    任文萱輕輕地道:“真的?”


    魯妙子說道:“我說話算話。”


    任文萱幽幽地說:“如果我不想要邪帝舍利呢?”


    魯妙子不信!


    任文萱笑道:“邪帝舍利的確可以讓我的魔種很快修煉到大成,但是我若是沒有找到爐鼎,可不敢這麽做了。”


    魯妙子的臉色的確有些許色變,不過很快反應過來。


    如果她不要,她為何讓他過來。


    任文萱聲音又變柔,道:“楊素是不是搬空了陳國的財富呢?”


    魯妙子瞬間明白了!


    “你……”


    任文萱關切地看他,說道:“魯先生別激動哩,宋閥還需要你呢?你可是大大的人才!”


    魯妙子麵色潮紅,是被任文萱氣的。她不僅要楊公寶藏,還要他為宋閥效力。


    “隻要魯先生你答應我的條件,別說師姐了,我保證誰都不會找你麻煩。還有啊,不管將來如何,我都不動飛馬牧場。魯先生覺得如何?”


    “祝……”魯妙子立刻改了口:“宋夫人,現在天下安定,你要再讓天下大亂嗎?”


    任文萱拄著下顎,顯得格外懵懂,隨後她戲謔地笑道:“天下安定與否和我有什麽幹係。”


    魯妙子頓時失語,的確,這話和魔門妖女有什麽好講的,她們隻在乎自己的利益,哪裏會去管其他人死活。


    “好,我不說這個,宋夫人你沒想過,如果宋閥失敗,可會連累宋閥整整一族!”


    任文萱放下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說道:“姑且會不會有這一天,就是有這一天,你以為我是傻子嗎?中原若是事不可行,我定然會撤的,至於宋閥,這天下版圖多得是,哪裏去不得呢?”


    關於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大,很多人說不出個所以然,但是不對於魯妙子,魯妙子去過南洋,也曾周遊過西域各國……


    的確,中原去不得,宋閥占據嶺南,往哪裏撤不得呢?


    魯妙子麵上表情變化多端。


    “你想商清雅原諒你吧。”


    魯妙子盯著她。


    任文萱嗤笑道:“她生商秀珣的時候應該傷了身子,我估摸著再這般憂思疲憊,隻怕壽命也不長,或許,你不讓我幫你吸收天魔氣,你們或許能同年同月同日死也說不得呢?”


    魯妙子再也不淡定。


    清雅傷了身子?


    算了算秀珣的年紀,豈不是清雅在生產秀珣前得到他的和離書?


    當下,魯妙子心中更是後悔到了極點。


    “我可以告訴商清雅,你是被我師姐囚禁了,一切都不知情……”


    魯妙子頹然地坐下,說道:“不必了,我做過的事就要去承認,我今後不會再對清雅有一絲隱瞞。”


    任文萱嗤笑一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男人就是受不住誘惑,還是她的宋郎好,誰都不多看一眼,對自個一心一意的。


    想到這裏,她心裏又有些得意,決定今後再對他好些。


    “可聽過南疆的益蠱?”


    魯妙子眼睛一亮,自從南疆進入嶺南各地界,南疆的蠱已經不再是以前人所知道的全部是毒。


    一些益蠱成了很多人所求。


    隻是,益蠱流出來得不多而已。


    “有一種叫枯榮蠱,是南疆的寶貝,對調養身子,延續性命的有著莫大的奇效。不過可惜,沒有幾個人能得到它的承認,不過我有蠱後,命令它並非難事!”


    魯妙子有些懷疑。


    任文萱也隻說到這裏,至於他信不信,那就隨他了。


    “我還會在這裏留兩日,魯先生不防考慮考慮。”


    魯妙子一聽,也不多說什麽,心事重重地離開了。


    任文萱目送他離開,等宋缺進來,她難得主動再投懷送抱。自從她生下阿瑜後,就很少見她這樣了。


    “你怎麽了?”


    任文萱玩著他的頭發,說道:“我發現,這世間還是你最好。”


    宋缺拉開了她的手,眼中帶著笑意,無奈說道:“你想做什麽直說,我該答應的還是會答應,不該的,你的話再美,我也不讓你做。”


    任文萱一點也不惱,笑嘻嘻地說道:“我說真的呢?不信就算了。”


    宋缺將人抱緊,道:“好了,這次信你。”


    任文萱親了他一口,等著他回吻過來,她將他推開,說道:“魯妙子那朝三暮四地,以後為你辦事,你可不能向他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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