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很鬱悶,她沒法不鬱悶,按理說翡翠不是什麽太常見的東西,換了她老家那,金銀才是必戴的飾品,結婚買的更是三金,你要真見個帶玉鐲的,十之□□都是假貨,畢竟好的翡翠物件一塊就是一輛轎車的錢,她們那開私家車的都沒幾個,誰敗家的買塊翡翠往身上戴?


    所以本應該挺安全點事,全因為她一不小心,交了個家裏做珠寶的男朋友,鬧得親朋好友一見麵,這個也送翡翠那個也送翡翠,你說現在該怎麽辦?她要是一次都不戴也不是那麽回事啊?


    虧得她還想著,這事除了父親以外誰也不說,照現在這種情況看來,不告訴陶然根本就不可能,問題是,他們認識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


    同樣鬱悶的還有羅家,他們家算是家大業大的,因為子孫眾多,各個行業多少都參與了點,近幾年的房地產這麽火,他們自然也往裏投了錢。


    這不是,前些日子剛剛在個開發區買了塊地皮,準備蓋座商業大廈,畢竟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做,等大廈蓋好了自家留幾層開商場,剩下對外一出租,這錢嘩嘩的就來了,結果,明明說好的審核沒被批準?說那附近準備建居民區不準建商業大廈。


    羅家心裏明鏡是怎麽回事,想到人家嘴大自家嘴小,這口氣也就忍了,不就是不讓建商業大廈嗎?我他奶奶的改成居民樓,憑羅氏的信譽賣出去一樣掙錢。


    結果,審核又沒過,說可能有外商投資要在附近蓋工廠,因為具體位置沒定,所以這居民樓的審核也不敢批,萬一選中你家隔壁呢?總不能和工廠做鄰居吧?


    羅老大聽到這消息鼻子都氣歪了,這他媽不是玩人嗎?前兩天還說建居民區,這又來個沒影的外商想投資,你們拿建設當兒戲嗎?


    四處找人拉關係,可上麵就說有了,並為那遙遙無期的招商引資說出了一堆的大道理,你能怎麽辦?


    心中憋氣,他回家對著倆兒子就是一頓叮哐亂喊,喊到最後他媳婦不讓了。


    “你跟兒子喊有什麽用?這禍又不是他們惹的?誰惹的禍你找誰去。”她早就看那侄女不順眼,小小年紀瘋瘋張張,為了個男人簡直太不要臉,哪有點大家閨秀的樣?偏全家把她當寶似的捧著哄著,這回好,捅出簍子了吧?真換個紅顏禍水的還能廢物利用一把,她們家這廢物想當紅顏都沒那臉。


    被媳婦這麽一說,羅老大覺得確實是這個理兒,就算這事不說道說道,今後呢?任家這明顯就是要死磕的架勢,他們家的生意這麽多,如果被他們處處打壓,今後這生意還怎麽做?那可都是錢啊!


    這位氣兒都沒喘勻,起身就回家找他爹去了。


    回家一看,不隻他爹在家呢,他二弟三弟都在家呢,一問才知道,最近他們家的生意老熱鬧了,大到工商稅務,小到廢水廢氣,一天天各種檢查排著隊來,而且查起來就不走,連玻璃外邊落個蒼蠅都警告注意,今天更厲害,連檢察院都跑過去晃悠,這日子簡直他媽沒法過了。


    羅老大一聽這話氣的麵色鐵青:“查出來什麽了?”


    “都是打點好的熟人,能查出來什麽?問題是天天排著隊來也受不了啊,衛生局的小張和我說了,上麵發話說最近流感嚴重,讓他們著重注意幾個地區天天檢查,上指下派他們也是沒辦法。”羅老三的話語中透著無可奈何,因為很明顯,這幾個地區都是他們羅家。


    羅老爺子麵色陰沉一直沒有說話,直到兩個兒子都說完了,才沉聲道:“老二,你回去收拾收拾,立刻把詩函送去國外,短時間內不許讓她回來。”


    “是。”羅老二還能說什麽?為了這個女兒他現在四處裝孫子,簡直都沒臉到家了。


    “老大,你去聯係聯係趙家,就說我羅成山親自擺酒,請他做個中間人,希望任書記能賞臉赴宴。”


    “爸?”羅家三兄弟都是一驚,他爸這是要給任家賠禮道歉?


    羅老二再也坐不住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麵紅耳赤道:“爸,我帶著詩函去給任家賠禮道歉,他們任家是打是罵我都接了,您不能去。”他爸年輕的時候都沒給人擺酒請罪過,老了老了還要為兒女丟這份臉?


    “糊塗!現在領詩函去任家,你當他們是能打還是能罵?去,聯係趙家,他們和羅家是姻親關係,咱們姿態放低點,相信這個麵子他不會不給。”當初他們不是不想和任家和解,可拿人心比自心,如果自家孩子出了那種事,他也不會善罷甘休,更何況是獨子?為保詩函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趕,如今任子俊也出院了,任家做了這些事多多少少也出了點氣,現在自己再豁出老臉去賠禮道歉,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沒問題?問題大了!


    如果羅詩函真找人揍任子俊一頓,哪怕把胳膊腿打斷,那痛是一時的,撐死養幾個月也就沒事了,可現在這孩子卻留下了心裏陰影,以前朝氣蓬勃偶爾犯犯中二,現在別說犯中二,他冷言寡欲的話都沒了。


    前天可算被女兒拽出來臥室,一家四口在方廳吃了頓沉悶的午飯,結果吃飯的時候電視演香水廣告,看到一女的穿著清涼、豔麗動人的走過來,沒扭幾下呢,這孩子哇一下就吐了……這他媽讓任國平怎麽不急不恨?兒子要是這輩子也過不去這個坎,他們家豈不是要斷子絕孫?


    見綁著胸帶的兒子飄飄忽忽去了趟衛生間,過會兒跟誰也沒看到似的,又飄回了自己的房間,任國平嘴角噙著抹冷笑,眼裏隱含著憎恨:想和解?嗬嗬,那就和解吧,反正他也沒指望這種小打小鬧能動搖羅家的根基,這隻是表明自己的態度,大招,在後麵呢。


    不知道自家老爹已經逼的羅家出麵賠罪,任子俊回到臥室,打開書本準備繼續學習,當天的事想起來仍是一場噩夢,看到人們的眼光他仍然下意識的想閃躲,可他卻不想毀了自己的前程,書還是要讀的,大學也是要上的,渾渾噩噩不是他的本性,經曆了這種事他更要做人上人,如果羅家的翅膀不夠硬,羅詩函那個賤女人又怎麽會那麽囂張?


    “滴滴,滴滴……”電腦右下角的小企鵝不斷晃動,任子俊點擊一看,上麵是好友的留言:【羅星遠說,羅家要送走羅詩函。】


    羅星遠是羅詩函的親弟弟,也是他們一個學校的,知道好哥們是被羅家害的,身為好友的王晨寒表麵沒吱聲,暗地裏卻收買了對方的同學,好隨時打聽羅家的消息,畢竟他們這麽大的年紀,能辦到的也就這點事了。


    送走?想起那個記憶中囂張跋扈推倒了盼盼的女人,任子俊快速回道:【什麽時候走?不是今天吧?】


    【不是,據說是後天白天】


    【好,我記得你媽抓小三的時候聯係了個私家偵探?幫我聯係那人,讓他明晚之前搜羅霍齊宣的出軌證據。】


    【出軌證據?大哥,霍齊宣還沒結婚吧?】


    【少跟我貧,你明白我的意思,照片一定要曖昧,沒有就創造點條件,然後把照片密名捅給各大報紙,讓他們來點真愛言論……】打到這任子俊頓了頓,為保萬無一失,他又加了一句話【再把照片給羅詩函寄去一份】這樣要是都看不到,那就算那女人走了狗屎運,老天都不留人。


    【_你的要求還真多,算了,我盡量辦吧,你不想讓那女人走?】留著幹嘛?找機會再輪回去?


    走?任子俊挑起嘴角,露出和父親相同的冷笑:【我這個被害者都在噩夢裏徘徊,她那個實施者憑什麽想解脫這一切?】就近才能找機會報複,想離開這裏一了百了?做夢!


    【好吧,誰讓我是你兄弟呢?到時候別忘了給辛苦費】


    【嗯,他要多少錢回頭你告訴我一聲,我立馬給你打過去】


    【我是說我的辛苦費……】


    【滾!】


    “子俊啊,李嫂給你燉的湯,補血的,媽給你端來了,快趁熱喝了。”剛剛關閉對話窗口,張月榮就端著碗湯推門走了進來,見兒子隨意的擺弄著鼠標不看自己,她訕訕的放下湯碗,又叮囑了幾句準備轉身出去。


    “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憂傷而又無奈的鈴聲響起,任子俊漫不經心的拿起手機,等看到上麵的名字卻忍不住一震,這是,“小姑姑?嗯,我出院了,你不用擔心我……”


    見兒子那瞬間柔和的麵孔,張月榮心中又疼又酸,她都多久沒見兒子露出笑臉了?


    那邊的盼盼也是突然想起,自己都好幾天沒給子俊打電話了,也不知道他這幾天好的怎麽樣了,所以打電話慰問一下,知道已經他出院回家了,她聊了幾句也就掛了手機。


    這邊因受到姐姐關心而倍感溫馨的任子俊,一抬眼就看到站著沒走的母親,他翹起的嘴角頓時又落了下來,麵無表情的轉向屏幕,本以為他媽站一會,就會像每天似的悄悄出去,卻沒想到,好不容易見到兒子笑臉的張月榮脫口而出:“子俊,你要是在家待著憋悶,媽領你去你小姑姑家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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