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小姐嫌男人麻煩,實不知墨副總還嫌她麻煩呢,挺大個人連點肉都買不明白,你還能幹點啥?


    暗搓搓的唾棄了兩句,墨陶然把盼盼摟到懷裏,準備重新培養感情,剛從一壘進展到二壘,那邊又來電話了。


    “盼盼,這的醬料有好多種,剛才你說的是哪個來著?”


    墨陶然:“……”這還讓不讓人好好的談戀愛了?


    可以這麽說,婷婷這丫頭是真不會買菜,為了保證菜品的味道,這位大到豆腐青蔥,小到醬油味精,整整問了個遍,聽的盼盼值後悔:“早知道陳叔家啥都沒有,我就陪婷婷去買了。”也省的那丫頭直抓瞎。


    啥也沒吃成的墨陶然,頂著腦門上那快要實質化的鬱氣,悶聲道:“他們家連個女人都沒有,就倆光棍,能煮個麵條就算不錯了,還能指望有多少東西?”鍋碗齊全就算好的了。


    其實陳福生家的條件真不錯,別看是給墨陶然打工的,可墨陶然也沒虧待了他們爺倆,光賭石店的利潤就給他們三層,想買啥沒有?何況是請個保姆?誰知這老頭認死理,人家說了,他們家少爺自己單過都沒請保姆,他多了啥?所以自打老伴去世,父子倆就過著沒人管的日子,一直延遲至今。咳,這也是陳啟軒喜歡穿黑衣服的根源所在,往洗衣機裏一扔就好,細節什麽的直接可以浮雲了。


    當然,盼盼是不知道這些細情,所以她理直氣壯的反駁道:“誰知道光棍不做飯啊?不說我爸小時候照顧我,當初你家裏的各種調料不也照樣齊全?”光醬油就好幾種,看的她眼花繚亂的。


    墨陶然一聽立馬就得意了:“這回知道了吧?像我這種居家好男人真的不好找了。”


    盼盼被逗的憋不住樂,使壞的伸出雙手,把個帥氣的俊臉擠成了一條:“是嗎?那我得好好瞅瞅,居家好男人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毫不反抗任憑揉搓的居家好男人,單手摟住自投羅網的小丫頭,左手卻繞到背後,偷偷拽下枕頭,蓋住惹事的手機,然後才安心的笑道:“這屋背光,你那屋有陽光,咱們過去好好瞅。”說著,他雙手一用力,抱起懷裏的寶貝丫頭就朝隔壁走去。


    倆人的關係一直處在二壘出頭,三壘未滿,到不是墨陶然不想下口,吃了這麽多年的素他也想來點葷的,可惜的是找不到好時間。


    知道女孩的第一次比較辛苦,更想給兩人的初次留下個美好的回憶,所以他一直在等盼盼放寒假,好找地方來個浪漫之旅,到時候老丈人不在身邊,花好月圓之下也就水到渠成了,誰成想剛放假,就碰到寒氏這左一出右一出的,如今防還防不過來呢,哪敢去旅遊啊?


    不過肉吃不成湯還是要喝的,所以他喜滋滋的藏好了盼盼的手機,並轉移了戰鬥地點,剛把懷裏的丫頭揉成了一汪水兒,他的手機響了。


    睜開迷蒙水潤的雙眼,盼盼推了推胸前忙碌的人:“陶然,你手機。”


    聲音又嬌又軟,聽的墨陶然骨頭都要酥了,哪還管什麽手機?這位頭都沒抬的含糊道:“不管它。”


    不管?手機老神在在的閃爍個不停,堅守自己的責任,不管我繼續叫。


    三響兩響盼盼受不了了,推著男友道:“都打兩遍了別再是有急事,快去看看。”


    墨陶然無奈起身,壓住心頭火接起電話道:“什麽事?”閑著沒事打什麽電話?不知道這邊忙著呢?


    此時的陳啟軒也顧不得管老大願不願意了,電話一接通就焦急道:“陶然,嫂子在嗎?”


    聲音很大,可因為話說的有點急,旁邊的盼盼隻聽到幾句,知道是找自己的,她攏著衣服起身道:“是啟軒嗎?他找我有事?”


    墨陶然掛了手機,很是無語的道:“潘婷婷做菜的時候把手切傷了,啟軒正送她去醫院,想讓你去安慰一下。”


    “什麽?”盼盼一聽就急了,忙撿起床邊的頭花,邊攏頭發邊下地道,“傷的重不重?都怪我,她本來就不會做飯,我讓她做什麽飯啊?”


    “別著急,切個菜能傷到哪去?”嘴裏安慰著,墨陶然轉身去衣櫃裏給盼盼找外套,“再說這事也怨不得你,現在不學做飯,今後結了婚還能一頓不做全買著吃?”那像話嗎?


    雖然心裏後悔,可盼盼也不得不承認陶然說的有理,切個菜能傷到哪去?可等看到婷婷那包成豬爪的手,她傻眼了:“你這手是切菜弄的?怎麽傷成這樣?”


    別人受傷傷的是手指,因為要用手指頭按著菜,一不小心沒準就切上了,可沒人聽說切個菜會傷到半拉手掌的,這到底是怎麽割傷的啊?


    潘婷婷再硬氣也是個沒受過苦的小姑娘,一路上又疼又怕,還被心上人埋怨做哪門子的飯?心裏的委屈可想而知,如今可算見到好友,小丫頭忍不住紅著眼道:“別提了,我切豆腐切的。”


    她見盼盼切豆腐時,是從豆腐上片下一片放在手裏,先橫著切幾刀再豎著切幾刀,然後就出了一堆豆腐塊,所以她也有學有樣,誰知刀有點快手勁有點大,一不小心就透過豆腐切手上了,好在是皮外傷沒傷到筋骨,否則真麻煩了。


    不說屋裏的小姐倆訴著委屈,單說屋外的哥倆,墨陶然皺著眉問陳啟軒道:“對那丫頭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喜歡就處,不喜歡就說明白,如今這不上不下的,弄的那丫頭老找盼盼。好吧,最後一句才是重點。


    看著衣服上的血跡,陳啟軒無奈道:“大哥,我也不想這樣,婷婷要是和嫂子一樣,我就不這麽為難了。”


    墨陶然怒,這叫什麽話?


    “不是,陶然,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對嫂子沒意思,我就是說婷婷的性格,”說錯話的陳啟軒嘴都飄了,解釋到最後他哭喪著臉道,“你不知道,對著婷婷,兄弟我壓力大啊!”


    說實話,一開始認識婷婷他真沒往多了想,嫂子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好兄弟講義氣!可等那丫頭找各種借口往賭石店裏鑽,他終於後知後覺的開了竅,有陶然這對兒做對比,他也沒覺得婷婷小,暗自琢磨了一番,感覺這丫頭雖然不是清純可愛形的,性子卻很真,再加上相貌好,對自己也有感情,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自己撿著了。


    結果他這邊想明白了,正想著怎麽捅破這扇窗戶紙呢,那邊的潘大小姐也混熟了,開始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要說潘婷婷這丫頭,對人好她是真的好,就像當初對盼盼,知道盼盼手裏不富裕,她連衛生巾都成雙成對的買,如今對自己看中的未來老公,你說她能手軟嗎?


    知道陳叔喜歡喝茶,這丫頭回家抄了父親的老底,瓶瓶罐罐拽來一皮箱。知道啟軒喜歡穿黑色唐裝,她各種樣式的黑色唐裝,一起拎來十多套,這還不算,小來小去的東西,如襪子毛巾洗手液等,都成遝成遝的往這搬,那個大氣,那個土豪。


    東西拎來了你還不能說不要,你說一句她有一百句等著你,什麽家裏做批發啊,不拿要長毛啊,小姑娘麵上帶笑,弄的陳氏父子是沒有一點招,畢竟沒有壞心,你還能為了這事和人家斷交?


    為了這,陳福生用冰種翡翠親自雕刻了兩枚玉牌,讓潘婷婷拿回去送給父母,也算是禮尚往來了,誰知那丫頭借機往上爬,要和陳福生學雕刻?


    如此敞亮的女孩,換了別人估計樂不得做女朋友,但落到陳啟軒身上,他是真的亞曆山大。


    其實他的要求真不高,不求婷婷像盼盼似的,知道自己沒吃飯立馬進廚房做出倆菜來,她隻要拎個盒飯過來,就能把他美夠嗆,他也不求對方給他買衣服,隻要見他衣服髒了,親手扔洗衣機裏洗完了再給晾上,他就會幸福的不得了,可如今這樣別說幸福了,他連最初的感覺都快沒了。


    他自覺也有點家底,可不知道為什麽,隻要想到和婷婷處對象,就有種做小白臉的趕腳?誰能告訴他,這感覺到底是怎麽來的?


    墨陶然聽完這話嘴角直抽抽,這麽個二貨閨蜜,自家女友到底是怎麽交的?


    回去的路上,見盼盼嘴上不說,心裏明顯還在自責,他想了想把實話說了,聽的盼盼眼都直了:“你說婷婷給啟軒,一起拎了十多套黑色唐裝?”要不要這麽嚇人啊?


    “沒錯,你是沒看到,啟軒和我說的時候他臉都是綠的。”


    這感覺盼盼理解,別說啟軒,她聽著臉也要綠了。


    將心比心,陶然送給她一串珍珠項鏈,她覺得這是陶然精挑細選的,是對方的一片心意,如果對方給她拎來一遝珍珠項鏈,那不是要包養就是要改行做珍珠批發的節奏,即使沒多貴,她也夠砸人啊!這丫頭傻了嗎?能這麽追男人嗎?


    盼盼決定,回去要給婷婷打電話,兩人好好聊聊,她不是她爸,啟軒也不是她後媽,再這麽爆發戶下去,這事就真泡湯了。


    唉,說起自己來一套一套的,到她自己身上,怎麽就這麽愁人呢?


    ……


    趙氏企業。


    看著桌上的轉讓合同,趙文博忍不住嗓子眼發幹,半晌才出聲道:“二叔,你這是什麽意思?”


    趙二叔搖了搖頭,苦笑道:“文博,不管你相不相信,在我心中,你和大哥是比錢財更重要的血脈親人,可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他是真的沒想到,自己在外麵會有個兒子,更沒想到,這兒子還被人攛掇著來認親,就為了和文博爭家產?


    其實真相並不複雜,就像每個豪門故事一樣,他家條件不錯,卻處了個家世普通的女友,麵對父母的阻撓他努力抗爭,沒想到抗爭到一半的功夫,女友跟父母回老家相親去了。


    當時沒多想,隻覺得兩人愛的不真,有緣無分,如今才知道,他母親給了對方父親一筆錢,逼著女方的父親把女兒領走,那家兒女好幾個,心裏又是個重男輕女的,收到錢半點沒理會女兒的哀求,領著一家老小就走了,結果搬家後發現,女兒懷孕了?


    因為身體瘦弱,發現的時候月份已經不小了,想打胎又怕一屍兩命,猶猶豫豫中孩子也就生了,本準備送人,誰知孩子媽死活不幹……最後她帶著孩子嫁給了個二婚,並比她大了十多歲的男人,日子如何?可想而知。


    “他媽一直沒對他說他父親是我,所以有人告訴他,他父親是大哥,那孩子也就信了。”說到此處,趙老二隻覺得臉皮發燒,枉他一直覺得自己頂天立地,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沒成想他對不起這麽多人,更對不起大哥。


    “文博,咱們家的產業雖然有部分祖宗的基業,可大半都是你父親打下的,如今他不在了,這產業理應是你管理,可我在公司你也不好發揮,今兒個我把我手裏的股份轉讓給你,你,好好幹吧。”


    緊握著手中的股份轉讓書,趙文博鼻子發酸,他很想挽留二叔,說他想多了,說既然是誤會就別走了,留下來陪他一起守江山,可他不敢,被逼迫做親子鑒定的場麵曆曆在目,父母的死亡猶如昨天,現在的他,誰也不敢相信。


    “二叔,”


    趙二叔腳步一頓。


    “最近我手頭有點緊,下個月我會把這股份錢給你。”


    趙二叔張了張嘴,最後苦苦一笑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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