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請帖一出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好多有小心思的都忍不住暗暗撓牆,心說墨陶然這事業剛剛起步,你急著定什麽婚啊?


    當然,這裏麵也有嫌時間晚的,身為外公的霍老爺子看著手裏的請帖,欣慰中就帶著點心酸:“可惜盼盼還有三年才畢業,也不知道我這糟老頭子還能不能見到倆孩子結婚?”


    “爸,瞧您說的,就是衝著您那重外孫您也得好好活啊,要不然等到下麵碰著我媽,她問你陶然結沒結婚?生沒生孩子?您要是敢一問三不知,我媽能饒了您才怪。”能這麽和霍老爺子說話的,無疑就是霍雅欣了。


    她手裏拿著件薄外衣給父親披上,見對方的臉上帶笑,似乎在想象那個場麵,這才笑著坐在父親身旁道,“爸,你說陶然和盼盼訂婚,我把那座花開並蒂送給盼盼好不好?”


    經曆了父親的病重,兄長的慘死,霍雅欣似乎真的成熟了起來,對於外甥她也想開了,本就是自己錯了,陶然心裏有疙瘩也是應該的,幹嘛要難為孩子非說什麽原諒?那樣所祈求的隻不過是自己的心安罷了,如今的她重新回來定居,陶然原諒也好不原諒也罷,她隻想做個稱職的女兒,做個稱職的小姨,人生苦短,再不做,恐怕就晚了。


    聽到女兒的話,霍老爺子一皺眉:“花開並蒂?我見盼盼似乎不怎麽喜歡翡翠。”


    花開並蒂是座春帶彩的翡翠擺件,高約半米,紫色的並蒂花,綠色的底座,神秘的紫配上盈盈的綠,極具美感。


    這擺件還是當年霍雅欣結婚,霍老爺子拿出珍藏的翡翠親自找大師給雕刻的,這麽多年她都沒舍得讓人看一眼,此番為了外甥訂婚她也是真下老本了。


    見父親持反對意見,霍雅欣堅持道:“盼盼是不喜歡翡翠飾品,而且戴久了會過敏,可這翡翠擺件不一樣,花開並蒂恩愛綿才,這寓意多好啊?以後結婚往他們臥室一放,小兩口指定不帶鬧矛盾的。”


    咦?一聽這話霍老爺子也動心了:“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當年魏師傅還用紫羅蘭給我雕了一座葡萄架,這倒是可以送給陶然他們。”往臥室一擺,多子多孫啊!


    “對對,爸你這麽說我也想起來了,我那還有塊……”


    可憐的盼盼還不知道,繼翡翠首飾之後,又要有大批的翡翠擺件要朝她襲來。


    ……


    此時已然放暑假的她,正坐在家裏招待遠房親戚。


    “大哥大嫂喝茶,我爸出去遛彎了,我剛給他打了電話,他正往回趕呢。”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兩人,盼盼真的是一頭霧水,如果說知道自己訂婚大嫂來還有情可原,大哥這是幹嘛來了?


    看看屋裏的家具擺設,任國平麵容和藹的對盼盼道:“聽子悅說你和陶然要訂婚了?準備的怎麽樣了?”


    聽丈夫起了個頭,張月榮接茬道:“我和你大哥打從聽說就惦著這事呢,a市不同於老家,很多東西兩邊的習慣都不一樣,哪不明白的你跟大嫂說,缺啥少啥大哥大嫂也能幫你張羅,訂婚是大事,別讓人以為咱們老任家沒人。”


    當媽的是真怕閨女受委屈,墨陶然的身價是越來越高,女兒背後連個撐腰的都沒有,不得被霍家人看輕?唉,老叔真是老了,這要是同意他們認女兒,孩子哪能沒個依靠?


    知道是為自己的訂婚而來,盼盼笑著道:“謝謝大哥大嫂了,為了我的事還勞你們大老遠來一趟,其實就是訂個婚,也沒啥大事要辦。”


    “你這孩子,訂婚不算大事,還有什麽事算大事?我看就這樣吧……”官威猶存的任國平剛要開口做決定,就見門一開,笑嗬嗬的任海鵬進來了。


    “呦,國平兩口子來了?正好老叔買了排骨,中午別走了,老叔給你們燉排骨吃。”


    “老叔不用忙,我們來就是想問問盼盼訂婚的事準備的怎麽樣了,霍家本來就是大家,陶然現在的身份也挺受關注的,這要是有個差池,丟的是好幾家人的臉。”別看任國平是笑著起身說的,可盼盼一聽就不高興了。


    什麽叫丟的是好幾家的臉?嫌丟臉別來啊?我們又沒求著你來。


    剛想張嘴說,‘大哥您事忙,沒時間就不用過來了。’就聽她爹笑著道:“放心吧,準備的可齊全了呢。”


    樂嗬嗬的說著,任海鵬把手中的排骨遞給閨女,自己坐到任國平的對麵,好脾氣的解釋道:“你也知道,陶然父母還在的時候家裏講究著呢,那一套套的哪是咱們經曆過的?當初我還想呢,我這倆眼一摸黑別委屈了孩子,好在陶然父親身邊有個陳伯,那是從小在他們墨家長大的,這些年也一直幫著陶然幹這幹那,這一聽說倆孩子要訂婚,他那陳伯是什麽都幹了,一門心思給倆孩子操辦訂婚宴,所以你就放心吧,他們墨家的規矩差不了。”


    任國平僵硬的挑了挑嘴角,幹巴巴的道:“是嗎?那就好,有人操辦我就放心了,老叔,今天中午還有個應酬,我先走了。”


    “國平?”看著抬腿就走的丈夫,張月榮尷尬的朝任海鵬笑了笑,“老叔,那我們先走了,回頭有時間我再過來。”說著,她匆匆追著丈夫走了出去。


    出門後,見四周無人,她忍不住埋怨道:“國平你這是幹嘛?孩子訂婚的事我還什麽都沒問呢。”


    任國平毫不停頓腳下生風的道:“問什麽?有什麽可問的,沒聽人家爹說了,墨家的規矩差不了,你還問什麽問。”


    張月榮小跑的跟在後頭,有些訕訕的道:“墨家的規矩是墨家的規矩,我姑娘要訂婚了,我幫孩子選選衣服挑挑首飾,陪著孩子一起說說心裏話總行吧?”


    再說了,墨家的規矩堪比皇家她才高興呢,最終爭臉的還不是她家盼盼。


    聽到媳婦的話,任國平的腳步停了下來,他之所以這麽生氣,是沒想到老實憨厚的任海鵬敢給他沒臉?這可真是小人得誌便猖狂,墨陶然還沒娶盼盼呢,他還不是盼盼的親爹呢,要不是……想到墨陶然的手段和威脅,他到底是把氣壓在心底,語氣淡淡的道:“愛去你去,人家那已經有爹了,別再叫上我。”


    說著,揚長而去。


    他們倆走了,再說屋裏的爺倆,盼盼一臉驚訝的看著父親,沒想到自家爹能說出這麽給力的話:“爸,你那幾句話說的太好了!我就說跟他不用太客氣,什麽市、委書、記不市、委書、記的,咱們既用不著他又求不著他,天天給誰臉色看啊?”還丟好幾家的臉?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丟臉也丟不丟你家?


    任海鵬麵上發燒,不自在的起身道:“爸就有啥說啥,誰知道你大哥多想了?”解釋完發現不對,虎著臉對姑娘道,“瞎說什麽呢?該幹嘛幹嘛去,婷婷不是找你買衣服嗎,還不快去。”


    好吧,剛剛的話他是故意那麽說的,已經被現實磨平了性子的任海鵬,真的是個好好先生,可好好先生也會生氣也會記仇,而最讓他看不上的就是閨女的親爹任國平,其不滿程度,甚至遠超了曾經拋棄他的結發妻子。


    女兒是他的心肝寶,那男人竟然把他捧著怕摔了含著怕化了的寶貝閨女給扔了?這絕對不能原諒!


    但是,任國平有權有勢有地位,他擁有自己這輩子都不能給女兒的東西,所以他一直把這股氣壓在心裏,隻想著別把人得罪了,萬一今後倆孩子有事再求著人家。


    可前些日子的事讓他警覺了,任國平因為他大女婿家的事被人告發,回頭卻讓陶然把他弄了出來?這回是出來了,下回呢?他女婿奉公守法矜矜業業的,要是因為那麽個貪汙受賄的貨再攤上點啥事,他悔都悔不過來,所以,他今天沒給情麵的回擊了。


    他和千千萬萬愛子女的父母一樣——我能拿出我的所有來幫助你,但我的底線是,你別牽連我的女兒女婿。


    盼盼不知道父親的心裏,她隻覺得萬事忍讓的老爹終於挺起腰板了,想來想去,她覺得這還得歸功於她家陶然,她家陶然要不是土豪級的金龜婿,老爹能這麽硬氣嗎?


    雖然這三觀有點不對,但不影響盼盼姑娘的好心情,所以當天晚上,莫名其妙的墨陶然得到了女友的大力讚揚。


    “陶然,你真好,我最喜歡你,最最愛你了。”


    雖然不知道這丫頭抽哪門子風,可這也不影響墨陶然的好心情,他心情極好的回抱住盼盼,真想就這麽相依相偎到天明……


    “咳咳,陶然啊,盼盼啊,吃飯了——”<!--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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