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梭,轉眼又是半個月過去。


    這一天高貴勇和周全如期而至,受到了緋雲村的熱情招待,並用七百銀幣的價格,收購了村中四百多近緋雲火銅。


    同時,高貴勇還給林尋帶來一封信,信是薛良寫的,內容也很簡單,隻是告訴林尋,距離東臨城的“府試”僅僅隻有一個月時間了,若他有意願參與其中,就得盡早出發趕往東臨城。


    林尋倒是知道,一般而言,府試考核會在每年的十二月舉行,州試則會安排在次年的三月,省試則在州試後的三個月,也就是六月份。


    至於國試,則會在九月份舉辦。


    據說每年的九月份,紫曜帝國帝都紫禁城內,一株株紫曜花便會如期綻放,猶如花海般點綴在城市的每個地方,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奇觀,被譽為“紫曜花節”。


    而在國試中能順利通過考核的修者,往往會被譽為“紫曜之秀,國之天驕”的名號,然後一起被安排前往紫禁城最為著名的禦街之上,行走紫曜花海中,接受萬眾的歡呼和讚美。


    這個傳統,又被叫做“天驕之行”。


    林尋把信件拿在手中看了許久,直至暮色降臨時,最終做出了決定。


    ……


    三天後。


    天還未亮,林尋已收拾好行囊,牽著夏至的小手,推開房門朝庭院外走去。


    “你真決定不告訴其他人?”夏至難得的發問。


    “不了,又不是生離死別,還是莫要驚擾他們為好。”林尋搖了搖頭,他其實是不忍看見一眾村民相送的場景。


    然而,當他們抵達村口時,卻一下子怔住。


    此時天還沒亮,遠處群山籠罩在黑暗中,但村口附近卻一片通明,洶洶火光照亮這片區域。


    肖天任等一眾村民皆都手舉火把,無論老人還是孩童,皆都靜靜立在那裏。


    每一張臉龐上都寫滿了不舍,甚至不少人都已眼泛淚花,強忍著沒有哭出來。


    沒有人說話,氣氛寂靜,唯有風聲在飄蕩。


    林尋徹底怔住,心中情緒奔騰,久久無法平靜。


    “走吧!”


    肖天任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莫要多說什麽,大家隻是想來送你一程。”


    林尋點了點頭,抱著夏至翻身跨上鱗馬,馬蹄敲打在地麵,發出嘚嘚嘚的脆響,在這寂靜的氛圍中分外響亮。


    許多孩童都忍不住要衝上前,卻被他們身邊的大人給死死攔住,也有一些婦人已忍不住低頭垂淚,心中說不出的難過。


    燈火下,林尋默默看著這每一張麵孔,心中忽然想起來,自己已經在緋雲村生活了半年歲月……


    半年啊!


    不止是緋雲村改變了許多,就連自己也發生了許多改變,而今就要離去,何時才能重歸故地,重見故人?


    “林尋!”


    驀地一聲大喝在林尋耳畔響徹,讓他從紛亂思緒中驚醒過來,扭頭望去,卻見村長肖天任沉聲道:“記住,緋雲村永遠是你的家,若在外邊太累了,一定不要死撐著,咱們緋雲村永遠等著你回來!”


    “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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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眾村民再按捺不住心中情緒,齊齊喊出聲,那充滿期盼的聲音在夜色中回蕩不休。


    林尋深呼吸幾口氣,大笑揮手,旋即驅使鱗馬便狂奔而去。


    當時,晨曦破曉,一抹曙光撕破黑暗,將第一縷光灑落天地間,照亮了山河,讓那騎馬前行的少年沐浴上一抹耀眼的光。


    那一刻定格的畫麵,注定會讓所有緋雲村村民一輩子無法忘懷。


    直至林尋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天邊,一眾村民卻兀自不曾散去,腦海中皆都不可抑製地想起了許多往事。


    當林尋第一次來到緋雲村時,誰能想象,就是這個少年幫他們化解了一場又一場危機?


    又有誰能想到,緋雲村因為他的到來,在短短半年時間中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村民們都不傻,自然清楚林尋是真的把緋雲村當做了自己的家,而他們也同樣視林尋為自己人。


    唯一遺憾的是,他們都明白,像林尋這種人,注定是不會蟄伏在緋雲村一輩子的,那外邊的世界,才是屬於他的舞台!


    ……


    “林尋,我們以後會回來嗎?”


    “會。”


    “那些人很好。”


    “那是當然,從今以後,或許我們就很難再碰到像他們那樣對我們好的人了。”


    “嗯。”


    “夏至,外邊的世界很大,也有很多想象不到的危險,我會盡自己所有力量不讓你受到委屈的。”


    “隻要你不丟下我,我就不會委屈。”


    “哈哈,我哪可能丟下你。”


    茫茫山野中,林尋策馬狂奔,清晨凜冽的風拂麵,讓他那清秀而棱角分明的麵龐顯得分外堅定。


    夏至坐在林尋懷中,美麗而恬靜的小臉上掛著一抹淺淺的笑意,她的世界很小,小的隻能裝下林尋一個人。


    ……


    三天後。


    林尋來到青陽部落,跟薛良見了一麵,便帶著一份薛良所贈的前往東臨城的地圖,在當天下午離開了青陽部落,一路向北。


    就在林尋離開的同時,青陽部落石鼎齋掌櫃閻震發出了一個信件,傳往了那數千裏之外的東臨城。


    信件是送給東臨城石鼎齋負責人幕晚蘇的,內容很簡單,上邊隻寫著:“林尋已前往東臨城,預計兩日後便可抵達。”


    這封信件被一頭“青羽隼”帶著,僅僅三個時辰,便落入幕晚蘇手中。


    當時幕晚蘇正在沐浴,看見此信,隨手就撕掉,悠悠說道:“來就來吧,反正這東臨城石鼎齋我說了算,以後你這小兔崽子隻要在東臨城一天,也別想再和我石鼎齋有一丁點的關係!”


    說著,她從浴桶中起身,曼妙傲人的瑩白嬌軀上掛滿水珠,若泛著誘人遐想的光澤。


    幕晚蘇披上一件寬鬆浴衣,站在一麵巨大的銅鏡前,拿著一塊潔淨的毛巾擦拭濕漉漉的秀發,儀態慵懶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感。


    旋即,她似乎想起什麽,一對黛眉挑起,如刀鋒般淩厲逼人。


    “不行,以後石鼎齋連收售物品也不能和這小兔崽子進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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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要和他斷絕任何聯係,大公子不是說這小兔崽子來日必成大器嗎?我倒要看看,沒了我石鼎齋的幫助,他是否能夠在這東臨城立足!”


    想到這,幕晚蘇紅唇飽滿的唇角泛起一抹笑意,美眸中泛起一抹迷離之色,喃喃道,“林尋啊林尋,別怪姐姐無情,是你以前太讓姐姐生氣了,你以後可千萬要記住,若被一個女人惦記著,那後果可是很可怕的……”


    ……


    同一時刻,青陽部落吳氏商行。


    “掌櫃,已經派人前往緋雲村查探過,吳恨水大執事和他的那些屬下,包括連如峰等人在內,齊齊消失不見,後果隻怕正如您所料,他們都已遭遇不測。”


    “另外,就在今日傍晚,探子傳回來消息,林尋這小子已出發前往東臨城,隨行的隻有一個小女孩。”


    一名屬下來報,吳德勇靜靜聽完,臉色變幻許久,最終猛地一咬牙,道:“去哪裏不好,偏偏要前往東臨城,這不是自投羅網嗎?那可是我吳家的大本營!雖說石鼎齋在東臨城也有產業,但隻要抓住機會,或許可以順勢把此子給辦了!”


    整整一個月了,吳德勇每當想起消失不見的吳恨水,被斬殺的瘋狗吳傑等人,就如針在心,寢食難安。


    尤其是自從那天被石鼎齋把此事攔下來之後,讓得他們吳氏商行在青陽部落的聲譽陡然降到了穀底,淪為了一個令人恥笑的笑柄。


    這讓吳德勇心中的怨氣愈發旺盛,如今聽聞林尋居然一副要前往東臨城闖蕩的架勢,登時讓吳德勇嗅到了機會的味道。


    正如他所言,那東臨城可是他們吳氏宗族的大本營,勢力盤根錯節,而石鼎齋雖然勢力滔天,在帝國中都屬於一等一的龐然大物,可畢竟在東臨城中隻能算是外來戶。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吳德勇可很清楚,殺人的手法千千萬,不見得就要明刀實槍的去對付林尋,隻要布置一些手段,再小心一些,便足可以無聲無息的把林尋鏟除了!


    到那時候,此事即便被石鼎齋知道,他們吳氏宗族也絕對不會承認是自己幹的,後果自然也不會多嚴重了。


    想通了這一點,吳德勇再也按捺不住,當天夜裏就帶著數名護衛匆匆離開青陽部落,朝東臨城奔馳而去。


    “掌櫃,不好了,吳德勇已帶人趁夜前往東臨城,隻怕是已聽聞林尋的消息,欲要對他不利!”


    石鼎齋,薛良匆匆找到閻震,憂心忡忡道。


    “無礙,我已經傳出消息給晚蘇姑娘。”


    閻震淡然說道,“有晚蘇姑娘在,吳氏宗族再猖獗,又怎敢因為林尋而得罪咱們石鼎齋?”


    薛良聞言,這才心安。


    隻是無論閻震,還是薛良皆都不知道,幕晚蘇已作出了和林尋劃清一切界限的打算。


    同樣,林尋隻怕也沒想到,因為他前往東臨城一事,暗地裏已經發生了這麽多事情。


    ——


    ps:再次感謝騰霄童鞋的打賞捧場,另外第一卷到此完畢,主線和輔線劇情大致都已鋪墊好,接下來,就是林尋真正開始展露鋒芒的征途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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