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個蛋,給你好好說話不聽,非要打是吧?你他媽以為你是誰啊?”大嘴氣的破口大罵,葉風自尊心太強,在學校混,從來不會借自己哥哥的名義,否則也不至於混的這麽慘。


    大嘴知道葉風的性子,要不是萬不得以,他也不想把葉勇搬出來。


    劉力一聽,頓時愣在當場,臉上神色變幻不斷,看了看大嘴,又看了看葉風,心裏不止在犯起嘀咕。


    葉勇是什麽人,鎮子上,隻要是混的沒有一個不清楚。


    這中間,還有一件非常出名的事。


    話說前些年的時候,鎮子上有一個牛逼到不行的老混混,姓王,家裏排行老二,人稱王二哥。


    這位王二哥年輕時就是混混,在外麵混了有些年頭,年近三十歲時又回到了鎮子,自己開起一家舞廳,手底下收羅了些小弟,在小鎮子紮根下來,又混了七八年時間。


    當時這王二哥在鎮子上,不說隻手遮天吧,但最起碼也能遮一半。


    那時候葉勇在j縣混著,鎮子上的人隻知道他混的好,但具體有多牛,誰也說不上來。


    有一次王二哥和朋友喝酒喝多了,醉酒時吹牛道:“什麽葉勇,隻要在這個鎮子上,他在老子眼裏就是個屁!”


    王二哥酒後失言這話,不知怎麽的就傳了出來,然後就被葉勇知道了。


    結果,小鎮上再也沒有王二哥這個人了,隻有鎮街道上,開了家小麵館的瘸腿王師傅。


    葉風之所以在學校瞎混,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自己哥哥,小時候別人開玩笑說,“葉家兩個兄弟,一個猛如虎,一個慫如狗。”


    這話把葉風刺激的可以,他就想憑借自己的能力,也混出個樣子,讓別人知道,葉家兩兄弟,是一個比一猛!


    可惜,他哪怕再怎麽暗自發誓,膽小這個毛病也難以徹底克服,欺負人占便宜還行,真打起來不知怎麽的,腿就發軟。


    劉力麵色不定的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最終硬是咬了咬牙,臉上擠出些笑容,走到葉風幾人跟前來,“風哥,你看你,早說是勇哥的兄弟不就行了嘛,咱們一點誤會,不至於鬧的這麽不愉快。”


    說著,將小波和大嘴的錢原封不動還給兩人,一臉低聲下氣的強笑道:“風哥,我也不是有意的,你看,咱們就這樣算了,如何?如果你還有什麽不滿意,打我幾下也可......”


    “我去你媽的!”


    劉力話還沒說完,小波便怒罵一聲,狠狠一腳踹了出去。


    嘭!


    這一腳的力氣絕對不小,劉力捂著肚子應聲而到,痛的呲牙咧嘴,半天沒能站起身來。


    小波還想上去打,卻被葉風揮手叫住,“算了,沒什麽意思,咱們走吧。”


    葉風不準備打,小波自然也不好強上,不過臨走時還不忘回頭吐口唾沫,滿是不屑的說了句,“算你小子走運。”


    葉風一邊走,一邊拍著衣服上的土,再加上他剛才被揍了一拳,左臉高高腫起,表麵上看來真是狼狽到了極點。


    學校對麵的商店門口,一個女生看到葉風走來,皺了皺眉頭,趕忙轉身就走。


    “葉風,你談這啥玩意女朋友,看到你這樣不過來扶著你安慰幾句就算了,還他媽轉身就走,真雞巴瞎了眼。”趙雅的表現三人都看在眼中,大嘴第一個不滿的嘟囔起來。


    葉風倒是不怎麽在意,一臉平淡道:“我和她滿打滿算才認識幾天,有什麽關係。”


    三人這一耽擱,離上學時間也沒多少了,隻得匆匆吃點東西,又去了學校。


    到了教室,葉風趴到桌子上便睡,一覺起來又是放學,招呼大嘴和小波,直奔學校對麵的飯館喝酒。


    校外的飯館裏,三人坐在一起吃著飯,喝著酒。


    大嘴喝了口酒,看葉風一臉陰沉,有些不安的解釋道:“中午那情況,我也是沒辦法,好漢不吃眼前虧,報你哥哥的名號,總比被對方收拾一頓強吧?”


    葉風麵色冷淡,也不理會,自顧自喝著酒,一言不發。


    大嘴見狀,知道葉風心情不痛快,搖搖頭也不再多說。


    小波端起酒瓶,輕聲道:“劉力撐死就是個小混混,要是咱們再混兩年,弄他不跟玩似的。”


    葉風喝下一大口酒,感覺肚子裏有一股邪火在熊熊燃燒,他狠狠的吸了一大口煙,然後搖搖頭一言不發的離開了飯館。


    其實很多煩惱,都是人們自找的,比如葉風,別人要是有個牛逼的哥哥在背後撐著,早就不知道囂張成什麽樣了,這叫借勢而上,有腦子的人都會這麽做,可他就是自尊心太強,好麵子,平白無故自己窩了股火氣無從發泄。


    漫無目的的在校外街道走了會兒,葉風看到前麵有一個巷子,想了想,轉身拐了進去。


    他記得他有兩個表哥,應該就在這條巷子裏租房住著。


    帶著渾身的酒味和煙味,葉風走進兩個表哥的住處。


    葉風的表哥一個叫高樓,一個叫張濤。


    “老表,你怎麽來了?哈哈,稀客稀客!”張濤看到葉風後,頓時大笑著招呼起來。


    “怎麽,沒事就不能找你們聊聊?”葉風沒好氣的說了句,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哥幾個在幹什麽呢?”


    高樓嘿嘿一笑說:“沒事兒,打牌呢!”


    葉風瞅了一圈,不禁翻了個白眼,“你笑的真猥瑣,打牌怎麽不多找幾個人?”


    別看他們隻是初中生,大到拉幫結派,群架鬥毆,小到抽煙喝酒,聚眾賭博,那絕對是樣樣精通。


    打撲克牌最常見的玩法是詐金花,操作簡單來錢快,不過初中生都沒幾個錢,人少玩不起來,葉風平時玩最少也是五個人以上。


    張濤無奈的一攤手,接道:“我也想啊,可是人都被隔壁叫去了,那些家夥還不讓我們參加,媽的,簡直太拽了!”


    葉風一聽立馬火了,蹭一聲跳下床,罵罵咧咧道:“你們兩個軟蛋,就是嘴上的勁,有本事弄他們啊?媽的,老子這正一肚子火呢,敢欺負我兄弟,真他媽純粹活膩味了!”


    “我們也不爽啊,可是對方人那麽多......”高樓縮了縮脖子,有些畏懼道。


    “怕個屁!”葉風吐掉嘴裏的煙頭,站起來氣勢十足的大手一揮,怒道:“走,跟老子一塊去看看,媽的,老子的兄弟他也敢不給麵子!”


    旋即,三人來到了隔壁,葉風一腳踹開房門,滿臉不善,冷笑著看著房間裏的人,陰陽怪氣道:“喲!打牌呢!來來來!算上老子!”然後狠狠的把自己兜裏剩下的兩塊錢,一把甩到牌堆上。


    一個少年打牌正在興起中,坐在床邊看著自己的牌,頭都懶得抬,嘴裏不耐煩道:“走走走,我們不加人!”


    啪!


    葉風窩著火,就是專程來找事的,聽了這話豈會再忍,上去一個巴掌將那少年抽下了床,然後直接掄起拳頭,便向少年臉上砸去,“操,敢不加老子?你他媽活膩味了是不是?再說啊!再說啊!”


    葉風罵罵咧咧的揮舞著自己的拳頭,一邊罵一邊打。


    那少年早就懵了,被人一巴掌抽下床不說,這還沒反應過來,就又遭了一頓毒打,滿眼拳頭打的他連自己媽叫啥都不知道了。


    “算了,這牌咱不打了!”


    葉風打的正爽,突然又聽到誰說不打牌,抬頭看去,是一個坐在凳子上的黃毛小子。


    葉風手上動作一頓,臉刷的沉了下來,殺氣騰騰的向那黃毛小子望去。


    黃毛小子倒也有些底氣,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麵無表情道:“你想幹什麽?”


    “幹你媽!”葉風怒罵一聲,直接一腳踹出,將坐在凳子上的黃毛小子踹趴到地,然後隨手操起凳子就往黃毛小子身上砸去,“媽的,老子說打牌,你他媽又不打,看不起老子是不是?是不是?”


    一連砸了十多下,葉風自己都覺得累了,這才停下動作。


    別說,揍人確實能解氣,最起碼葉風剛才心中那股邪火,此刻就消的差不多了。


    雖然葉風爽了,可黃毛小子卻慘的不行,畢竟隻是個初中學生,被凳子狠狠砸了這麽多下,早已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剛才不是很操蛋嗎?怎麽他媽又哭了?靠!軟蛋!”葉風仍有些不爽的罵了幾句,扔掉凳子,拍拍手,然後若無其事的轉身便向外走。


    走在回家的路上,葉風的腿使勁哆嗦。


    為什麽?


    怕的!


    葉風在從小就是被人欺負的角色,雖說上初中後發了狠,平時看著挺硬氣,其實也就隻敢欺負欺負班裏那幾個軟弱的同學。


    之前被劉力拉出去,發狠打人,都是閉著眼睛揮拳頭。


    要說真正打架,這應該算第一次,若不是因為剛才肚子裏窩了一股邪火,葉風還不一定敢這麽狂呢!


    “這他媽才算男人!”葉風心中暗爽,忍不住想要為自己喝彩。


    誰說老子就隻能被人欺負?誰說老子膽小?誰說老子就隻會欺軟怕硬?


    睜大眼睛看清楚,我,葉風,絕不是怕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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