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別墅。


    夜已深,顧傾塵還在研究著醫學上的案例,找著有關宗政病例的有關資料,他喝了一口茶,然後揉了揉眉心處。


    他再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快晚上十二點了。


    顧傾塵拿了手機來看,貝染並沒有打電話給他。


    他看了看窗外的夜色,並不明亮的光線,照在了平靜的湖麵上。


    習慣了她在家的日子,習慣了他從來不會守候著她的日子,習慣了從來都是她在守候著他的日子。


    其實,年齡越是增長,習慣就是一種特別讓人難以戒掉的東西。


    不過,他不需要戒掉。


    因為,他已經是決心和她一起守候著歲月。


    顧傾塵沒有再等下去,而是拿了風衣,開車出門去。


    他到了酒吧不遠處時,走下了車,站在了車門旁,點燃了一支煙,這條夜色十足的大街,卻是五彩繽紛。


    這時,顧傾塵的手機響起來,他打開了車門,拿出了手機,看著來電顯示,卻是微微的蹙了蹙眉頭。


    “顧先生嗎?”對方說道,“這個時候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可是,我有一條非常重要的消息給你……”


    顧傾塵倒沒有說什麽,“你發到我手機上來!”


    當他看到了這個題目時,竟然是【人氣最旺的警官和兩位喝醉的豪門少夫人*的玩三人遊戲】……


    雖然貝染的臉拍得並不真切,但是,顧傾塵卻是能認出來她的樣子。


    況且,她還是被卓禦風抱出門去的。


    顧傾塵的俊臉在夜色裏,如水一樣的冷漠,他在凝眸時有如波瀾不興的黑海,在流動時又如天空飛走的星星。


    但是這一刹那,他的雙眸,卻是染上了無邊的寒意。


    “將消息全部壓下來。”顧傾塵說道,“買斷獨家,我之後會轉錢給你!”


    “是!顧先生。”對方馬上就應了下來。


    ……………………


    海景別墅。


    卓禦風開著車,他今晚在酒吧有任務,他沒有喝酒,結果是送兩個酒醉了的女人回來。


    他先送了鄭彤,到了她的海景別墅。


    “鄭醫生……”卓禦風打開了車門,“你還能走嗎?”


    鄭彤和貝染依偎在了一起,臉蛋上紅撲撲的,像是紅得和加力果一樣的顏色。


    “可以的……”鄭彤搖搖晃晃的下了車。


    貝染嘟噥著:“禦風,你送她進房間吧!她喝了很多……”


    卓禦風扶著鄭彤,拿過她手袋的鑰匙,將門打開來,然後送她回到了他的房間裏。


    他將她抱回牀裏,給她蓋上了被子,才走了出來。


    隻是,他走出門來時,卻是剛好遇上了段非尋。


    段非尋見這麽晚他在鄭彤的家裏,段非尋馬上就紅了眼睛:“卓禦風,你怎麽可以這樣?彤彤還是我的老婆……”


    卓禦風冷漠的看著他:“段大律師,我和鄭醫生清清白白,倒是你在疑神疑鬼的,當然了,像是你這種是非黑白不分的律師,除了認錢,你還認什麽?”


    他說完就轉身往外走,段非尋瞪著他消失的背影,趕忙上樓去看鄭彤


    當段非尋到了樓上之後,看到了鄭彤安靜的躺在了牀裏,身上的衣服沒有動過的痕跡,他才放下心來。


    他坐在了她的身邊,聞著她身上的酒味,竟然一時之間百感交集。


    或者是鄭彤覺得身上的衣服讓她睡著不舒服,她開始踢開被子,然後想拉開衣服,然後想翻身,都覺得沒有力氣……


    她忽然動了起來:“我想吐……”


    段非尋趕忙伸手將她抱了起來,然後跑去了她臥室裏的衛生間,她趴在了馬桶上吐了起來。


    段非尋在後麵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背,她吐完了之後,直接是坐在了地上。


    “我好臭,我要洗澡……”鄭彤嘟噥著。


    “我來……”段非尋伸手給她調了水溫,然後將身上的衣物丟在了籃子裏,將她抱進了浴缸裏。


    有了暖暖的水溫,鄭彤覺得舒服很多,她閉著了眼睛,像是睡著了一樣。


    段非尋拿過幹淨的浴綿,為她從頭開始一點一滴的清洗。


    雖然她是他的老婆,可是,他有這樣的機會看她的時候並不多!


    此刻的她,安靜而可愛,再也不會對他凶巴巴的。


    他看著水裏蔓妙的曲線玲瓏,身體不自覺的就起了反應。


    特別是他為她清洗著最秘密的地方時,他竟然像是一個毛頭小子一樣的激動起來……


    ……………………


    夜色裏,貝染在卓禦風的車裏, 唱著一首不知名的歌。


    “貝染,我送你回家!”卓禦風看了一眼後車座。


    貝染坐得歪歪斜斜的,她在哼哼唧唧的道:“禦風,你讚成彤姐離婚不?”


    “我的小祖宗,我是警察又不是法官!”卓禦風無語了,“這事我哪兒能說話?”


    “那倒也是!”貝染道,“雖然我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其實我是不讚成彤姐離婚的。可是段非尋這一件事情又做得太可惡了!我恨得牙癢癢的……我恨不得捧他一頓……對了,這裏是不是海岸線,我想去吹吹風……”


    卓禦風將車開過去,停在了海邊。


    貝染踉踉蹌蹌的走出來,然後叉腰站在了沙灘上,“我沒有醉……”


    卓禦風走過來,“通常說自己沒有醉的人,就是醉了!”


    “那我應該說我醉了!”貝染笑了起來,“卓禦風,我問你,假若,你遇到了一宗case,你要抓的人是你愛著的女人的親朋好友或者是非常重要的人,你的女朋友求你,你會不會法外開恩,放那個人離開?”


    “當然不會!”卓禦風說道,“如果人人都這樣以權謀私的話,那法律和製度是用來做什麽的?還能達到約束的睜睜的嗎?”


    貝染躺在了沙灘上,“可是,如果她求你呢!她也愛你,你也愛他,她求著你呢……”


    “也不會!”卓禦風冷靜的說道。


    “你可真絕情!”貝染咕噥了一句,“如果她從此之後不理你了,和你分手呢?”


    卓禦風依然是冷靜的說道:“我會接受,因為她不了解我的工作,我是一個執法者,我必須做到公平公正,否則,這對其他的人是不公平的。”


    “但是,你很愛她很愛她呢?”貝染不死心的再問了一句。


    “我越是愛她,就越不希望為了她犯這樣的錯誤。”卓禦風認真的說道,“貝染,女人和男人雖然在某些方麵行事的思緒不同,可是,換位思考,假如是你呢?”


    貝染卻是一串淚水滑落麵頰,“我會……卓禦風,我會的……”


    “你不應該犯這樣的錯誤的,你是理智的貝染,你是聰明的貝染……”卓禦風倒是有一些意外。


    “可是,你忘記了一樣,我是個女人!”貝染轉過頭去,望著黑漆漆的大海而安靜的流淚。


    卓禦風拿出了紙巾,沉默著遞給了她。


    “我不要!”貝染跟他發脾氣,“為什麽你不能放那個人走?為什麽你不放?”


    他不是已經解釋過了嗎?卓禦風知道她也喝了酒,這時不能用常理來推斷女人的思緒。


    貝染則是生氣的挖了一大把沙,朝著海水裏扔過去:“為什麽你不能先救宗政?為什麽你不先救……宗政……為什麽?”


    卓禦風也知道高揚的這一件case,他一怔,不由苦笑了。


    卓禦風想,顧傾塵和他一樣,在職業生涯裏,堅持自己的原則。


    可是,卻是傷害了自己的女人!


    世間哪得安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這一刻,就連卓禦風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貝染了。


    他和貝染一起長大,也明白,她絕對是個明事理的女子。


    正因為她理智,她冷靜,她在清醒的狀態下,是明白他們這樣特殊工作的人的原則的。


    可是,醉了就不一樣,她可以肆意的發脾氣,也可以不按牌理出牌,將自己弄得一團迷糊。


    貝染搖搖晃晃的向大海走去。


    “貝染……”卓禦風走上前去,“前麵是大海,你喝醉了……”


    “那我去遊泳……”貝染咕噥著。


    她一下跌倒在了水裏,卓禦風上前將她拉起來,她結果是將他也拉倒了,兩人一起倒在了淺水海灘裏。


    白色的浪花席卷而來,衝向了兩個人。


    卓禦風伸手將她從水裏抱起來,他剛站直身體的那一刹那,一束強烈的燈光照向了他們。


    卓禦風一看,是顧傾塵的車。


    顧傾塵將剛車停下,透明強烈的車燈,他一看就看到了黑暗的海灘邊上,卓禦風在抱著貝染。


    貝染在他的懷裏,渾身上下都濕漉漉的。


    他下了車,然後大步的跑了過去。


    “怎麽回事?”顧傾塵一手奪了過來,“貝染在做什麽?”


    卓禦風見他趕了過來,道:“她不是要自殺,隻是遊泳而已……”


    顧傾塵哼了一聲,然後惱怒的看了一眼卓禦風,大步就向停在了不遠處的遊艇走去。


    卓禦風看著他的遊艇消失在了黑夜裏,他走到了自己的車旁,從車裏拿煙出來,點燃了一支煙……


    ……………………


    海景別墅。


    鄭彤在第二天醒來時,她發現是在自己家裏,而且還是她平時喜歡穿著的睡衣,身上也是充滿了沐浴過的花香味道。


    她對於昨晚後來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隻知道她們在喝酒,可是,最後是誰送她回家,並且還洗了澡的事情一點也不記得了。


    不過,是在家中舒服的醒來,鄭彤還是覺得特別的開心。


    她下了樓,看到了桌上還有暖著的早餐,她沒有多想,而是第一時間就端起了喝了下去。


    隻是,在她喝下去,覺得這胃終於暖暖的之後,她才發現,這和以前的早餐,是一樣的。


    鄭彤一怔,卻是沒有看到段非尋的身影。


    這樣的早餐,隻有他才會做的。


    難道昨晚……也是他在的麽?


    鄭彤惱怒的一跺腳,那他昨晚不是趁她醉酒了,他還幫她洗澡了?


    可是,為什麽早餐是溫熱的,而這個男人卻是已經消失了!


    鄭彤昨晚胃裏的東西全部吐了,這一刻醒來,也是太餓了!


    所以,她在喝了進肚子之後,才想起來可能是他做的早餐。


    雖然是有一些懊惱,可是,鄭彤卻還是坐在了餐桌旁。


    反正他也不在她的房子裏了,她補充一些體力再說了。


    就在鄭彤坐在了桌旁,看著桌上的粥,她正準備端起粥來吃時,就聽到了她的手機在響。


    鄭彤上樓去拿了手機,然後看到了是卓禦風打來的。


    “卓sir,早上好!”鄭彤開了一句玩笑:“要請我喝早茶嗎?”


    卓禦風沒有笑:“鄭醫生這麽早起來?我沒有打擾到你吧!”


    “正在準備吃早餐!”鄭彤笑了,“怎麽這麽嚴肅,發生什麽事情了?”


    卓禦風道:“假如兩個人同時去修整牙齒,一個是壞人,一個是好人,壞人的牙能夠修好的機會大一些,好人能夠修好的機會小一些,決定權在你手上時,你會先修哪一個?”


    鄭彤沒有再笑,“卓sir,一大早就拿這麽嚴肅的問題來考驗我?”


    “不是考驗,我隻想知道,女人和男人看問題,是不是本質不一樣?”卓禦風一直想著昨晚貝染淚流滿麵時的樣子。


    鄭彤點了點頭:“當然不一樣!男人理性,女人感性,女人比男人更容易情緒化和衝動,如果是那一刹那,我會先修好人的牙……”


    “我明白了……”卓禦風準備掛電話:“謝謝了……”


    “不必客氣!”鄭彤道,“你也幫過我的!”


    ……………………


    大海上。


    清晨的大海,在朦朧的霧氣裏,海麵上飄著一層薄薄的霧,海水也格外的清涼沁心,地平線上的日出,像是一個紅紅的火球。


    早晨,這裏非常的安靜。


    沒有汽車的喧囂,沒有人群的嘈雜,沒有城市的尾氣,沒有高樓大廈,沒有爾虞我詐,亦沒有生死搶救。


    一切的一切,都安靜得仿佛是世界之初一樣。


    貝染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


    她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是在大海上,而且是在遊艇上。


    她透過窗,看到了遊艇上站立的男人。


    他一身雪白的休閑衣,站在了清晨的藍天下。


    雖然隻是一個背影,但也讓貝染特別的安心。


    她知道,這是在和顧傾塵在一起。


    至於他和她怎麽到了這兒的,她是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貝染坐起身,薄薄的被子從身上滑下來,她這才看到了,她的身上什麽也沒有,光滑如初生嬰兒一樣。


    特別是第一抹陽光照了進來時,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極了。


    她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後下了牀。


    直接用這一張薄被圍在了身上,從腋窩下穿過,當作抹胸的禮服裙一樣的圍在了身上,她光著腳丫,然後,她悄無聲息的,像是一隻小貓一樣的走向了遊艇上的男人背後。


    不知道是她走得太輕,腳在落地時一點聲音也沒有呢?


    還是顧傾塵在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他竟然是沒有發覺貝染醒過來!


    當她的一對小手,乖巧的由後至前,抱著了他的健美的腰時,他才發現她來了!


    貝染一抱著他的腰,身體貼在了他的衣衫上時,就感覺到了他有心事。


    因為,他是一晚都沒有回船艙吧!


    她是個對周圍事情觀察很敏銳的女人,因為,他的衣服很濕潤。


    如果不是長時間的呆在了外麵,他的衣服是不可能被霧氣打濕了的。


    特別是她肩膀以上的皮膚,和他的衣服直接在接觸時,那種感覺就更加的明顯了。


    顧傾塵見她已經是醒來,首先映入他眼簾的就是一對雪白的玉手,雙臂纏繞著他時,就像是輕柔的藤蔓,纏在了他的心間。


    她的十指非常漂亮,指甲蓋亦是像是羊脂玉一樣的透明美麗。


    他回過頭,看著清晨的她,酒醒了,人也清醒了。


    此時的她,有幾絲成*人的嫵媚和慵懶,在清晨的朝陽裏,憑添了幾許別樣的風情。


    貝染見他在看她,她微微的挑了挑眉,也在看向了他。


    他的俊臉上深沉如水,一如他們腳底的海水那樣深不可測。


    這個時候,她知道,他在沒有發脾氣之前,已經是暗潮洶湧的海水一樣,在開始醞釀著這一場怒氣的了。


    貝染隱約記得,昨晚在走出酒吧之前,好像是遇到了卓禦風……


    糟糕,會不會是被顧傾塵逮到了?


    否則,她怎麽可能會在大海上,而且連一件衣服也沒有得穿……


    還有,他的臉色也不好看呢!


    他一向霸道得恨不得她的所有都是他!


    於是,貝染輕聲呼喚道:“哇,好漂亮的日出……”


    此時,日出正從東方的地平線上冉冉升起,那紅色的火球正噴薄而出,帶來了一天的朝氣,喚醒了地球上的萬事萬物,亦是讓大海也從一個沉睡的黑夜裏蘇醒。


    “傾塵,你看,好漂亮的日出……”貝染這時放開了他的腰,像是兔子一樣蹦蹦跳跳了起來。


    她伸出了手臂,然後將細長而嫩滑的一隻手伸向了正噴薄而出的朝陽,她開心的道:“傾塵,來給我照一張相,我的手中托起太陽了……”


    貝染借位托起了朝陽,她的發絲亦是在清晨的海風裏飄逸。


    顧傾塵這時才看到了她圍了一條白色的牀單出來,不過,她很會圍,乍一看,還像是一條抹胸的裙子,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曲線。


    他拿出了褲袋裏的手機,貝染說道:“你照了一會兒發一張給我……”


    顧傾塵沒有說話,但卻是用手機正準備給她拍一張。


    此時的她,笑顏如花。


    晨光再美,也不及她的亮麗無雙。


    海風再柔,也不及她的旖旎綿綿。


    隻是,貝染正在擺姿勢時,卻沒有料到有東西勾住了她的裙擺,她一轉身之時,身上的“抹胸裙”被勾落,而此時,顧傾塵按下了手機的拍照鍵……


    在他的手機裏,一張被單圍成了抹胸裙裏,貝染身無一物,猶如初生嬰兒一樣,在陽光下,在他的眼裏……


    人為什麽往往貪戀最初,因為最初最純最美最令人心動。


    猶如初生嬰兒皮膚的她,展現在他的眼裏時,亦是如最初的一抹悸動,劃開他心底的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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