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叔父將顏兒許配於賢侄……”


    嚴承澤腦海中不不斷回響著這一句話,他臉上帶著紅暈,不文雅的咧著嘴笑意著,整個人暈呼呼的從林府飄出來,若不是林管家親自送他出來還真不知道他會飄到了哪裏去。


    林管家雖不知道自家老爺和嚴公子說了什麽讓嚴公子高興成這樣,不過想來應該是好事,隻要是好事就是好。


    嚴承澤從林如海屋裏出來後一路飄到林府大門口,其間林管家說話他根本沒聽進去。到了大門口林管家見嚴承澤還往外走也不在意嚴承澤的失禮,恭敬的送客。


    “嚴公子慢走。”


    “公子,您怎麽啦?”


    嚴承澤的隨從阿昭見嚴承澤從林府出來忙迎上前,可嚴承澤沉浸在得償所願的喜悅當中哪裏有看到他。阿昭都已經走到嚴承澤麵前了,嚴承澤還沒發現,阿昭抬手在嚴承澤眼前晃見其沒反應不由大驚。公子不會是中了魘了吧。


    “公子,回神啦!”


    顧不得冒犯阿昭捉著嚴承澤手臂狠狠搖了一下,這才將嚴承澤給清醒回神。


    “阿昭,你這是做什麽?”


    被搖醒的嚴承澤表情不悅的瞪著從小與自己一起長大的小廝。


    “公子,您怎麽啦,奴才叫了您老半天您都沒反應?您沒事吧?”


    阿昭擔憂不已目光在嚴承澤身上來回看。


    嚴承澤這才注意到自己已經出了林府這會正站在人家大門口,街道人來人往正看著自己呢。嚴承澤臉上一窘,表情不自然道。


    “走吧,回書院。”


    嚴承澤現在可是歸心似箭,他迫不及待想回去請祖母來為他提親。


    嚴承澤帶著欣喜若逛的心情離開了,林府林如海正看著手中小精致小盒子,整張臉自接過這盒子後就一直黑著沒恢複過。任誰知道自己養在深閨的女兒被外男惦記了都不會有好臉色。


    他原是迫不得已才匆忙將女兒許配於嚴承澤,借嚴承澤的身份及其背後的勢力讓女兒避過一劫,同時也助林家渡過一難;雖然他一直覺得自己的女兒是最好,配嚴承澤也不差,說到底嚴承澤可比他女兒大十來歲呢;可又想是他心有利用之心,為此林如海心裏還覺得有些心虛覺得有那麽一咪咪對不起嚴承澤。


    可誰那小子竟然早就惦上他女兒了!


    那小子是什麽時候開始惦上顏兒的?


    顏兒前幾年一直在外,算算和那小子就打過幾回照麵就被那家夥給惦上了,這個登徒子。


    又看了一眼手上的盒子,不由更惱,那小子竟然還準備和他的顏兒私相授受,實在是無禮無賴至極。更可惡的是那小子給他女兒送禮還讓他這個父親轉交,想到那小子將盒子塞在他手裏時的模樣,林如海更是氣得牙根癢癢,這小子,他非得給這小子點教訓不可。


    林如海將那小盒子往茶幾上一放拿書一蓋,眼不見心不煩。


    當然此時林如海並不知道嚴承澤通過孟舟的手下不知送了多少個這樣的盒子在那孟顏那,不然這病中的林如海林大人早氣得跳起抽嚴承澤那小子了,哪裏還會親自提將女兒許給嚴承澤;女方先提親事平白降低了自己家女兒的身價。


    順了順氣,林如海突然一僵,他突然想起他似乎根本沒跟妻子商議過,更沒有經過妻子的手就將女兒給許出去了。林如海腦子裏一聲轟響,隻剩一個念頭,這下完了。


    林如海會有這樣的想法完全是因為是孟顏,若是黛玉的話孟氏雖然會生氣但不會多言。雖說兒女婚姻之事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然父親的意見重要可這事通常都是歸當家主母理,他現在卻越過了妻子將女兒許人,而且這個女兒還是顏兒。


    孟氏最看重最疼愛的孩子還是和她同甘共苦過的長子長女,他對於長子長女始終是有虧欠。


    這麽多年過去,長子長女的表現他都看在眼中,他的這兩個經過艱苦磨難的孩子比同齡的孩子更堅韌更理智更聰慧機智,尤其是長女,林如海常常在心裏惋惜長女若是兒子的話定比長子更加出色。當然長子也不差,十二歲的秀才誰能說他的兒子差,不過比起長女終是略遜一些。


    扯遠了,林如海將思緒拉了回來,現在想那些有的沒的做什麽,他還是想想如何與妻子解釋,爭得妻子諒解吧。


    “誠叔。”


    “誒,老爺,老奴在。”


    “去,叫人去請太太來。”


    孟氏沒一會就到了,她進屋見林如海又在看書擔憂之餘不禁有了怒氣,氣林如海不珍惜自己的身體不好好養身體。


    “老爺,您怎麽又看書,你身體還沒好該好好養著,大夫不是吩咐不能費神嗎?”


    “咳咳,我就拿著沒看。”


    對上妻子擔憂又責怪的眼神林如海有些尷尬,不過他說的倒是實話,這回他真是就拿著沒看,他滿心都想著如何和妻子說女兒的親事,哪裏看得下書。


    “婉兒,有件事得和你商量一下……”說到一半林如海突然又說不下去了。


    “什麽事兒?”孟氏聽林如海有事與她商量立即嚴肅起來:“老爺,你有什麽事就說,我挺得住。”


    孟氏在後院也聽說了京中來人的事,見林如海吞吞吐吐難於啟齒的樣子還以為是出了什麽不好的事。雖然她心裏已經擔心不已但還是強使自己鎮定。


    “婉兒不用擔心,回京的事已經定了,隻待交接完咱們就走,快則這個月底就能走。”


    和孟氏夫妻多年,林如海又是個心思縝密之人,對孟氏還是很了解的,一眼就看穿了孟氏的心思。


    “那老爺要說的是何事?”


    不是回京的事那是什麽事,孟氏疑惑了。


    “咳咳,就是顏兒的親事,顏兒也不小了來年就該及笄了,咱們是不是該給顏兒訂親了?”


    林如海又在心裏過慮了一番,還是覺得委婉些免得刺激到妻子。


    “訂親,咱們都還沒相看呢,老爺你不是說回京再給顏兒相看嗎?難道老爺你有什麽好人選?”


    孟氏雖然很詫異林如海怎麽會在這個時候提起女兒的親事,不過事關她唯一的一個女兒的親事孟氏立即慎重起來。不過這相看都沒看過,沒經相看議親哪能跳到訂親,老爺這不是病糊塗了吧。


    “婉兒,你看舟兒的好友鳴鹿書院嚴大師的孫子嚴公子如何?”


    “什麽啊?嚴公子,他可是比顏兒大整整十一歲呢,再則他年紀都這般大又那樣清貴家世怎麽可能沒有成親,老爺您不會想讓顏兒去當填房吧?老爺你沒病糊塗吧?”


    孟氏震驚不已,說話的聲音一下子拔高了,她瞪著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林如海,平日裏的溫婉嫻雅全丟揚州城外去了。


    “咳咳,婉兒你聽為夫說……”


    “不行,老爺不用再說,不管如何我是不會同意將顏兒嫁去當填房的。”


    孟氏有態度非常堅決,這是孟氏第一次以這樣堅決的態度與林如海說,反駁林如海。


    其實孟氏會這麽想也是可以理解的,在這個時代提倡早婚早育,嚴承澤都二十五六了,別人在他這個年紀孩子都七八歲了,在孟氏看來嚴承澤怎麽可能沒的成親。當然這也是因為事關外男的事林如海和孟舟也不會告訴孟氏一個內宅婦人。


    “婉兒,你先聽為夫說,不是填房,為夫怎麽可能讓顏兒去當填房呢。婉兒,那嚴公子還沒娶親呢。”


    都說溫柔的人發起火來不得了,見一向溫柔沒紅過臉的孟氏生氣林如海趕緊滅火。


    怎麽說顏兒了是他堂堂三品大員的嫡女,他林如海的嫡女怎麽可能給人當填房,再說調回京後他還可能再升一兩級呢。


    “他……等等,老爺你是說那嚴公子還沒成親過?這麽大年紀了還不成親不會是有什麽隱疾或是好男/風吧?”


    火氣立即降小了,孟氏狐疑的看著林如海,他不會是給女兒找個不能的男人吧。


    “胡說,人家嚴公子可是正兒八經的好男兒。”沒想到妻子連這麽離譜的事都想得出,林如海臉上一僵輕斥道,不過他也不想再拐彎抹角了免得妻子誤解,林如海便據實道出:“事情是這樣的,那嚴公子年幼時定過親,隻是那女子已經去了……更重要是的聖人馬上要就下旨選秀了,咱們顏兒怕是避不過,你也知道我這職位得罪了不少人,尤其是甄貴太妃和榮郡王……那嚴公子出身承恩公府是聖人的親表弟,有這層身份才能護得住顏兒……”


    林如海將嚴承澤的事及選秀的事一一詳細告訴孟氏,聽此孟氏心裏怒火已經消了,剩下隻有對女兒的擔憂與愧疚。


    “如此說來是非那嚴公子不可了?”


    “嚴公子對顏兒有意,定能好好照顧顏兒,和顏兒相親相愛的。”林如海心裏也是無奈,也覺得終是愧對女兒。


    “罷了,就按老爺你說的。隻是顏兒那……”她的女兒是極有主見的,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她還是希望女兒自己看上才行,隻是現在。


    “顏兒那還是為夫親自和顏兒說,顏兒她會理解的。”


    “不用了,還是我去說吧。”


    兒女親事向來是由主母經手,尤其是孟氏疼愛的女兒,無論心裏多難過孟氏還是決定自己去跟女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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