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被諷刺一子例惱了:“王氏,你給我閉嘴,這裏還輪不到你說話。”


    蠢婦!


    賈政怒極往茶幾上一拍,震得幾子上兩個茶杯晃倒在幾子上,杯裏的熱茶和茶葉倒了一桌麵。王夫人亦是被賈政這一拍給嚇得變色,因為畏懼賈政,她縮回頭不敢再言。隻是她雖然不敢明說卻在那無聲嘟囔。


    則實她在心埋怨著賈政不當家不知油鹽貴,這府裏看著富貴,可實際裏底子已經沒剩多少了。不說賈府每年填進宮裏的,沒有個十來萬兩都不夠,十年那就是上百萬。當然王夫人是不會將她已經拔拉到自己私庫裏的算進去的,進了她私庫的都是她的。


    不過賈政不通庶務,這些都不在賈政考慮的範圍內。賈政對爵位很執著,他一直認為他比賈赦強,理應由他繼承爵位才是。之前賈赦依禮法老襲爵他不能說什麽,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得到決定他怎麽可能放過。


    吼了王夫人一頓後,賈政扭頭看著賈母,眼睛中滿是渴望與乞求。


    “母親!”


    賈赦端著茶杯借著喝茶將眾人的反應看在眼中,賈母的算計,賈政的渴望,王夫人的不滿還有他繼室的貪婪。


    他雖是渾人一個卻不似老二這般不通庶務,這榮府過去有多少底他知道,現在有多少底也能猜個大概。先前璉兒鬧了一回,除了帶著周氏的嫁妝還公中挖走了三十萬銀子。當初老太太能為了娘娘進宮的事為了阻者璉兒的嘴妥協這回照樣也能為了娘娘的事妥協。


    賈母在心中盤算著,她既想讓老二得了爵位又不讓老大得到那麽多家產,她琢磨著怎麽讓老大妥協,可以外仗娘娘勢壓一壓老大,實在不行還有孝一字可用。這一招賈母用了多年,可是百試百靈。


    賈母的心已經偏得沒辦了,若是今天將賈政分出去,隻怕她是恨不得給賈政將整個榮國府搬空了,到賈赦這要分出去卻是想讓他越分越少越好。


    賈母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開口:“老大,府裏這麽多人要養,還有宮裏娘娘那也要支持,你要五成實在太多了,你看四成行不行。”雖然賈母更像說三成二成,不過隻怕說得太少賈赦又反悔了才肉疼的說出四成。見賈赦不為所動,賈母立即搬出賢德妃來。


    “老大,你也要為璉兒想想,如今娘娘在宮中得寵,若是娘娘能提攜一下璉兒……”


    “老太太,您也別說那些有的沒的,我說了五成就是五成,若是不成就當我沒說過。”


    他賈赦可以任由老太太說,但是賈璉現在是賈赦的逆鱗,最是說不得。當實老太太為了賈政逼得他的兒子外放十年,有家回不得,如今還想拿賈璉的前途當借口賈赦當即便怒了,開口直接打斷賈母的話。


    “你!”賈母沒想到賈赦竟敢打斷她,差點氣翻過去。


    “老太太您莫不是糊塗不成,這官場是男人的事婦人懂什麽,璉兒遠在江南就是娘娘想幫那也得幫得著才是。老太太您也是進宮給娘娘請安過的,莫不是忘了後宮不得幹政。”


    賈赦提起後宮不得幹政,賈母一下便啞了,不止是賈母便是賈政王夫人也啞了。


    “聽說鳳儀宮那位身體不好,又沒有兒子,若是……若是娘娘能生下龍子說不得還能進一步,不過這想進一步還得看家世,若是娘娘有個有爵位的老子那就不一樣了。


    娘娘雖說是榮國府的嫡長女,但外頭誰不知道娘娘其他就是個從五品小官的女兒,她連我的迎春都比不上,至少我的迎春還是一品一等將軍的長女。


    哎,這也沒法,誰讓她老子不爭氣呢。老二你在這從五品都呆了二十多年也不想再進一步呢。”


    賈赦這話羞得賈政一臉通紅,他最恨別人提起他官職之事,賈赦這般明晃晃的說出來是在打他的臉,真是氣煞他也。而王夫人更是被氣得差點暈過去,在王夫人心裏眼中賈元春是最好,莫說榮國府就是整個京城也挑不出比賈元春強的,如今賈赦說她已經當了娘娘的女兒不如賈赦那木頭庶女,王夫人差點氣吐血。


    賈母則是琢磨賈赦的話,越想越覺得賈赦說得有理,說是娘娘有個有爵位的老子,娘娘的身份竟然提高不少,便與好嚴貴妃周貴妃也不差。而且現在嚴貴妃和周貴妃都還沒有兒子,同是貴妃若是娘娘生下皇子,等皇後……那娘娘憑著皇子說什麽也能再進一步……再進一步可那就是……賈母似乎已經看到了她的曾外孫當上聖人叫她老祖宗的情景,聖人的老祖宗……這一想法一開了閘就再也關不住了。


    賈赦一直注意著賈母,見她動搖了他諷刺一笑,沒再說下去,有些話點到為止最好。


    “行了,老太太您和老二好好商量吧,什麽時候決定了什麽時候再奴才來叫我;我和陳家五家有約要去看房扇子,我先走了。哦,對了老二,你可記得,五成,五成絕不能少。”


    說完丟下一屋子走了。


    賈母將其他人都轟了出去隻留下賈政夫婦。


    母子倆還沒說話,急於找存在感的王夫人先叫嚷起來了:“老太太,您可不能答應,這要是去了五成,這府裏還不得給搬空了。”王夫人早將這榮國府上上下下都看成了是她寶玉是她的,她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大房分走五成呢。


    “你給我閉嘴,你若是不想留下就出去。”


    賈母厲眸如鋸瞪著王夫人,王夫人好不容易鼓起的氣瞬間癟了,隻見她像鵪鴿鳥似的縮坐著。


    “政兒,你是怎麽想的?”


    “兒子都聽母親的,隻是母親,咱們得替娘娘著想。”


    賈政一臉我聽母親,說話卻以賢德妃為借口暗示賈母他想要爵位。誰說賈政迂腐,賈政隻怕是賈府除了賈母外最狡猾不過的人,隻不過他的狡猾隻用在算計賈赦的事上。


    “都出去吧,我再想想。”


    賈政還想再說什麽,隻見賈母已經閉上眼睛,賈政不得不心不甘的退了出去,王夫人自然趕緊跟上。王夫人在其他人麵前威風,在賈母和賈政麵前可是出了奇的老實。


    賈府要分家之事還沒定下來,另一頭主子剛出了賈母的屋子賈府的奴才早已經將賈府要分家的事給傳開了。


    孟顏聽完下人的講述完,她不由納悶,揮手讓下人退下自己在那琢磨。


    賈赦竟然想讓爵分家,賈赦他不會是也被穿了吧?


    她見過賈赦兩回,怎麽看都是個渾人,想到他竟然能做出這壯士斷腕之舉。


    賈赦,賈赦,看來得找個時間去瞧瞧,若真是個穿的……


    其他孟顏不知道,因為她送給賈璉的那厚厚一賈母與王夫人謀害周氏和賈瑚的罪證改變了賈璉的命運,讓事情往不同方向發民展。賈璉的命運改變了,賈赦這個與賈璉血緣關係最親近的人也受到影響而使其命運發生改變。


    孟顏向外瞧了一眼,見時辰不早了,清和說過今天會早些回來,年前莊子送的鹿肉還有,孟顏打算做個涮鹿肉吃。她從榻上起身,不想眼睛突然一晃,整個人差點倒下榻去,還好在旁侍候的晚棠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夫人,您怎麽啦?”孟顏這一晃可是將晚棠給嚇倒了,孟顏在林府時可是從來沒有病過,這林府上下都知道,晚棠給為孟顏生病了,這不,給嚇壞了。


    “夫人,您沒事吧?”見孟顏臉色有些蒼白,晚棠更加擔心了。


    “來人,快去請大夫來了。”


    “不用,不用叫大夫,我隻是頭有些暈,躺一會就沒事了。這還沒過十五,叫大夫不吉利。”


    “夫人,您的臉色很差,還是叫大夫來瞧瞧,您若是有個好歹,奴婢怎麽向老爺和夫人交代。”晚棠說的老爺和夫人是指林如海和孟氏。晚棠做為孟顏的貼身丫鬟沒少被孟氏敲打。


    “怎麽啦?”正說著剛巧回來的嚴承澤掀簾進來,他見晚棠一臉焦急便問,越過晚棠看到孟顏躺在暖榻上臉色很差,這下他也急了。


    “顏兒,你怎麽啦?臉色這麽差,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嚴承澤坐到榻上握著孟顏的手問。


    “來人,快去請大夫。”


    沒等孟顏說話嚴承澤當即發話讓人去請大夫。


    孟顏這一請大夫,大夫一來立即就驚動了嚴府的幾位女主子。


    “大過年的叫大夫,真真是晦氣。”孟顏的二嫂趙氏跟在嚴夫人和安氏後頭往孟顏和嚴承澤的院子去,相比起前麵兩人的擔憂,趙氏心裏更多的是不滿。


    “大夫,我夫人她怎麽啦?”嚴承澤緊張不已的問,從大夫手搭上孟顏的腕嚴承澤已經問了三回了,那大夫已經被煩得臉上已經有些不愉了。


    “澤兒,聽說你叫人去請了大夫,可是誰不舒服…三媳婦這是怎麽啦?她哪裏不舒服?”嚴夫人進屋正看到站在大夫身邊的嚴承澤便問,再看到孟顏躺在榻上話一轉問起孟顏來。


    “恭喜嚴夫人,恭喜三少爺,三少夫人這是喜脈,三少夫人有喜了。”


    “你說什麽?你說我娘子她有喜了?”嚴承澤聽著有喜兩字整個人高興傻了。


    “是有,三少夫人已經有孕一個來月了。”


    那大夫非常肯定的再道。躺在榻上的孟顏聽聞自己已經有孕一個來月,她扭頭看著傻笑的嚴承澤整個人都呆掉了。


    她才成親不到兩個月,就已經有一個月的身孕……這,這太不可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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