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親人?何婉墨不懂許亦琛這話是什麽意思,隻能感覺到他隱隱的失落,許亦琛的家人一直很神秘,印象裏他從不和媒體透露,過去報導的隻言片語中,倒也多少能猜出他與家人的關係並不融洽。


    “你的家人應該都在香港吧。”何婉墨試探的問道,許亦琛是香港人,又定居在香港,親人總不會都在內地。


    許亦琛點了點頭笑道“今晚帶你見見他們?”嘴角彎著極為好看的弧度,目光深邃。


    今晚?何婉墨一怔,突然的邀約,她還沒做好準備去見許亦琛的家人,猶豫的拒絕道“能不能在等等,我怕他們會不喜歡我。”她沒有自信許家人可以接受自己,和許亦琛開始的第一天,她就知道,他們兩個根本不般配,好比兩個世界的人。


    “隻是一起吃個飯,他們怎麽說不理就是了,況且不是迫於無奈,我沒這個興趣去,就當陪我了。”許亦琛靠在房間裏的沙發上,慵懶頹然,他似乎對家庭聚餐有些厭惡。


    擔心記者跟拍,許亦琛叫何婉墨上了另一輛車,一路駛到一棟私人的歐式別墅,跟著過來的顧正江麵對這般闊氣奢華的庭院別墅,不屑的嘀咕道“他們這幫人,就是蛀蟲,真是苦了老板。”


    何婉墨聽到顧正江替許亦琛鳴不平,問他說“這裏住的都是誰?我等下該怎麽稱呼他們。”


    “老板的舅舅舅媽,還有些遠房親友,遠到貼不上邊,什麽也不用叫,聽他們說就好了。”顧正江和許亦琛來過這裏幾次,每次大家都會不歡而散,最嚴重的一次,一向好脾氣的許亦琛,甚至摔門而去。


    何婉墨這個外人,不了解其中緣由,聽顧正江話裏話外間,猜想,關係一定是很僵。


    許亦琛先下車,何婉墨緊隨其後,跟著他進去,他的那些親友見到何婉墨,臉上都露出驚訝的表情,這是許亦琛第一次帶女人過來,準確的說應該是女孩,看上去二十出頭,一臉的稚嫩。


    何婉墨求救般的捏著許亦琛的衣角,她不會說廣東話,不知道這些人該怎麽稱呼。


    許亦琛卻不理,沒有繞一個彎子,徑直開口說“以後要錢直接打電話給就夠了,不至於非要我過來一趟,反正結果都一樣。”


    許亦琛的舅舅周樂臉色很難看,被外甥毫不避諱的說出那些話,讓他有些下不來台,拿人手短,周樂不敢當麵說許亦琛的不是,半笑不笑的讓許亦琛和他們一起吃頓飯,說大家好久沒有聚在一起,他沒有問何婉墨的身份,驚訝歸驚訝,許亦琛的私事周樂根本不會參與。


    許亦琛的表妹周歡雨領著自己的新男友從樓上下來,她的男友很早就知道自己女朋友的表哥就是鼎鼎大名的許亦琛,這是他第一次見許亦琛,可能是有些緊張,介紹自己的時候,說話聲都帶著顫音。


    許亦琛隻是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所有人座,許亦琛和他家人間的對話少的可憐,席間大家全部話題都落在就快結婚的周歡雨身上。


    何婉墨費勁全力,勉強聽懂他們的對話,大概是周歡雨要和男朋友要結婚,準備定居在美國,在那裏看中了一套房子,想讓許亦琛幫忙,話裏話外,好似許亦琛幫他們是理所應當,不幫就是忘恩負義。


    許亦琛沉默了半天,淡淡開口“你們的所有開銷這些年都是我負責,連結婚的事也必須我管,歡雨已經快三十了,難道就學不會自力更生?”


    “亦琛,你拍一部電影的片酬恐怕夠我們活一輩子了,這點錢對你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我們有血緣關係,這個忙你不會是不想幫吧,如果這樣真是沒良心。”舅媽不像她丈夫一樣,,話裏帶刺,指責許亦琛連稍微的施舍都不想去做。


    許亦琛不怒反笑,在何婉墨耳邊低語“讓你來看笑話了幸虧你廣東話不太靈光,我們馬上回去。”


    何婉墨替許亦琛不平,她一直在控製在自己的情緒,怕忍不住說出來,她這麽一個外人,都氣不過這幫人的咄咄逼人,不知道他們對許亦琛有多大的恩情,索要的那麽理所應當。


    許亦琛讓顧正江去車裏取支票本,顧正江取回來後,他寫好支票放到了桌子上,親友間的聚餐,他連筷子都沒有動,長久以往,他都是這樣,每次都會放下錢就走。


    “這簡直就是鴻門宴,真不知道你受了他們多大的恩情,張口就在美國買房。”回去的路上何婉墨氣哼哼的說,車子裏很安靜,隻聽見外麵雨點砸下來,發出沙沙的聲音,旁邊不時有車經過,燈光投射過來,又慢慢消失。


    “怎麽,心疼你老公了?”許亦琛的心情看上並沒有太受影響,好像剛剛發生的,和他沒有一丁點關係,留下的是張紙,他早已經習慣了他們的貪婪。


    這聲你老公,這樣親昵的稱呼,讓她心跳加速,小臉也跟著紅了起來。


    “你老人家,到底受了他們多大恩情,好像做的一切都理所應當。”她紅著臉,霧蒙蒙的黑眸望著他。


    “記得之前某些人說過是我的影迷,喜歡我很久,連我的過去都不知道,何婉墨,你以前說過的話,真的沒有說服力,把我搞定了,偽粉絲這點可都暴露出來了。”許亦琛從煙盒裏掏出一根煙,點燃,單手開著車。


    他哪受過他們的幫助,更別說是有恩,許亦琛出道很早,從沒想過大紅大紫,進娛樂圈單單是為了生存,那時他還不到十五歲,記的很清楚,在自己走投無路時,他想過去找舅舅幫忙,卻被拒之門外,


    親友尚且如此,他的親生父母,更是讓許亦琛寒心,他們各自組建了家庭,還有了孩子,他父親有了兒子,母親更爭氣生了一對雙胞胎,這對曾經的夫妻,都很有默契把他棄之不理,唯一的憐憫,隻給他在圍村留了一間十多平米的小房子,狹小的隻夠容下一張床。


    十八歲生日,那時的他要比同齡人成熟沉穩很多,終歸年齡小,還是天真的以為自己的父母會過來為他慶生,他用自己打工賺來的微薄薪水,買了一個蛋糕,左盼右盼,在那間窄小的房子裏,苦苦等了一天,結果還是一場空,他惱怒的把蛋糕扔到了樓下,嘲笑自己還對親情抱有希望,一個孤家寡人還在想要親情。


    後來進了娛樂圈,一路順風順水,從也出道至今,許亦琛的人氣從沒有遇到過瓶頸,成了當之無愧的天王,直到現在他仍留著在圍村的房子,時不時的會回到那裏,提醒自己過去受過的苦。


    這些事情許亦琛從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他帶何婉墨來到在圍村的那間老房子,很坦誠全部告訴了她,這是他第一次將心中的傷疤痛楚*的展現在別人麵前,他想讓何婉墨知道,自己的過去並不光彩,沒有顯赫的背景,沒有可以依靠的親人,今天所擁有的一切不是唾手可得,而是來之不易。


    這也許也是他為什麽總是想要照顧何婉墨,她和自己年輕的時候很像,同樣的自卑沒有自信,沒有野心,沒有夢想,總是自我貶低,隻不過何婉墨要比他幸運,因為她遇到了他,他有足夠的信心,可以去保護她,讓她依靠。


    自己的陳述,許亦琛在何婉墨眼中看見預料中的驚愕,然而那抹驚愕迅速被一層淚霧取代,她抬頭一笑,眼中晶瑩閃爍,打量這狹小的空間,這裏真的很小,卻很幹淨,屋子裏隻有一張破舊的單人床,天花板上還是老式的白熾燈,摁開開關,白熾燈管發出碎小的嗡嗡聲。


    “我每天會讓傭人來收拾這裏,打掃灰塵,想把這裏保持原貌,提醒自己,有一句話,不是叫不忘初心,大概我就是這種心態。”許亦琛躺在了單人床上,床太短,放不下他那兩條長腿。


    眼裏霧氣漸濃,她心疼的靠在許亦琛的身旁,專注的看著他格外深沉的眼睛,一聲不吭,張了張嘴,安慰的話沒有說出口。


    忽然她整個人猛地被拽向那張那張窄小的單人床,迎接她的是一個悍然粗暴的吻。


    霸道的像要把她吞噬,她情不自禁的發出聲聲低喘,慌亂的不知所措,他卻逼的更緊,直到將她的身子抵在身下,讓她無處可避。那,他的氣息掠奪的的占著她的呼吸,一邊吻一邊解著她的衣服,解開到一半,他卻突然停下。


    聲音低沉,略帶著喘氣,他在她額下輕輕一吻“在這裏繼續,還是跟我回家做我們該做的事。”


    何婉墨被許亦琛剛剛被許亦琛那麽一挑撥,語塞,耳根發熱,半晌喃喃道“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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