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
《契息Ⅰ·黎明之夜》 作者：高二倒一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倫敦?大本鍾
視線中黑蒙蒙的，好像世界被蒙上了一層帷幕，漸漸的，帷幕被一道光束斬破，劃出縫隙般細長的口子，刺眼的光瞬間占滿了視野，仿佛混沌世界的開辟。
恍惚的意識漸漸清晰，視線中的亮度也越來越強，刺痛著還未適應的眼球。藍發少年支撐著沉重的眼皮，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凱瑟琳?艾米伏在麵前的那張都鐸風格的圓桌上，金色的長發淩亂地在桌麵上鋪展，似乎睡著了。可是，這是怎麽回事，少年依稀記得，他接受了哥哥的建議，邀請艾米在大本鍾約會，他告訴哥哥艾米是個不喜歡奢華的女孩，對那家inducasseatdorchester米其林三星店呲之以鼻，所以他才提議來富有複古氣息的大本鍾約會，而這次艾米居然真的答應了他的邀請，換了件衣服就來了。
桌上是從alice主題餐廳訂的飯菜。縷縷白氣飄起，這證明他並沒有睡的太久，但是，為什麽兩人會都睡著？
少年抬抬胳膊想要叫醒她，一股莫名的無力卻感席卷全身，令他感覺好像剛剛跑完了馬拉鬆似的，全身的力氣被榨幹了。這是丙泊酚藥物的作用，他在學校的醫療課上學過。
整個空間內隻有大本鍾運轉的滴答聲，聲音沉重而單調，像一首孤寂的夜曲。
“是不是感覺很奇怪？”一雙寬闊的手掌輕輕落在他的肩上，隔著羊毛絨麵料傳來溫度，“我喜歡這種藥物，它具有麻痹誘導快、蘇醒迅速且功能恢複完善的優點，是臨床試驗中最為有效的麻痹手段。”
少年對於這個聲音太熟悉了，熟悉得令他不用回頭就可以判斷出身後那個人的名字，熟悉得……令他不敢相信……他瞪著眼睛，瞳孔猛然緊縮。
“為什麽，哥哥？”他用顫抖的聲音問，“為什麽要這麽做？”
“因為……”裏沃探過頭來，貼著他的左臉，碧藍的眸子深邃如黑淵，“我討厭你啊，弟弟。不，準確的說，是憎恨！”
他的口中仿佛能吐出冰冷的氣體，令人不寒而栗。
“你會覺得很驚訝吧，可是這份厭惡卻早已深植我的心中，就像劇毒的嬰栗，讓我慢慢地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他自嘲似的哼笑一聲，“一個外族的廢物卻能享受同我一樣的待遇，甚至……要比我更高！你能想像一位紳士與一頭肮髒的豬一同生活的畫麵嗎？而這頭豬還要高高在上，把紳士踩在腳下！”裏沃言辭激動，聲調也越來越高。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少年怔怔地看著他，仿佛不認識這個他最熟悉的人。
裏沃並不是他的親生哥哥，兩人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隻是因為裏沃要比他年長所以才會稱他為哥哥。兩人同為愛德華家族的後代，隻不過，少年的母親是家主從倫敦東區（注：貧民區，這裏臨近碼頭，居民大多是賣苦力出身的窮人和外來移民，著名的“開膛手傑克”就曾經在這裏活動）帶回來的。鬼知道家主發什麽神經，居然要跟這個外族的女人結婚。後來，女人為這個家族生下了一個藍頭發的男孩。
“不明白？你的意思是我一直以來在討厭一個什麽都不明白的人嗎？”裏沃冷冷地笑著。他一把抓住少年的藍發，猛力後扯，令他仰起麵來，惡狠狠地凝視著他的雙眸，“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整個家族上上下下都在圍著你轉，好像你才是這個家的嫡子。你是父親的寵兒，每個仆人會對你畢恭畢敬。而我呢，父親已經不在乎我了，我有所有人會值得驕傲的成績，可他連看都不看，隻會敷衍一句‘嗯，做得好’，可是對於你，他會說‘好樣的，這才是我引以為豪的兒子’。照這樣發展下去，你一定會繼承家族的產業吧，到那時，你會更加地……來碾壓你這個哥哥吧！”
“就是因為這個……才會讓你煞費苦心地來布局嗎？但我從未這樣想過，簡單平凡的生活對我來說足夠了。”
“別說哪些自欺欺人的話，我不想聽。”他麵無表情地繞到艾米的身旁，隨意似的撚起她的一縷金發，在手中輕輕揉捏，“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麽要把凱瑟琳小姐牽扯進來嗎？”
少年的雙眼瞬間睜大，明顯地從眼眶中突兀出來，那張精致的臉因憤怒變的猙獰：“你要幹什麽！這是我們之間的矛盾，與艾米無關。”
“怎麽會無關，我也一直愛慕著凱瑟琳小姐啊。難道她沒有指著我向你問過‘他是你的哥哥嗎’這樣的問題嗎？”他玩味地看著少年，像是在欣賞一件精美絕倫的藝術品，“我可是曾經向她告白過呢。”他的嘴角上帶著一抹沒有溫度的笑容。
“被拒絕了吧。”少年垂下頭，額前的劉海兒灑下的陰影中，露出一撇帶有諷刺和嘲笑意味弧度，“真是無能啊，哥哥。”
少年已經看透了這個衣冠禽獸的家夥，厭惡感從心底油然而生。
“你這個混蛋！”裏沃從緊咬的牙縫中擠出字來。
他快速上前一步，上手扼住了少年的喉嚨，但少年依舊倔強地保持著笑容，冷冷地看著褪去紳士偽裝的哥哥。“知道嗎，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狂妄的嘴臉，每每看到你露出這樣的表情，我都恨不得給你一耳光，”但他又笑了起來，慢慢鬆開手，“但是，很快你就笑不出來了。”
他托起艾米的臉頰，用食指與拇指揉捏著他粉潤雙唇，同時看著少年臉上漸漸突起的靜脈血管。
“拿開你那肮髒的手！”少年咆哮著，像一頭被侵犯領地的小豹。
“繼續狂妄地笑啊，你怎麽不笑了，是她讓你感到痛心了嗎？哦，看來是的，”裏沃發狂似的大笑，“艾米是個好女孩，她應該跟我一起生活在家族中，我們會結婚，會繼承家業，可是因為你，我所有的幻想都破滅了。是你奪走了我的生活……屬於我的東西，我會一一奪回來！”
他緩緩俯下身，狠狠地吻著她的粉唇，右手輕撫著長發。
“裏沃！裏沃！我發誓我要殺了你！”少年的眼睛中噴著怒火。
話音剛落，裏沃慘叫一聲，用力推開了艾米，少年愣愣地看著他，他的嘴角在流血，像是剛剛飲過鮮血吸血鬼，原來是艾米咬破了他的嘴唇，她在那一刻突然醒了。
“臭婊子！”他一個耳光扇在艾米臉上，力氣大得令她摔倒在地板上。
他擦去嘴角上的血，一把抓住艾米頭發，將她整個人拎了起來，然後看向少年，急促喘息著：“你很愛她，是嗎？可是你想過這個女孩終究不會是你的嗎？”
他抓住艾米的連衣裙的衣領，嗤的一聲撕開，頓時一大片如白瓷般細嫩的肌膚暴露出來，艾米下意識地想要遮掩，但是她同樣中了丙泊酚試劑，身上榨不出一絲力氣。裏沃掃視著她全身上下，像獅子凝視著它獵物，瞳孔都要化為血一般的紅色。
“寶貝，接下來到我們享受的時間了，你會喜歡嗎，我想你會喜歡的。”裏沃幽幽地說。他用手撫摸著她纖細的腰肢，蛇一般自下而上繞到背後挺拔的蝴蝶骨，再遊上脖頸。
“畜生！”少年大吼。他咬緊牙齒扭動著身體，最終失去平衡倒在餐桌一側，冰冷的地板涼透了衣衫。他蜷縮身體，榨出僅有的一絲力氣奮力推動自己，一口狠咬住裏沃的腳踝，滲出的血液頓時染紅了西裝。
裏沃慘叫起來，甩動著腿，但這個動作卻讓他更加劇痛。
“你這隻令人討厭的惡狗。”裏沃怒罵。他已經憤怒至極，隨手抄起了餐桌上的銀質餐刀，對準少年狠狠的紮了下去。
刀鋒沒入一半，正中後腦，錚亮的刀麵上沾滿了鮮血。那把餐刀毀掉了少年的腦幹，沒有任何的搶救機會了。
少年鬆開了口，目光漸漸渙散，視線中最後一幕是裏沃的麵孔因狂喜而扭曲，他回身扼住了艾米的咽喉，以防她尖叫。
“很不甘心對吧。”一個沒有溫度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意識，聽不出年齡，聽不出性別，就像來自深山古森中的呼喚。
這大概是天使召喚自己吧，少年這麽想。
“是啊，我不甘心。他是我的哥哥，可是我到現在才真正的了解他。”少年下意識地回應，他忽然覺得那個聲音令人舒暢，他不禁想起了他的母親，她已經去世了，在他七歲的時候。
去世的那天，父親沒有參加葬禮，少年將自己跟母親反鎖在房中，母親安詳地躺在床上，身邊擺滿了潔白的玫瑰，房外的管家不斷敲打著門，而他置若旁聞，他趴在窗台邊看著外麵陰沉沉的天空，一邊流淚一邊講述著母親曾經給他講過的灰姑娘的故事，他覺得這個故事講述的就是母親，可母親隻有美好的開頭，結局中卻沒有王子。
“你的哥哥是衣冠禽獸，這種人不配活在世上，”聲音再次傳來，“我可以幫你殺了他，也可以讓你繼續活下去。這是一筆交易。”
“你想要什麽？”少年問。
“你的靈魂。”
“你是誰？”
一道刺眼的光束占滿了視野，一個身影逆光站在他麵前，陰影遮住了他的麵孔，他緩緩托起少年的臉頰，輕聲回答：“魔鬼……”
視線中黑蒙蒙的，好像世界被蒙上了一層帷幕，漸漸的，帷幕被一道光束斬破，劃出縫隙般細長的口子，刺眼的光瞬間占滿了視野，仿佛混沌世界的開辟。
恍惚的意識漸漸清晰，視線中的亮度也越來越強，刺痛著還未適應的眼球。藍發少年支撐著沉重的眼皮，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凱瑟琳?艾米伏在麵前的那張都鐸風格的圓桌上，金色的長發淩亂地在桌麵上鋪展，似乎睡著了。可是，這是怎麽回事，少年依稀記得，他接受了哥哥的建議，邀請艾米在大本鍾約會，他告訴哥哥艾米是個不喜歡奢華的女孩，對那家inducasseatdorchester米其林三星店呲之以鼻，所以他才提議來富有複古氣息的大本鍾約會，而這次艾米居然真的答應了他的邀請，換了件衣服就來了。
桌上是從alice主題餐廳訂的飯菜。縷縷白氣飄起，這證明他並沒有睡的太久，但是，為什麽兩人會都睡著？
少年抬抬胳膊想要叫醒她，一股莫名的無力卻感席卷全身，令他感覺好像剛剛跑完了馬拉鬆似的，全身的力氣被榨幹了。這是丙泊酚藥物的作用，他在學校的醫療課上學過。
整個空間內隻有大本鍾運轉的滴答聲，聲音沉重而單調，像一首孤寂的夜曲。
“是不是感覺很奇怪？”一雙寬闊的手掌輕輕落在他的肩上，隔著羊毛絨麵料傳來溫度，“我喜歡這種藥物，它具有麻痹誘導快、蘇醒迅速且功能恢複完善的優點，是臨床試驗中最為有效的麻痹手段。”
少年對於這個聲音太熟悉了，熟悉得令他不用回頭就可以判斷出身後那個人的名字，熟悉得……令他不敢相信……他瞪著眼睛，瞳孔猛然緊縮。
“為什麽，哥哥？”他用顫抖的聲音問，“為什麽要這麽做？”
“因為……”裏沃探過頭來，貼著他的左臉，碧藍的眸子深邃如黑淵，“我討厭你啊，弟弟。不，準確的說，是憎恨！”
他的口中仿佛能吐出冰冷的氣體，令人不寒而栗。
“你會覺得很驚訝吧，可是這份厭惡卻早已深植我的心中，就像劇毒的嬰栗，讓我慢慢地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他自嘲似的哼笑一聲，“一個外族的廢物卻能享受同我一樣的待遇，甚至……要比我更高！你能想像一位紳士與一頭肮髒的豬一同生活的畫麵嗎？而這頭豬還要高高在上，把紳士踩在腳下！”裏沃言辭激動，聲調也越來越高。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少年怔怔地看著他，仿佛不認識這個他最熟悉的人。
裏沃並不是他的親生哥哥，兩人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隻是因為裏沃要比他年長所以才會稱他為哥哥。兩人同為愛德華家族的後代，隻不過，少年的母親是家主從倫敦東區（注：貧民區，這裏臨近碼頭，居民大多是賣苦力出身的窮人和外來移民，著名的“開膛手傑克”就曾經在這裏活動）帶回來的。鬼知道家主發什麽神經，居然要跟這個外族的女人結婚。後來，女人為這個家族生下了一個藍頭發的男孩。
“不明白？你的意思是我一直以來在討厭一個什麽都不明白的人嗎？”裏沃冷冷地笑著。他一把抓住少年的藍發，猛力後扯，令他仰起麵來，惡狠狠地凝視著他的雙眸，“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整個家族上上下下都在圍著你轉，好像你才是這個家的嫡子。你是父親的寵兒，每個仆人會對你畢恭畢敬。而我呢，父親已經不在乎我了，我有所有人會值得驕傲的成績，可他連看都不看，隻會敷衍一句‘嗯，做得好’，可是對於你，他會說‘好樣的，這才是我引以為豪的兒子’。照這樣發展下去，你一定會繼承家族的產業吧，到那時，你會更加地……來碾壓你這個哥哥吧！”
“就是因為這個……才會讓你煞費苦心地來布局嗎？但我從未這樣想過，簡單平凡的生活對我來說足夠了。”
“別說哪些自欺欺人的話，我不想聽。”他麵無表情地繞到艾米的身旁，隨意似的撚起她的一縷金發，在手中輕輕揉捏，“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麽要把凱瑟琳小姐牽扯進來嗎？”
少年的雙眼瞬間睜大，明顯地從眼眶中突兀出來，那張精致的臉因憤怒變的猙獰：“你要幹什麽！這是我們之間的矛盾，與艾米無關。”
“怎麽會無關，我也一直愛慕著凱瑟琳小姐啊。難道她沒有指著我向你問過‘他是你的哥哥嗎’這樣的問題嗎？”他玩味地看著少年，像是在欣賞一件精美絕倫的藝術品，“我可是曾經向她告白過呢。”他的嘴角上帶著一抹沒有溫度的笑容。
“被拒絕了吧。”少年垂下頭，額前的劉海兒灑下的陰影中，露出一撇帶有諷刺和嘲笑意味弧度，“真是無能啊，哥哥。”
少年已經看透了這個衣冠禽獸的家夥，厭惡感從心底油然而生。
“你這個混蛋！”裏沃從緊咬的牙縫中擠出字來。
他快速上前一步，上手扼住了少年的喉嚨，但少年依舊倔強地保持著笑容，冷冷地看著褪去紳士偽裝的哥哥。“知道嗎，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狂妄的嘴臉，每每看到你露出這樣的表情，我都恨不得給你一耳光，”但他又笑了起來，慢慢鬆開手，“但是，很快你就笑不出來了。”
他托起艾米的臉頰，用食指與拇指揉捏著他粉潤雙唇，同時看著少年臉上漸漸突起的靜脈血管。
“拿開你那肮髒的手！”少年咆哮著，像一頭被侵犯領地的小豹。
“繼續狂妄地笑啊，你怎麽不笑了，是她讓你感到痛心了嗎？哦，看來是的，”裏沃發狂似的大笑，“艾米是個好女孩，她應該跟我一起生活在家族中，我們會結婚，會繼承家業，可是因為你，我所有的幻想都破滅了。是你奪走了我的生活……屬於我的東西，我會一一奪回來！”
他緩緩俯下身，狠狠地吻著她的粉唇，右手輕撫著長發。
“裏沃！裏沃！我發誓我要殺了你！”少年的眼睛中噴著怒火。
話音剛落，裏沃慘叫一聲，用力推開了艾米，少年愣愣地看著他，他的嘴角在流血，像是剛剛飲過鮮血吸血鬼，原來是艾米咬破了他的嘴唇，她在那一刻突然醒了。
“臭婊子！”他一個耳光扇在艾米臉上，力氣大得令她摔倒在地板上。
他擦去嘴角上的血，一把抓住艾米頭發，將她整個人拎了起來，然後看向少年，急促喘息著：“你很愛她，是嗎？可是你想過這個女孩終究不會是你的嗎？”
他抓住艾米的連衣裙的衣領，嗤的一聲撕開，頓時一大片如白瓷般細嫩的肌膚暴露出來，艾米下意識地想要遮掩，但是她同樣中了丙泊酚試劑，身上榨不出一絲力氣。裏沃掃視著她全身上下，像獅子凝視著它獵物，瞳孔都要化為血一般的紅色。
“寶貝，接下來到我們享受的時間了，你會喜歡嗎，我想你會喜歡的。”裏沃幽幽地說。他用手撫摸著她纖細的腰肢，蛇一般自下而上繞到背後挺拔的蝴蝶骨，再遊上脖頸。
“畜生！”少年大吼。他咬緊牙齒扭動著身體，最終失去平衡倒在餐桌一側，冰冷的地板涼透了衣衫。他蜷縮身體，榨出僅有的一絲力氣奮力推動自己，一口狠咬住裏沃的腳踝，滲出的血液頓時染紅了西裝。
裏沃慘叫起來，甩動著腿，但這個動作卻讓他更加劇痛。
“你這隻令人討厭的惡狗。”裏沃怒罵。他已經憤怒至極，隨手抄起了餐桌上的銀質餐刀，對準少年狠狠的紮了下去。
刀鋒沒入一半，正中後腦，錚亮的刀麵上沾滿了鮮血。那把餐刀毀掉了少年的腦幹，沒有任何的搶救機會了。
少年鬆開了口，目光漸漸渙散，視線中最後一幕是裏沃的麵孔因狂喜而扭曲，他回身扼住了艾米的咽喉，以防她尖叫。
“很不甘心對吧。”一個沒有溫度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意識，聽不出年齡，聽不出性別，就像來自深山古森中的呼喚。
這大概是天使召喚自己吧，少年這麽想。
“是啊，我不甘心。他是我的哥哥，可是我到現在才真正的了解他。”少年下意識地回應，他忽然覺得那個聲音令人舒暢，他不禁想起了他的母親，她已經去世了，在他七歲的時候。
去世的那天，父親沒有參加葬禮，少年將自己跟母親反鎖在房中，母親安詳地躺在床上，身邊擺滿了潔白的玫瑰，房外的管家不斷敲打著門，而他置若旁聞，他趴在窗台邊看著外麵陰沉沉的天空，一邊流淚一邊講述著母親曾經給他講過的灰姑娘的故事，他覺得這個故事講述的就是母親，可母親隻有美好的開頭，結局中卻沒有王子。
“你的哥哥是衣冠禽獸，這種人不配活在世上，”聲音再次傳來，“我可以幫你殺了他，也可以讓你繼續活下去。這是一筆交易。”
“你想要什麽？”少年問。
“你的靈魂。”
“你是誰？”
一道刺眼的光束占滿了視野，一個身影逆光站在他麵前，陰影遮住了他的麵孔，他緩緩托起少年的臉頰，輕聲回答：“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