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如月明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藍染表示自己無法跟上這家夥的腦回路。


    正常人難道不應該先關注一下裝在液體中的同類屍體嗎?


    為什麽這家夥的關注點,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樣啊?!


    藍染用力地揉了揉有些發脹的眉心,萬般思緒最終化作一聲無奈的歎息。


    相較於他的不解,如月明更是歎氣連連。


    隨著在實驗室中的不斷觀察,他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恨鐵不成鋼來形容了。


    他現在的心情滿是惆悵。


    如果硬要比喻的話,那就好比自家兒子明明有輕鬆考上清北的天賦,但偏偏不去學習,然後去騎鬼火炸街。


    堂堂的正途不走,硬走什麽邪門歪道。


    怪不得他一直感覺藍染表現出來的實力和他的天賦不符,原來時間都花在這個上麵了。


    其實早該有所察覺的。


    先前還沒從靈術院畢業的時候,如月明就發覺藍染經常半夜偷溜出去,而且還用縛道捏造出一個假身用以偽裝。


    當時他並沒有過多在意。


    畢竟誰都有秘密。


    孩子長大了,有點隱私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藍染在本該學習修煉的階段,走上了科研的歪路。


    你小子是真沒看到屍魂界那些搞科研的人的下場啊。


    十二番隊隊長曳舟桐生,從豐滿禦姐變成了膀大腰圓,一條胳膊趕上他腰粗的壯士。


    修多羅千手丸,一個把窺視欲擺在明麵上的變態,裁件死霸裝都要人把衣服脫光,饞他身子的女流氓。


    涅繭利就更離譜了,當其科學研究進行到一定地步的時候,這家夥已經不能算個人了……


    身為摯友,如月明表示自己決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藍染走上歧途。


    一定要盡自己所能,把這家夥掰正回來。


    “嘶——”


    “你竟然搞偷襲?!”


    就在如月明沉思之際,藍染將藥膏塗抹到了他的身上,頓時火辣辣的痛感襲來。


    藍染指了指實驗室中的各類屍體,為了防止某人插科打諢,一臉嚴肅地認真問道:


    “明,難道你就不好奇我研究的內容嗎?”


    “尤其是在看到這些屍體的時候……”


    聞言,如月明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咧嘴笑道: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


    “一點都不好奇!”


    藍染:“……”


    該說不說,藍染研發的藥膏還是挺有效的,對他這種強度極高的靈體都能起到恢複作用。


    搭配以他自己的回道,恢複速度極為驚人。


    就在二人扯皮的這段時間,一些小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了。


    “為什麽?”


    好奇心使藍染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


    如月明臉上的笑容不變,仿佛在說一件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


    “人生在世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憑感覺活著難道不好嗎?”


    “還是說讓我去同情這些無惡不作的叛軍?”


    聞言,藍染的目光中透出幾分訝然。


    “山老頭總是嫌棄我傻,可實際上我聰明的一批。”


    如月明咧嘴笑著,指了指被浸泡在液體中的死神屍體,“沒有隊章,沒有標誌,除了叛軍,還能是什麽?”


    其實早在進來實驗室的第一時間,他就注意到了這些細節。


    那隻基力安,還是他專門從山老頭手裏要過來的。


    其實從這點上來看,如月明還是挺開心的。


    因為在他的記憶中,原本的藍染並不會在意試驗品的身份,甚至於後來為了完成自己的研究,直接對同僚下手。


    更是一手塑造出了假麵軍勢,以及混血掛逼。


    可藍染現在選用的試驗品,清一色的死神叛軍。


    話說,這算不算洗白?


    都說洗白弱三分,黑化強十倍。


    難道說藍染實力弱,跟這個有關嗎。


    如月明陷入了沉思。


    望著開始思考的如月明,藍染也開始了沉思。


    這家夥的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


    出大事了。


    三番隊隊長,竹田知史殉職。


    在調查小隊返回至瀞靈廷中的時候,這一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整個瀞靈廷。


    尤其是從鳳橋樓十郎的口中得知,跟竹田知史戰鬥的人,很有可能是如月明的時候。


    十三隊的高層更是一片嘩然。


    他們不敢想象,流魂街中到底發生了什麽,才讓身為同僚的兩人刀劍相向,甚至於其中一人慘死當場。


    於是乎,無數的猜測在眾人之間傳開。


    而且越發的離譜起來。


    獲知這一情報的第一時間,山本便是將眾人召集到了一番隊,進行當麵問話。


    死神們自然是不敢有所隱瞞,將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說起來這群人挺無辜的,明明什麽都沒做,偏偏要被當成嫌疑人一樣去問話。


    調查隊伍在抵達任務指定地點後便是兵分三路,分別由竹田知史、如月明、鳳橋樓十郎帶領。


    其中竹田知史率領的小隊最先發現了凶手的蹤跡,並與之發生了戰鬥。


    接著便是鳳橋樓十郎察覺到了戰鬥的靈壓,沿著一路追了過去,並與敵人展開戰鬥。


    當他說起那句“如此惡劣的行徑,絕對不能坐視不理”這句話的時候,山本的額頭有十分明顯的青筋暴起。


    沒有人比他更懂如月明。


    這句話百分之一百二是那個蠢貨說的。


    考慮到眼下的場合十分嚴肅,山本硬是將怒火壓了下去,準備待會兒再和他算賬。


    如果真的是如月明逆行伐上,違逆屍魂界法規的話。


    那他可就真的要清理……


    算了,這家夥還沒有蠢到這種地步。


    他這麽做,肯定是有別的原因。


    就在山本這麽想的時候,鳳橋樓十郎說出凶手以幻術欺騙了他的感官,最終導致了落敗。


    之後,他失去了意識。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如月明拖著半截大腿,麵目猙獰地望著他,宛如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一般。


    他一時間沒能接受如此富有衝擊力的畫麵,接著心髒一個斷檔,加上身受重傷,再度昏了過去。


    聽到這裏,山本嘴角一抽,好懸沒繃住。


    像是他那個蠢徒弟能辦出來的事情。


    不過當聯想到如月明平日裏的所作所為,山本心中的擔憂散去大半。


    這弟子雖然蠢了點,莽了點,但本質不壞。


    他相信如月明這麽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就看這個道理能不能說服在場的人了。


    “輪到你了,如月明。”


    “鳳橋樓十郎所言是否屬實,如果屬實的話……”


    “老夫想知道你這麽做的原因,到底是因為什麽!”


    話音落下,無數道複雜的目光同時落在了站在最前方的那位少年身上。


    敬畏、憎惡、歎息、震驚……


    反觀如月明一臉坦然,絲毫沒有半點愧疚:


    “那當然因為……”


    “竹田知史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叛軍成員!”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不可能!”


    鳳橋樓十郎率先站出來反對,“竹田隊長不可能是叛軍,你不要因為死無對證,而肆意汙蔑竹田大人!”


    聞言,如月明憐憫地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按照伱提供的證詞。”


    “咱們兵分三路,總共三支死神小隊,可現在活下來了多少?”


    “三分之二!”


    “你我率領的小隊,無一傷亡。”


    “反觀竹田知史那支小隊,全軍覆沒。”


    說至此,鳳橋樓十郎欲要反駁。


    可他話還沒說出來,便是被如月明提前截斷:


    “別跟我說,是其他人殺死的他們。”


    “竹田知史斬魄刀的能力眾所周知,那支小隊現在還被埋在東流魂街七十八區呢。”


    鳳橋樓十郎頓時沉默。


    這種隨便就能調查出來的事情,如月明沒必要去進行欺騙。


    見狀,僥幸存活下來的死神也是齊刷刷地倒吸了口涼氣。


    合著自己沒跟隨竹田知史去調查,居然還撿回來一條小命?


    “除此外,我還拿到了竹田知史背叛的鐵證。”


    如月明扔出了最後的王炸,頓時引得在場之人的側目。


    山本更是第一時間伸出了手:“證據呢?”


    如月明咧嘴一笑,從褲子口袋中摸出了藍染提前準備好的證據。


    從十二番隊收集到的竹田知史多次前往重點研究室的記錄。


    山本雖老,但人還不算太過糊塗。


    見到這份證據的時候,當場便是推斷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竹田知史獲取十二番隊機密,淵上男前往盜取義魂技術,二人俱是為綱彌代暗齋效命。


    很快,負責調查戰鬥現場的隱秘機動順利返回。


    根據調查結果顯示,具體情況跟如月明所說一般無二,確實是在現場發現了大地挪動的痕跡,以及被掩埋在地底之下的隊士屍體。


    殘殺同僚,勾結叛黨。


    單單是這兩條罪行,就足以將竹田知史釘死在雙殛之丘上。


    聽完隱秘機動的敘述,幸存之人驚出一身冷汗,紛紛以感激的目光望向洋洋得意的如月明。


    就連鳳橋樓十郎的表情都發生了變化。


    懷疑、愧疚、歉意、悔恨……


    房間中寂靜許久,最後山本開口道:


    “此事待定,稍後會召開隊首會議進行詳細討論。”


    “各位先行回去休息吧。”


    鳳橋樓十郎臉色蒼白地躬身行禮,在其他隊士的攙扶下,離開了一番隊隊舍。


    他的傷勢並不輕,如果不是回來後緊急治療了一番的話,根本撐不住這一番問話。


    今天發生的事情,對他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之後可能需要花費很長一段時間,才能緩過來了。


    就在眾人都離去的時候,山本的聲音卻是再度響起:


    “如月明留下。”


    不出意外的,某人又一次被留堂了。


    很快,房間中隻剩下了師徒兩人。


    “具體細節,老夫就不多做過問了。”


    在如月明驚訝的目光中,山本說出了一番完全不符合他性格的話。


    “竹田知史此人,早在很久之前老夫就察覺到了他的異常。”


    “經此一事,倒是確定了他勾結綱彌代的身份。”


    “不過單憑這點東西,還不足以給他定罪。”


    “更詳細的證據,就交由隱秘機動去調查吧。”


    說至此,山本停頓了一下,皺起眉頭道:


    “可以老夫對你的了解,你現在還不是竹田知史的對手。”


    “實話實說,你是不是已經掌握始解了?”


    如月明表情一怔,萬萬沒想到山本會問出這麽一個問題。


    他本以為山老頭會先問凶手的真實身份,或者是其他方麵的細節。


    沒想到他第一時間關注的,竟然是自己。


    如月明承認道:“老師慧眼如炬,果然什麽都瞞不過您。”


    “我確實已經掌握始解了。”


    “而且也想讓您幫個忙。”


    聞言,山本微微頷首。


    早在第一眼看到如月明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異常。


    眼下一問,果然不出他所料。


    對於這個弟子的斬魄刀問題,他還是比較關心的。


    跟其他死神不同,如月明甚至無法順利完成刀禪,就連他創立的元流刀禪,也是毫無效果。


    最離譜的是,如月明是以祭祀的方法,和斬魄刀進行交流。


    他很好奇,以這種方法溝通的斬魄刀,其始解和正常斬魄刀始解,是否會存在差別。


    在山本的注視下,如月明拔出了斬魄刀,並當場完成了解放。


    一條散發著黑光的鎖鏈,橫置在二人中間。


    山本好奇打量,似乎並未從中發現什麽異常和特殊。


    他見過的斬魄刀很多,類似模樣的也不是沒有。


    “它的名字是無界,目前我發現了兩個能力。”


    “其一是增幅自身,當它的一部分纏繞在身體上或者融入內部的時候,就會增強靈壓和靈體。”


    “正是憑借這個,我方才擊敗了竹田知史。”


    山本點了點頭,不僅是形態上的變化,還具備其他方麵的能力,很不錯的斬魄刀。


    “其二則是無限製拉長,隻要靈壓足夠,就算是填滿整個屍魂界也可以。”


    聞言,山本皺了皺眉。


    強大的斬魄刀有很多,但多多少少會存在一定的限製。


    像無界這般誇張的,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能力不錯。”


    山本頷首道,“說吧,你想讓老夫幫你什麽忙?”


    如月明遞出鎖鏈,認真道:“我總感覺還有能力沒有開發出來,但溝通斬魄刀又得不到回應,所以想讓您幫忙研究研究。”


    “看看還能怎麽開發一下。”


    山本好奇地接過黑色鎖鏈,細細端詳,精巧的鎖扣連環,淡淡的靈壓縈繞其上,給人一種堅不可摧的感覺。


    單從表麵來看,就算沒有如月明說的那些能力,也算是一把中規中矩的斬魄刀了。


    而當山本嚐試著用靈壓去探查的時候,眼睛瞬間瞪大,錯愕不解的表情出現在了那張蒼老的麵龐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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