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葬祭禮前段。


    序禮麵靈縛。


    以雀部長次郎為首的副隊長齊聚於穿界門前,準備前往執行任務。


    本來這一部分的內容是由副隊長負責的。


    但礙於此次的魂葬祭禮跟以往不同,所以隊伍中混進來一個不大合群的家夥。


    其他人都穿著黑色的死霸裝,腰間別著斬魄刀,肩膀上掛著各自番隊的隊章。


    唯獨某人一襲華麗繁複的宮司服飾,手持禦幣,好像白無常來索命一樣。


    且其氣質完全沒跟上。


    站在人堆中間,就好像是狼群中混入了哈士奇,搞得整體畫風都有些跑偏。


    這也導致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雀部長次郎見狀,也隻能無奈歎氣,最終將指揮權交了出去。


    有如月明在的地方,別想事情能夠按照計劃進行。


    本來隻是準備去現世捉兩隻虛,應付一下就行了。


    可卻是遭到了某人的強烈反對,說什麽現世的虛品種不純,虛圈的虛才夠勁道。


    一番話下來,一度讓雀部長次郎以為如月明是在挑選食材,而不是祭禮用品。


    “出發出發!”


    “目標虛圈!”


    如月明大手一揮,徑直衝入了穿界門中。


    這還是他第一次通過正規渠道前往虛圈,以往時候都是跟藍染通過仿製黑腔進行偷渡的。


    見帶頭大哥已經嗷嗷地衝過去了,其他人俱是無奈歎息,緊跟了過去。


    根據各自隊長提供的情報來看,這次魂葬祭禮的主導者就是衝入穿界門的那位。


    沒有他的話,接下來的魂葬祭禮也就不用舉行了。


    好在此次虛圈遠征軍的構成並沒有普通的死神隊士,全員副隊長,甚至還有個待上崗的戰鬥番隊隊長。


    危險的話,應該沒有吧……


    雀部長次郎憂心忡忡地跟了過去。


    …………


    夜色深邃,黑暗幕布下,白色的荒漠蔓延無盡。


    沙丘如棋盤上的棋子,錯落分布,勾勒出一副完全不同於屍魂界的景色。


    數道被黑色鎖鏈纏繞的身影,從光門中猛然衝出,在沙漠中砸出巨大的深坑。


    當他們清醒過來之際,一個個開始懷疑人生。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要幹什麽?!


    原本,在十二番隊隊長曳舟桐生的精密計算下,此次斷界之行,定不會遭遇拘突。


    可惜,從未出錯的曳舟桐生這次卻一反常態。


    當眾人出現在斷界的時候,開著大燈的火車頭便是從黑暗中疾馳而來,轟隆隆的聲音好似雷霆激蕩。


    見狀,雀部長次郎臉色微變,剛準備提醒的時候,卻是發現腰間多了一截黑色鎖鏈。


    然後便是磅礴大力傳來,直接拉扯著身軀猛然朝著前方衝去。


    “抓緊了,下大坡咯!”


    在其錯愕目光的注視下,如月明拽著眾人,徑直朝著斷界的出口衝去。


    一眾副隊長好似被釣上來的魚苗,毫無反抗之力。


    上下搖擺的雀部綴在如月明的身後,麵帶驚恐地望著前方人影的行進方式。


    跟正常死神不同。


    如月明並未用靈子構築出一條完整的通行之路,反而是在腳下製造出類似於圓盤的靈子踏板。


    整個人好似縱躍在山林間的猿猴一般,以極為誇張的速度快速行進,直接將奔馳而來的拘突遙遙甩在了身後。


    不過短短的數分鍾時間,數道身影如炮彈般從穿界門中爆射而出,重重地落在沙漠上。


    “完美著陸。”


    如月明一個鷂子翻身,穩穩地落在了白沙上。


    雀部好不容易才緩了過來,隨即望向沒有一丁點異樣的如月明,懷疑道:


    “如月隊長,你似乎早就料到會有拘突出現?”


    因為黑暗中拘突突然出現的緣故,很多副隊長都沒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等他們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被如月明掛在了腰上,拖拽著向前奔跑了。


    “被山老頭揍的次數太多,所以直覺敏銳。”


    說起謊來,如月明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因為察覺到了危險,所以本能地下意識反應。”


    事實上。


    他跟藍染已經去了不止一次虛圈。


    每每閑暇有空,或者藍染的實驗素材用完之後,二人都會前往虛圈尋找捕捉新的材料。


    可這一來二去,藍染就發現了問題。


    為什麽每次通過黑腔前往虛圈都會遭遇拘突?


    起初他以為是自己計算出了問題,因為拘突又被稱為斷界內的清道夫,每隔七天才會出現一次,泯滅其運行軌跡上的一切人或物。


    正常來講,遭遇拘突的次數不應該如此頻繁才對。


    而後又經過一番推理認證。


    最後發現罪魁禍首竟是看似人畜無害的如月明。


    盡管暫時搞不明白問題到底出在哪裏,但事實上每次有如月明跟隨的虛圈之行,都會遭遇拘突。


    這家夥就好像天生對危險事物具備某種特殊的吸引力一樣。


    動不動就會招惹到某種東西。


    從山本、卯之花,再到千手丸、竹田知史、淵上男。


    如今再招惹個拘突,貌似也不是什麽太難接受的事情。


    也正因為考慮到這點。


    所以藍染才沒有跟隨副隊長們前往虛圈狩獵虛。


    一來是用不著;二來他還要代替曳舟桐生,參加隊葬儀式;三來則是他不想被人當做浮漂一樣,甩來甩去。


    雀部長次郎微眯眼睛,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但眼下也容不得他再過多詢問了,四周已經隱約出現了虛的靈壓。


    不同於現世。


    虛圈作為虛的大本營,其中數量種類之多,甚至要遠超屍魂界的死神,隱隱有跟現世人類比肩的趨勢。


    混亂暴虐的靈壓於四麵八方傳來。


    副隊長們清醒過來,嚴陣以待,擺好姿態,釋放出各自的靈壓。


    很快,視線中出現了大量的虛群。


    震顫耳膜的咆哮聲不斷地響起,虛群爆發出視死如歸的氣勢,極為凶殘地向著死神陣營發動了衝擊。


    見狀,副隊長們紛紛出手,各類的縛道破道接二連三地出現,絢爛的光芒好似煙花在虛圈中綻放。


    為這片死寂的景色,增添了幾分別樣的光彩。


    像這種連大虛都沒有的虛群,單憑這群副隊長出手就已經足夠了。


    甚至連斬魄刀都無需解放,僅憑借破道和縛道,就能全部解決,甚至還俘虜禁錮了數隻方便攜帶的雜魚虛。


    就在雀部長次郎檢查此次戰利品的時候,臉色驟變,猛然抬頭望向了西麵方向。


    隻見滾滾白沙席卷呼嘯,遮天蔽日間似有龐然大物在朝這邊移動。


    很快,他們便看清楚了那龐然大物的模樣。


    黑色的巨大長體,醜陋猙獰的白骨麵具,完全不成比例的纖細四肢,暴虐混亂的粘稠靈壓。


    大虛,基力安。


    雀部長次郎深深地吸了口氣,望向旁邊的如月明,正準備開口之際,卻是發現眼前一花,人影已然消失。


    再回首,如月明已然出現在了隊伍的最前方。


    下一刻,龐大的靈壓光柱於其身軀上爆發開來,一柄又一柄燃燒著火焰和雷電的華麗長劍懸浮在其身後。


    如此誇張的一幕,頓時引來了副隊長們震驚錯愕的目光。


    沒有任何花哨的提前準備,僅僅是將靈壓調動發揮到了極限。


    破道之雷火劍!


    無數道絢爛的光芒好似導彈群發射一般,瞬間撕裂了薄弱不堪的空氣,爆裂的轟鳴聲響徹天穹,點亮了因為塵沙飛揚而昏暗至極的天空。


    導彈群所過之處,白沙飛揚,煙花絢爛,留下道道鞭撻的灼痕。


    轟轟轟!!


    震撼沙漠的餘波,驟然爆發開來。


    隻是一瞬間,周圍數裏的銀沙洶湧爆開,仿佛暴風雨來臨時的大海浪潮,一波接著一波,直至接壤天穹。


    刹那間,基力安群分崩離析,屍體碎片迸射四濺,生機盡皆泯滅。


    僅一波爆發,危機便瞬間解除。


    混亂不堪的靈壓於粘稠的空氣中消弭,混合著爆炸的硝煙味道,充斥在副隊長們的鼻腔之間。


    “嗯……”


    如月明微眯眼睛,認真地檢查一番崩塌的基力安群,並未發現預料中的身影。


    這群大虛,貌似就是單純被派出來送死的。


    收集了還在苟延殘喘的幾隻基力安,又捆綁了數隻活蹦亂跳的雜魚虛,在副隊長們急切的目光下。


    穿界門再度開啟。


    眾人帶著戰利品魚貫而入,如月明則是留在最後斷後。


    差不多過了將近半個小時後,他方才走入穿界門中,離開了虛圈。


    而就在其離開不久後,堆積殘留的屍體開始鼓動。


    最後一隻黑紫色的蠕蟲從中爬出,怪異如吸管狀的口器在空氣中吮吸著,直到身軀完全變成黑色,方才停止了這一行為。


    辨別了下方向,蠕蟲鑽入銀沙之中,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


    屍魂界,瀞靈廷。


    副隊長們心有餘悸地將戰利品放下,好半天沒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倒是作為長者的雀部長次郎,第一時間向山本匯報了具體戰況。


    隻能說,薑還是老的辣。


    全程敘述下來,山本甚至連一丁點震驚的表情都沒有流露出來。


    經過真央地下大監獄一事,山本發覺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的閾值已經獲得了極大的提升。


    區區基力安群,無需上心。


    以他對如月明實力的了解,這小子如果了結不了幾十隻基力安,那才是真有大問題。


    “老師。”


    完好無損的如月明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山本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開始魂葬祭禮了。


    如月明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在十多道目光的注視下,開始了祭祀。


    香燭點燃,嫋嫋清香縈繞在鼻腔之間,徐徐升入天空。


    搖鈴輕晃,聲聲脆響響徹於耳畔之內,緩緩蕩開波紋。


    “以如月宮司之名,祭祀獨目大神·米米哈基……”


    如月明一改常態,表情認真且嚴肅,十指嫻熟翻飛,無數手印不斷變化,口中念念有詞的同時,也爆發出令在場中人愕然的強大靈壓。


    嗡!


    耀眼的靈壓光柱直衝天際,絢爛的光輝倒映在每個人的瞳孔之中。


    人群中的藍染眯了眯眼,神色中閃過一絲意外。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如月明。


    這家夥明明前段時間還是剛四等靈威,這一眨眼的功夫,居然已經快三等了?


    就算嗑藥也不能這麽快吧?


    照這個進度下去,怕是很快就會趕上自己了吧?


    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這裏,藍染心中就莫名地多了幾分急促感。


    好像身後有狼在追一樣。


    就在他這麽想的時候,巨大的轟鳴聲於前方爆發,又一層龐大的靈壓落在場地之中。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注視下,龐大而神聖的黑色虛影於如月明的身軀前方矗立,扭曲著四周的靈子。


    漆黑的墨色不斷勾勒,直至黑暗覆蓋一切!


    沉寂吞噬了血腥和餘燼,當獨眸睜開的刹那,漠然的目光凝視著在場眾人。


    龐大的壓力,如天傾般傾泄而下。


    空氣,莫名地粘稠起來,使人好似身處於深海之中,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這一表現,在實力較差的副隊長身上尤為明顯。


    藍染麵露驚訝。


    哪怕已經見過了很多次,但每當再次看到的時候,都無法抑製心中的驚訝。


    你說這家夥到底哪裏好了?


    居然能讓真正的神明如此垂青。


    藍染都如此,更別說第一次見到這一幕的其他隊長或副隊長了。


    這一刻,他們對屍魂界流傳的傳聞再無半點質疑。


    這位如月宮司,果然是個能夠溝通神明的存在。


    細碎的黑影於不斷地蔓延著,無數道好似樹枝狀的分支落在如月明的左右,仿佛眾星拱月一般,將其簇擁在中心。


    祭品被黑色鎖鏈纏繞,擺放在黑影的四周。


    隻一刹那,無論是基力安還是雜魚虛,盡皆分解成了靈子,消失於黑影之中。


    “魂葬祭禮。”


    如月明小聲提醒道,“大佬,你後麵……”


    此話一出,黑影停頓了一下,漠然的獨眸深深地望了一眼如月明後,方才緩緩轉身。


    下一刻。


    樹枝狀的黑色紋路攀附在燃燒過後的餘燼之上,禦眼之力於其中爆發,泯滅著其中無法分解的靈子力量。


    而就在魂葬祭禮進行的時候,一扇龐大的古樸門扉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上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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