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圈,無垠的銀白沙海之中。


    巨大的宮殿矗立在石柱之間,古樸的氣息撲麵襲來。


    說是宮殿,其實就是一露天廣場。


    看著巍峨霸氣,實則一點內涵都沒有。


    如果如月明看到這裏建築的話,定會放聲嘲笑,不會給宮殿主人一丁點的麵子。


    一具裹著紫色大襖的骷髏,端坐在王座之上,用細長的指骨撐著骨頭腦袋,深邃的瞳孔中,一撮靈魂之火熊熊燃燒著,散發著微不可查的光芒。


    虛圈之王,拜勒崗。


    作為一界之王,拜勒崗此時的心情並不大好。


    主要還是因為手下的匯報。


    一隻長相酷似奔波霸兒的亞丘卡斯恭敬地匍匐在地,發出沉悶的聲音:


    “偉大的拜勒崗陛下,薩爾阿波羅大人出事了。”


    “他的靈壓在虛夜宮的北麵方向消失,根據現場殘留的靈壓來看,敵人是死神,而且十分強大,薩爾阿波羅大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亞丘卡斯沒有得到允許,根本不敢抬起頭多看對方一眼,全程匍匐著,五體投地。


    拜勒崗沉默不語。


    好不容易方才招攬到的瓦史托德,居然被死神給殺了。


    真是讓虛不爽啊。


    報仇嗎?


    貌似沒有那個必要,薩爾阿波羅雖說是臣服,但實際上經常陽奉陰違,完全沒有一點對虛圈之王應有的尊重。


    有機會的話再說吧。


    倒是前段時間在虛圈發現另外兩隻瓦史托德,實力很強,完全有資格做自己的手下。


    虛夜宮,也是時候再擴張一下了。


    …………


    東流魂街八十區。


    秘密基地,實驗室內。


    望著被泡在不明液體中的薩爾阿波羅,如月明笑得很是開心:


    “就你小子想把本大爺裝到容器裏是吧?”


    “曉不曉得風水輪流轉啊,騷粉菠蘿!”


    “這波你落到屍魂界第一惡人惣右介的手裏,怕是比死還要難過啊!”


    藍染:“……”


    血壓高了。


    原來自己在這家夥的心裏是如此形象。


    念在這家夥此次戰鬥出了大力的份上,這個仇暫時記下,以後有機會再進行清算。


    經過短暫的研究,他在試驗品0號的身上,得出了些許“微不足道”的結論。


    薩爾阿波羅·格蘭茲,虛圈為數不多的瓦史托德大虛,其靈壓已經超越了九成以上的隊長。


    如果不是因為其特殊能力並不適合戰鬥的話,二人想要將其拿下,還真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陰溝裏翻船。


    而且,這家夥的戰鬥經驗完全可以用匱乏來形容。


    全程隻會憑借靈壓壓製,就連獲得全新的力量後,也僅僅是用觸手去抽打敵人。


    可以說一丁點的技巧都沒有。


    如果薩爾阿波羅有如月明一半的戰鬥經驗,兩人別說是拿下他了,不被他裝到寫著名字的容器裏,已經算是超常發揮了。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眼下的薩爾阿波羅已經被他裝到了容器中,成為了試驗品0號。


    從他所展現出來的力量和能力,跟自己現在進行的研究項目有著極大的關係。


    魂魄的上限。


    薩爾阿波羅的靈壓,已經超越了常規的瓦史托德,並且表現出了類似於死神的能力。


    由此推斷,他有很大可能是通過某種方法打破了魂魄的界限。


    既然虛可以做到,那麽死神應該也沒問題。


    其實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經發現了。


    無論是虛還是死神,因為魂魄的限製,靈壓的增長會在達到一定程度後終止。


    不同的個體,其上限也不同。


    像同樣有著幾千年歲數的山本和雀部,二人的實力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完全不在一個層麵上。


    藍染自詡在靈壓方麵的天賦尚可,但也曾在修煉中遇到過類似的瓶頸期。


    而且他有預感,當靈壓增長到一定的閾值後,便會徹底停止增長。


    閾值的大小跟魂魄的強度有關。


    如何打破魂魄界限,是他在靈術院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思考的一個問題。


    收集其他死神的魂魄進行禁忌實驗,亦是為了打破這一界限。


    如今,薩爾阿波羅的出現,讓他看到了試驗成功的希望。


    隻需要研究一段時間,相信定會獲得想要的成果和答案。


    想至此,藍染嘴角微微勾起,對於未來的研究生活,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因為在虛圈的戰鬥,多少在身上留下了一點傷勢。


    所以被藍染毫不留情地攆走後,如月明第一時間便是前往四楓院的訓練場地,準備舒舒服服地泡個溫泉。


    …………


    碎蜂最近很開心。


    因為刻苦修行的緣故,不僅得到了祖母的認可,還被賜予了“碎蜂”這個名字。


    而且晉升為了軍團長直屬護衛軍的一員,專門負責守衛夜一大人。


    但是不要命的訓練強度,多少也是在身上留下了一些暗傷。


    用卯之花隊長的話來說,就是如果以後再不多加注意的話,很有可能會導致身體崩潰,從而再也無法戰鬥。


    身體崩潰什麽的她不是很懂,但一想到無法戰鬥,那就代表無法再繼續為夜一大人效命。


    這樣的後果是她無法承受的。


    因此,為了能夠更好地夜一大人效力,碎蜂決定休息一段時間。


    她記得很清楚,之前夜一大人曾帶她來過這座訓練場訓練,在後山的一個山洞中開辟出了一個溫泉。


    知道這一秘密的人不多,據夜一大人說,隻有她和自己知道。


    每每想起這件事情,碎蜂都莫名地開心。


    眼下正好趁著休息,去泡一泡溫泉吧……


    穿過遮掩的森林,走進幽深的隧道,很快,一片開闊的洞天呈現在眼前。


    嫋嫋霧氣漂浮在半空中,使得溫泉附近一片朦朧。


    少女感知了一下,並未發現其他人的靈壓,於是乎便脫下裝束,蹲坐在岩壁上,伸出小巧的足尖試了試水溫。


    讓她有些意外的是,本來清澈的泉水不知何時竟被替換成了紅白兩色,而且泉水中還散發著淡淡的靈子波動。


    更令人驚訝的是,僅是足尖觸及了一點溫泉,便給人一種血管舒張,全身舒暢的感覺。


    最誇張的是,卯之花隊長提到的幾處暗傷位置,竟然有種緩解的異樣。


    體驗到溫泉的效果,碎蜂小心翼翼地沉入其中。


    頓時,龐大但又溫和的靈子,充斥在身體上下,仿佛有無數雙小手在為自己按摩一樣。


    常年訓練得不到放鬆的身體,因為任務而時刻緊繃的神經也漸漸鬆緩了許多。


    甚至於因為太過舒服的原因,碎蜂不受控製地發出了令自己羞恥的聲音。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一臉慌亂地望向四周,發覺沒人後,方才鬆了口氣。


    等等!


    那是什麽?!


    朦朧的霧氣中,一團蓬鬆的物體漂浮在水麵上,在紅白溫泉的分界線之間來回遊蕩著。


    見狀,碎蜂的心髒猛然揪了起來,當即謹慎地靠近,小心地遊過去查看。


    當看清楚那團事物後,她拍了拍略顯平坦的胸膛,鬆了口氣。


    還好,並不是什麽奇怪的東西。


    隻是一隻長相略顯怪異的貓貓。


    因為其貓毛過長的緣故,所以被溫泉水浸濕之後,顯得有些標新立異。


    就好像是一張地毯。


    跟正常懼水的貓咪不同,這隻貓貓四仰八叉地躺在溫泉水麵上,雙眼緊閉,仿佛完全喪失了對外界的感知。


    如果不是察覺到了那有力的心跳的話,以及那微微抬眼的平靜一瞥,碎蜂或許會以為它已經因為喝多溫泉水去世了。


    碎蜂站在溫泉中,小手抵在精巧的下巴處,望著飄蕩的貓咪思考著。


    沒記錯的話,夜一大人貌似很喜歡貓咪。


    如果把這隻貓咪給她帶回去的話,定能討夜一大人的歡心!


    畢竟,長相如此奇怪卻又不失可愛的貓咪,可是很少見的。


    想至此,碎蜂已經顧不上繼續泡溫泉了。


    她躡手躡腳地來到貓咪的身邊,一雙小手從其腋下穿過,然後直接將其抄起,一把攬在了懷中。


    兔猻:“?”


    這反客為主的操作為何如此熟練?


    緊接著碎蜂十分麻利地用靈壓烘幹了水分,重新穿上了裝束,抱著貓咪便是瞬步離開了山洞。


    二番隊,隊長宿舍。


    “夜一大人!”


    通報過後,碎蜂抱著貓咪走進了房間,緊接著在夜一古怪的目光注視下,有些緊張地將方才過程詳細複述了一遍。


    “嗯,那裏的溫泉水確實能夠治愈傷病,你沒事的時候可以多去泡下,盡量早些治好殘留的暗傷。”


    夜一點了點頭,“不過切記不要多泡,多久浸泡也會對身體造成負麵影響的。”


    “唔,這隻貓不錯,留下吧。”


    “做得很好啊,碎蜂。”


    得到了夜一大人的誇讚,碎蜂滿臉幸福地離開了。


    並下定決心,以後再遇到類似的貓咪,說什麽也要幫夜一大人抓回來。


    望著趴在自己大腿上的兔猻,夜一樂道:


    “跟少女一同浸泡溫泉的感覺怎麽樣?”


    兔猻明齜了齜牙,奈何這幅樣子下,無論怎麽樣都裝不出凶狠的表情,隻能無奈放棄。


    “哼,一般!”


    打量著嘴硬的兔猻,夜一放下手頭的工作,伸手將其抱起,貼著臉頰蹭了蹭,很是用力地吸貓。


    觸感一級棒!


    玩弄了好一陣的貓咪後,夜一心滿意足地將其放下。


    在這緊繃的工作時間中,能夠吸貓,多是一件美事。


    “話說,你為什麽會去泡溫泉啊?”


    夜一清醒過來後,突然想到了關鍵的地方,“難道說受傷了嗎?”


    如月明點了點頭,開口道:


    “一點小傷,基本已經痊愈了。”


    聞言,夜一眯了眯眼。


    她很清楚如月明的戰力,哪怕放隊長中也屬於是一流。


    眼下的屍魂界,能夠讓他受傷的,可沒幾個。


    而且根據最近部下傳遞過來的情報來看,瀞靈廷內貌似也沒有爆發什麽太過劇烈的戰鬥。


    就連最鬧騰的一番隊,也是十分平靜。


    思考片刻後,夜一微皺眉頭:“你去虛圈了?”


    如月明:“?”


    從頭到尾,他就說了一句話,這都能猜到?!


    難道說,這就是女人的直覺嗎?


    實在是太哈貓了!


    在夜一眼神的逼問下,如月明伸出爪子撓了撓頭,有些為難。


    他不是很想欺騙這隻對自己死心塌地的傻貓貓。


    但虛圈之行,涉及到太多藍染的秘密。


    平日裏坑一下或許沒什麽,但如果就這麽暴露藍染的話,多少有些不念父子之情了。


    沉吟片刻,如月明編撰出了一個全新的版本。


    簡單點說好就是,他因為被山本痛揍一頓的原因,所以想找人發泄一下,但考慮到同僚之間的情誼,多少有些下不去手。


    剿匪的話,那群叛軍又太弱,根本提不起興致。


    然後便通過穿界門前往了虛圈,遭遇了名為騷粉菠蘿的瓦史托德。


    一死神一虛在虛圈展開大戰,最後騷粉菠蘿潰敗而逃。


    他如月隊長,僅是受了點小傷。


    盡管從邏輯上挑不出什麽問題來,但夜一總感覺哪裏不對。


    她緊緊地盯著麵前一臉人畜無害的貓貓,試圖從其目光中發現端倪。


    一人一貓對視良久,最後還是夜一敗下陣來。


    不得不說,如月明這家夥的心理素質是真好。


    當然,也有可能是她誤會對方了。


    “不聊這個了。”


    夜一換了話題,“本來我準備忙完就去找你的,但你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


    “前段時間,我突發奇想,開發出一招不完全的秘術。”


    “經過幾次嚐試後發現,這一秘術很是契合二番隊的戰鬥方式,當然,也很適合你。”


    “而且根據推演來看,這一招如果能開發完全的話,絕對能在屍魂界的曆史上留下濃重的一筆,甚至不輸於山本總隊長的元流!”


    說這話時,夜一信心滿滿,胸脯高高地挺起,一副等待誇獎的樣子。


    見狀,如月明伸出貓爪呱唧呱唧地鼓掌,狠狠地滿足了一下少女的虛榮心。


    也隻有在他麵前,夜一方才會流露出如此姿態了。


    “這一秘術,本質是鬼道和白打的結合。”


    得到鼓勵的夜一心滿意足,笑吟吟地說道,“我將其命名為‘瞬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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