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魂街,潤林安區。


    逆骨神祠,地下實驗室。


    藍染皺著眉頭盯著麵前的容器,觀察著其中魂魄的碰撞。


    無數的靈子在他的操作下被細致劃分,形成了巨大的衝擊,沉重的聲音不斷激蕩,於實驗室中形成劇烈地回響。


    最終,耀眼的光芒爆發,如同一顆小太陽般點亮了整個實驗室。


    藍染見狀,輕歎一聲,正欲搖頭之際,耳邊卻是傳來了某個令人血壓飆升的聲音。


    “啊,我的眼睛!”


    “誰人扔的閃光彈,誰人使的太陽拳!”


    待光芒消退,藍染摘下特製眼鏡,恰好看到了某個“瞎子”在略顯昏暗的場地中來回摸索,時不時撞在金屬牆壁上。


    然後在上麵留下碩大的深坑。


    跟如月明的腦袋比起來,這些金屬還是太過脆弱了些。


    好在這強光刺激並不會對人的眼睛造成太嚴重的傷害,隻需要休息一下就能自行恢複。


    “惣右介,你又在亂整什麽東西?”


    如月明好不容易摸到了房間中的沙發,然後一屁股坐了上去,“這光的強度都堪比破道了。”


    藍染無奈回了句:“跟魂魄有關的禁忌實驗。”


    “之前不是說從薩爾阿波羅那裏獲取了一份破麵技術的相關資料嗎?”


    “經過我的研究發現,破麵,或者說大虛在進化的過程中,通常存在兩種途徑。”


    “一是類似於現在基力安、亞丘卡斯、瓦史托德的進化路線。”


    “這一種通常會讓大虛愈發具有理智,從而使他們在外貌和行為上接近人類,或是死神。”


    “二是保持原有姿態,並對自身進行強化。”


    “這一狀態下的大虛,雖然智慧和性格上會略有欠缺,可力量比之前要強出許多。”


    “從拜勒崗那裏得知,遠古時期的虛圈並非隻有他一隻大虛。”


    “還有一名為已己巳己巴的大虛,其等級為瓦史托德,但本體龐大,靈壓極強,甚至能夠防禦拜勒崗的死亡之力。”


    “當時的虛圈,便由他們兩虛共同統治。”


    “後來,已己巳己巴前往屍魂界尋找更強大的敵人,便再也沒有了音訊。”


    藍染微微仰頭,低聲道,“根據在大靈書回廊中獲取的信息來看,已己巳己巴大概率是擊敗山本總隊長之後,前往了靈王宮,被靈王宮的守衛擊敗。”


    如月明若有所思。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之前他曾在占卜中見到的畫麵,便是已己巳己巴暴打年輕山老頭的戰鬥。


    還有就是在大靈書回廊中的詳細記載。


    那玩意兒長得跟轟天雷似的,很是新奇。


    該說不說,這應該是山老頭一生中最大的恥辱。


    被一頭虛暴打,說出去都丟人。


    本來他還想將相關記載刊登在《瀞靈廷通訊》上的,但被京樂春水強行製止了這一作死行為。


    他的原話是,你想死可以,但別拉上我。


    藍染沒有理會神遊天外的如月明,而是繼續道:“通過在虛圈的實驗得知,大虛可以通過獲取死神之力,來打破魂魄上的界限,從而完成破麵。”


    “破麵後的大虛,其實力會得到倍增,甚至是數倍乃至數十倍的增幅。”


    “具體強度,取決於個體的潛力。”


    “並不是說瓦史托德獲得的增幅,就一定比亞丘卡斯或者基力安更強。”


    “當然,基於瓦史托德本身的實力,亞丘卡斯想要在破麵後超越,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話還未說完,便被某個不識趣的家夥強行打斷。


    如月明伸手示意:“超綱了,下次麻煩和薩爾阿波羅開麥交流,你直接說現在遇到什麽麻煩就行了。”


    沒有人比他更懂藍染。


    從眼睛恢複看到他表情的第一眼,如月明就斷定藍染眼下遇到了無法解決的問題。


    “實驗素材不夠了。”


    藍染搖頭,倒也沒指望如月明能聽懂方才的話語,他僅僅是向其分享一下最近這段時間的所得。


    “不是大虛,是死神。”


    如月明詫異:“不是還有很多叛軍嗎,我記得上次還給你帶來一提呢。”


    聞言,藍染在操作台上點了幾下。


    頓時,前方的金屬牆壁發出輕微的摩擦和滾動聲,宛如魔方轉動一般,向著後方扭轉。


    很快,一間類似於囚牢的建築出現在二人眼前,裏麵懸浮著數個叛軍,一個個麵目猙獰,表情比如月明還可怕。


    緊接著四麵的囚牢伸出類似於針管樣式的器具,對昏迷的叛軍進行了高濃度液化靈子的注入。


    下一刻,叛軍們從沉睡中蘇醒,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嘶吼聲。


    可還未持續一秒,其身軀便是呈現出不規則的膨脹,當場震爆,化作無數的靈子,重新回到屍魂界的懷抱。


    “靈壓太弱,軀體強度太差。”


    藍染無奈道,“甚至連液化靈子都無法承受,更別說後續的實驗了。”


    “眼下如果想要讓死神突破魂魄的界限,需要相應的實驗素材,最次也得隊長級的死神。”


    如月明皺起眉頭。


    這次確實是他的原因了。


    如果不是顧慮到他的感受的話,藍染早在屍魂界大開殺戒了。


    什麽死神不死神的,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凡是適合當做實驗素材的存在,都會被藍染想方設法地搞到手。


    假麵軍勢便是在這種心境下應運而生。


    如今藍染行事多了幾分掣肘,無法像原著中那般隨心所欲。


    作為摯友,如月明認為自己有必要幫他解決這一問題。


    “讓我想想。”


    他一邊沉思,一邊離開了試驗室。


    望著其遠去的背影,藍染無奈搖頭。


    如果不是如月明問及的話,他根本不會向這家夥傾訴。


    隊長級的死神已經算是珍稀物種了,而且大多都是友人,偶爾關係差點的,也算是彼此相識。


    就算讓他親自動手,都需要調整下心態,更何況是沒心沒肺的如月明呢。


    藍染並沒有將希望寄托在這家夥的身上。


    盡管現在實驗素材稀缺,但並不妨礙繼續推動進度。


    沒有死神素材,但大虛管夠。


    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的研究重心,怕是要放在虛圈那邊了。


    …………


    十一番隊。


    “喜助,喜助!”


    如魔鬼般催命的聲音在房間外響起,浦原喜助睜開朦朧的雙眼,試圖分辨出又是哪個蠢貨大晚上不睡覺,跑來擾人清夢。


    然而當看清楚貼在窗戶上的那張臉時,浦原的睡意頓時被嚇走了一半,還有一半被本能壓製了下去。


    “隊長……”


    浦原喜助發出無奈歎息,起身開門,放惡鬼進屋。


    “大家都知道您精力旺盛,但您也要顧慮一下部下們的狀態啊。”


    還未等如月明坐下,浦原喜助便先發製人,開始大倒苦水,“我這兩天已經連續工作七個小時了,再這麽下去的話,可是會死人的。”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他已經逐漸摸索清楚了如月明的性格。


    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牙口不好,吃軟不吃硬。


    你要是跟他對著來,這家夥能想出一百零八種花樣來整治你。


    在這方麵,浦原喜助頗有經驗。


    “莫急莫急。”


    如月明大馬金刀地坐在房間的上首位置,擺足了山大王的氣勢,“今天不會提出太離譜工作方案的,這點你大可放心。”


    聽到這話,浦原喜助的小心髒頓時懸了起來。


    以他對如月明的了解,這家夥口中的不太離譜,通常能夠達到讓尋常死神頭皮發麻,工作三五百年都不一定能完成的任務。


    不等浦原賣慘,如月明直接了當地說道:


    “你對屍魂界的法規有多少了解?”


    浦原喜助眉頭一皺,頓時察覺到事情不簡單,都問到法規上了,自家這上司不會是準備揭竿起義了吧?


    考慮到反骨腦後生有如月明的情況下,浦原喜助感覺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了解的不多,但大致上清楚一些。”


    “宮司大人,您做事之前可一定要想好了,開弓可沒有回頭箭,而且一番隊也不像十一番隊,隻需要擊敗總隊長就能繼任的。”


    “況且,山本總隊長的實力……”


    聞言,如月明大怒:“伱把我當成什麽人了?”


    “我尊山老頭為師長,孝道兩字已經刻在了骨子裏,豈會是那種以下犯上,忤逆不孝之人?!”


    此話一出,浦原喜助開始左顧右盼,一番尋找下來,卻是並未發現山本的蹤跡。


    見此情況,他望向如月明的視線中頓時充滿了鄙夷。


    有賊心沒賊膽,還不如涅繭利。


    似乎是對某人的惡意有所察覺,如月明的目光頓時變得犀利了許多。


    “咳,宮司大人有話不妨直說。”


    浦原喜助察覺到自己的死兆星在閃耀,當即回歸正題,這一招對如月明屢試不爽,百試百靈。


    “哦,是這樣的。”


    如月明也不計較浦原的悖逆行為,大咧咧地說道:“那你應該清楚四十六室和綱彌代家還在的時候,貴族之間的鬥爭有多惡劣吧?”


    浦原喜助愣了一下,沉吟片刻後點了點頭。


    那段時期並未過去太久,他自然是清楚的。


    如果不是如月明的橫空出世,現在的屍魂界還處於一片黑暗腐朽之中。


    各貴族為了一丁點利益而鬥得死去活來,絲毫不顧及流魂街民眾的死活。


    像前十一番隊隊長痣城雙也的家族,便是鬥爭中的犧牲品。


    如今,因為綱彌代的落幕,再加上朽木和四楓院的相互製衡,貴族們倒是安穩許多,整體環境上也更為平和。


    “我依稀記得,有個叫龍堂寺的古老家族,曾是上級貴族。”


    如月明認真道,“這一貴族因為陷入鬥爭漩渦,後被四十六室流放到了斷界中。”


    “有沒有這回事?”


    浦原喜助努力在大腦中尋找著相關訊息。


    說實話,他有些意外。


    龍堂寺距今已經有千年之久了,沒想到不學無術的如月明竟然知道。


    “確有此事。”


    浦原喜助的表情有些唏噓,“這麽久過去了,龍堂寺家的人應該已經死絕了吧。”


    “畢竟斷界的環境,比流魂街八十區還要惡劣。”


    “而且時不時還會有拘流和拘突的出現,稍有不慎就會喪命其中。”


    如月明打了個響指,笑道:


    “那就沒問題了。”


    “這次的任務很簡單,幫我在斷界中找到龍堂寺一族的全部成員。”


    “事成之後我準你一天,哦不,十二個小時,唔,還是五個小時的假吧。”


    浦原喜助:“?”


    這要求,真的是人能說出來的嗎?


    先不說龍堂寺家有沒有死絕,單是一個斷界,其範圍之大就已經超過了整個瀞靈廷。


    如此龐大且荒蕪的世界,尋找幾個生死未知的死神。


    他覺得如月明不是來發布任務的,而是專門來刁難他的。


    嚴重懷疑你在針對我浦原喜助!


    “辦不到嗎?”


    如月明無奈歎息,“要是沒辦法的話,我就去找涅繭利了。”


    “相信隻要我說這是浦原喜助都做不到的事情,涅繭利會很樂意效勞的。”


    浦原喜助:“?”


    這家夥看上去傻乎乎的,怎麽對人性把控得如此精深?


    可能是因為他作為後輩卻擔任了十一番隊副隊長的原因,涅繭利自從調任過來後,便屢屢見他不順眼。


    經常在科研工作中各種挑刺,並直言對浦原喜助這一個體的厭惡。


    如果不是因為如月明從中調和的話,浦原喜助甚至懷疑這家夥會下毒幹掉自己,然後取而代之。


    考慮到兩個膽大包天的家夥,湊在一起可能會引發某種不可控的劇烈反應,浦原喜助咬咬牙,狠狠心,勉強答應了下來:


    “我試試。”


    為了屍魂界的安定,他決定犧牲小我,成全大我。


    顧不上繼續睡覺了,浦原喜助在如月明的監督下,轉身投入到了十一番隊新建改造的實驗室中。


    不得不說,如月明每次發布的任務,都很有挑戰性。


    長此以往,浦原喜助懷疑自己甚至會沉浸其中而無法自拔。


    追尋問題的答案,攀登一座又一座的科學高峰,這其中的滿足感是摸魚無法帶給自己的。


    本來浦原喜助的腦子是夠用的,可奈何如月明沒什麽耐心。


    眼見久尋無果的情況下,他直接把涅繭利也調了過來,讓二人進行合作。


    如果說浦原喜助勉強算是個正派人物的話,那涅繭利就是妥妥的反派了。


    在聽過如月明的離譜要求後,他當即便研發出了一種可以在斷界中生存的醜陋蟲子。


    其視覺神經可以和實驗室的設備相連,隻需要將蟲子投放到斷界中,便可以搭建出完善的監控係統。


    在二人協力下,很快便在斷界中發現了異常的波動。


    浦原喜助緊盯著熒幕上呈現的數據,有些驚訝地說道:


    “居然真有死神在斷界中活下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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