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廝殺吧!”


    十一番隊內,更木扛著鋸齒長刀,一臉獰笑地看著如月明,狹小的瞳孔之中滿是期待神色。


    自從砍殺了小椿刃右衛門和平子真子的靈骸之後,他的自信就膨脹到了常人所不能及的地步。


    是時候向更強者挑戰了!


    來一場真正的廝殺吧!


    如月明表情有些古怪,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他最近是捅了劍八窩了嗎?


    先砍死個痣城劍八,又被初代劍八邀請賞月,接著回來又碰到更木邀戰。


    眾所周知,卯之花烈那個瘋女人表麵溫柔,實際戰鬥起來,也是個招招下死手的狠人。


    其廝殺的樣子,並不比更木劍八強到哪裏去的。


    賞月隻是個借口。


    這女人的真實想法,絕對是饞他的身子!


    一想到今晚還要赴約,如月明望向更木的眼神中就多了幾分危險。


    既然這是你自己送上門的,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呀。


    或許是被十一番隊的氛圍影響,或許是被山老頭感染,也有可能和卯之花烈有關。


    現在的他,確實喜歡這種直來直往的交流方式。


    在更木期待的目光下,如月明欣然同意。


    二人來到經過浦原喜助和涅繭利加固三百六十九次的武鬥場。


    泛著銀光的圓型金屬建築,外表層塗抹著以殺氣石為主料的顏料,鐫刻著數之不盡的縛道結界。


    其中不乏有浦原喜助自己開發出來,專門用於抵消餘波衝擊的縛道結界。


    主打的就是一個結實與堅固。


    正在休整訓練的十一番隊隊士們,見到熟悉的二人出現在武鬥場上,紛紛聚攏了過來。


    作為合格的嗜血觀眾,像這樣的大場麵,他們是絕對不會錯過的。


    “吼吼,又是強者之戰啊!”


    “不愧是宮司大人,強而有力呀!”


    “隊長把更木侮辱,隊長天下無敵呀!”


    台上,如月明聽著四周傳來的興奮咆哮,自傲仰頭。


    不愧是我!.jpg


    論起在十一番隊的聲望,本隊長才是最高的啊!


    對於外界的目光,更木並不在意,他提了提斬魄刀,露出同樣的嗜血笑容,整個人的氣勢陡然變得凶殘起來。


    就好像是饑餓野獸發現了獵物一樣。


    來廝殺吧!


    金色靈壓轟然爆發,如同烈焰一般在那瘦高的身軀上熊熊燃燒,肆意地向外迸發衝擊和壓力。


    哪怕隔著鬼道結界的防護,依舊讓圍觀隊士們表情一滯,但很快便又被亢奮取代。


    能夠觀看強者之戰,便是對崇尚勇武的隊士們的最大褒獎。


    鋸齒長刀揚起,如同重錘般轟然落下。


    依舊是沒有半點章法的斬擊,更木全憑本能在戰鬥。


    接連不斷的刀刃軌跡連成璀璨光幕,覆蓋如月明的同時,迸發出耀眼火花,空氣發出不堪重負的悲鳴聲響。


    如月明站在原地,好似一座巍峨高山。


    手持斬魄刀,將連綿的刃光悉數接下,絲毫不見半點的吃力感。


    更木劍八天賦確實很強,而且經過多年的毆打,其實力比當初加入十一番隊時要更強。


    奈何他的對手也是個掛逼。


    導致這一身的強大實力,根本表現不出來。


    看似狂暴的攻擊,卻如同泥牛入海,翻不起半點浪花。


    更木劍八笑容不變,甚至更多了幾分猙獰。


    舉起鋸齒長刀的瞬間,雙手緊握刀柄,雙臂之上肌肉鼓脹,靈壓肆意迸發,化作奔流,洶湧落下。


    雙手劍道!


    動作指導:山本元柳齋重國。


    落下的刹那,無匹的衝擊波席卷整個武鬥場,狂風滌蕩橫掃,宛如末日之景!


    激揚的塵埃霎時爆開,堅固的地麵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嘎吱聲,周圍的鬼道結界更是呈現出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漣漪。


    眾人屏息凝神,死死地盯著塵埃之中的變化,不肯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就在眾人以為自家隊長被更木砍爆時,塵埃被強而有力的靈壓爆開,某精壯身軀再度出現在武鬥台上。


    “太慢,太慢!”


    如月明單手舉刀,麵不改色地承下更木這全力一擊,並不忘指導:


    “力道是比之前強了,可打不中對手又有什麽用?”


    “本能等級太低,就像是一隻張牙舞爪的野獸,在擁有真正智慧的人麵前,簡直毫無用處。”


    像更木劍八這種戰鬥方式,早在他成為元流弟子的時候,就已經可以輕鬆做到了。


    可以說,現在的更木劍八其實就是一個削弱版的如月明。


    也正因為如此,如月明方才能輕鬆破解他的攻擊路數,並且順勢反擊。


    擊敗,更是不費吹灰之力。


    山本當時察覺到了如月明的問題所在,通過連續多次的暴力毆打,直接將他好不容易養成的習慣全部粉碎,重新締造出了新的戰鬥方法。


    當然,弊端也不是沒有。


    最明顯的便是,如月明現在的戰鬥風格和某個白胡子老頭很是相似。


    問題主要在於山老頭,不在他。


    嗯,就是這樣。


    如月明咧了咧嘴,往昔自己受過的痛苦,也是時候在別人身上施展一番了。


    既然當年淋過雨,那就把別人的傘也都撕爛。


    一發振刀,將更木掀飛出去。


    如月明的腦袋左右晃動,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骨骼嘎吱聲,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愉悅,嘴角勾出誇張的猙獰弧度:


    “來吧,更木。”


    “就由我來教導你,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王!”


    “首先,你要明白王與坐騎的區別是什麽!”


    望著氣勢大變的如月明,更木臉上的肌肉顫抖,笑容中多了幾分癲狂。


    他聽不明白隊長的話,但來自靈魂上的直覺告訴他。


    接下來的戰鬥,一定很爽!


    如月明脫下隊長羽織,隨手撕開了鬼道結界,往下一扔,頓時引得無數狂熱分子的爭搶。


    最後還是某大姐頭技高一籌,利用灰貓的便利,將羽織搶到了手中。


    台上的戰鬥仍在繼續。


    解除了一層限製的如月明,全身上下透露著無敵的氣質。


    舉手投足間,隨意一刀便足以將更木砍爆。


    不過某人是抱著教學的心態去戰鬥的,因此更木雖然滿是血漿,宛如瀕死的惡鬼,但依舊能保持著強有力的戰鬥姿態。


    有一說一,不愧是能擊敗初代劍八的怪物。


    雖然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可源自於血液中充斥的本能卻不似作假。


    就好像一塊吸納水的海綿。


    哪怕攻擊路數被如月明無情擊潰,依舊能在短時間內重新建立出更強大的本能。


    很好,很有精神。


    如月明突然有些理解這些年山本的心態了。


    有一個一點就通一學就會的天才弟子,多是一件美事。


    這更木天賦雖好,可比起自己,還是有一定的差距。


    也難怪山老頭整日歎息,原來是因為無法再遇到比自己天賦更好的天才而感到惋惜。


    也罷,就讓我來將元流的意誌貫徹下去吧!


    一發爆砍,直接將更木手中的鋸齒長刀斬斷。


    還未等其反應,一隻拳頭便猛衝過來,瞬間填滿了他的世界。


    轟!!


    隨著一聲爆響,更木整個人瞬間倒飛出去,犁出一道深邃的溝壑,撞在鬼道結界上,拖著粘稠的血,緩緩地滑落下去。


    如月明吹了吹拳頭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一雙燃燒著火焰的眸子望向武鬥場周圍,大言不慚道:


    “今日就由本隊長來教教各位什麽才是真正的戰鬥。”


    “各位,一起上吧!”


    聞言,嗜血觀眾們臉上浮現出亢奮狂熱的神色,沒有絲毫猶豫,當即便拔刀衝進了戰場。


    “戰鬥,爽!”


    …………


    一番隊,茶室。


    山本皺著眉頭看著對麵一副端莊模樣的卯之花烈,低沉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


    “卯之花隊長,你執意如此嗎?”


    卯之花烈微微頷首,輕聲解釋:


    “這是我此生僅有的機會,如果錯過的是話,必定抱憾終身。”


    聞言,山本也不再多說什麽,默默地取出一把鑰匙放到了茶桌上。


    見卯之花烈毫不猶豫地拿走鑰匙,轉身離開。


    山本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


    有些時候,後輩成長得太快,對於他們這些前輩而言,也並不都是好事。


    但願這次不會出事……


    …………


    白天毆打了全隊,晚上的如月明也不忘換上一身全新的裝束,並將頭發梳成大人模樣,準時應邀。


    不過這次的賞月地點並沒有定在四番隊。


    而是被安排在了內廷附近。


    對此,如月明倒是沒什麽意見,就是擔心二人賞月時動作幅度過大,一不小心波及到地下議事堂或者清淨塔。


    那就有些不太美妙了。


    但願這一屆的四十六室足夠結實。


    懷著對美好的期待,如月明來到了內廷附近。


    正好,一襲白色的卯之花烈從一番隊的方向走來。


    “如月君,請跟我來。”


    帶著如月明,卯之花烈向內廷深處走去,穿過一層層鬼道結界,越過一道道森嚴防衛。


    最後在某人不解的目光下,她打開了通往最底層地下大監獄的通道。


    望著周圍隱隱有些熟悉的環境,如月明若有所思,想到了些什麽。


    …………


    無間地獄。


    望著麵前的男人,卯之花烈露出溫柔的微笑,眼神中多了幾分難耐的期待。


    說實話,她沒想到如月明會成長得如此之快。


    明明前幾年還在她的死劍流下掙紮求生,可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經成長到了讓她都不得不正視的地步。


    自從聽說了自己的複製體被如月明三刀砍死之後。


    卯之花烈就意識到,如果再不放手與之一戰的話,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這一次,將會是真正意義上的生死之戰!


    如月明打量著對麵的纖細人影,摸了摸下巴,臉上浮現出思考的表情。


    身披白色隊長羽織,內襯黑色死霸裝,腰間係著淺色腰帶,長發用紅色束帶的發結紮起在身前,變成麻花辮,遮擋著無限風光。


    笑容溫柔又親和。


    僅僅是這麽看著好,就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想要抱回家去當老婆。


    望著對方由平和逐漸冰冷殘忍的目光,如月明笑了笑:


    “烈姐,你不會是想……”


    話還未說完,便被對方無情打斷,並承認:


    “自然是一直以來都想做的事情。”


    聞言,如月明咧了咧嘴,沒有再說什麽。


    事情已經明擺著到了這種地步,他要是再看不明白的話,也就妄稱屍魂界最具智慧的人了。


    如此之近的距離,讓如月明清楚地感知到,那溫柔笑容的背後隱藏著一股——


    愈發無法隱藏的猙獰殺意。


    就好像是某種饑餓到極致的野獸一樣。


    沉重粘稠的殺意於無間地獄中肆意蔓延著,就好像前方堆積著屍山血海一般,冰冷刺骨的殺氣幾乎要凝成實質。


    噌——


    拔刀聲響起的刹那,卯之花烈動了。


    足尖輕點,潔白身影於黑暗之中輕盈掠過,宛如起舞的天鵝,向著前方爆發的刃光迸發出自殺式的襲擊。


    鏘!!


    金鐵交錯的刹那,絢爛的火花飛濺迸發。


    卯之花烈手中長刀驟然一滯,竟在試探性的對拚中落入了下風。


    嘣!


    沒有任何廢話,短暫的碰撞之後,便是堪稱華麗的劍道招式展開。


    由卯之花烈汲取無數流派精華,開創出來的死劍流,於無間地獄之中恣意延伸。


    瘋狂的攻勢沒有半點保留,一刀接著一刀地砍向其要害位置。


    心髒、咽喉、胸腔、脊椎……


    這是極致的劍道,也是卯之花烈將餘生奉獻的無上藝術!


    如果換做旁人的話,早在這精妙絕倫的斬術之中潰敗,或是遍體鱗傷。


    可卯之花烈的對手是,同樣精通並將之變為本能的如月明。


    論起對這一劍道流派的熟悉,他並不比卯之花烈差什麽,甚至還要更強。


    繁複的斬術被一次又一次地識破,甚至被當做反攻的機會。


    “果然……”


    卯之花烈微笑著,“現在的你已經不需要我放水了。”


    溫和背後隱藏的寒意蔓延開來,危險本能發出久違的尖鳴,甚至讓如月明都出現了瞬間的恍惚。


    倒不是對危險的預警,而是對接下來戰鬥的亢奮。


    溫柔的低吟於黑暗中響起,刹那之間傳至耳邊,恐怖的氣息陡然席卷爆發:


    “卍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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