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惣右介,你怎麽看?”


    如月明右手托起下巴,左手撐在右手下麵,露出嚴肅且認真的表情,就好像剛才進行了某種很深沉的思考一樣。


    藍染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


    好端端地又發什麽癲?


    “根據獲得的情報來看,這個大腦也是星十字騎士團的成員之一,而且還是十分強大的那種。”


    “葛雷密·托繆,聖文字為幻想家(visionary),可以憑空創造生物和非生物,將想象變為現實。”


    敘述相關情報的時候,薩爾阿波羅的眼中閃過一絲火熱。


    他活了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聽說有如此神奇的存在。


    單從情報上理解的話,其強大程度甚至已經超過了自家大王。


    隻要想象力足夠,葛雷密便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存在。


    也正是因為其能力的強大,方才會被友哈巴赫關押在監牢的最深處,並用靈子屏障隔絕了對外界的感知。


    葛雷密·托繆對於一位追求未知的科學家來說,是絕對無法抗拒的誘惑。


    如果能將他的能力用在正途,薩爾阿波羅簡直不敢想會引發何種程度的科技大爆發。


    似乎看出了薩爾阿波羅心中所想,藍染平靜說道:


    “科學是建立在現實基礎上的。”


    “憑借毫無根基的想象力,或許會對某些學科有著幫助,但不會使其跨越太大的階層。”


    “更何況,一切能力都有著上限。”


    “盡管相關情報上將葛雷密描寫得幾乎無敵,可我依舊相信,他的能力存在弊端。”


    “不然的話,也不會被友哈巴赫關押在監牢中了。”


    “不過……”


    藍染話鋒一轉:“其研究價值還是很高的。”


    聞言,如月明摩拳擦掌,咧嘴笑道:


    “那就想辦法幹他一炮!”


    …………


    “柱間,接下來我要教你的是滅卻師最近一百年研發出來的最強靈術,也是未來對抗死神的底牌之一。”


    第一尖塔內,哈斯沃德一臉認真道:


    “之前滅卻師的最終形態,是通過散靈手套進行釋放。”


    “通過將靈子以超高濃度擴散,將周圍的靈子強製吸收掉,使靈子變成自身的‘隸屬’。”


    “其表現效果類似於現在的‘聖隸’,不過要更為霸道一些。”


    “這一狀態會超出自身的承受上限,導致在脫下散靈手套之後,滅卻師的能力會全部喪失。”


    哈斯沃德說得很認真,如月明聽得昏昏欲睡,腦袋止不住地下沉,就好像那部分的重力被增加了數十倍一樣。


    也正是因為察覺到了這點,哈斯沃德加快了語速,提前進入正題。


    “經過友哈巴赫陛下和多位滅卻師前輩的努力。”


    “將‘隸屬’的弊端進行了優化,開發出全新的最終形態。”


    “也就是現在的完聖體。”


    “根據滅卻師自身靈魂屬性的不同,修煉出來的完聖體也會有所差別。”


    “現在就從基礎開始學起吧。”


    不得不說,哈斯沃德在麵對自己人的時候,表現出的樣子十分溫和。


    如果非要拿其他人來對比的話,那如月明能想到的,大概就是便宜師兄浮竹十四郎,以及入學時認識的藍染。


    主打一個亞撒西的風格。


    隻可惜現在的義子動不動就掏出黑棺給自己一下子,已經滿腦子都是以下克上的忤逆想法了。


    鑒於如月明的出身並非在無形帝國,所以哈斯沃德講解得十分細致。


    他本以為像這種涉及到多個理念的靈術教導起來會很困難,但沒想到不過講了一遍,如月明便大概理解了完聖體的大體構造。


    並開始了初步嚐試。


    再經過一番查漏補缺,看上去憨憨的年輕人竟然已經完全掌握了完聖體的全部理念。


    哈斯沃德有些驚訝。


    不過在聯想到之前教導對方時,其表現也和現在差不多,他就釋懷多了。


    可能這正是千手柱間的天才之處吧!


    能夠在短時間內整合基層士兵,並且和騎士團的其他成員成為好友,未嚐不是一種天賦的表現。


    或許隻有這樣的人,才能帶領帝國走向繁榮……


    哈斯沃德及時停住了危險的想法。


    唯一能使帝國繁榮的,隻有友哈巴赫陛下。


    沒錯,就是這樣。


    話說,陛下是不是還沒有確定帝國的繼承人?


    如果沒有合適人選的話,千手柱間未嚐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呀。


    就在哈斯沃德思緒紛雜之際,如月明臉色憋得通紅,一副便秘模樣。


    周遭空氣中的靈子宛如活過來一樣,聚攏在一起,形成實質化的波紋湧入某人精壯的身軀之中。


    等哈斯沃德發現的時候,某人就好像是喝了假酒一樣,全身都變得通紅起來。


    紅溫狀態。


    空氣中的靈子開始沸騰,躁動,如同沉寂數百年的活火山,終於來到了噴發時刻。


    嗡——


    狂暴的靈壓洶湧爆發,激蕩的風息奔流肆意激蕩。


    隱約之間,似有沉重壓力隨之迸發,堅固的地板發出悲鳴,龜裂出密集的裂縫,瞬息間遍布了整座尖塔。


    哈斯沃德皺起眉頭,操縱靈子在自身周圍形成防護,抵消著沉重威壓帶來的衝擊。


    又是不合常規的一幕發生了。


    開啟完聖體雖然會對外界產生影響,但並不會太過強烈。


    柱間的表現,多少有些過於凶悍了。


    下一刻,璀璨的光柱衝天而起,於頂端升起恢弘的滅卻十字標誌。


    伴隨著光芒的破碎,鮮紅洗刷,光翼展開!


    不出意外的,騎士團軍裝破碎,露出精壯的身軀,一道道暗紅色的流光縈繞在其身軀之上。


    背後,一雙逐漸被血色侵蝕的雙翼規律地律動著。


    和常規滅卻師完聖體不太一樣,並非是那種對稱的樣子,而是在邊角的位置呈現出輕微的破碎。


    真·大滅。


    看著如月明的樣子,哈斯沃德嘴角微揚:


    “你的天分超乎我的預料。”


    “沒想到這麽快就掌握了完聖體的技巧,而且從表現形態來看,你的靈魂強度出乎意料的高。”


    完聖體是滅卻師自己修煉出來的力量,並非由友哈巴赫賜予的。


    當然,如果被友哈巴赫分予了靈魂的話,自己修煉出來的力量也會以高利貸的形式,被其掌控剝奪。


    “現在的我,已然天下無敵了呀!”


    “無比霸念,無比狂態,如此強大的可怕存在,這個世界還有什麽可以抵擋?!”


    關於某人的日常發癲,哈斯沃德表示已經可以接受了。


    “要試試完聖體的力量嗎?”


    哈斯沃德微笑道,“其實,我也有些好奇現在的你到底有多強。”


    聞言,如月明眼前一亮,戰意當即燃燒起來。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


    銀架城外,影之領域內。


    荒蕪的平原之上,兩道身影遙相對立,彼此氣機牽引,靈子躁動。


    如月明好似華山論劍一般,雙手背負在身後,擺足了高人的姿態。


    “柱間,小心了。”


    哈斯沃德拿出滅卻十字墜,凝練靈子化作佩劍,飛鐮腳發動,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手中的靈子佩劍,化作銀色寒光,直取如月明的脖頸。


    當!!


    電光火石之間,如月明同樣凝練出靈子長刀,抵在劍刃之上,迸發出絢爛的火花。


    哈斯沃德目光一凜。


    哪怕他是主動進攻方,依舊能從劍身上傳來的可怕力量。


    就好像他砍向的東西,並不是如月明,而是一座高聳入雲的擎天山峰一樣。


    一念至此,樹枝狀的紋路於皮膚上呈現,不斷地攀附著,直至覆蓋整條右臂。


    動血裝。


    哈斯沃德作為無形帝國次任皇帝,對於滅卻師的各種技巧已然臻至極限,很少有人能在靈術這一領域超過他。


    動靜血裝的轉換,更是在瞬息之間。


    猝不及防之下,劈落的劍身迸發出無窮力量,直接崩斷了如月明手中的靈子長刀。


    導致其反應不及,被靈子佩劍砍中。


    不過並沒有被砍傷。


    “柱間,你太傲慢了。”


    哈斯沃德皺眉,“如果我剛才沒有收手的話,甚至可以順勢斬落你的頭顱,徹底終結這場戰鬥。”


    “拿出生死相搏的覺悟,讓我看看你真正的上限吧。”


    聞言,如月明咧了咧嘴,笑道:


    “那就如伱所願,雨果。”


    話音落下的刹那,實質化的靈壓衝天爆發,在無垠的荒原之上攪動風雲。


    厚重的雲層裹挾而來,聚攏在二人的上空形成漩渦狀,宛如一隻巨大的眼眸,冰冷地注視著下方。


    和在屍魂界中不一樣,現在的他隻能使用滅卻師的戰鬥方式。


    雖然依舊強悍,但無法盡情地彰顯自己無雙的肉體,隻能展現一番來自靈子操控的藝術了。


    正好也加深一下世人對他的印象。


    我如月明,不是莽夫!


    在哈斯沃德錯愕的目光中,荒原上的靈子瘋狂地聚攏著,就好像是發情的貓咪發現了獵物一樣。


    如瘋魔般衝了上來。


    然後在如月明精密的操縱之下,靈子開始拚裝,化作巨大的戰爭堡壘,無數來自於現世的熱武器被端了上來。


    微光中,透露著肅穆的猙獰輪廓!


    下一刻,炮口鎖定了睜大眼睛的哈斯沃德。


    “接受炮火的洗禮吧!”


    洶湧的靈子如潮水般灌入炮膛之中,炮口處迸發出璀璨的光芒,熾熱的火舌噴吐,頃刻間將眼前的一切淹沒。


    灼熱的烈焰衝天而起,滾滾熱浪席卷平原,好似一場現代戰爭開啟了一樣,鋼鐵風暴無情地肆虐著。


    烈光所過之處,一切盡皆化作狼藉。


    哈斯沃德起初還能做到閃避,可隨著如月明不斷的增加炮管,其活動範圍也是越來越小。


    直至最後,四周盡是燃起的烈光。


    聖唱·聖域禮讚!


    無數滅卻十字拔地而起,天藍色的光幕擴張開來,將靈子炮火悉數抵擋下來。


    哈斯沃德身上靈壓光芒閃耀,強橫的實力毫無保留,肆意爆發。


    作為友哈巴赫的半身,當其沉睡之後,哈斯沃德便獲得了他的部分力量。


    這也導致現在的哈斯沃德,強的離譜。


    聖域禮讚的光幕持續擴張,直接將如月明包括其中。


    下一秒。


    無數道神聖滅矢從光幕上爆發,頃刻間摧垮了靈子戰爭堡壘。


    哈斯沃德身形一閃,出現在如月明的上方,猛地向下揮出一劍,劍壓形態的巨型神聖滅矢瞬間落下。


    湛藍色的光芒,覆蓋了上千米的距離。


    猝不及防之下,如月明被當場劈中,狂暴的衝擊四散開來,於荒原之上形成如峽穀般的溝壑。


    可當煙塵散去,一道渾身覆蓋著動靜血裝紋路,如惡鬼般的身影緩緩走出。


    毫發未損的強悍防禦,讓哈斯沃德看了都有些頭皮發麻。


    何等強悍?!


    出於對如月明的了解和信任,剛才那一擊他可沒有留手。


    可就算如此,依舊沒能給其帶來什麽傷害。


    不過很快,他的目光重新變得堅定,飛鐮腳發動,瞬間跨越上千米的距離,靈子佩劍轟然斬落。


    聖文字,世界調和。


    賦予不幸!


    如月明清楚地感知到血裝強度被削弱,就連自身防禦強度都被砍了一小截。


    出現了,毫不講理的規則係能力!


    當!!


    金鐵交錯的碰撞巨響,震得哈斯沃德虎口發麻,險些握不住手中的靈子佩劍。


    震驚錯愕的表情浮現,哈斯沃德有些懷疑人生。


    我剛才砍的東西,真的是人?!


    靈子佩劍下,一道清晰的血痕浮現在精壯的肌肉之間。


    一捧鮮紅迸發,浸染了刀身。


    如月明表情凝重。


    無形帝國的次任皇帝果然有點東西,就連山老頭都要冒汗的防禦,居然被其攻破了。


    這要換做友哈巴赫來的話,豈不是要一刀把自己砍死?


    強烈的危機感在他的心中升起。


    不行,必須要變得更強!


    不過,還是要先解決眼下的戰鬥。


    望著近在咫尺的哈斯沃德,如月明兩手一攤,嘴角上揚:


    “帝國的雨果,你盡力了。”


    話音落下,力量爆發。


    聖文字,theworld!


    完聖體,神之世界!


    完美的身軀背後,暗紅色的光翼舒展開來,樹枝狀的紋路錯落其上,如月明好似俯視地獄的惡魔大統領。


    關鍵時刻,哈斯沃德也開啟了自己的完聖體。


    神之天平!


    巨大的光翼於其身後展開,就好像降臨世間的大天使一樣,神聖而光明。


    天使vs惡魔!


    雙方於此刻拿出了某種意義上的全部力量。


    轟!!!


    巨大的蘑菇雲衝天而起,浩浩蕩蕩的餘波頃刻間席卷荒原,整個帝國都籠罩在恣肆狂湧的災厄之中。


    無數道目光望向荒原位置。


    這一刻,滅卻師們的腦海中生出了一個極為荒誕的想法。


    死神打過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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