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iatsu。”


    哈斯沃德細細琢磨著這個聖文字,不時抬起頭看眼前的年輕人兩眼。


    和千手柱間的world不同,宇智波斑的reiatsu就顯得平鋪直述,毫無花哨可言了。


    就算是他旁邊這個文盲,也能從表麵意思中大致分析出這一聖文字的能力。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哈斯沃德還是問了一句:


    “靈壓嗎,具體能力表現是什麽?”


    藍染露出遺憾神色,歎息道:“我不比柱間大人的天賦,聖文字的能力也十分普通。”


    “不過是把自己的靈壓增幅百分之百而已。”


    哈斯沃德點點頭:“確實。”


    “這一能力有些過於普通了。”


    “?”


    旁邊如月明聽著二人的對話,緩緩打出問號。


    你們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麽?


    增幅百分之百,惣右介這逆子能用靈壓把天上的靈王宮給你打下來信不信!


    “不過不用氣餒。”


    哈斯沃德安慰道,“自身越是強大,這一聖文字的能力就會越強大。”


    “好好修煉吧。”


    “或許未來神赦親衛隊中也會有你的一席之地。”


    聞言,藍染眼前一亮,嘴角勾起,右手放在身前恭敬道:


    “多謝哈斯沃德大人。”


    “我定會為帝國的繁榮奉獻出自己的全部力量。”


    哈斯沃德滿意點頭。


    柱間這家夥招攬的人或許不夠強,但這份忠誠卻是難得可貴。


    就算隻是表麵上做做功夫,也比某些整日嚷嚷著謀反的悖逆之人強上太多了。


    唉,巴茲比,你長點心吧。


    …………


    是夜,天幕黑沉。


    技術開發局內。


    一道狗狗祟祟的身形借助陰影,小心翼翼地行走在走廊之間。


    朦朧的霧氣籠罩在亞斯金四周,幫助他躲過懸掛在頭頂以及鑲嵌在牆壁內的監控係統。


    通過這段時間在技術開發局的工作,他使用聖文字的能力,分析環境中的不同變量,記下了全部監控的位置。


    並借此試圖調查出千手柱間的全部秘密。


    因為之前第四尖塔的經曆,讓亞斯金確定了千手柱間的狼子野心。


    絕非什麽小打小鬧,而是足以顛覆帝國,甚至波及到其他世界的強烈惡意。


    當意識到這一點後,亞斯金試圖尋求他人的幫助,但環顧周圍,偌大的帝國竟隻有他一人識破了千手柱間的真實麵目。


    這不由得讓他有種與世界為敵的錯覺。


    為了尋找到足夠的證據,他不惜以身犯險,趁著人最少的時候,潛入到技術開發局內。


    盡量避開監控,亞斯金來到最深處的資料儲備室。


    憑借著這段時間在技術開發局中學來的技術,他開始查閱平日裏無法涉及的核心資料。


    前半部分沒什麽值得關注的。


    大多是些靈術改良方案、影之領域的修正項目、新靈術的創立、屍魂界的地理分布圖……


    可當亞斯金看到一個以字母“v”開頭的檔案時,頓時心跳漏了一拍。


    “難道說……”


    他懷著激動的心情點開了檔案,認真閱讀上麵的內容。


    亞斯金越看臉色越是難看,越是心驚。


    其上的內容,說是禁忌一點不為過。


    不僅多次提到友哈巴赫的名字,還將其列為了假想敵。


    甚至就連哈斯沃德也被算計其中。


    亞斯金試圖將這些內容全部記下,準備找個合適的機會將其公之於眾,讓帝國的滅卻師們看一下千手柱間的醜惡嘴臉。


    然而就在他全神貫注的時候,卻是沒有發現腳下的陰影開始如活物一般蠕動。


    等亞斯金發現的時候,陰影已經將他腳下的區域完全覆蓋。


    不等他發動能力,強大的威壓轟然落下,亞斯金當即眼前一黑,對外在環境失去了感知。


    壞,吾命休矣!


    一陣劇烈的眩暈過後,場景發生了變化。


    亞斯金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赫然一片綠意盎然的熱帶雨林。


    高聳入雲的參天大樹,虯結裹挾的粗壯藤蔓。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難以想象的超高密度靈子,這對於依靠外界靈子戰鬥的滅卻師而言,簡直就是天堂。


    亞斯金見四下無人,當即便準備逃離此地。


    然而當他穿過森林後,出現在麵前的則是一座堪比無形帝國的巨大城池。


    “桀桀,小亞斯金,你終於來了!”


    熟悉的笑聲從城池方向傳來,當即讓亞斯金心中一緊。


    來不及逃跑,一道身影雙手環抱著從天而降,落在他的麵前。


    “歡迎來到——”


    “虛圈!”


    如月明俯視著下方之人,說出了讓他心肺驟停的話。


    “這裏是虛圈?!”


    亞斯金眼睛瞪得渾圓,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明明前不久虛圈還是一片荒蕪,滿目銀沙。


    這才過去多久?


    幾個月嗎,還是說更短?


    亞斯金寧願相信這是眼前男人哄騙他的話術,也不願意相信這裏是虛圈。


    可當數道散發著暴虐混亂靈壓的白色身影在如月明身後,呈兩行排開時,就由不得亞斯金不信了。


    那些人中不乏有熟悉麵孔。


    遠征軍隔三差五便會和他們來上一場“勢均力敵”的激烈戰爭。


    雙方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傷亡數字一直被控製在一定範圍內的原因也找到了,原來從始至終戰爭的結果,就被千手柱間掌控在手中。


    “哼哼,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如月明擺出一副盡在掌握的表情,咧嘴笑道:


    “你猜的沒錯,作為擁有著驚世智慧之人,一切的一切都在我的算計之中!”


    亞斯金:“……”


    見某人還是一副熟悉的樣子,他稍稍鬆了口氣。


    這件事情,百分之百還有幕後黑手。


    “千手大人。”


    亞斯金歎了口氣,露出無奈表情:“我很好奇,你做這些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難道是妄圖顛覆帝國,將吾等滅卻師徹底滅絕嗎?”


    聞言,如月明來到他的身邊,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狹隘,何等狹隘!”


    “亞斯金,本以為伱跟在我身邊學習這麽久,就算學不會我的高瞻遠矚,多多少少也能沾染一點智慧的氣息。”


    “結果沒想到還是這麽蠢。”


    亞斯金沉默。


    他很想說,自從加入技術開發局後,不僅沒有感覺變聰明,反而愈發不擅思考了。


    如果換做以前的話,他定不會半夜一個人偷摸潛入。


    這麽明顯的陷阱都往裏麵跳,他的腦子已經被某人給同化了。


    “簡直愚不可及!”


    如月明失望道,“你動動自己的腦子,身為帝國的皇帝,友哈巴赫做了些什麽?”


    “為了一己之私,發動了和屍魂界死神的戰爭,險些讓滅卻師亡族。”


    “明明打不過人家山本,還要硬上,結果直接被砍到神誌不清,一睡就是幾百年。”


    “睡之前還不忘留下什麽狗屁的聖帝頌歌,就為了讓你們這群傻子堅守幾百年。”


    “如果不是雨果一直在維係,帝國早分崩離析了。”


    “你說,這樣的人,有什麽值得你們忠誠的?”


    亞斯金沉默以對。


    雖然辯題的角度有些不對,但嚴格來說,這番話他確實挑不出什麽問題來。


    論貢獻的話,作為皇帝陛下的友哈巴赫不如哈斯沃德的一根頭發。


    滅卻師對他的忠誠,更多源於其強大的武力,以及無法掙脫的可怕掌控。


    “再看我。”


    如月明雙手攤開,“別的不說,自從我來了無形帝國後,士兵們臉上的笑容是不是比以前更多了?”


    “人們都活在幸福中,難道不比恐懼更強嗎?”


    “單論貢獻的話,我就算不如雨果,也比友哈巴赫強吧?”


    亞斯金依舊保持著沉默,但臉上的表情已經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有一說一,千手柱間加入帝國的這段時間,是他見過變化最大的一段時間。


    就好像是一汪沉寂的死水,被注入了新的源泉一樣。


    說到這裏,如月明露出語重心長的神色,認真道:


    “比起友哈巴赫,我才是真正的自己人啊。”


    亞斯金若有所思。


    說實話,在某人的描述下,他竟然真的有些期待換了皇帝之後的生活。


    或許那個時候,滅卻師不用繼續住在影之領域中,可以光明正大地行走在外麵的世界。


    這樣一來,未嚐不是件好事。


    “我明白了。”


    亞斯金歎了口氣,暫時說服了自己。


    “不過在投誠之前,能否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


    如月明咧嘴一笑:


    “好說好說。”


    “現任十一番隊隊長,下一任總隊長,未來帝國皇帝,虛圈之王——”


    “如月明是也!”


    亞斯金瞳孔地震,想也不想便爆發靈壓,巨大光柱衝天而起,於頂端凝聚出恢弘的滅卻十字。


    完聖體·神之毒見,發動!


    下一刻,足以覆蓋城鎮的巨大紫色光球從天而降,伴隨著陣陣轟鳴聲響,將目光所及處的一切夷為平地。


    四周染作濃鬱的深紫顏色,大氣中充斥著致死量的成分


    “老拜,交給你了。”


    令亞斯金不解的是,如月明不僅沒有趁機拿下自己,反而退後一步,將位置讓給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


    “真是麻煩,老夫好不容易才從京樂隊長那裏求到了存稿。”


    拜勒崗活動著肩膀,發出沉悶的爆鳴聲,一雙充滿著智慧的蒼老雙眸望向愕然不解的亞斯金。


    “小鬼,聽說。”


    “你能解析對手的靈壓,並形成免疫?”


    “老夫這裏有份力量,還請你品鑒一下。”


    “腐朽吧,髑髏大帝……”


    黑霧席卷而出,侵蝕之間,化作骷髏模樣的拜勒崗從黑紫色靈壓中走出,空洞的雙眸凝視著前方:


    “死亡歎息。”


    黑霧化作吞噬一切的浪潮,將前方的毒之領域覆蓋。


    當亞斯金試圖通過聖文字去解析黑霧時,震驚發現,他竟然無法建立出對應的免疫。


    也就是說,他無法抵禦對方的攻擊。


    沒有任何猶豫,亞斯金扭頭就跑。


    可還未來得及發動飛鐮腳,前方便已經被黑霧籠罩。


    天上地下,盡皆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麵對無處可逃的絕境,亞斯金表現得很是果斷,當即舉起雙手,滿是坦然道:


    “投降!”


    …………


    弦月下,幽靜的叢林中,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向西走著。


    “亞斯金·納克魯瓦爾。”


    “我怎麽覺得你有事情瞞著我?”


    頭戴雙角帽的黑皮膚男人沉聲質問。


    “我們已經走了幾個小時了。”


    “你說的線索,到底在哪裏?!”


    亞斯金無奈回頭,狡辯道:“馬上就到了,就在前麵不遠。”


    “你在一個小時前已經這麽說了。”


    利捷·巴羅露出警覺的目光,右眼睜大,緊緊地盯著前方的亞斯金。


    但凡對方有任何異動,他都會第一時間貫穿其頭顱!


    “這次是真的。”


    覺察到熟悉的靈壓降臨,亞斯金鬆了口氣,悄無聲息地在腳下聚集出靈子。


    未等利捷·巴羅反應,眼前人影已經消失不見。


    下一刻,狂暴的靈壓仿若天傾般轟然落下,狂氣的笑聲回蕩在叢林之間,樹木灌叢盡皆為之傾倒。


    “桀哈哈,好久不見啊!”


    在利捷·巴羅震驚目光的注視下,一道陌生中帶著熟悉的身影從天而降,轟的一聲在地麵上砸出巨大深坑。


    “你是……”


    “千手柱間?!”


    看著對上的二人,亞斯金鬆了口氣。


    過程雖然略有波折,但好在最後有驚無險。


    利用利捷·巴羅和傑拉德·瓦爾基裏的關係,將其哄騙到虛圈中。


    計劃簡單,可行之有效。


    提出計劃的藍染閣下,確實比如月明聰明多了,三言兩語便將人性的弱點全部道出。


    不過隨著這份投名狀的遞出,徹底沒有了回旋的餘地。


    一旦如月明失敗的話,他的命運也將會是死亡。


    就在亞斯金思考之際,雙方的戰鬥已然開始。


    和亞斯金不同,利捷·巴羅對友哈巴赫是絕對的忠誠,根本無法拉其下水。


    麵對這種頑固分子,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將他解決。


    利捷·巴羅舉起黑色狙擊槍,看也不看便扣下了扳機。


    由神聖滅矢轉化為的子彈,從槍膛中爆射迸發,瞬間貫穿了前方一切。


    聖文字x萬物貫通,發動。


    砰!


    沉悶的響聲在如月明的掌心響起,一縷硝煙嫋嫋升起,一絲獰笑緩緩浮現。


    他看向前方滿臉愕然的利捷·巴羅,給出評價:


    “就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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