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完,王陽猛烈的咳嗽了起來,急忙用手捂住嘴,師戎看著王陽的手指縫之間都鮮血溢出,頓時緊張了起來。


    “老師,您這是怎麽了,為什麽還咳出血出來呢....”師戎那顫抖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


    “嗬嗬,看來真的是老了,活不動咯。”王陽的聲音透露著深深的疲倦。


    “戎兒,我這一輩子活的值了,有幾個過命的兄弟,還有深愛著我的女人,人這一生也不過如此,所以不要為老師難過。”


    “戎兒,老師中午的時候服了一劑藥,現在藥效發作了,所以剛才才吐血的。”


    “老師,您怎麽....”師戎不解的問道。


    “我王陽縱橫一生,不願坐在輪椅上等死,我就是死也要死的幹脆。”


    “老師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孩子你啊,咱們爺倆雖然沒有血緣關係,我這一輩子沒有結婚生子,這麽多年來我一直把你當自己的孩子,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王陽說道。


    此時,師戎已經泣不成聲了,淚水順著臉頰留了下來,看著眼前這個暮年老人,輕輕叫了聲:“父親!”


    聲音傳到王陽的耳朵裏,王陽全身一震,眼角也留出一滴晶瑩的淚水。看著南方說道:“哈哈哈,好,好,好。”


    連說三個好,王陽麵向南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呼吸停止了,世界安靜了下來。


    師戎死死的抓住王陽的手,跪在輪椅邊上哭了起來,哭聲越來越大,最後撕心裂肺的喊了句“父親~”,隨即昏倒了過去。


    這兩個字節響徹雲霄,打破了世界的寧靜,剛才還是晴朗的天空此時飄落下陣陣小雨。


    周圍的護士急忙跑過來,摸了下王陽大動脈,拿出對講機說道:“總台,總台,病人王陽已死亡。”


    花園小道邊上兩個戴墨鏡的黑衣人拿出手機,撥通電話說道:“總部,我是獵鷹,龍頭去世了。”


    傾城軍事秘密基地,一個士兵迅速拿下耳機,跑到最裏麵的一個房間,沒有敲門直接跑了進去:“報告,剛才竊聽到殺手獵鷹的手機信號,電話裏麵說龍頭已死亡。”


    一個老婦人正在院子澆花,忽然家裏的電話響了起來,隻聽電話那頭的聲音說道:“倩倩,王陽走了。”


    遙遠的歐洲小鎮,一個農場主在悠閑的散步,手機響起,“報告蛇頭,剛才獵鷹來報,龍頭已經逝世。”


    一時間,王陽死亡的消息傳遞到了世界各個角落。


    王陽,一代殺手組織首領龍頭逝世,享年65歲。


    今天本是平淡的一天,而隨著王陽死訊的傳出變的不在平淡,很多人憂傷了起來,世界不在沸騰,原因是王陽牽動著很多人的心。


    也不知過了多久,躺在病床上的師戎緩緩的睜開眼睛坐了起來,一想到王陽,鼻子一酸,眼角又溢出了淚水。


    “醒了?”旁邊一個黑衣人看著師戎問道。


    “嗯,我睡了多久?”師戎問道。


    “快一天了。”黑衣人答道。


    “父親在哪?”師戎接著問。


    “已經送到楚縣了。”黑衣人答道。


    師戎立刻跳下床,匆匆說了句:“立刻去楚縣。”


    “等等,龍頭在總部留下一封是遺書和一本筆記,遺書讓你在葬禮上閱讀,筆記本是給你的。”黑衣人說道。


    師戎拿著遺書和筆記本,輕輕的撫摸著,淚水又止不住的留下來,沉默良久,輕聲對那黑衣人說:“走吧,去楚縣。”


    各種人通過各種途徑得知王陽的屍體已經轉移到了楚縣,紛紛趕往楚縣,一時間楚縣變的熱鬧了起來。


    當師戎趕到楚縣的時候已經傍晚十分,王陽的靈堂設置在楚縣唯一的孤兒院裏,王陽跟師戎說過這是他出生的地方。


    出生在這裏,葬禮也在這裏,人這一生冥冥之中或許就是一個循環吧。


    整理一下情緒,師戎身披孝衣,走進擁擠的靈堂中央,此時靈堂裏已站滿了人,師戎幾乎都沒見過。


    王陽靜靜的躺在棺材裏,麵容依舊是那麽慈祥。師戎伸手摸了摸王陽那布滿皺紋的臉頰,微微的笑了起來。


    此時師戎的身邊站著幾個人,兩個老婦人,四個人以及和他一起來的那個黑衣人,盡管師戎不認識他們,但還是感覺這幾個人和王陽的關係很不一般。


    “大家請安靜下,我是父親的養子,我叫師戎,父親逝世前寫了一封遺書讓我在葬禮上念給大家聽。”師戎對著眾人說道。


    “很高興大家來參加我的葬禮,相信今天來的人一定不少,在此一並謝過。


    選擇在楚縣這個小地方舉辦我的葬禮是因為我和王倩出生在這裏,十八歲之前沒覺得這個地方有多好,等老了卻想回來了,這應該就叫落葉歸根吧。


    我跟今天到場的眾位都已經很久沒見過了,也不知道你們過的好不好。反正我挺好的,到了晚年有個孩子陪在我身邊,讓我覺得自己像個父親。


    葬禮結束之後,師戎呆在楚縣沒有離開,因為他想好好看看養父王陽生活了近十八年的地方。


    晚上,躺在床上,師戎翻開父親留給自己的筆記本。


    看著那熟悉的字跡,師戎不禁又留出了淚水。平複了一下心情,師戎開始認真閱讀起來。


    戎兒,當你看見這個筆記本的時候,說明老師已經離開人世了。老師明白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的事情,所以我提前把我的故事寫了下來。


    現在,請傾聽我的故事。


    王陽到現在還記得那一年的那個夏天。


    記得那一天,天空飄著小雨,散落在地上,淅淅瀝瀝,好似在跟某這人述說著王陽離別前的傷感。


    南方,楚縣。


    “哥,你去了傾城之後我在這個城市就再也沒有親人了。”王倩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雨景說道。


    “別急,就一年。”


    “我會再傾城等你,一直等著,直到你出現為止。”王陽上前去溫柔的將王倩擁入懷裏。


    “嗯,我一定會去的。”王倩堅定到。


    “還有一年你也該高考了,好好複習,傾城的仲文大學對你來說應該不是很難。”王陽說道。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啊,整天也不見你學習就知道打架,可偏偏學習成績那麽好。整個楚縣就你一人考上仲文大學了,你啊,給楚縣長臉了。”王倩猶豫的白了他一眼。


    王陽和王倩不是親兄妹,在他們小的時候被送到楚縣托兒所,所以他們不知道各自的父母是誰,更別提什麽叫父愛母愛了。


    在他們眼中,親人這個概念就是對方,而他們的家鄉就是楚縣。


    楚縣,一個很小的南方城鎮,就在今年楚縣唯一的一所中學風光無限,因為這個學校有一個叫王陽的學生。


    建校多年,終於有學生考上了全國著名的仲文大學,盡管那個叫王陽的問題學生經常曠課遲到,甚至幹過打老師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卻絲毫不影響他給這所學校帶來的榮譽。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無奈,甚至是有些可笑,但你必須去接受。


    今天晚上,王陽就要踏上去傾城的旅途,今天晚上也是王陽在楚縣的最後一個夜晚。


    其實,所說楚縣是生他養他的地方,可是王陽對這座小城並沒有太多的眷戀,唯一讓他不舍的就是那個叫王倩的女孩。


    十八年來,王陽從未離開過她,哪怕是一天都沒有。


    王陽也重來沒有想過沒有王倩的日子自己會怎麽過,他應該會很想他吧。


    王倩給了他張照片,讓他放在錢包裏,並對王陽說如果想她了就看看她的照片,對著照片說說話,她會聽到的。


    王倩還對他說去了仲文大學,不準勾搭別的女孩,不準主動和女孩子說話。


    王陽回問她說如果別的女孩子誘惑自己怎麽辦?王倩隻回答他兩個字,你長的又不英俊人家誘惑你幹嘛。


    這樣的對白在他們兩人之間已經存在了十七年,隻有他們兩人之間說話是這樣的。


    那一年,王陽十八歲,王倩十七歲。


    離別的惆悵騷動著兩個懵懂少年的思緒。


    外麵的雨還在下著,他們手牽手走在雨裏,沒有傘,隻是一直走著,走向火車站。


    楚縣的火車站人很少,從這裏經停的車次也很少,去傾城的火車一個星期也就這麽一趟。


    王陽和王倩從未坐位火車,就連那種特老式的綠皮火車也沒有坐過。


    王倩問王陽坐火車會暈車嗎?王陽說他也不知道,等到了傾城他信息告訴她。


    火車還有五分鍾就進站了,王倩問王陽如果自己一年後考不上仲文大學怎麽辦?王陽隻回答她兩個字,一定會考上的,相信自己。


    王倩踮起腳尖,親吻了一下王陽那被劉海擋住的額頭輕聲說道無論考上考不上我都會去傾城找你,因為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你在那所以我也會再那。


    這是王倩第一次親吻王陽,沒有絲毫少女那種扭捏,他們之間不存在陌生。


    王陽走了,王倩獨自站在那長長的站台上,知道火車消失在他的視線裏,寂寞的站台上留下了一個孤獨的她。


    火車上的王陽,看著窗外迅速後退的風景沉默不語。


    因為剛離別,他已經開始想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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