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療養院。


    透過小窗口,看著病房內精神明顯不是很正常的趙安。


    溫敘言觀察了會,才收回視線。


    “真的瘋了?”


    “被注射了一種精神類藥物,破壞了大腦,幾乎是不可逆的。”林景誌也是一臉的煩悶,查了那麽久,眼看就有眉目了,居然就這麽斷了。


    “誰把他送進來查到了嗎?”


    “是個套牌車,車上的人全程蒙著臉,到門口將人丟下就走了。”明顯是有預謀的行為,林景誌忍不住懷疑道:“你說這會不會是謝與川找人做的?”


    溫敘言沉默著,林景誌將他的擔心說了出來。


    “如果真是他做的,那他可能已經知道你在調查十年前溫家那場空難了,你在謝家太危險了,要不要先離開?”


    “還不是時候。”溫敘言搖頭,在找到證據之前,他還不能離開謝家,“最起碼在除掉謝彥行之前我都是安全的。”


    “這謝與川也是罪有應得,兩個兒子,一個死了,一個不是親生的,整個家裏就剩個腦子不太好的女兒,和一個膽小怯懦的孫女。”林景誌無比惋惜的搖搖頭,“後麵你想好怎麽做了嗎?”


    “和謝知晚訂婚。”溫敘言的表情很冷淡,說的當事人仿佛不是他自己。


    “什麽?我沒聽錯吧!你不是喜歡謝家那個小丫頭嗎?為什麽又要跟謝知晚訂婚?”林景誌不可置信的看著溫敘言,完全想不通他怎麽突然冒出這麽個決定。


    溫敘言平靜的恢複,“為了在所有人眼中被迫的娶謝知宜。”


    “你都給我說糊塗了。”林景誌的腦子現在有點亂,這到底是想跟誰在一起,“你這訂婚又結婚的,弄這麽複雜是給誰看啊?”


    “我姑姑現在在謝公館。”他就說,出了溫敘言的姑姑,也沒有人能讓他這麽嚴陣以待,“嗬!你怕小丫頭成為另一個辛渺儀?”


    “或許吧!也或許,我隻是想把她留在身邊折磨。”相互折磨。


    林景誌聳聳肩,一副“你看我信嗎”的表情。


    “說這話你自己信嗎?誰看不出來你那點心思,不過也好,反正要娶個姓謝的,那就娶個喜歡的。”


    ……


    很快一條《溫敘言推著坐輪椅的謝知晚出院的照片》,出現在了熱搜。


    紛紛在傳,謝氏總裁溫敘言與謝氏千金謝知晚好事將近,將在不日內訂婚。


    謝知宜看到這消息是幾日後,溫敘言的助理將修好的手機給送回,她打開手機,突然跳出的這個新聞。


    上一世似乎也有這個新聞,隻不過是出現在景湜然生日之前。


    而這一世,她和謝知晚相繼被打住院,錯過了景湜然的生日,事情的時間線也發生了改變,那麽謝知晚給溫敘言下藥……


    看著鏡中正在試成年禮禮服的自己,謝知宜突然有種預感,她這個成年禮一定會非常的熱鬧。


    “就這件黑色的吧!”溫敘言對工作人員說。


    相比於穿著白色的楚楚可憐,成年禮上她想做一隻黑天鵝,反叛和黑暗。


    ……


    成年禮當天,江城和海城所有適齡未婚的青年才俊,幾乎全部聚集在了謝公館,多數都是來看熱鬧的。


    “這個謝家二小姐之前怎麽沒聽說過?”


    “聽說是因為之前身體不好,養在鄉下,所以謝家一直未對外公布。”


    “我可聽說了,這謝二小姐,之後會是謝氏的繼承人,娶了她,就相當於得到謝氏的助力。”


    眾人你一嘴我一嘴的,七嘴八舌的說著一些有的沒的,將謝知宜的形象說的繪聲繪色。


    直到,謝知宜一身黑色修身魚尾高定禮服,穿著六厘米高跟,緩緩從樓上下來,眾人才從竊竊私語變得安靜,又變得吃驚。


    今天的謝知宜太漂亮,像一個高貴又驕傲的公主。


    “嘖!這還是那個怯生生的小丫頭嗎?好像變了個人。”林景誌用胳膊撞了下溫敘言。


    溫敘言沒有說話,隻是定定的看著。


    坐著的輪椅的謝知晚剛好看到這一幕。她的指甲摳進輪椅的扶手,不甘與憤怒交織。


    為什麽謝知宜隻是個鄉下來的泥腿子,為什麽可以贏得所有人的目光,明明這一切該是屬於她的。


    謝知晚想要起身,想要證明她依然是那個不可一世的謝家大小姐。


    可她站不起來了,她的腿沒有知覺。


    她恨!她一定要讓謝知宜在她最開心的日子跌落泥潭。


    謝知晚給一個女傭使了個眼色。


    不多時,女傭端著托盤到了謝知宜身邊,將那杯加了料的酒朝向她。


    謝知宜順勢將酒接了過去,拿在手裏,遲遲沒有喝。


    謝知晚在不遠處看著,內心很是焦急,如果謝知宜一直不喝,後麵很多的事情都沒辦法進行,她還怎麽看謝知宜身敗名裂。


    “你的答案是什麽?”此時謝知宜身邊已經沒了其他人,季斯讓才走過來。


    謝知宜先是一愣,隨後才想起他說的是什麽,“為什麽是我?”


    “因為合適,家世人品樣貌,都是最合適的。”季斯讓坦然的說道。


    “你喜歡我嗎?”季斯讓微愣,謝知宜又追問道:“你喜歡過許詩瑤嗎?”


    季斯讓麵露不解。


    謝知宜眉眼微揚,解釋道:“你看你誰都不喜歡,所以,不是我也可以。”


    “你可以換掉許詩瑤,也可以換掉我,可我並不喜歡被舍棄,最重要的是,我人品不好,睚眥必報……”


    謝知宜舉杯碰了下季斯讓的酒杯,正要仰起頭將酒一飲而下時,她笑了,一種無聲且帶有挑釁的笑。


    謝知宜看向謝知晚,朝著她的方向將酒撒在地上,提前給謝知晚祭奠了。


    她用嘴型對謝知晚說了句,“goodlucky!”


    看到這一幕,謝知晚將輪椅扶手敲的砰砰直響。“她怎麽會知道?她怎麽會知道?”


    有注意到的人,紛紛躲到了一邊,不想被個瘋子殃及。


    上一世,就有這麽一出,但是因為她不喝酒,偷偷倒掉了。


    雖然還是被謝知晚安排的男人強行帶進房間,但是因為長期被霸淩,她產生了自保心理,隨時隨地都攜帶著一把刀。


    她瘋狂抵抗時,失手斷了對方的好兄弟。之後,倉皇的跑了出去,誤進了中藥的溫敘言的房間。


    沒了刀,也因為她對溫敘言並不反感,更因為她想讓氣謝知晚,將錯就錯發生了關係。


    造成她一生的錯誤。


    這一世不會了,報應會落在施惡者的身上。


    謝知晚也意識到了不對,她眼睛有些睜不開,腦袋也迷迷糊糊的,下一秒便歪頭睡了過去。


    看著謝知晚被人推離會客廳。


    “這樣的我還合適嗎?”謝知宜看向季斯讓,很認真的問道,見對方愣神,她又繼續道:“其實我最討厭被選擇。”


    “今天的你很不一樣!”看到她做的,季斯讓眼中並沒有討厭,反而多了一絲欣賞。“我的想法不變,我等願意做你的選擇……”


    謝知宜不理解他在執著什麽,抬腳隨著謝知晚離開的方向而去,季斯讓的問題等有時間再解決。


    在一間偏僻的客房裏,謝知晚被丟到了床上,上一世被她斷掉子孫根的男人也被迷暈帶了過來。


    “堂姐,好好享受一下自己的成果吧!”


    其實,她還不夠狠,如果狠就該跟謝知晚準備一樣的藥。


    可她做不來,畢竟是一個女人的名節,這樣共處一室也算小懲大誡了。


    “誰?”


    謝知宜原本在想著事情,忽然被一隻大手拉進了房間。


    熟悉又炙熱的氣息,令謝知宜一怔,溫敘言什麽時候中的藥?她明明已經提前準備了,怎麽還會中藥?謝知晚什麽時候下的?


    “喲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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