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一慌,險些站不穩。


    “怎麽會?”前台憤恨的看向謝知宜,“你剛剛為什麽不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剛剛我也不知道。”她也是現在才知道,有些不清溫敘言把安排在身邊是什麽意思,監視她?


    “溫總,你不能辭退我,我叔叔是公司的股東黃總,把我辭退了,你也不好跟他交代吧!”前台慌亂中,出口的話,讓人聽著像是在威脅。


    “你當我怕他?”溫敘言斜睨著她,微露譏嘲。


    “我看誰敢辭退我侄女!”


    溫敘言看著從外麵進來的黃總蹙起了眉。


    “叔叔,你要為我做主啊!溫總,為了這女的就要辭退我。”終於來了靠山,前台的氣勢陡然就變了。


    “黃總!”在黃總還未開口,溫敘言先一步說了話,“您好像並沒有公司的經營管理權,無權幹涉人事任免,您的……女……”他頓了下,輕笑一聲,“侄女!行為不端,在公司裏造謠生事,曾被多個客戶投訴態度,造成訂單流失,現在,您還要開口,讓我留下她嗎?”


    “你……”黃總抬手指了半天才說話,“你以為你是誰,在謝氏你連點股份都沒有,你就是謝與川養的狗。”


    謝與川養的狗……


    這句話,讓謝知宜精神恍惚了下,一下子就想起了上一世離婚時,溫敘言對她說的話。


    溫敘言那嘲諷一笑,是積壓了多少怨氣。


    溫敘言的原話,“是呀!這大概就是他高明的地方,資助競爭對手的孩子,認他為義子,在外贏得了讚揚和名聲,順理成章的得到了溫氏醫療的核心技術,在內讓我成為了,為你們姓謝的賣命的一條狗。”


    原來不止是仇恨,所有的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雖然看著溫敘言吃癟她很舒服,可她也不希望對麵這樣的人。


    於是,謝知宜拿出手機撥通了孫明的電話,當著所有人的麵開放了外音,“孫叔,我坐閨蜜的車上班,被人誹謗造謠,傍金主,搞不正當男女關係,這樣的人我可不可以告她呀!”


    “可以,想把她送進去我也能做到。”聽筒裏傳來了孫明輕鬆的聲音,所有人都是人精,都知道這一通電話代表了什麽。


    “好的,孫叔,之後有需要,我會聯係您。”謝知宜掛斷了電話,微笑著看向黃總。


    “你認識孫明?”這回輪到黃總蹙眉了。


    “誰不是個關係戶呢?孫叔跟我父親關係很好,承蒙他照顧,求溫總安排我進公司曆練曆練,積攢點工作經驗。”同樣是關係戶,兩者情況就不同,隻是進公司曆練實習,說明並不拿薪水,不占編。而黃總的侄女不止領著薪資,還行為不端,給公司大小造成了不同程度的損失,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誰更有問題。


    黃總立時掛上了長輩關心小輩的笑臉,“那不早說,還不快過來道歉。”拉著前台按著頭給謝知宜道歉。


    前台還是很委屈,可是她叔叔都這麽說了,她也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低頭,“對不起,我不該捕風捉影,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我跟你道歉。”


    “不必,不是心甘情願的道歉,聽著也沒意思。”


    “你……”前台剛要說什麽,卻想到她叔叔還在身邊,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黃總瞬間落下了臉,但也隻是一瞬,又調整了回去,“下回跟孫律說一起吃飯,我跟他當麵賠禮道歉。”


    “一定轉達。”原來仗勢欺人這麽有用,她過去怎麽不知道呢?


    結束這個插曲後,謝知宜跟在溫敘言後麵去到他的辦公室,一路上她都在想,直到站在辦公室門口看到“總裁辦公室”幾個字,她突然想明白了,她不該成為那個菟絲花,而該成為那棵樹,這個謝氏的董事長。


    溫敘言也注意到了她的愣神,在關上門的那一刻,抓過她的手,將人抵在了門上。


    “放開我!”謝知宜掙脫了幾下都掙脫不開,便抬頭直接迎上他的目光。


    “溫總,這是要做什麽?在辦公室裏調戲女下屬。”


    “你是我太太難道不是合理合法?”溫敘言的手指溫柔的從她的臉上劃過,被謝知宜偏頭躲開了。


    警告道:“我們要離婚了。”


    “我不同意。”溫敘言笑著,就像看一個小孩子在玩鬧。


    謝知宜皺著眉,有些不爽,“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們法庭上見。”


    “你以為你那些沒有絲毫實證的聽說,法院會支持你離婚?”


    “我從沒想過一次跟你離成,等六個月後我可以再次起訴,甚至可以跟你分居兩年後,再次向法院提出申請,隻是不知道溫總等不等的了兩年,兩年期間會不會主動提出離婚。”謝知宜盯著他挑釁的說。


    溫敘言緊皺著眉頭,並沒有立刻說話。


    謝知宜選擇了繼續,“你很清楚我們之間隔了什麽?演了這十幾年的戲不累嗎?溫~敘言。”她將“溫”字咬得極重,甚至帶著前世的恨意。


    在她看來,溫敘言明明可以選擇用法律的武器讓罪人得到應有的懲罰,而他卻選擇了激進的辦法,將謝家的所有人都作為了報複對象,這樣的人,不值得她原諒。


    “你知道了什麽?”溫敘言眯著眼,眼底閃過一絲暗芒。


    “我知道了我爸媽的死,是因為拿到了溫家空難的關鍵性證據,有人為了消滅證據,殺人滅口。”雖然u盤還沒有修複,但結合之前的所有線索,她確定溫家空難的主謀另有其人,她的二叔謝彥行或許參與其中。


    “憑什麽覺得我會信你?”溫敘言冷沉的眸底不見任何情緒,這樣的他與情緒爆發隻有一線之隔。


    “你可以不信,我很喜歡看你被人瞞在鼓裏,愚蠢無知的樣子。”謝知宜挑釁的笑著,眉目張揚,與過去的她很是不同。


    或許,人一旦要死了,曾經害怕的東西,也變得無所謂了。


    溫敘言放開了她。


    謝知宜整理了下衣服,在辦公桌的對麵坐了下來。


    沒有實證又怎樣?不知道真正的幕後主使是誰又怎樣?當一個人心中一旦被種下疑雲,隻會促使他不斷的在這個方向去查,直到查出真相。


    “為什麽要安排我做你的秘書?”


    溫敘言也恢複了一貫的沉冷,在他的位置坐了下來,“難道不是在我身邊,才能更快的了解公司?”


    謝知宜聳聳肩,知道他說的是真的,“我的辦公微在哪?”


    溫敘言抬眼看了下門口,她瞬間反應過來是門口的那張空著的辦公桌。


    坐在那裏,隻要門不關,她不就是時時刻刻被盯著。


    “我不想坐那。”


    “你是員工需要服從老板安排。”他嘴角彎起一道淺淺的弧度,不鹹不淡地說。


    謝知宜攥緊了拳頭,勾起嘴角,回了一個不太真心的笑,“好的,溫總!那麽現在需要我做什麽嗎?”


    “辦公桌上麵的文件,下班之前全看完。”


    出了總裁辦公室,她才知道辦公桌上有多少文件。


    她氣的捶胸,可惜有怒發不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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